25.人不輕狂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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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洋是高中時認(rèn)識的,我們既不是同班同學(xué),也沒參加社團(tuán),兩人無論是個性、還是身分地位都相差甚遠(yuǎn),但緣分依舊把我們給緊緊抓牢……」 ───? 「莫玧洋你不要跑!給我停下來!」教官身著軍裝,拔腿追著穿梭在人群中衣衫不整的少年。 莫玧洋如同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璀璨奪目,雖只有短短的一瞬,卻能讓人烙印在心底。 汗水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更加朝氣,少年感十足,「你叫我停下來,我就要停下來?又不是傻了!」他燦笑。 「現(xiàn)在是朝會,你遲到就算,還給我跑來跑去?成何體統(tǒng)!」 即使受過訓(xùn)練,教官的體力仍和正值青春的男孩子有些落差,他壓根追不上莫玧洋的腳步。 教官站在人群中央,上氣不接下氣的撐著膝蓋,親眼看見莫玧洋手壓上矮墻,雙腳一蹬,輕松躍上司令臺,不管臺底下數(shù)以百計的人,曬著太陽,觀賞這齣鬧劇。 「教官,你這樣就不行啦?」莫玧洋居高臨下,眼眸中充滿戲謔,「多練練體力,再來抓我吧。」 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他這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是多少女孩傾心的對象。 莫玧洋拍掉手上的塵土,旋身的剎那,他耳垂被高高拉起,痛的讓他哀號長聲,抬手試圖打掉,讓他痛不欲生的罪魁禍?zhǔn)住?/br> 「莫、玧、洋!」教務(wù)主任手撐著腰,語氣間說不盡的無奈,「你平時胡鬧就算,現(xiàn)在是朝會時間,校長還在臺上頒獎,旁邊還有授獎的同學(xué),你真的是丟臉丟到國外去了!」 聞言,莫玧洋眨了幾下雙眼,迅速反應(yīng):「我現(xiàn)在在國外嗎?」 教務(wù)主任差點沒被他氣得跳腳,在他耳邊大吼:「還敢給我耍嘴皮子??!」 莫玧洋掏了耳朵,神情有些憋屈,「主任你也不該只罵我,」語落,他抬手指了教官,將所有過錯怪罪于他頭上,「是教官一直追我,我才跑,不然我何必把自己搞得這么累?」 若臉皮能秤斤賣,莫玧洋的肯定先被抓去宰了。 「我總有一天會被你氣死!」炎熱的夏天,教務(wù)主任氣的火冒三丈,血壓飆高,差點暈過去,好在一旁的老師見狀,趕緊上前攙扶。 瞧臺上被搞得人仰馬翻,莫玧洋還有間情逸致開玩笑:「死了嗎?要我?guī)湍愦?19嗎?」 「夠了!夠了!」校長看不下去,手扶著額,幾乎拿這兔崽子沒輒,「溫老師,趕快把莫玧洋帶去學(xué)務(wù)處罰站,別讓他繼續(xù)搗亂。」 「莫玧洋跟我走。」溫老師上前,捉住莫玧洋的手腕,就被他反手給掙脫。 「想抓我?有這么容易的嗎?」句末,他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退了幾步,正要抬腳逃離現(xiàn)場,后腦勺卻不小心撞上后方的人。 莫玧洋手扶著頭,轉(zhuǎn)過身,神態(tài)兇狠,「你沒長......」話語未落,他對上一雙淺褐色的雙眼,猶如宇宙間的銀河,輕觸便被吸入無底黑洞之中。 眼前的人,身高略高莫玧洋些,桔橙色的發(fā)絲,在陽炎陽下更顯出眾,眉梢至眼角,透出的氣息很是溫和,落日橙光一詞不足以形容。 「我不知道你要往后走,擋到你了,抱歉?!鼓泻⒊铱缌艘淮蟛剑瑤缀跏且N上柱子,他仍低下頭,視線不敢對上莫玧洋。 莫玧洋雙眼緊扣住他,說是捨不得移開,倒不如說是現(xiàn)在不抓緊機會去記住,未來高機率再也見不到。 「薛橙,你不要離莫玧洋太近,會被他帶壞的?!箿乩蠋煋踉趦扇酥g,揪住莫玧洋的衣領(lǐng),「話說的那么好聽,最后還不是被我抓到?!?/br> 溫老師拽著莫玧洋,繞過薛橙,要下司令臺樓梯時,莫玧洋上齒咬著下唇,歪起嘴角,眼明手快,扯下薛橙脖子上的項鍊,隨后用力推了溫老師,害他沒踩穩(wěn),整個人滾下樓。 莫玧洋則從一旁的石階跳下,他撥開礙眼的瀏海。 一連串的動作,薛橙沒來得及反應(yīng),傻愣愣的看著莫玧洋,眼眸間是敬佩。 「薛橙?!鼓j洋高舉項鍊,先發(fā)制人,「想拿回項鍊,就自己找到我。」語落,他笑的眼睛都彎起,齒邊的虎牙也出來見人。 薛橙不外乎是看傻了,他沒想過有人可以身手如此矯健,翻來翻去還不會受傷,以及,笑起來還如此勾魂,簡直像小說走出來的人物。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薛橙回神,看見莫玧洋晃在空中的項鍊,手搭上脖子,才驚覺他手中的項鍊是自己的。 這下,他慌了,話都說的結(jié)巴:「那、那項鍊對我很重要!還我!」 「要真重要,就"自己"找到我。」他把項鍊收回口袋,看向躺在地上,手扶著腰,一動也不動的溫老師,「老師你還好吧?要我?guī)湍憬芯茸o(hù)車來嗎?」 「莫玧洋,你不要仗著自己的爸爸是家長會長就無法無天,我還是會照樣記你過的。」溫老師撐著墻,才得以勉強站起身。 「你要罰就罰,我沒在怕,還有他不是我爸,別再把我跟他混為一談。」 說到家長會長莫玧洋就來氣,他甩手,滿臉不情愿的被擅自貼上的標(biāo)籤,那些莫須有的罪名無疑是讓他更加叛逆的主因。 「薛橙記得來找我,不然你的項鍊就會變我的?!闺x開前,他仍不忘叮囑。 「莫……」薛橙本打算追上去,卻被教務(wù)主任給攔下。 「別理他,莫玧洋就是喜歡用話激怒人,為得就是博得關(guān)注?!菇虅?wù)主任兩眼直盯著,逐漸消失在墻角的身影,「孤單真的會迫使人,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br> 主任的側(cè)臉閃過一絲心疼,卻隨即回復(fù)原樣,「沒事兒,教官會幫你拿回來,你就別和他有太多的接觸,專心唸書準(zhǔn)備學(xué)測?!?/br> 薛橙沒給予主任明確的答覆,只是視線一同放往遠(yuǎn)處孤寂的背影。 荒唐的朝會草草結(jié)束,薛橙胸前雖抓著剛從校長手中接過的獎狀和獎學(xué)金,但心邊卻只惦記他的項鍊能不能夠安全的回到他手中。 「薛──橙──」長音傳入耳,薛橙扭頭,看見吳俊浩滿頭大汗地從遠(yuǎn)方跑來。 「你又翹朝會去打球?!顾麖目诖贸鲂l(wèi)生紙遞給他。 「朝會無聊又沒意義,我寧愿去打球揮灑汗水,也好過在那乾曬太陽。」語落,吳俊浩抽出好幾張衛(wèi)生紙,貼在額上,阻止汗水再流入眼里刺痛他。 「問你個問題……」薛橙左右張望,確定周遭沒其他間雜人等后,才他輕聲開口:「你知道莫玧洋是誰嗎?」 「莫玧洋唷──」吳俊浩毫不避諱的仰聲高喊,嚇得薛橙趕緊摀住他的嘴。 「你小聲點!多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談?wù)撌裁???/br> 吳俊浩少根筋的個性,總讓人替他捏把冷汗,也讓薛橙頻頻暴露于危險之中。 「抱歉。沒注意到。」吳俊浩搔頭,兩人刻意壓低聲音、放慢腳步走回位子,「莫玧洋就是讓全校老師最頭痛的新生,聽說他爸是家長會長,連校長都不太敢罰他。」 怪不得,他敢在大庭廣眾下,公然和主任、教官嗆聲,而他們也都僅僅是口頭上的警告,并未做出實質(zhì)上的懲處。 按照吳俊浩的說詞,莫玧洋口中反駁的「他不是我爸」意義究竟是什么? 若真純粹是高中生的叛逆,那應(yīng)該會巴不得會抱緊這雙大腿,才能免于被記過退學(xué)的結(jié)果,為什么他會急著撇清關(guān)係? 陷入思考的薛橙,指尖輕敲桌面直到走廊再度傳來怒斥聲,拉回他的思緒。 「莫玧洋──」 走廊上一道如風(fēng)的人影掠過,隨后他緩步倒退著回到三年忠班的門口,頭探進(jìn)教室,嘻皮笑臉的道:「薛橙記得來找我,我等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