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劫25──博奕(慕容蘭:到底是誰陷害
書迷正在閱讀:他為什么還不跟我離婚、請讀懂41%的我、租屋處撿到日本軍官地基主、咸魚女配要擺爛[七零]、王妃躺不平、在戀綜修羅場后我爆紅了、在男多女少的古代世界、天佑福紅、新婚夜太子妃把洞房炸了、樓前無雪
遠在楓圓的慕容蘭并不知道自己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他還被困在牢獄中,送來的飯食偶爾好偶爾壞,他可以由此推斷自家交涉的進度。 在被困了整整兩週之后,慕容蘭一行人終于被放了出來。 「慕容公子,實在是很不好意思讓您遭受這種不公平待遇?!骨皝磲尫潘麄兊臈鲌A士兵后面跟著一位官員,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道,「在下是本田將軍的副手,佐籐文?!?/br> 「將軍的副手不是村田嗎?」慕容蘭瞇起眼,「他人呢?」 「很遺憾,村田大人在兩週以前的大難中不幸罹難了。」佐籐說,「現(xiàn)在暫時是由在下負責一切業(yè)務(wù),突然死傷了兩千馀人,天皇要派人來收拾殘局也不太容易,有些地方來不及收拾,畢竟現(xiàn)在不管到哪里都人手不足哪。影大人跟高木大人也正在跟大秦的使者交涉中。不過那些在下認為都不是非常重要,當務(wù)之急是找出造成這場災難的兇手。」 馬凡腳步頓了一下。 「所以,慕容公子,您愿意跟您的小廝當場對峙嗎?」 「這有什么,沒問題。」慕容蘭冷笑,「正好,我也想問問,到底是誰授意他搞出這么一齣慘絕人寰的悲劇來,誰給他的膽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些手腳?」 謝君憐輕笑了一聲。 那笑容中帶著一點悲憫跟無奈,卻又極端諷刺。 「慕容公子,請?!棺艋L文開了門側(cè)身讓路,被異獸破壞的大堂中央有個被鐵鍊捆得嚴嚴實實的小廝跪在地上,正是多事公。 慕容蘭眥目欲裂,衝上去就是一陣猛踹,嘴里莫雪話嘰哩咕嚕罵個沒完,估計是把受到的怨氣全都發(fā)洩在對方身上了。 他衝出去的速度太快,馬凡攔都沒攔住,李舟悄悄拉住他袖子小聲問:「他在說什么?」 馬凡想了一下,婉轉(zhuǎn)地說:「他在罵他忘恩負義?!垢嚯y聽的詞匯就不翻譯了,反正那也不是重點。 「還不是他自己不把人當人看?!估钪坂止镜?,「不過那個多事公也不是個東西,這種缺德的大壞事都敢做?!?/br> 他們再來的途中有不少人跟異獸的尸體,都還沒處理完全,空氣中瀰漫著腐爛的尸臭,但是聞著聞著也就習慣了。 多事公被綁著挨了一頓狠揍,原本東窗事發(fā)的害怕也被揍到天邊去了,他梗著脖子衝著慕容蘭鬼叫:「我沒說謊!就是你!就是慕容家命令我做的!」 慕容蘭聞言更氣,下手更狠,一拳揍歪了多事公的鼻子。 「慕容公子,請冷靜點。」佐籐文勸道,但是并沒有上前阻止,「他是自首的,說這一切都是您下的指示。」 「放屁!」慕容蘭平時優(yōu)雅的風流公子樣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重大變故之后便露出了本性,「我給他的指示是調(diào)查這獸潮的背后有沒有人為因素在cao作!」 其他本就等在大堂的楓圓人開始竊竊私語,馬凡愣了下,他還以為沒人呢? 而且要不是他們低聲交談,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什么好奇怪的,忍毅的人都受過這種訓練?!怪x君憐輕聲說,「他們習慣隱藏于任何環(huán)境?!?/br> 難怪,他剛剛看到多事公這么老實地等著就覺得他難道不會逃跑嗎,原來是有人盯著。 慕容蘭跟多事公的對罵還在持續(xù),李舟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事情吵了沒有結(jié)果,佐籐文卻像是有了決斷似的,讓人把多事公給拉下去了,自己則把馬凡一行人帶到堂后。 「事情很清楚了,多事公確實是遵循慕容家的命令執(zhí)行任務(wù)的。」佐籐文冷冷地說,不待慕容蘭暴怒,他繼續(xù)說道,「但卻不是您下的命令,是其他慕容家的人?!?/br> 慕容蘭勉強按著怒氣:「你又知道?」 「在下的異稟是可以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佐籐文說,「這是一個在戰(zhàn)爭前線中非常沒用的天賦,但用在判案上非常好用?!?/br> 居然還有這種異稟,馬凡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眼界真小。 「在您到來之前,在下已經(jīng)審問過多事公,他已經(jīng)承認是他投毒,但是一直堅持是慕容家命令他這么做的?!棺艋L文說道,「他說是慕容家時并沒有說謊,但在指稱您時卻說謊了,所以我才希望您可以跟他當面對質(zhì),多多刺激他的情緒,也許能獲得更多情報?!?/br> 「是嗎?!鼓饺萏m沒好氣道,「那你得到什么情報了?」 「有幾個新的情報,就是包括他在內(nèi),其實很多下人對您不滿,所以才會趁亂時直接逃跑?!棺艋L文說,無視慕容蘭鐵青的臉色,「以及,他真心認為您應(yīng)該死在獸潮中?!?/br> 「……這種情報不必告訴我?!鼓饺萏m費了很大的力氣擠出這句話,臉色黑如鍋底。 「但是他說命令他的人來自慕容家,這點并沒有說謊。」佐籐文說,「希望您能仔細想想,在您家中,是否有其他人對您不滿,并有權(quán)力命令他的人?」 慕容蘭鼻子噴氣道:「我只知道我對誰不滿,但是誰對我不滿不知道?!?/br> 佐籐文點頭,溫聲安排了馬凡一行人吃飯后就退下了。 由于遭逢大難,他們吃飯的地方十分簡陋,斷壁殘垣,甚至還得擔心天花板會不會垮下來。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擠出八菜一湯給馬凡他們吃,真的也算是有心了。 「怎么回事,你剛剛跟那個楓圓人在嘀嘀咕咕地說什么?」李舟問,「我們嫌疑洗清了吧,是不是可以回大秦了?」 慕容蘭悶聲道:「沒有?!?/br> 他個人罪名洗清了,可家族罪名沒有??! 是誰指使多事公的,為什么他一點都沒有察覺? 是二叔?還是他的那些堂兄弟? 不可能是蕓兒,蕓兒他整天風花雪月,連家業(yè)都懶得扛,要是自己掛在這里他就得繼承家業(yè)了。 慕容蘭食不知味,馬凡則是好奇地問謝君憐:「楓圓是由忍毅來負責審問戰(zhàn)犯的嗎?」 「不一定?!怪x君憐說,「楓圓的天皇跟國會是兩種對抗勢力,一般來說忍毅是直屬天皇的軍隊單位,不太負責審問戰(zhàn)犯的。」 「咦?」馬凡詫異道,「所以我們這是屬于特例?」 「是?!怪x君憐說,「楓圓跟大秦本處于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tài),但如果能坐實這場悲劇源于大秦的慕容家,那這種平衡就可以被打破,天皇可以獲得更多的人民支持──天皇是屬于對大秦強硬派的?!?/br> 「對大秦強硬?」李舟糊涂道,「他們怎么好意思強硬,之前侵犯大秦殺了多少無辜子民,口號喊得那么亮,一年滅秦,三年稱霸?!?/br> 「所以他們戰(zhàn)敗了。」謝君憐道,「戰(zhàn)敗后簽署了不平等條約,賠款天價,現(xiàn)在他們國內(nèi)的民生情況并不好。」 「都能做茶水屋生意了,還不好?」李舟嘴角一抽。 「普遍來說,比起戰(zhàn)前差多了?!怪x君憐說,「你們看到的只是苳菊,是軍隊毒瘤,是軍人們打著照顧家人的旗號尋歡作樂的地方,自然做不得準。」 「差也是他們自找的,誰叫他們侵犯我們?!估钪鄄恍嫉?。 謝君憐看了李舟一眼。 馬凡急忙打圓場:「好啦,李舟,你想啊,如果他們繼續(xù)差下去,認為之前打仗時過得比較好,那不就又會引來戰(zhàn)爭了嗎?」 「那又怎樣,我才不怕他們。」李舟嘴硬道,但在經(jīng)過兩次幾乎跟死神擦身而過的戰(zhàn)役后,他語氣沒那么堅定了。 「知道你不怕,但是戰(zhàn)爭總歸是不好的?!柜R凡說,「好了,吃飯吃飯?!?/br> 慕容蘭罕見地沒有加入談話,他一直心不在焉。 「天皇想要打著人權(quán)的旗幟發(fā)動戰(zhàn)爭,解放大秦人民,進而佔據(jù)土地資源?!怪x君憐低聲跟馬凡說,「國會則是想要人權(quán)與貿(mào)易脫鉤,只要賺錢,無視大秦內(nèi)部的情況。所以如果忍毅確認了幕后主使,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否決本來國會跟大秦的貿(mào)易政策,逼使大秦讓利,或者大秦強硬不讓,誘發(fā)戰(zhàn)爭?!?/br> 「這次到底死了多少人啊?」馬凡低聲問,「我們當時那個狀況,死傷人數(shù)起碼也有上百吧?」 謝君憐搖頭:「兩千多人死亡,一千多人受傷。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是被安排的,看不到那些還在搶救的人們。」 但是那些來不及收拾的尸體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 在他們苦戰(zhàn)的時候,其他地方也一樣,非常慘烈。 「但是我既然被放出來了,那表示我家的人、或者說大秦的人已經(jīng)跟楓圓達成某種程度的和解了?!鼓饺萏m暗沉地說,「我回去一定要揪出那個害我吃了這份牢獄之災的混帳。」 謝君憐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而一直在外面監(jiān)聽、且懂大秦語的楓圓士兵則是同聲翻譯給佐籐文聽,這就有個誤區(qū),因為是翻譯,所以他的判斷很容易失準。 若是士兵不小心翻錯了,他也無法判斷。 只能先暫時收集情報,回頭再等天皇定奪了。 不過那個謝君憐,感覺上還挺有謀略的,猜的真是一分都不錯,大秦的使者已經(jīng)抵達國會,并且在貿(mào)易上做出一定的讓步,國會最常被他們民眾詬病的就是軟弱溫順,這次難得可以強硬一把了。 佐籐文輕哼,如果是天皇的話,那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 清明時節(jié),細雨紛紛,窗外像是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連帶著匆匆行人都看不真切。 一名男子身穿黃袍,威嚴地端坐在偌大的內(nèi)殿之中。 他的面前有一盤棋局,黑白子之間互不相讓,但是白子一方隱約有勝出的跡象。 「陛下。」殿外一名侍者輕聲說道,「一切已經(jīng)準備就緒?!?/br> 「那就開始吧。」男子眼神一暗,執(zhí)起黑子落下,「借用大秦的手滅了苳菊,拔除軍隊里的毒瘤?!?/br> 他不會輸?shù)摹?/br> 「還有,派影在苳菊附近潛伏,等確認本田死亡之后再去收拾?!?/br>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