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天下何時能亡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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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一直警惕著的蘇芳有些不安,對著邵奕小聲提醒著:“陛下,前頭有些不對?!?/br> 邵奕聽聞也停下了腳步認(rèn)真觀察了下,并且和系統(tǒng)確認(rèn)了情況,最終知道昨天他說話的那院子已經(jīng)被那些聽到‘傳說’故事的貧民們圍住了。 聽過那些話語的人,無不好奇那是什么樣的人,那是什么樣的地。 了解情況后邵奕立即就放棄自己的打算,這種狂熱的氣氛下是很容易出事的,哪怕他有世界意志護(hù)著,這些面黃肌瘦的貧民們大概率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威脅,但是如果世界意志出手的話,那畫面多少還是有些詭異驚悚的,邵奕覺得為了大家心臟著想,最好還是盡量別出那么靈異的情況。 唉,鎮(zhèn)北侯居然這么效率的嗎?他還想著這個通訊不暢的封建時代,訊息流傳開來至少要好幾天呢!真不愧是行軍打仗的。邵奕也淺淺地給武將們帶了一層濾鏡。 不過邵奕還是讓蘇芳拉了個貧民問情況裝一裝樣子。 那位貧民被攔著表情不耐,不過在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邵奕這書生打扮后表情明顯好了很多,而在蘇芳給他塞了幾枚銅錢后更是整個人都熱情了起來:“郎君有何事?小的什么活都能做,啥都不挑?!?/br> “就和你問問,你們這些人都往里走,可是有什么事?”蘇芳出口問道。 貧民聽見蘇芳的聲音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們底層人也沒什么見識,再加上勞作損傷什么情況都有,整個嗓子啞的都不在少數(shù),并沒有去想什么,倒是在聽到蘇芳這個問題后兩眼一亮,整個人的精氣神頓時就感覺不一樣了。 “郎君們這是還不知道?昨日有位章灼仙人從天上降落到此地,聽聞人間苦難,說這世道本不應(yīng)該如此……”這位貧民干巴巴地講述著,把當(dāng)時邵奕說話的內(nèi)容顛三倒四說了出來,中間夾雜著不知道誰加進(jìn)去的類似什么‘書生正氣不會讓惡鬼作怪,所以要書生可以讓我們擺脫困苦’亂七八糟的話,不過總體內(nèi)容上并沒有太大偏差。 聽著這位貧民張口章灼仙人閉口章灼仙人,仿佛已經(jīng)走火入魔的模樣,邵奕完全不敢張嘴說話。 ……鎮(zhèn)北侯這傳流言的效率確實是很高,不過這傳出來的內(nèi)容是不是應(yīng)該反思一下。 他是要傳播造反的星火,而不是準(zhǔn)備要開宗立教收受供奉的煙火?。?! 邵奕羞恥地在問完話后趕忙帶著蘇芳離開,遠(yuǎn)離那個地方后他才惱怒地對著蘇芳抱怨了句:“鎮(zhèn)北侯怎么把這消息傳成這樣!” “這是陛下所言太過于圣明了。”而蘇芳贊嘆著回道。 蘇芳對很多人說過奉承話,但這句完全不是,蘇芳真誠地認(rèn)為流言說的十分正確,他們陛下有那么多神異的地方,或許真的是仙人呢? 邵奕聽了蘇芳贊嘆卻并沒有覺得高興,而是嘆息道:“圣明啊……” “蘇芳,你覺得我說的話圣明,是因為知道我是皇帝?!?/br> “他們覺得我說的話圣明,是因為我穿的是一身華服?!?/br> “若是當(dāng)時我穿著和他們一樣的服裝,說出那些話來,他們會覺得我說的圣言還是個笑話?” 蘇芳驚愕住,帶入了邵奕的話語進(jìn)行了假想,臉上的表情逐漸沉默下去。 邵奕看著蘇芳這樣笑了笑,人剛經(jīng)歷負(fù)面的事情,總是容易往喪氣的地方去想,他其實并沒有想把這種情緒傳遞給蘇芳。 微微張嘴,邵奕正準(zhǔn)備說一句撫慰的話,卻見到蘇芳眼神堅定了起來,十分篤定地對著邵奕說道: “那也是會是圣言!” 世間的真理是不會變成笑話的,或許當(dāng)時眾人聽到會哄堂大笑,但那份言語的力量也會映照在他們的心里。 蘇芳還記得邵奕當(dāng)時說那些話的時候,在自己眼中那熠熠生輝的模樣,他相信自己會有那樣的感觸,絕對不是邵奕他是新皇這個緣故。 邵奕錯愕地看著蘇芳,隨后表情柔和了下來,語氣夾著旁人并不太能察覺到的復(fù)雜在內(nèi):“蘇芳,這是你第一次反駁我?!?/br> 聽到這話蘇芳下意識慌亂了起來,立即就準(zhǔn)備要跪下請罪,邵奕笑著伸出手,在蘇芳肩膀上輕輕拍了下,制止了他的動作。 “這沒什么不好的,跟上吧?!?/br> -------------------- 第17章 去不了之前那個破舊的院子,邵奕也沒準(zhǔn)備回去,而是選擇去了之前沒去的那些書生們住的院子。 和之前的院子比起來,這些書生居住的地方明顯整潔許多,院子的圍墻也都有個一人高,尋常情況下是瞧不見院子里頭情況的,勉強看起來算是能住人的樣子。 不過這樣的墻體顯然并沒有什么隔音的效果,只要音量稍微大些,邵奕走在外頭也都能聽見旁邊小院里說話的聲音。 經(jīng)歷過昨天謀反的事故,這些書生們倒是謹(jǐn)慎了起來,邵奕這回到地方之后已經(jīng)沒有聽到誰在那邊聊新皇的事,而是在說那些已經(jīng)明確參與了謀反的朝臣們。 果然想要壓下一件事情,只需要發(fā)生一件更大的事情就可以了,從古至今都通用。 邵奕他們一行人是生面孔,來到這幾個院子范圍內(nèi)自然是很引人注目的,尤其邵奕的模樣還挺出眾的。 是人多少都會有些愛顏色的,很快就有人湊上來和邵奕搭話問道:“郎君瞧著面生,可是來這兒尋住處的?我那院子還有一間房子空著?!?/br> “不是,請問葉儉、葉共謙住在何處?”邵奕出口問道。 來人聽到葉共謙這個名字撇了撇嘴,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下來,不過還是伸手給邵奕指了個地方:“他住那邊。” 邵奕到了院子那邊,同院的書生好奇打量著邵奕,他可沒聽說葉共謙在京城里有什么朋友,倒是昨天葉共謙回來的時候和他們念念叨叨著,說自己想明白了。 不過瞧著邵奕的樣子確實是個讀書人,看起來也很不像是來搞事的,便直接帶著邵奕去了葉共謙住的屋子里:“共謙今天一大早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你在這里休息吧?!?/br> “啊對了,忘了問,郎君怎么稱呼?” 邵奕想到自己上一個假名已經(jīng)變成仙人了,肯定是不能再用,果斷又另外起了個:“在下明輝,無字?!?/br> 同院的書生略略記了下,也簡略說了下自己名字:“方旬。”說完又對著邵奕問道,“明兄和共謙可是舊識?” “非也,昨日路過瞧見他教人識字覺得有趣,便互換了名字?!彪m然邵奕他換出去的是個假名。 方旬聽到倒也沒什么奇怪的,他就覺得葉共謙那家伙若是早就認(rèn)識這樣的人,還不至于現(xiàn)在還和他們住在一起混不上個差事。 邵奕的行為舉止隨性,方旬摸不清楚情況,不過跟隨著邵奕一起進(jìn)院子的蘇芳他還是瞧得出來,身子立得端正,頭微微低著,待在那邊就像是一個很好的裝飾品。 方旬見過最大戶人家的隨從也沒有能做到蘇芳這個程度的。 “共謙他心好。”方旬順著邵奕的話夸起了葉共謙,“早年他求學(xué)的路上遇過匪人,僥幸逃脫了受了些傷,是當(dāng)?shù)貏诠兦埔姲讶司攘?,還照顧了他小半個月,共謙一直念著這些恩情,后來能回報的他都回報了,現(xiàn)在來京城這也瞧不慣這些人受苦,也愛做這些說是力所能及的事。” 不過說是力所能及,實際上也是要花費大把的時間去弄的,對于書生來說有這些時間他們更愿意去鉆研書籍,撰寫個詩詞歌賦以博才名。 只是這些方旬自然是不會說的,只著重在葉共謙重情念恩上面來講。 “書架上左邊這些書共謙都已經(jīng)看過了,不禁別人取用,明兄若是無聊也可以打發(fā)時間,右上這些是共謙寫的文章,共謙文采很好寫的挺有趣的,若是感興趣也可以拿,只有右下這邊是整理后需要用的,還有書桌上的東西,若是亂動的話共謙會生氣?!?/br> 方旬給邵奕介紹的很詳細(xì),而且都是圍繞著葉共謙來講的,這其實讓邵奕蠻意外的,多看了方旬兩眼。 察覺到邵奕目光后,方旬的眼神有些疑惑:“明兄可有疑惑?” 邵奕搖了搖頭:“無事,只是隱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br> 方旬恍然,對著邵奕指了指這屋子的墻外面:“我們這院子有些偏,這外頭在做牙子生意,不過現(xiàn)在沒什么來賣,沒有過去那么鬧騰了。” 一開始方旬也會看不慣對這種骨rou分離的事情不忍心,后來待久了見慣了也就不覺得有什么了,起碼能活下去吧。 邵奕順著方旬的手看了過去,正好就順著窗戶透過墻上的破孔看到那巷子里隱約搖晃著的草標(biāo)。 邵奕:“……”真是每一次出宮都能看到亡國的新驚喜。 方旬瞧著邵奕表情沒有再吱聲,見邵奕并沒有什么要問他的也沒準(zhǔn)備在這里多留,說了句‘若是有事可以喚我’后很干脆地回自己屋去了。 邵奕安靜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這時候才打量起來這簡陋的屋子。 一共就三四十平的樣子,只有做了兩個分區(qū),里頭隱約是寢室,外面起居書房會客各種功能都混雜著,邵奕懷疑可能用餐都是在這個地方。 看了看眼前的書架,邵奕伸手隨意抽了本葉共謙寫的書。 [這本書里寫了葉儉在滄浦阜游學(xué)時候的見聞。]系統(tǒng)按照慣例,掃描后簡要和邵奕總結(jié)道,[在民俗方面……] 沒等系統(tǒng)念完,邵奕就已經(jīng)一副渾身舒適的樣子坐在了蘇芳給他整理好已經(jīng)鋪上墊子的椅子上,打斷道;[統(tǒng),給我放個《憨豆先生》。] [好。]系統(tǒng)飛速切換了程序。 他看這些做什么,他可是來做昏君的,努力學(xué)習(xí)鉆研這種事情應(yīng)該是那些要造反的人要去做的。 葉共謙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到傍晚了,渾身狼狽極了,身上衣服上都是灰塵,頭發(fā)明顯是回來的時候重新扎了下,發(fā)髻有些歪曲,完全可以想象出來在此之前這發(fā)型會有多凌亂。 方旬是住在比較靠院門的位置,在葉共謙一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了,本來是想告訴葉共謙他有客人來了的,結(jié)果看到葉共謙這形象整個震驚了:“共謙,你這是去打架了?!” “沒,只是和那邊院里的人聊了聊天?!比~共謙精神很好地回應(yīng)道,之所以聊天能聊成這個形象,主要還是那些外面聽到流言過來的那些貧民們,看見葉共謙這書生打扮高呼著‘章灼仙人’,其中一些極端狂熱的就試圖要沾沾仙氣于是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聊什么天能聊成這樣?!狈窖止玖司?,不過這個在現(xiàn)在都不重要,方旬連忙拉著葉共謙到他屋里來,給他拿了個鏡子照了照,“你快整理一下形象,有個大人物來找你了,看起來厲害的很,你可要抓住機(jī)會,聽說現(xiàn)在三省六部缺人的緊,你指不定能拿到舉薦去做官了呢!” 被方旬這么一說,葉共謙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大人物? 怎么會有大人物來找他? 葉共謙茫然著,本能地開始對著鏡子開始整理儀容,并對著方旬問道:“大人物,你說的是哪個?” “沒見過,不過他說他叫明輝。” 葉共謙木著臉:“……” 明輝,光明的意思。 章灼,也是光明的意思。 仙人在上,起假名或許也可以稍微認(rèn)真一點。 -------------------- 第18章 葉共謙想歸這么想,但手上整理衣冠的動作明顯認(rèn)真仔細(xì)了很多,甚至還把自己那臟兮兮的外衣給脫了,直接從方旬這邊打劫了件穿身上。 “回頭還你。”葉共謙頭也不回地對著方旬說道,話音剛落地方旬就見不到這人人影了。 “這么積極?”方旬在嘴里嘀咕了句。 不過‘明’這個姓氏,京城里有姓明的大官嗎?方旬納悶著。 這本就是一個小院子,里面有好些個屋子而已,葉共謙從方旬那邊出來沒走幾步路就來到自己屋子附近,然后就聽到了若隱若現(xiàn)的笑聲。 葉共謙:“?” 抱著疑惑葉共謙緩步走到了自己屋子門口,就瞧見邵奕手里拿著本似乎是他寫的書,臉上很明顯都是笑意。 他有寫過什么好笑的文章嗎?葉共謙認(rèn)真回憶了下,完全沒有任何相關(guān)的印象。 “先生在看什么?”葉共謙直接問道。 邵奕……邵奕沒有聽到。 他已經(jīng)習(xí)慣自己在看視頻的時候周圍放一些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各類的背景音樂(戲班、樂師、舞者)。 蘇芳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伸手輕輕扯了下邵奕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