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躲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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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見她速度特別慢,等她坐到位置上后疑惑問她:“怎么走這么慢?” 時樂渝言簡意賅:“腿疼。” 安逸追著她問是怎么回事,時樂渝不想說,引得安逸更加好奇,最后得知時樂渝是摔的之后,瞬間安靜。 安逸先是確認(rèn)一遍時樂渝膝蓋沒有什么大問題后,隨后笑個不停。 時樂渝無言,在她忍無可忍的時候,服務(wù)生拿過菜單,安逸收住笑聲,兩人湊在一起研究吃什么。 等點完菜后,安逸從包里拿出一個禮盒,很精致的一個深藍色細(xì)長禮盒,上面還有一個絲絨的酒紅色蝴蝶結(jié),時樂渝接過,詢問過后又在她面前打開,是一只唇釉。 安逸告訴她是這個牌子熱門的爛番茄色。 時樂渝輕聲道謝。 安逸擺擺手,不以為意。 菜品很快上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在鍋里涮著菜。 不知過了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機震了下。 時樂渝拿過來點開,看到消息后,愣住。 安逸注意到時樂渝的神情,問她怎么了。 時樂渝呆愣地把手機遞過去,安逸低頭看向屏幕。 見對話框?qū)懼骸旧湛鞓??!?/br> 不用看備注,安逸認(rèn)得頭像,是向琰,倆人同時沉寂下來。 半晌,還是安逸打破了這片靜謐:“他是不是,還喜歡你?” 時樂渝慢了好幾拍,木訥地?fù)u了搖頭,她也不清楚向琰的態(tài)度是什么,昨晚的事情已經(jīng)夠讓她覺得很匪夷所思了,她也沒想到向琰會和她說生日快樂。 安逸沒多說,但她一直覺得,向琰對時樂渝還是不同的,她可沒聽誰說過,向琰會特意在別人生日當(dāng)天發(fā)句生日祝福。 不過,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也不好過問太多,直接換了話題,“可以吃了,rou片都熟了。” 時樂渝眼神閃了閃,抬頭看了眼鍋里,煮熟了的rou片在沸騰的湯底里忽上忽下漂浮不定,rou片的香味飄蕩在鼻尖,輕聲道:“好。” 挑起幾片放在她的調(diào)料碗里,在里面隨意亂晃,而后,再一次把視線定格在桌面的手機屏幕上。 時樂渝和向琰上一次的聊天消息,還停留在去年愚人節(jié),是他發(fā)給她的。 只有兩條消息。 向琰:【不是?!?/br> 又過了十幾分鐘,再次發(fā)來消息。 向琰:【一路順風(fēng)。】 安逸一頓飯都沒再提這件事,但時樂渝吃得有些心神不寧,昨晚那曖昧又繾綣的氛圍,隨著向琰這一條消息,跨越時間和空間,在此刻,充斥在她周圍。 明明已經(jīng)是秋季,那guntang又熱氣騰騰的鍋底離她也有一段距離,但時樂渝就是覺得,此刻那些看不見也摸不著的周邊空氣,黏膩悶熱,讓人煩躁,好像要讓她喘不上氣一樣。 過了兩分鐘,時樂渝吐出一口氣,拿起手機,眼神不善,頗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忿忿戳著手機屏幕:“謝謝?!?/br> 她想,她總不能對一個對她有祝福的人說出一些過分的話語。 這一插曲很快過去,時樂渝和安逸吃完火鍋后,又在周邊逛了逛,將近晚飯時間才分開。 時樂渝依舊是打車回家,透過車窗看著路邊的樹木變成虛影一晃而過,緊接著下一道虛影又接踵而來。 向琰那條消息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中,抿了抿唇,煩躁再次襲來。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時樂渝一瘸一拐地走到廁所洗漱,又慢條斯理地給膝蓋上藥,而后拿出手機打車。 看著屏幕上的車已經(jīng)到達小區(qū)門口,時樂渝拿著東西慢悠悠下去。 最近她沒有單子,假期摔的那一下也不方便去搬那些大件木頭,直接來到里屋找出一塊木頭,隨便做點東西。 臨近中午,才做完一件。 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簡一告訴她,她和張君澤中午過來,順便把午飯買來。 時樂渝回復(fù)好。 又一一看向通知欄的消息推送,許是昨天搜索過,這會兒手機提醒幾乎都是“男生死纏爛打應(yīng)該怎么辦”這一類的標(biāo)題。 時樂渝不想看,想點清除,卻不小心點到其中一條推送。 本想點擊關(guān)閉,余光之余看到題目:【拒絕過的男生最近對我表現(xiàn)曖昧......】 “......” 后面是什么她就看不到了,鬼使神差的,她看了下去。 大致看了眼當(dāng)事人的描述,時樂渝感覺和自己的近期經(jīng)歷相似,于是又點開評論,眾說紛紜,對她沒什么用處,她昨晚臨睡前就已經(jīng)想明白,與其胡思亂想,不如直接去問向琰。 簡一和張君澤帶著午飯過來,三人吃完午飯后各自忙著。 驀地,時樂渝嘶了一聲,被刀子劃出一條細(xì)長的口子,簡一和張君澤抬頭望去。 接收到兩人的目光,邊用紙巾裹住傷口邊說:“沒事,你倆繼續(xù)做。” 說完,站起來準(zhǔn)備去拿醫(yī)藥箱。 卻在直起身子的瞬間頓住,膝蓋處還是疼,過了一秒才緩緩抬起腳。 停住時間太快,簡一和張君澤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直到她走起來,這才注意到她走路姿勢不對,對視一眼,簡一扶住時樂渝回到座位,張君澤把醫(yī)藥箱拿過來,又想著他給時樂渝涂藥不合適,遞給簡一。 時樂渝也就順了他們兩個人的意,伸出剛剛被劃傷的手指。 簡一碰到她的一瞬間,手指縮了一下。 簡一沒注意到,注意力全在另一方面,問她:“樂渝姐你腿怎么了?” “......摔的。” 兩人噗嗤笑出聲。 接受到時樂渝不善的目光,瞬間收住。 沒過幾秒,簡一肩膀控制不住地聳動,最終還是沒憋住,發(fā)出氣音低低笑了出來。 “......” “樂渝姐你怎么摔的?。俊?/br> “?” 時樂渝瞅她,又瞥了張君澤,見他嘴角也扯起個弧度,有些氣結(jié),他們倆就差把——你快點說,我們好知道怎么具體地嘲笑你,寫在臉上。 她語氣如常:“不知道?!?/br> “哦?!焙喴还室饫L尾音,繼續(xù)給她涂藥:“多半是沒看見?!?/br> 張君澤點頭:“我覺得也是?!?/br> “......” 現(xiàn)在回想起那天摔的情景,時樂渝也覺得納悶,她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那泥土雖然滑,但應(yīng)該也不至于摔倒。神游之際,手指處的疼痛感強烈,時樂渝沒忍住輕呼一聲。 簡一頓住,慌忙道歉。 時樂渝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處理好傷口后,時樂渝也沒了繼續(xù)做木雕的心思,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發(fā)呆,視線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看。 看到張君澤低垂著眉眼,右手拿著刀在木頭上雕刻,時樂渝恍然。 她或許,可以問問張君澤? 但又覺得,與其問別人都不如去問向琰本人最合適。 目光逐漸渙散,朝著張君澤方向單手撐著下巴,視線沒在他身上。 但由于一直面朝他那邊,張君澤能注意到一道似有似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用力不穩(wěn),在木頭上劃出一道痕跡。 放下手里的東西,木頭與桌面發(fā)出碰撞的沉悶聲響,時樂渝回神,恰好與張君澤那試探的目光對視。 兩人皆是怔住。 張君澤是沒料到時樂渝壓根兒就沒看他,時樂渝則是懵的,張君澤不好好做木雕看她干嘛? 看了眼他那剛有個大概雛形的木頭,疑惑道:“做好了?” “沒,手滑了?!?/br> “......” 冗長的安靜。 時樂渝在心內(nèi)做了一番思想斗爭,須臾,還是決定丟給他一個難題。 “如果,你原來追過的女生拒絕你,你還會追她嗎?” 張君澤正準(zhǔn)備拿起木頭的手頓住,手指稍稍蜷縮了下,又很自然地恢復(fù)回去:“我不知道啊,看情況吧?” 拿起桌子上的木頭,準(zhǔn)備繼續(xù)。 又過了一會兒,張君澤緩緩補充道:“如果換成我,我會。” 空氣再次安靜,時樂渝心里更沒底了。 簡一疑惑:“樂渝姐誰在追你?。俊?/br> “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簡一實話實說:“無中生友倒也大可不必。” “......” 張君澤說出一個和她內(nèi)心想法一樣的辦法:“我覺得,樂渝姐你還不如去直接問那個追你的。畢竟每個人想法也都不一樣?!?/br> 時樂渝沒吭聲,目不斜視瞅著他。 張君澤狐疑,試探著改了下措辭:“讓你朋友去問當(dāng)事人?!?/br> 時樂渝直起身子,“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