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先婚后愛]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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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子高一些,總歸是能遮一點(diǎn)。 女人懶洋洋地抬起手,把他的手指撥開。 矯情道:“疼死了。” 溫九儒手揣回褲子口袋,眼睫低垂,忍不出笑了聲。 再抬眼,哄她:“下次讓你咬回來?!?/br> 溫元江喊人回去吃飯,那這飯肯定是在清華苑吃。 從明河公館到清華苑幾乎橫跨了整個臨安,走臨安新修的京廣高架,也花了四十多分鐘才開到目的地。 前幾年買房的時候,溫九儒一是喜歡明河公館的環(huán)境,二是看中了這兒在城西。 離得遠(yuǎn),他更有理由不往清華苑回了。 車在清華苑的院子前停下,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劉叔。 兩人下車,并肩往劉叔的方向走去。 前天天氣預(yù)報(bào)播報(bào),最近有一個叫什么的寒流來襲,名字挺拗口的,很難記。 總之昨天晚上開始降溫,今早起來,竟有些秋高氣爽的趨勢。 不上班,溫九儒沒穿往常的襯衣西褲。 黑色的薄款沖鋒衣,下面是深灰色的束腳運(yùn)動褲。 陽光下乍一看,有些像高中時,籃球場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 劉叔笑呵呵地迎上來,遞到眼前一個手帕包著的玉鐲子。 “你劉嬸的,一對,早就說過你媳婦兒和劉穎一人一只?!?/br> 劉穎是劉叔和劉嬸的女兒,去年上了大一,這次暑假沒回來,還在外地的學(xué)校。 奶白色的玉鐲通透細(xì)膩,躺在淡藍(lán)色的手帕上,是只看東西就知道送禮物的人有多溫婉的鐲子。 懷央沒接,側(cè)眼,詢問地看向溫九儒。 東西太貴重,她不能昨天剛挑了鉆戒,今天又要個鐲子。 “那就謝謝嬸嬸了?!睖鼐湃逍Φ脺睾?。 劉叔人很瘦,個頭也不高,但笑起來總會讓人想起和“胖”字沾邊的憨態(tài)可掬。 “這就對嘛,跟我們客氣什么。” 溫九儒把車鑰匙揣進(jìn)口袋,從手帕上拿過鐲子,牽起懷央的手,幫她戴上。 他身后,院前,是幾棵種得很擠的香樟,還有些挺拔的樟子松。 夏天中午十一點(diǎn)的陽光,斜著灑下來。 從懷央的角度,能看到男人垂頭時,劉海在眼前投下的一小片陰影,還有他下巴處微青的胡渣。 溫九儒握著她的手,鐲子扣在她手腕上時,解釋:“劉叔一家從小看著我長大?!?/br> 劉叔也笑,跟懷央補(bǔ)充:“所以不用客氣?!?/br> 說話間劉叔的手機(jī)響了一下,他接起,是溫元江。 說了幾句,電話掛掉,他沖溫九儒使了個眼色:“你爸喊你上去找他?!?/br> “等下上去?!睖鼐湃逄а劭聪蛟鹤永锬菞潣?。 溫元江的書房在二樓,大概是透過窗子看到了在門口的他們。 “別耽擱太久,你爸那個脾氣你也知道?!眲⑹迮牧讼聹鼐湃宓募?,“那我先上去?!?/br> 溫九儒點(diǎn)了頭:“嗯。” 劉叔走后,懷央扯著溫九儒的小臂看向他,語聲清淡:“你要去找你爸嗎?” 溫九儒笑了:“對,但要先把你安排好?!?/br> 他扶上女人的肩,側(cè)身半步,站到了她的身后。 盛夏灼人的陽光混著微涼的風(fēng),交織成有些矛盾的觸感。 溫九儒一手握在懷央的肩膀,一手扶在她頭的右側(cè),微彎腰,下巴輕觸她的肩,跟她介紹此時面對著的院子,和院子里來來往往的人。 男人聲音很溫柔,講得認(rèn)真。 “右邊傘下坐的是我表姑溫秀一家,她人很好,丈夫也憨厚,就是帶的那個孫子,今年剛上幼兒園,有些吵,站在門前打電話的是溫君,我三表叔,人市儈又墻頭草,但是沒什么腦子,老婆是個作精花瓶,也沒腦子......” 淡淡的男聲,混著日光的溫暖。 讓人覺得他和昨晚咬她脖子的那個,簡直判若兩人。 懷央揪著溫九儒沖鋒衣的袖子,回頭看他:“怎么介紹這么仔細(xì)?” 溫九儒兩手抵著她的太陽xue把她的頭重新轉(zhuǎn)回去:“以防你被人欺負(fù)?!?/br> 懷央背在身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男人沖鋒衣下擺的抽繩,笑意盈盈:“那要有人欺負(fù)我呢?” 溫九儒悶笑聲從胸腔溢出,手滑到懷央下巴,輕掐著她的下顎,往右側(cè)再轉(zhuǎn)了轉(zhuǎn)。 “看到那個穿黑色旗袍的女人沒有。” “嗯?”懷央抬了抬眉,表示應(yīng)答。 身邊鳥鳴聲起起落落,耳邊男人的聲音頓了兩秒,緊接著帶了些不明顯的壞笑,像在哄小姑娘。 “這個人最壞,我二嬸宋梅,搶我家產(chǎn),還總在家里擠兌我,如果她欺負(fù)你,你就還回去,怎么還都可以?!?/br> 說罷,溫九儒掐在懷央下顎的手,拇指抬起,蹭了蹭她的臉頰。 溫聲,接著道:“做了什么我都幫你兜著,不要吃虧?!?/br> 溫九儒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但仔細(xì)琢磨,會發(fā)現(xiàn)帶了不明顯,卻會悄然遛入你心的引誘和蠱惑。 讓人一不小心就陷進(jìn)去,掉入他為你敞開的無盡深淵。 攝人心魄。 語畢,溫九儒直起身,牽著懷央,帶她往院子里走。 清華苑的房子在整個院子最中央。 房前一個小型的圓形噴水池,黃銹石石雕噴泉,左右兩側(cè)都是草坪。 溫九儒一直覺得當(dāng)時裝修這房子的人審美不大行,這噴泉杵在最中間,不好看不說,還很擋人視線。 從二三樓往下看,中間的廣場被這噴泉擋了大半。 只有噴泉最前面中間的位置,才無東西遮擋,清晰可見。 溫九儒帶著懷央走過去,在這處站定。 垂眼,幫她把腰上有些松了的白色腰帶拆開,重新系起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帶子兩側(cè),動作慢到甚至有些墨跡。 不過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 懷央撥了下腰上系好的帶子。 這蝴蝶結(jié)比昨天傍晚包裝袋上溫九儒隨手綁的那個好看多了。 溫九儒的手指從懷央的腰帶上撤開,抬手,再次攬住她的后腦。 垂首,在她耳邊輕聲道:“左側(cè)第二棵香樟,右手邊那一排的迎客松,往后以噴泉為限,往前十米為界,我上去一下,不要離開這個范圍?!?/br> 溫九儒手扣得有些緊,懷央不自覺地晃了下頭。 腦袋掙脫束縛的時候,她聲音溫軟,調(diào)侃:“限制人身自由就有點(diǎn)變態(tài)了?!?/br> 溫九儒輕拍了一下她的腦后,身體后撤:“只有這個范圍我在上面才能看到,要確保你的安全?!?/br> “乖了,”男人笑著低聲,“聽話?!?/br> 第24章 溫九儒上了二樓, 走到盡頭,剛推開門,里面一個煙灰缸“咣唧”就砸了過來。 幸虧這房子大, 門口跟書桌離得遠(yuǎn),不然這煙灰缸說不定還真就削到了溫九儒的腦袋上。 劉叔攔著打圓場:“怎么還砸人呢?” “不砸他他像話嗎?!!”溫元江怒不可遏,點(diǎn)著門口的溫九儒對劉叔道, “結(jié)婚都敢不跟家里說,我兒子結(jié)婚,我要兩天后從別人嘴里知道???!” 煙灰缸是玻璃的,“砰”一下摔在地上, 已經(jīng)變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 其中有一片在地上彈了一下, 掉在溫九儒腳邊。 溫九儒垂眼, 盯著地上的玻璃碎片看了幾秒。 里面本就處在盛怒中的人看他站在門口不說話也不動,更是火大。 揚(yáng)手在身旁辦公桌上猛拍了兩下:“你下次還想干什么不跟家里說?!我看你是想把整個溫家掀了?。。 ?/br> 聽到這話, 溫九儒掀了眼皮看過去,兩秒,很冷淡地笑了一聲。 緊接著推門進(jìn)來, 繞過左手邊的書柜,直接坐在了面對落地窗的沙發(fā)上。 “有點(diǎn)想?!睖鼐湃咫S手撿了本茶幾上的書, 語調(diào)沒什么起伏。 “你小子是不是想氣死我!”溫元江深吸一口氣, 罵道, “氣死我你就正好能霸占整個華溫了是不是?。 ?/br> 渾厚的男低音響在整個房間, 一時間還有了回聲。 溫九儒手上的書往后翻了一頁, 這次倒是沒說話。 兩父子的矛盾激化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劉叔一個外人也不好再講什么。 他站在溫元江身后, 默默嘆了口氣。 房間里靜得像一潭死水。 片刻, 溫九儒把手上的書合上, 抬眼,透過窗戶,看向樓下站得懶散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