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甲術(shù)修仙記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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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衍真人只是堅持:“如今一切還未確定,說不定是巫族的離間陰謀也未可知。日后若真有一天她入了魔……我自會親手清理門戶?!彼皖^拱手,“望宗主成全!”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尹天逸嘆口氣,終于同意暫時將謝桐悠留在扶搖仙宗,以觀后效。 回天璣峰的路上,謝桐悠跟在恒衍真人的身后,看著他挺直的腰背,低呼出聲:“師父……” 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心頭感激,最終只凝結(jié)成了這兩字。 恒衍真人腳步頓了一下,說:“走吧,回去了?!?/br> 師父還是如往常一般寡言,但謝桐悠卻從這短短幾個字中聽出了溫情。她眼角微紅,笑著跟上。 日子似乎又恢復(fù)了從前一般,但又分明有什么不一樣了。 宗門內(nèi)大多數(shù)人都在厲兵秣馬,準(zhǔn)備著與九煞門的戰(zhàn)斗。除了幾個與謝桐悠熟識的同門,其他人都盡量和她遠(yuǎn)遠(yuǎn)避開,即便面對面相遇也是匆匆而過,好似她身上帶了瘟疫。 謝桐悠開始時也曾失落,之后心里的某一處就變得硬了起來。有良師,有益友,更有知心愛人,足矣。至于其他人,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她想不理會就不會發(fā)生。這日她正在神機堂調(diào)試偃甲,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群螞蟻排著整齊的步伐爬到她的腳邊,然后調(diào)整位置,組成了“見面一敘”四個大字。 看到這熟悉的手法,謝桐悠猜到來人的身份,見螞蟻不一會兒又排成一排向外爬去,跟著那支螞蟻隊伍走到了山下。 樹林中,身形瘦削的少女站在一條巨蟒的背上等她。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謝桐悠問。 少女手里托著一只手掌大小的五色蜘蛛把玩,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你身上不是有我給你的花么?!?/br> 謝桐悠松了口氣,看來護山大陣并沒有出問題,巫族也應(yīng)該沒有真正的內(nèi)應(yīng)。 她帶著警惕之色開口:“何事?” 少女摸了摸蜘蛛背上的硬毛,眼里閃過一絲精光,“說起來,我似乎該叫你一聲姑姑?!彼淖旖锹N起危險的弧度,“爺爺都對我說了,你是上屆圣女的女兒,天生就該成為巫族的圣女??墒悄憧?,如今我才是圣女?。俊?/br> 四周開始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到處都涌動著密密麻麻的毒蟲。 “殺了你,我就一直是圣女了!”她眼神冷戾,捂著嘴咯咯笑道。 謝桐悠心頭一秉,偃甲們隨即被放了出來。她定定站在偃甲中間,一邊分出部分心神控制偃甲攻擊蟲群,一邊冷冷地說:“什么圣女不圣女的,我才沒有興趣?!?/br> 第93章 圍攻九煞門 許是被她不屑的態(tài)度刺激, 巫族少女一下子變了臉色,抽出腰間的鞭子甩了過來,“找死!” 謝桐悠手指微動, 夔牛偃甲立刻擋在她的面前。雖然帶著電光的鞭子如靈蛇般游動,但是偃甲體型巨大, 鞭子根本不可能繞過來打到謝桐悠,反而被她瞅準(zhǔn)機會cao縱夔牛一腳跺了下去, 將鞭子踩在腳下。 少女心中一驚, 沒想到幾個月不見, 謝桐悠的修為竟然精進如斯。她的印象還停留在澎景山之戰(zhàn), 不料cao縱偃甲的女修已不再是她可以吊打的對象。 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人眼看就要反攻, 她終于認(rèn)真起來, 面沉如水地向長鞭注入真氣。那原本被夔牛偃甲踏在腳下的鞭子頭端突然一下裂成九份,扭曲著纏繞上偃甲的足部,然后猛然一拽,眼見偃甲就要倒地壓向后面的謝桐悠。 還好謝桐悠反應(yīng)迅速, 腳踏迷蹤步錯身飛退,然后又放出靈絲讓夔牛偃甲一個翻身重新站了起來。 偃甲倒地激起的煙塵彌漫在兩人之間, 周圍的蟲群還在不停撲上來,又被人形偃甲噴出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謝桐悠和巫族少女面對面站著, 彼此知道修為是伯仲之間, 即便再斗下去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 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巫族少女突然覺得腳下有什么東西在破土而出。她警覺地旋身而起,果然看到銀色藤蔓組合成的法陣在她腳下生成。她冷哼一聲,用鞭子卷住法陣之外的大樹, 將自己拉了過去。 謝桐悠剛想阻止她, 也感覺腳下地面?zhèn)鱽碚饎?。她一個翻身跳上伸出翅膀的小木頭的后背, 堪堪與地下鉆出的比人還高的毒蝎擦身而過。 兩個人都做了埋伏,只是又一次地打平了。 既然不能達(dá)到目的,巫族少女當(dāng)機立斷不再停留。她重新站在巨蟒背上在樹林間穿梭,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句話飄散在風(fēng)中:“記住了,我叫巫桑,是要取你性命的人!” 謝桐悠用飛鷹偃甲將巨蝎引入法陣,銀色藤蔓緊緊纏住將其絞殺。聚攏的毒蟲因為巫桑的離去逐漸散開,謝桐悠翻身落地,將偃甲收到葫蘆之中。 “就在這邊!” 劍光閃動,幾個扶搖仙宗的弟子跳下地面。他們原本在巡山,發(fā)現(xiàn)有蟲群異動聚集,便立刻向宗門報信,同時順著蟲群的痕跡追了過來。 此時地上堆了一層黑灰,銀色法陣中還留有和人差不多高的毒蝎的尸體。而身著綠裙的女子就立于其中,黑亮的發(fā)絲隨風(fēng)輕揚,像在身后開出了一朵墨色菊花。聽到動靜,她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幾人看清她的面容,突然就有些瑟縮起來。其中一人吞了下口水,開口問:“你怎么在這里,剛才可是有巫族的人出現(xiàn)了?” 謝桐悠點點頭,說:“她已經(jīng)走了。” “走了?”那人緊張地看看四周,確認(rèn)眼下確實只有他們幾人,臉上變得警惕起來,說:“這里這么偏僻,你為何和巫族的人在此見面?” 謝桐悠怕一時解釋不清,淡然道:“我自會和長老們稟告?!?/br> 聽了她這句話,那個弟子眼中流露出嫉妒的神色,不悅地說:“不要以為你是天璣長老的親傳弟子就高人一等,誰不知道你可能是巫族的人,得意什么!” 謝桐悠聞言心中不快,但無意與他們沖突,就想先行離開。可那人卻依舊不依不饒地喊到:“你……你要去哪?還沒說清楚呢…” “夠了!”他身后的一個人突然出聲打斷,不耐煩地指了指地上的殘骸說:“你眼瞎了么?她顯然是和巫族打了一架,說什么私會?!?/br> 這個為她出聲的弟子缺了右臂,正是從前打過交道的子睿。他在虹煙湖秘境中被背刺狼咬去了一臂,最終留在了外門。 之前的弟子還欲開口爭辯,對上子睿不豫的眼神,終于閉了嘴??磥砑幢闶チ艘槐郏羧招母邭獍恋纳贍斠策€是氣勢不減。 謝桐悠剛才沒注意來人,現(xiàn)在看到故人,原本淡漠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對子睿說:“多謝!” “走吧走吧,”或許是因為從前他們之間太多針鋒相對,子睿并不習(xí)慣與她好言好語地說話,錯開眼神擺了擺手,“這里我們會收拾。” 謝桐悠還是抱拳施了個禮,跳上小木頭的背向山上飛去。 不久便是討伐九煞門的日子。各仙門這些日子對異變獸不勝其煩,俱是來勢洶洶。 修士們齊聚西山腳下,先是封了四周道路,再沿著幾個方向?qū)⒕派烽T所在的地方團團包圍,然后發(fā)起了總攻。 無數(shù)異變獸從山上飛奔而下,一時刀光劍影交織,混戰(zhàn)四起。 在這片混亂之中,一個白色身影伴隨著通體剔透的冰龍不停在獸群中穿梭。暴雪冰晶源源不斷地從冰龍體內(nèi)呼嘯而出,將接觸的異變獸都化作冰雕封了起來。而在其后跟著一隊陣修,結(jié)出能將異變獸化歸靈獸的逆轉(zhuǎn)法陣,把那些動彈不得的異變獸慢慢籠了進去。 只是法陣形成需要時間,而且范圍有限,即便有最擅長陣法的萬仙門加入,也趕不上扶搖仙宗御霄真人的速度。 只見他身著白衣,如一片雪花般落入異變獸形成的浪潮,卻在下一刻便將獸海化為了冰峰。星眸透著無盡冷意,眉間紅印閃爍,如謫仙落入凡塵。 可這副生人勿近的冷冽,當(dāng)視線落在后面的一個黃裙女子身上時,眉眼卻如風(fēng)雪消融般露出暖意。 她今天穿著鵝黃色的散花百褶裙,更顯得曲線玲瓏,纖細(xì)的腰身盈盈一握。原本飽滿的臉龐近日快速地瘦了下去,襯得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她看似一朵春天的嫩花,卻不斷結(jié)出復(fù)雜的法印凈化魔氣,同時還分神cao縱遠(yuǎn)處的幾具偃甲助力同門。 隨著越來越多的異變獸覆上冰殼,白十九的面色也愈加蒼白。即便是他,這樣持續(xù)不斷地消耗真氣催動冰龍,也會疲憊。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出劍的速度。 就在將近一半異變獸被冰封之時,山林之間突然升起了白霧。霧氣濃郁,仿佛是從地底猛然拉起的白紗,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卷了進去。 空氣中彌漫著桃花的香氣,剛剛還是乳白色的霧氣開始透出艷艷的粉色。修為低一些的弟子開始不??人裕瑤С龃髨F的黑血。 “是桃花瘴,”有人高聲喊道:“快撤!” 瘴氣中不好視物,于是修士們拔腿就向著山下跑去。不斷有人中毒倒下,山林之間一片□□聲。 等到藥王谷出手點燃靈藥驅(qū)散了桃花瘴的時候,除去那些中毒抽搐之人,竟還有好些人神秘失蹤! 謝桐悠在白霧乍現(xiàn)時便心中警鈴大震,待看到其中絲絲的漂亮粉紅,第一時間屏息捂住口鼻。她剛想扯動靈絲牽動偃甲,突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入!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她的身體已經(jīng)落入了不知深淺的黑暗。謝桐悠放出神識查探,可周圍空空蕩蕩,就似落入了無盡深淵。 下一秒眼前景色開始變換,漫無邊際的黃沙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荒漠,讓剛從黑暗中出來的她睜不開眼睛。 謝桐悠感覺自己落在了沙堆之上,卻因為沒有站穩(wěn)摔了一跤,然后從上面滾了下去。沙子被曬得guntang,好在她有金丹期的修為皮膚堅韌,不然全身都要被燙得起泡不可。 等她在沙山下站穩(wěn)腳步,謝桐悠看著漫漫黃沙,突然覺得這本該陌生的場景竟然有幾分熟悉。 還不等她多想,一個絕不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看,這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br> 此時謝桐悠的身上僅剩一副偃甲,她心念一動,小木頭便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她謹(jǐn)慎地觀察著四周,卻并沒有看到人影。 “別著急,到了時候,我自然會和你見面。”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猶如沙海中的一陣風(fēng)刮過,“你肯定會疑惑,這么荒涼的地方,我們是怎么樣生存下來的,對不對?” 謝桐悠并未開口,而那人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繼續(xù)自說自話:“千年之前,這里可不是這樣?!?/br> 沙漠開始扭曲起來,眼前的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眨眼之間,謝桐悠感受到了鳥語花香,沙海變成了湖泊和綠洲,許多孩童在水邊快活地玩耍,一些成年人則在不遠(yuǎn)處的平臺上練武修行。 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是圣女,圣女回來了!” 無論大人還是小孩,聽到這話都跑動起來,站在路邊虔誠地向綠洲盡頭看去。 一只毛茸茸的大腦袋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線里,那是一只威風(fēng)凜凜的猛虎,身體兩側(cè)還收著一對金色的翅膀。 在它的背上,坐著一位身著長裙的女子。她的頭發(fā)潑墨般垂下,隨著飛虎的走動在它身側(cè)飄動。她的雙眼明亮得好像天上的星辰,額間有一抹花印。 看到路兩邊迎接她的族人,女子面上露出笑容,摸了摸飛虎的腦袋。兇猛的靈獸在她的掌下就似聽話的小貓,停下腳步臥了下來,好讓她從背上下來。 女子赤足走在地上,一揚手,寬大的袖子里便飛出許多金色的光點。那些光點落在土地里,一株株植被變得更加繁茂,磅礴的靈氣被激發(fā)出來。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亮過天邊金紅色的晚霞。 第94章 挑破間人心 眼前的一幕讓謝桐悠不由產(chǎn)生了一種幸福的感覺。雖然知道這些都是幻象, 但那些欣喜的笑臉與搖擺身體的靈植是那么地真實,使她不自覺地被那種美好的氛圍感染,露出了笑容。 察覺到自己被幻境所惑, 她一個警醒冷靜了下來,面沉如水地說:“你讓我看這些, 到底有何目的?” 自綠洲出現(xiàn)之后就一直沉寂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深深嘆息,“你以為這些是我幻化出來的假象么?不, 這些都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br> 灰眼老者從不知什么地方踱步而出, 他的眼神不住地在那些溫馨的畫面上流連, 臉上滿滿都是懷念與向往之情。 “千年之前, 我們族人就是如此與世無爭地生活在南荒之地?!笨戳撕靡粫? 他終于不在沉浸于過去的景象, 轉(zhuǎn)頭對謝桐悠說,“這些不是我做出的幻象,而是寄靈珠的記憶?!?/br> 聽到“寄靈珠”三個字,謝桐悠的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傳說飛升上界的修士中, 有人會自體內(nèi)生出寄靈珠,蘊含著修士的感悟, 一般會留給傳人。巫族有寄靈珠,說明曾有巫族修士成功渡劫飛升。 可是, 因邪惡的魔氣而生的巫族, 也能得到天道的承認(rèn)么?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的疑問,老者微微一笑說:“不錯,巫族的確有飛升上界的前輩,而且不止一位?!彼氖种谐霈F(xiàn)了一顆流光溢彩的圓潤明珠,??? “只是, 這顆寄靈珠的主人在歷劫后放棄了飛升, 將全部修為盡數(shù)化作靈雨,讓原本荒涼的南荒之地成了巫族人的樂園。” 灰眼老者的臉上滿是敬意,小心翼翼地捧著寄靈珠說:“這是圣母娘娘留下的寄靈珠?!?/br> 所謂圣母娘娘,便是幾千年前攔住修真界其他修士、帶巫族入南荒之地的那位女修士。因為感謝她以一己之力為大家開辟生機,巫族人尊其為圣者。 南荒之地因她的靈力而面貌一新,而繼承了她的血脈的后代,能夠與綠洲共鳴,將自身修為轉(zhuǎn)換為綠洲的能量讓其生生不息。 “我們家族每一代中都會出現(xiàn)一名可以繼承和使用娘娘血脈之力的女子,繼任圣女。你的母親、我的meimei夢秋便是上一任的圣女?!被已劾险吣樕细‖F(xiàn)出一抹溫情,“她很美麗,很善良??上Ь褪翘屏剂?,才會被人欺騙……” 看著他陷入回憶,謝桐悠忍不住說:“你可別告訴我,你做這么多事就是要讓我跟你回巫族當(dāng)什么圣女。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的好!” 她本就不是這個身體的真正主人,對原主的身世雖有好奇,卻并不共情。 老者被她打斷,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眼神充滿了探究之意。見她依舊沒有什么動容之色,不由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