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香奩琳瑯在線閱讀 - 香奩琳瑯 第35節(jié)

香奩琳瑯 第35節(jié)

    走下長廊踏上小徑,他沉吟了好久方問她:“你懼怕定親么?”

    明妝頓住步子回頭看他,猛然醍醐灌頂般頓悟了,“這么說來,好像是的。”

    是害怕定親,還是害怕與儀王定親呢,她不是說過喜歡儀王嗎。也許是心里還有顧慮,畢竟嫁給那樣的王侯,風(fēng)光背后暗藏?zé)o數(shù)的不確定……其實她做什么要喜歡儀王?喜歡他口蜜腹劍,兩面三刀嗎?或者儀王那樣能言善道的人確實善于蠱惑,年輕姑娘經(jīng)不住誘哄,就芳心暗許了。

    他嘆了口氣,晚間有霧,遇上熱氣便化作云,在眼前彌漫消散。

    “今日儀王到衙門來找我,說了好些話,字里行間全是對你的戀慕與不舍?!彼彶锦庵?,淡聲道,“上京王侯將相遍地,要找見一個真心人很不容易,既然他喜歡你,那么這門親事暫且定下,也未為不可?!?/br>
    他說暫時定下,倒讓明妝疑惑起來,難道定過了親,將來還會有變故嗎?不過能讓他覺得放心,也是一樁好事,她知道爹爹臨終時候的囑托,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負擔(dān),待自己許了人家,也許他就能夠解脫了。

    可他的話欲說還休,讓她看不透徹,她想問個明白,又不知從何說起,猶豫了半晌,只好沉默下來。

    他見她不說話,心頭又忽然沉甸甸,自己也贊同這門婚事,想來更堅定了她的心念吧。

    “我上回說的話,相信小娘子不會忘記,即便是定了親事,也要再三權(quán)衡那人的人品。據(jù)我所知,儀王房里有三個侍娘,將來你們成婚,轉(zhuǎn)眼便是三個妾室。妻妾之爭古來就有,你初來乍到,身份再尊貴,也要寸步留心,大婚之前走動也要小心。再者,他這些年沒有定親,是因為與宜春郡公的夫人有過一段情。往事不可追,少年時的情愫會殘留心中一輩子,我先與小娘子交代一聲,你自己心里要有底,千萬不要被人蒙騙?!?/br>
    明妝倒并不覺得意外,“他家里有侍娘,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還曾見過其中的一個,看上去很守禮的樣子,將來也不怕不能調(diào)理。至于和宜春郡公的夫人,倒是頭一回聽說,好好的,怎么另嫁他人了?”

    她探聽起那些秘辛來,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仿佛儀王的種種和她不相干似的。

    李宣凜知道她孩子氣,將打探來的內(nèi)情都告知了她,“宜春郡公的夫人是桂國公嫡女,在太后身邊一直養(yǎng)到十三歲。當(dāng)初太后是有這意思,想把兩人湊成一對,可惜青梅竹馬敵不過一見鐘情,后來桂國公府與宜春郡公府結(jié)親了,儀王情路受挫,消沉了好幾年,直到現(xiàn)在才有成家的打算?!?/br>
    明妝聽他說完,嘖嘖道:“這儀王也真是倒霉得很,原定的人選居然出宮就遇見了合適的人,早知如此,倒不如在禁中定下親事,他八成悔得腸子都青了?!?/br>
    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太過置身事外了,忙斜眼瞥了瞥他,果然見他不解地望著自己,即刻調(diào)轉(zhuǎn)了話風(fēng),誠摯地說:“我覺得自己一定是儀王的救贖,只有我,才能將他從這段不堪的往事里拉出來。李判,你說我長得好不好看?你見過宜春郡公夫人嗎?我與她,到底哪個好看?”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他看來是毫無疑問的,但為了顯得深思熟慮,他很配合地打量了她兩眼。

    小燈籠搖晃,被她高高提了起來,提在胸前,她伸長脖子擺出高貴的姿態(tài),十分端莊地請他仔細端詳。

    沉沉的眼睫、嫣紅麗嘉的唇瓣,濃密的鬢發(fā)還有纖長的脖頸,無一處可挑剔。不過小徑四周很黑,只有燈籠的上圈口投出一束光,由下至上輝煌著。鼻子成了最高的山,光線越不過山頂,將鼻孔照得明亮,但眉心陷入陰影里,黑黢黢地,看上去甚是可怖。

    他忙移開了視線,“你!你更好看!”

    明妝驕傲地挺了挺胸,“果然。我長得更好看,就能救他于水深火熱。所以李判放心吧,定親之前他就算對宜春郡夫人有舊情,定親之后我也會把他拽回來的。”

    李宣凜忽然覺得看不透這小姑娘了,“小娘子一點都不介意?”

    明妝微怔了下,發(fā)現(xiàn)太過輕描淡寫不合常理,又換了副惆悵的表情,耷拉著眉眼道:“介意多少是有些介意的,誰不希望郎子心里只有自己。但如今他向我求親,我總要相信他有幾分真心,若是不相信,滿腹芥蒂,那又何必答應(yīng)呢,這件事就可以不議了?!?/br>
    她的胸襟讓他感到灰心,年輕的姑娘不知其中利害,只要自己認準(zhǔn)了,就義無反顧投身進去,他就算想拉也拉不住。

    “有些內(nèi)情,你可能不知道,桂國公手握西京二十萬大軍,”他曼聲道,“與皇子結(jié)親,朝中風(fēng)向就要變,所以有些人不愿意這門親事能成。桂國公是聰明人,聰明人絕不會讓自己置身風(fēng)口浪尖,所以才有了宜春夫人的一見鐘情。”

    明妝聽了,心頭不由驚跳,他這是在有意提點,昨日的西京軍,今日的陜州軍,對儀王來說換湯不換藥。

    話既然說到了這里,有些緊要之處還需重申一遍,她頓住步子道:“李判,我曾和你說過的,爹爹已經(jīng)不在了,陜州軍如今是你麾下,只要你不愿意,誰也不能借你的勢?!?/br>
    李宣凜的神情卻專注起來,“有小娘子在,我就不可能不愿意?!?/br>
    這樣的回答,讓她陡然兩難。她曾想過,半年時間過起來很快,只要他回到陜州,儀王就算想借勢,跨越幾千里也難得很。自己呢,只要與儀王結(jié)親,哄得他為自己鏟除彌光,他日儀王就算把她蒸了煮了,她都不在意,反正仇已經(jīng)報完了。

    自己的想法或許太簡單,太幼稚,但實在別無他法,她連心里的念頭都不敢告訴任何人,只有自己摸黑往前沖。這件事里,李判是局外人,不要把他牽扯進來,他要脫身很簡單,回到陜州,與她斷絕往來就行了,反正由始至終都是儀王提議為她報仇,自己從來不曾要求過他。

    初二那日她也說得很清楚,自己是孤女,身后沒有倚仗,她可以為他cao持家業(yè),甚至提供錢財上的支援,唯獨沒有答應(yīng)他動用陜州軍,所以他就算不甘,那點齷齪心思也說不出口。

    可是眼下局勢有變,李判的意思很明白,不會中途撒手,其實自己也沒想到,他這次回來非但不見疏遠,反倒比以前更親厚了……于是她沒有了初二日的坦然,若是因此牽累了李判,那么這個計劃就應(yīng)當(dāng)立刻停止。

    “你可是認為我不該與儀王定親?”她望著他道,“如果你是這個意思,只要你一句話,我就拒了宰相娘子的提親。”

    他凝了眉,“我的話,你果然會聽?”

    明妝說是,“我心里也明白,儀王之所以垂青我,未必不是看重陜州軍。我原想借此當(dāng)上儀王妃,先將正室夫人的位置坐穩(wěn)再說,但若是因為我,讓全軍被儀王牽制,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只要你同我說,我就不嫁了,祖母有誥命可讓皇后褫奪,我什么都沒有,只要我自己不愿意,禁中總不能搶親吧。”

    這番肺腑之言,喚起了他滿心的柔軟,孩子不糊涂,孰輕孰重,她分辨得清楚。

    “那么你對儀王的感情呢?你不想嫁給喜歡的人了嗎?”

    明妝頓時訕訕,為了給自己不切實際的報仇念頭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她除了說喜歡儀王,還能怎么樣。

    “我……我喜歡他,他在乎的是你,道不同……”她支支吾吾,低頭摳起了挑桿上的祥云雕花。

    李宣凜泄氣,“什么叫在乎我!”

    明妝道:“他今日去找你,說的那些話不都是給你聽的嗎。從外埠回來后,他只來過易園一回,其實我心里也有些不歡喜,他好像不太關(guān)心我?!?/br>
    少女心思單純,不滿全寫在了臉上。他看在眼里,料想她說的應(yīng)當(dāng)都是真話,總算兩者相較,她還是選擇保全他,這讓他很是欣慰。

    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明妝抬起眼,巴巴地覷著他,“那我明日稱病,不見宰相娘子了,她是聰明人,自然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了?!?/br>
    然而李宣凜卻搖頭,“是你的好姻緣,不要錯過?!?/br>
    明妝愈發(fā)不解了,明明他的每個字眼都充斥著對儀王的不喜,那她想拒婚,他為什么又來勸她呢?

    李宣凜自然有他自己的計劃,只是眼下不便告訴她,甚至需要她的配合。儀王想通過她來拉攏陜州軍,他又何嘗不在盤算順勢而為,讓儀王更信任他。

    所以還得將親事推進下去,他正色對她道:“官家的身體日漸衰弱,命我組建控鶴司,說明已經(jīng)有了冊立東宮的想法。萬一儀王能夠從諸兄弟中脫穎而出,那么小娘子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你不想立于山巔,俯瞰眾生嗎?”

    明妝搖了搖頭,因為她確實從來沒有想過當(dāng)上皇后,她與儀王的一切始于交易,交易下的婚姻,有什么將來可談!但很快她又點頭,無論如何,通過儀王能夠著彌光,也許還能為爹爹昭雪。世上最可怕,就是疑罪無從,沒有切切實實的定罪,卻要背負一輩子的罵名,世人懷疑的目光和背后指點,比殺頭流放更令人難受。

    李宣凜勉強笑了笑,“那就定下吧,定親不是成親,小娘子還有時間來細細考量這個人。只是記住一點,我與你說過的,婚前恪守禮法,與儀王尋常往來。哪一日后悔了,覺得儀王配不上自己了,同我說,我想盡辦法,也會為你退了這門親的?!?/br>
    若是爹爹在,也不過如此吧!

    她心里百轉(zhuǎn)千回,抿著唇低低“嗯”了聲,猶覺不放心,“那……那你和陜州軍……”

    李宣凜說放心,“他暫且只是想造聲勢,陜州軍遠在千里之外,就算我想調(diào)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他不過想拉攏我,拉攏就拉攏吧,只要他不生邪念,能夠善待小娘子,也算是雙贏的好事,對么?”

    小燈籠幽微的光,照亮他的眉眼,他說得很真摯,神情也十分坦蕩。明妝猶豫了片刻,重又浮起了笑,“多謝你,愿意成全我。我先前一直彷徨,就是擔(dān)心這件事,害怕自己匆忙定了親,會連累你騎虎難下。如今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心里的包袱也放下了,只要你不反對,那我就應(yīng)下這門親事了?!?/br>
    他略略沉默了下,最后說好,目光如水在她臉上流淌,“但要記住,不能過于傾情,情用得太多,就不珍貴了?!?/br>
    她聽后呆呆的,這樣簡單的一句叮囑,也夠她咀嚼半天了。

    她費心琢磨的樣子很可愛,那糾結(jié)的兩根眉毛,極有小時候的風(fēng)范。

    小時候……多么眷戀小時候,小時候沒有那許多心事,也沒有那許多的身不由己。等長大了,追名逐利,日日行走在懸崖邊上,就連這樣單純的閨閣姑娘,也不能幸免。

    明妝還是耿直的性子,搖著小燈籠,還有興致來調(diào)侃他,“剛才那兩句話好有學(xué)問,李判要是不當(dāng)大將軍,可以進國子監(jiān)教學(xué)生。不過你將來對待自己的夫人,也會是這樣嗎?怕不珍貴,就留著幾分,那人家該多失望啊,一心依靠的丈夫?qū)ψ约翰簧跤眯摹毕雭硐肴サ贸鲆粋€結(jié)論,“你是害怕受傷害,所以小心翼翼?李判,難道你曾經(jīng)求而不得嗎?”

    她的興致盎然引發(fā)了他的尷尬,沉著的戰(zhàn)將終于有些不自在了,匆促否認,“哪里有什么求而不得!我這樣勸告你,是因為還不能信任儀王,且女孩子的感情珍貴,更要自矜自重。至于我,日后若是娶了親,自然真心待人家。我對她八分,她能還我六分,我就心滿意足了?!?/br>
    明妝搖頭,沒想到李判這么悲觀,“等你遇上了十分喜歡的姑娘,就會發(fā)現(xiàn)今日的八分實在太少了。好不容易來人間一趟,怎么不盡興……”

    嘴里說著,跨過月洞門,不防新做的襦裙絆住了腳尖,身子往前,腿卻還在原地,心里暗呼一聲不妙,人就往前撲倒下去。

    小時候,她總是摔跤,阿娘說她腦子里裝了好多奇思妙想,所以頭重腳輕。可明妝自己知道不是這樣,她就是有點大意,有點稀里糊涂,這些年明明已經(jīng)小心得多了,卻還是常一不留神,馬失前蹄。

    這么大的姑娘,摔一跤很丟臉的,不過還好天色已晚,沒有外人。摔得多了,摔出了經(jīng)驗,只要高高昂起腦袋,做好準(zhǔn)備著陸,至多手掌蹭破點皮,不會傷到臉的。

    一切準(zhǔn)備就緒,結(jié)果千鈞一發(fā)之際,像畫本上描述的那樣,她忽然落進了一個臂彎里。那臂彎有力,一把便將她托住了。手里的小燈籠咕嚕嚕滾出去,滾落在草底,蠟燭燒不破琉璃,很快熄滅,一切陷落進了黑暗里。明妝只聽見咚咚的心跳和急速的喘息,還有自己劫后余生的慶幸,“好險……好險……”

    可是這樣與李判的親近,還是第 一次呢。

    因離得很近,她能聞見他領(lǐng)口飄散出來的青梔香,被體溫一暈染,變得那么醇厚溫暖。沒來由地,心跳驟急,像潮水一浪高過一浪。她忙站直身子,無措地抿了抿頭,“還好李判在,要不然今日可摔得不輕?!闭f罷裝模作樣轉(zhuǎn)開身,“咦,我的燈呢……”

    李宣凜站在那里,女孩子輕盈的分量,曾經(jīng)短暫停留在他臂彎,他一直知道般般長大了,但好像從來沒有一次,像今日這樣清晰地意識到。

    腦子發(fā)空,心頭震蕩,這些都不足以表達他現(xiàn)在的心境……仿佛一直懸著的那根弦絲被撥動了,嗡然作響,多日的困惑,也逐漸變得明朗起來。

    他不該再拿她當(dāng)孩子了,她也不是甩著葦桿,在院子里吹蘆花的小姑娘。她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聰明、透徹、別致,甚至……香軟,她有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全部的美好,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只有他還蒙在鼓里。

    她提溜著她的小燈籠過來了,若無其事地說:“幸好沒摔壞,你有火鐮嗎,把它點起來吧!”

    男人腰上一般都配著蹀躞七事,取火很簡單。她揭開琉璃罩子,他引燃了火絨,燈籠很快重新亮起來,那一簇火光照著彼此,相視一眼,都有些訕訕。

    所幸明妝是個爽朗的姑娘,她朝前指了指,“看,橘春她們來迎你了?!?/br>
    李宣凜順著指引看過去,果然見兩個女使挑著燈籠過來。心里兵荒馬亂,久久不能平息,便匆促道:“讓她們送小娘子回去。我晚間有要事,過會兒還要出門一趟,今晚不一定回得來,小娘子不用讓人給我送晨食了?!?/br>
    明妝哦了聲,“這么晚還要出去嗎?”但他既有公務(wù)要忙,自己也不便過問,只好點了點頭,在新冬的陪同下,返回東園了。

    第46章

    回到自己的小院, 洗漱過后預(yù)備上床,想起剛才那一攙扶,還有些心神不寧。

    臉頰上熱烘烘的,明妝探著脖子朝外喊:“把炭盆搬出去。”

    聞訊進來的午盞納罕不已, “房里早就不燒炭了, 哪兒來的炭盆。”一面又問,“小娘子怎么了, 熱么?”

    明妝掖了掖臉, “今夜怎么像入了夏似的, 要驚蟄了?下雨打雷?”

    午盞笑道:“外頭都起霧了, 走上一圈涼得很呢,并不覺得熱。小娘子可是因為喝了酒,酒氣上來了?”

    明妝嘟囔著:“不是說這雪花娘就是甜酒釀嘛,怎么也有酒氣!開上半扇窗,透透氣好么?”

    午盞說不成, “更深露重的, 寒氣跑進來, 入了肌理可是要得病的?!闭f著從邊上的小柜子里抽出一把團扇, 坐在床沿上搖了搖,“小娘子躺下, 我給你扇扇?!?/br>
    明妝依言躺進被窩里,兩手探在外面, 繚綾輕薄, 碧山色的經(jīng)緯下隱約透出一雙藕臂, 襯著花團錦簇的被褥, 愈發(fā)白得動人。

    她偏頭告訴午盞:“我剛才送李判回去, 險些又摔了?!?/br>
    午盞后怕不已, “可不敢,過兩日就是湯娘子大婚,明日宰相娘子八成也要來,小娘子別磕著碰著,回頭不好見人?!?/br>
    明妝說不會,“壓根就沒摔下來,被李判攙住了。”

    午盞這才放心,咂嘴道:“所以小娘子到哪兒都得有人跟著,先前我還說要送你回來洗漱呢,一眨眼人就不見了?!?/br>
    “自己家里,你處處跟著做什么?!泵鲓y望著帳頂,兀自長吁短嘆,“李判身手果然矯健,到底是練家子,嘿!”

    午盞為表忠勇,拍了拍胸脯,“我要是在邊上,一定也能拽住娘子?!?/br>
    明妝沒理她,心慌半日找到了答案,篤定地說:“我一定是長大了,被男子攙扶一下,心里就咚咚地跳……以前看見李判,從沒有這樣的感覺啊?!?/br>
    要說午盞這人,到了緊要關(guān)頭就是有點爛泥扶不上墻,她居然沒順著兩位小娘的思路,自覺高深地得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本來就是,過完年都十六了,小娘子情竇初開了。不過今日要是換成儀王殿下攙扶,說不定心跳得更厲害,人還要酥倒半邊呢!”

    “是嗎?”明妝被她這樣一說,又覺得好像很合理,只是有些羞赧,捧著臉頰想,這樣是不對的,對誰心跳都可以,唯獨不能對李判。他像親哥哥一樣百般為她周全,自己要是想入非非,被他知道,恐怕嚇得以后不敢靠近她了。

    唉,真是惆悵!她腦瓜子生疼,翻起被褥蒙上了臉。

    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見李判沖她巧笑倩兮,她頓時心亂如麻,坐立難安。不知怎么,夢里好像正逢佛生日,李判遞了一袋螺螄給她,暗送秋波不止,說“喏,放生吧”。

    她當(dāng)時如遭電擊,心說乖乖,你也把我放生了吧。正想再和他細細交談,旁邊人扔下一條好大的鯉魚,鯉魚入水,濺起半人高的浪,迎面朝她撲來……她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把自己給嚇醒了,醒后一陣慌張,“討厭!真討厭!”

    再閉上眼追入夢里,已經(jīng)找不到李判了,有人在她耳邊呢喃:“那不是李判,是螺螄精啊?!彼念^悵惘不已,明明那么鮮活的人,怎么是螺螄精呢。

    后來半夢半醒間思量,李判好像真不是那樣的人,只有精怪才那么魅惑。她記得他眼中蕩漾的春光,記得他撩人的聲線,甚至記得他遞來的白凈右手……什么都像李判,但那不是李判,李判應(yīng)該莊重肅穆,哪里會是那個模樣!

    好失望,說不出的可惜,都怪那個放生鯉魚的人,做什么弄來那么大一條魚,害得她好夢中斷了。

    早上醒來,人還蔫蔫的,商mama上來打起帳幔,見她一臉菜色,奇道:“小娘子怎么了?夜里沒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