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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香奩琳瑯在線閱讀 - 香奩琳瑯 第16節(jié)

香奩琳瑯 第16節(jié)

    翼國公勉強一笑算是應了,心不在焉地落了座。遲遲看她一眼,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最后化成了臉上的頹色,暗暗嘆了口氣。

    明妝知道他現(xiàn)在的心情,但自己不好起這個話頭,等煎雪將茶送上來,只管熱絡地請他嘗嘗。

    翼國公此來不是為了品茶,這顧渚紫筍也喝出了滿嘴的苦味,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不要從那么令人難堪的話題切入,只道:“除夕那日和小娘子約定過,要去梁宅園子飲茶的,我問了四哥,他和芝圓這幾日都閑著,如果小娘子愿意,我讓人定下今晚的酒閣子,正好梁宅園子出了幾樣新菜色,請小娘子過去品鑒品鑒。”

    可這樣的邀約,已經(jīng)不合時宜了。明妝搖頭,“今日我要去外祖母家,實在不得閑,別因我擾了好興致,你們?nèi)グ伞!?/br>
    話說完,就看見翼國公眼里的星輝暗淡下來,都是聰明人,知道這樣的拒絕意味著什么。

    “我……我今日來,其實不光為了邀小娘子去梁宅園子品茶?!彼牧税胩斓挠職?,才算言歸正傳,“初一那日我真是半道上遇見了應小娘子,并不是事先與她約定賞燈的。”

    明妝“嗯”了聲,“我知道,公爺那日說了?!?/br>
    翼國公有點著急,他想闡明的并不僅是這點,可她有意含糊,分明是不想與他深聊了。

    說放下,實在是放不下,并不因為感情有多深,只是出于不甘心,更是因為天潢貴胄習慣性的事事如意,如果錯失了,不知要懊喪多久。這幾日也真有些食不知味,明明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向她提親了,誰知半路殺出個應寶玥,把這件事給攪黃了。

    應當是黃了吧……他不敢確定,自己覺得很虧心,但還不知她究竟是怎么想,于是壯了膽來,好歹再試一試。

    略平了平心緒,他把心里話一股腦兒說了出來,“小娘子還不了解我的為人,我面嫩,不知道怎么拒絕別人,應小娘子那樣……我推了好幾次,推不開,沒有讓她知難而退,是我的錯。但請小娘子相信,我絕不是那種輕浮孟浪的人,除夕那日我已經(jīng)托付湯夫人,讓她替我向我母親陳情,我是實心實意想向小娘子提親的,誰知橫生枝節(jié),弄得這樣不體面。我知道,小娘子現(xiàn)在對我恐怕沒有任何好感了,可我還是要說一句,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如果小娘子愿意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立誓,今后絕不與應小娘子有任何牽扯,請小娘子放心?!?/br>
    然而沒有應寶玥,也許還有張寶玥、王寶玥。只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的,再來一次,到時候又能怎么樣?

    明妝也不急進,緩聲道:“公爺不要這樣說,你我原本就沒有深交,如果就此草草提親,對你對我都不好。我看得出,應小娘子很喜歡公爺,一個姑娘愿意大庭廣眾下這樣對你,何不好好珍惜她呢。至于我……芝圓看我孤寂,忙著要給我做媒,那日我答應去梅園,是及笄后頭一次出席貴女云集的場合,本意不過是露個面罷了,并不一定要有什么結(jié)果。所以還請公爺釋懷,不要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用覺得愧對我?!?/br>
    她把關(guān)系撇得很清,翼國公眼里的光逐漸熄滅,到最后不由感到悲愴,終究是失之交臂了。

    明妝原想再說些什么,但又覺得說什么都多余,只好岔開話題,打聽一下高安郡王那頭的婚事籌備得怎么樣了。

    翼國公道:“應當差不多了,三月里成婚,耽誤不了的?!痹僮氯ィ缱槡?,只得站起身來,“拜會過小娘子,把我心里的話都說了,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只可惜沒得一個好結(jié)果,或許這個遺憾會伴隨我一生,也算對我的警醒,將來不要再犯這樣的錯了。”

    其實翼國公真算得仁人君子,畢竟這樣的出身,若是一意孤行向易家提親,易家那群虎狼親戚為了巴結(jié),未必不會答應。

    “公爺這么好的人,將來必有好姻緣,明妝只是過客,公爺不必耿耿于懷。這上京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日后要是再遇上,咱們大可坦然些,反正話都說開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沒有緣分罷了?!?/br>
    翼國公聽她這樣說,遺憾之余也無可奈何,頷首道:“你說得是,既如此,確實不用耿耿于懷了。”說罷勉強笑了笑,“無論如何,能結(jié)識小娘子是我之福,來日若還有機會,一定完成那日的約定,請小娘子再喝一杯茶。”

    明妝說好,見他拱手作別,親自將人送到了門上。

    大約因為年少吧,傷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翼國公又是一副明朗模樣,站在耀眼的日光里,回身笑著問:“三月初八,四哥和四嫂大婚,到時候小娘子也會參加婚宴吧?”

    明妝說會,“芝圓的母親是我干娘,芝圓如我親jiejie一樣,到了那日我一定要送她出閣的?!?/br>
    “那我就做四哥的儐相,陪他去接新婦。”

    沒有再見的理由,借著迎親遠遠看一眼也好。

    話說到這里,就該放手了,他接過小廝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那絨座柔軟,他得費上很大的力氣,才能保證挺直脊背。

    走了好遠,不敢回望,如果見她還在目送,心里該有多少不舍!但若是見門前空空,那么就是更大的失望,頭一次對一個女孩子一見鐘情,結(jié)果鬧得慘淡收場,心里的郁塞無邊大,然而卻不知道該去怨怪誰。怪應寶玥輕佻?還是怪自己不懂拒絕?后果已經(jīng)釀成了,再說什么都是枉然。

    身邊的小廝見他垂頭喪氣,想方設法來鼓勵他,“公爺別傷心,易娘子還在氣頭上,難免不好說話,等過陣子氣消了,沒準兒就想明白了。依我說,公爺這樣的人品才學和出身,作配她綽綽有余,將來想找見比公爺更好的郎子,怕也不容易。所以公爺耐著性子等一等,下回見面,說不定易娘子回心轉(zhuǎn)意了也未可知?!?/br>
    翼國公聽后苦笑了下,“滿上京那么多王侯將相,你以為他們都不長眼睛嗎,怕是等不到她回心轉(zhuǎn)意,就被人聘走了?!?/br>
    意興闌珊,長吁短嘆間經(jīng)過榆林巷口,忽然聽見傳來吵嚷的聲音,有人高聲質(zhì)問:“人在不在,讓我進去瞧一瞧就知道了。我今日不是來尋釁的,只想問一問郡王,那日究竟對小女說過什么。平白死了個女兒,打聽內(nèi)情告慰我這老父,總沒有錯吧!”

    翼國公勒住韁繩朝巷內(nèi)看,豫章郡王府前,一個身著公服的官員在門上吵鬧,幾番硬闖都被門前的家仆攔下,定睛看,是觀察使賀繼江,除夕那日墜樓宮人的父親。

    小廝望著沸騰的場景嘖嘖:“有什么話,迎進去說多好,何必讓人看熱鬧。事情宣揚起來,監(jiān)察御史會上報官家吧?那郡王豈不是要惹上麻煩了!”一面轉(zhuǎn)頭問翼國公,“公爺,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翼國公卻說不必,“事關(guān)人命,既然賀觀察能鬧上門來,其中必定有內(nèi)情。連大哥都避而不見,我又去湊什么趣?!闭f著拔轉(zhuǎn)馬頭,慢悠悠走開了。

    還是不能從錯失姻緣的困頓中掙脫出來,別人門前的鬧劇,和他沒有什么相干,回到府邸也提不起興致,坐在月洞窗前茫然翻動著書頁。

    春風帶著凜冽,他摸了摸手指,指尖微涼,正想起身,見小廝引著黃門從木廊上過來,到了臺階前向上拱手,“公爺,淑儀娘娘命小人過府傳話,請公爺即刻入禁中一趟?!?/br>
    翼國公蹙眉望過去,那是張淑儀閣中的小黃門,專做跑腿之用的。

    他放下手里的書,隔窗問:“有什么急事嗎?”

    小黃門那缺了牙花的嘴,咧出一個俗套的笑來,搓著手說:“公爺只管去就是了,反正是好事,嘿。”

    第23章

    好事, 能有什么好事!

    翼國公站起身,將書隨手扔在了一旁,“我今日乏累得很,一定要現(xiàn)在進宮嗎?或者你帶個話給淑儀娘娘, 就說我病了, 明日再入禁中向她請安?!?/br>
    小黃門很為難,笑也變得訕訕, “公爺, 小人是奉命來請公爺?shù)? 若是公爺不肯進宮, 淑儀娘娘怪罪下來,小人擔待不起。還是請公爺勉為其難吧,無論如何去一趟,這一去,小人擔保公爺不會后悔……”又眨巴了兩下眼, 言之鑿鑿說, “真的!”

    翼國公嘆了口氣, 低眉垂眼問:“可是又有人在淑儀娘娘面前提起我了?”

    小黃門自然知無不言, 忙道一聲是,“孫貴妃和樞密使夫人, 這會兒正在移清閣中飲茶呢?!?/br>
    說起樞密使夫人,翼國公頓時激靈了下, “湯夫人入禁中了?”

    小黃門見他眼里放光。趕緊一迭聲說是, 又賠著笑臉道:“時候差不多了, 公爺出門吧, 讓貴妃娘娘久等了不好?!币幻娼o一旁的小廝使眼色, “快些, 給公爺預備車輦呀?!?/br>
    乘車太慢,自然還是騎馬入禁中更方便。翼國公平常是慢性子,萬事不著急,火燒眉毛了都可以不慌不忙,但這次不一樣,他披上斗篷的時候,兩手還在微微顫抖,腦子里千般想頭跑馬燈一樣經(jīng)過……除夕那日他曾托付過周大娘子,本以為鶴卿一定會在他母親面前抱怨,這件事大抵也不能成了,沒想到今日周大娘子居然會入禁中。

    是不是明妝的意思沒有轉(zhuǎn)達周大娘子?還是周大娘子作為干娘,權(quán)衡利弊下仍舊打算促成這門婚事?

    他心里亂起來,不敢相信窮途末路后乍遇柳暗花明。也許周大娘子入禁中之前,已經(jīng)同袁家的人商談過了吧,明妝有個疼愛她的外祖母,為了明妝的前程考慮,大約還愿意給他一個機會。

    思及此,他心里幾乎開出花來,跨馬揚鞭一路疾馳到了東華門上。下馬、扔鞭,一氣呵成,三步并作兩步入后苑,順著太液池一路往東進了移清閣,甚至因腳下止步不及,闖入正殿的時候險些沖撞了宮人。

    “哎喲!”閣內(nèi)的主事韓內(nèi)人忙上前攙扶了一把,含笑明知故問,“公爺這是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翼國公來不及解釋,只管探頭張望,“阿娘在哪里款待貴客?”

    韓內(nèi)人轉(zhuǎn)身朝后面指了指,“請入后花廳了,我引公爺過……”

    “去”字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疾步跑開了。

    后面花廳中,宮人環(huán)繞侍立,輕紗壁幔隨風輕揚。今日張淑儀點了降仙春,優(yōu)雅的香氣在院落中盤桓,被風一吹,迎面芬芳。

    花廳里的貴婦們還在說笑,張淑儀的聲音傳出來,語調(diào)輕快地說:“我已經(jīng)多年沒有出過宮了,外面如今怎么樣,一概不知道。舊時閨中的朋友,來往得越來越少,你要是常來看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我想著,我這一輩子錦衣玉食也受用盡了,沒有什么好擔憂,唯一要cao心的是兩個孩子。nongnong還好些,下降之后夫妻和睦,前幾日進來,說已經(jīng)懷上身孕了。剩下就是云橋,這孩子有些書呆子氣,自立府邸后掌家未必嚴,要是身邊有個把沒分寸的,唯恐帶壞了他?!?/br>
    陪坐的人順勢應承,“等公爺娶了親,府里有個當家的主母,那就沒什么可擔心了?!?/br>
    站在花廳外的翼國公心跳如雷,暗想周大娘子這回來,果真是為了保媒,看來這團死灰,還有復燃的機會。

    只是腳下踟躕,又有點不敢入內(nèi),還是里面出來的小殿直長行見了他,忙退身行禮,復向內(nèi)通稟:“公爺來了?!?/br>
    里面說話的聲音矮下去了,他整頓一下心緒邁進花廳,進去就見貴婦們在榻上坐著,周大娘子起身納福,笑著道了聲“公爺新禧”。

    翼國公忙拱手還禮,復又給貴妃和母親行了禮。張淑儀很疼愛這個兒子,望他的目光溫軟,和聲問:“這幾日都在忙什么?初一見過一次,就再沒入過宮。”

    翼國公笑了笑,“也沒忙什么,以前的舊友都回京過年了,連著幾日約在酒樓宴飲,都是些人情往來的俗事?!?/br>
    張淑儀朝孫貴妃一笑,“娘娘聽聽他的話,如今真是長大了,我還怕他不懂結(jié)交朋友,沒想到竟日日有應酬。”

    孫貴妃是個纖麗脫俗的美人,即便上了一點年紀,也仍有曼妙的風韻,笑道:“他今年十七了,只有你還當他是孩子?!币幻嬷噶酥溉σ?,“五哥,快坐下吧,今日讓你阿娘請你進來,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這好消息是一捧火,讓他的心都燃燒起來,可他不敢造次,更不敢顯得輕浮,沉穩(wěn)地道了聲是,“今日一早就聽見喜鵲叫呢,不知是什么好消息?”

    張淑儀偏過身子,慣常先是一通開場白,“你如今不在禁中住了,一個人建了府,我總是不放心,早些娶妻生子安定下來,阿娘才能安穩(wěn)過日子。今日貴妃娘娘替你保大媒,說合了一樁好親事,我聽了覺得很不錯,就想把你叫進來,咱們這里商定了,再派人回稟你爹爹?!?/br>
    孫貴妃牽了牽畫帛,第 二回做媒也算有點經(jīng)驗了,上來先把姑娘一頓夸,“那小娘子是貴女,出身很有根底,且生得一副好相貌,待人接物也是一等一周全,與你很相配。細說來,你們是認得的,兩下里又都到了議婚的年紀,良緣難覓,既然合適,千萬別錯過。所以今日我受人之托來說合,都說做媒是積德行善,成全你們之余,我也給自己攢些福報?!?/br>
    保媒總有一套例行說辭,換了平常翼國公可能會有些不耐煩,但今日不一樣,他空前地有耐性,心里暗忖著,大約是周大娘子特意托付了孫貴妃,否則孫貴妃如此清高的人,哪里會管那種閑事。

    他向周大娘子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很慶幸她還愿意幫自己。早前他一直擔心他母親會因明妝無父無母而反對,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杞人憂天了。

    然而周大娘子卻避開了他的視線,若無其事地低頭飲了口茶。

    那廂張淑儀還在說著,“這樣很好,嘉國公與貴妃娘娘母家沾親,不說貼著心肝,總是知根知底。且嘉國公早年有功勛,官家對他很是信任,朝中文武大臣也都敬重他,我們五哥有這樣的岳家,是他的福氣。那個應小娘子,太后圣誕那日隨她母親入禁中,我還見過一面,果真是好標致模樣,人也落落大方,我看著很喜歡?!?/br>
    翼國公的腦子“嗡”地一聲炸了,鬧了半天,她們口中那個姑娘并不是明妝,竟是應寶玥!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周大娘子,很想質(zhì)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周大娘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由頭至尾并未提及應寶玥,這就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見他不言語,孫貴妃和張淑儀轉(zhuǎn)頭看向他,張淑儀道:“五哥,嘉國公家的小娘子你是認識的,你瞧她怎么樣?要是喜歡,咱們就把人聘回家,好不好?你爹爹那里只管放心,他不問那許多,只要你看中就好。我想你今年封了國公,將來再有些建樹,爵位還會抬一抬,偌大的家業(yè)需要一位能干的主母來主持,娶得賢內(nèi)助,你不知要省力多少!我在禁中,照應不到你,若是有岳家看顧你,不光是你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br>
    三雙眼睛都盯著他,眾人在等他一個回答,可他卻神不守舍,不便斷然拒絕,只是勉強敷衍著,“……我還未想過娶親的事,現(xiàn)在議論,太早了?!?/br>
    孫貴妃失笑,“官家十七歲都有你大哥了,哪里早?你們生在帝王家,帝王家繁衍子嗣最要緊,早些定下親事,讓你阿娘放心,也是你做兒子的孝道?!?/br>
    他茫然無措,到最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張淑儀眼看孫貴妃有些下不來臺,忙解圍道:“這孩子這么大了,還是一味害羞,聽說要給他說合媳婦,他就慌了?!?/br>
    周大娘子這時才開口,笑著說:“年輕人臉皮薄,兩下里又早認識,冷不丁要結(jié)親,難免慌神?!?/br>
    孫貴妃見他還不應,也只好自己找臺階下,“嗐”了聲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婚女嫁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五哥不愿意表態(tài),咱們也不能逼著他,讓他想想吧,等想明白了再知會我不遲?!边呎f邊站起身,掖了掖袖子對周大娘子道,“咱們回吧,我那里得了幾匹西疆上貢的稀奇緞子,你帶回去,給芝圓做兩件新衣裳穿?!?/br>
    周大娘子笑道:“她那么多衣裳,娘娘還惦記她呢。這孩子眼下胡天忽地,都是娘娘慣的她,昨日要在院子里壘狗窩,讓人運了好些木料進來,我不許,她還和我鬧上別扭了?!?/br>
    孫貴妃就喜歡芝圓的性格,她自己沒有生育,一直拿這養(yǎng)女當親生的一樣,孩子越是活泛,她越是喜歡。

    “由得她吧,壘個狗窩而已,做什么不讓!”嘴里說著,又和張淑儀道別,“我先回去了,你們再商議商議,回頭派人給我遞個消息?!?/br>
    張淑儀道好,一直將她們送出花廳,周大娘子朝她行了一禮,方和孫貴妃并肩走出了移清閣。

    路上孫貴妃和她抱怨,“我看這五哥怎么呆呆的,白在市井中混跡那么久,說起定親就愕著,像海子里的鹿?!?/br>
    周大娘子不好說什么,只道:“心思在做文章上頭吧,提起成親倒懵了?!?/br>
    孫貴妃涼笑了一聲,“你先前不是說,鶴卿在瓦市上碰見他和寶玥了嗎,既然兩下里很親近,那結(jié)個親不是正好嗎。嘉國公夫人來托付我,我原想不知能不能說得上呢,聽你這么一提,覺得十拿九穩(wěn),結(jié)果事到臨頭,他倒不出聲了。”邊說邊搖頭,“李家的子孫啊,就是受人追捧慣了,玩得過于盡興,反倒不想成親?!?/br>
    周大娘子應了聲是,“畢竟鳳子龍孫,眼界高著呢。”

    兩個人慢悠悠走回了孫貴妃的鳳鳴閣,又略坐一會兒,周大娘子方從閣中退出來,順著夾道往南出東華門,正要登車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叫了聲“大娘子”。

    她回身看,見翼國公疾步走過來,到了跟前拱手道:“大娘子入禁中,我以為是為了那日我托付的事,但不知……人選怎么變成了應小娘子?”

    年輕人很著急,臉頰潮紅,鬢角汗氣氤氳,周大娘子倒覺得他有些可憐,如實地告訴他,“我今日入禁中,不是為了那件事,是芝圓要出閣了,來和貴妃娘娘商議陪嫁的事。恰好貴妃娘娘說嘉國公夫人進來托她說媒,就拉著我一道去見了張淑儀,所以她們商議,我沒有插話,畢竟初一那日公爺與應小娘子逛了瓦市,我想著公爺大約對應小娘子也有些意思,我要是貿(mào)然插嘴,豈不是壞了你們的姻緣嗎?!?/br>
    翼國公聽得喪氣,苦惱話已經(jīng)說不清了,又氣又惱頓足不已,“我真是冤枉透了!”

    關(guān)于那應寶玥的為人,周大娘子沒少聽芝圓抱怨,因此多少也有些耳聞。可惜翼國公和高安郡王兄弟倆性子大不相同,翼國公分明沒有那個氣魄,與送上門來的女子劃清界限。

    這也是無緣,周大娘子少不得安慰他兩句,“其實我問過明妝的意思,她沒有松口答應,公爺犯不著遺憾。你們的姻緣不在對方身上,拆分開,將來成全兩對,那是老天爺?shù)陌才?,順應天意就成了?!倍嗟脑挷缓谜f,虛打一聲招呼,說,“天要晚了,公爺快些回去吧?!庇肿屃俗尪Y,登上自家的馬車往安州巷去了。

    翼國公站在那里,垂著雙手長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那個應寶玥以前對他也沒有什么興趣,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熱絡起來。自己并未看上她,但稀里糊涂就甩不脫了,簡直讓人莫名其妙。

    反正這樁親事他不想答應,暫且搪塞著吧,不去提親,應家也拿他沒辦法。

    但他好像算錯了應寶玥的決心,第 二日他從資善堂出來,被應寶玥堵在了大門外,她不由分說鉆進他的馬車里,四目相對,他看見她眼睛腫得核桃一樣,帶著哭腔質(zhì)問他:“我有什么不好,你看不上我?”

    翼國公被她逼得連連后退,“我沒……沒有看不上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步步緊逼,把他逼到了角落里,“昨日我阿娘入禁中托付孫貴妃,你為什么不給一句準話?我是姑娘,已經(jīng)如此主動了,你卻推三阻四,分明不給我面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