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放棄治療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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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上頭以后她顯然也懶得掩飾了,沒有了平時意有所圖的“言銘哥哥”,只剩下直呼其名的“言銘”兩個字。 言銘抿了抿唇,沒和醉鬼計較,只簡單解釋道:“虞恬,還沒到停車場,是我在背著你走?!?/br> 可惜虞恬像是根本沒聽進去言銘的話,她還是自顧自地抱怨著言銘的車技太差,開得太慢。 “但之前坐你的車,也沒見你開這么差啊?!彪m然醉了,但虞恬似乎又奇異的在某些方面還保留了一點理性思考的能力,她像是很費勁地分析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換車了?這車不行!” 大概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還拍了拍言銘的“車”。 “坐著倒是還挺舒服的,座位挺軟的,還能座椅加熱,怎么開得這么慢?。俊?/br> 言銘簡直沒脾氣了,他試圖解釋,但虞恬顯然醉的自有一套邏輯,她開始催促起來—— “言銘,你開快點,油門踩起來,你看你前面都沒車……” 虞恬開始嘰嘰喳喳趴在言銘肩頭“指揮”起來,大有言銘不按照她的建議來做,就不停嘴的趨勢。 言銘抿了抿唇,放棄了和虞恬解釋,只順著她的話冷靜道:“這條路有限速?!?/br> 囂張了半天的虞恬聽完立刻乖了,她很快接受了這個說辭:“好吧?!?/br> 這種時候,果然只有用魔法打敗魔法了。 只是言銘剛松了口氣沒多久,背上的虞恬又豎起了腦袋:“我知道你為什么開不快了,你看你前面那個車,怎么老擋著我們路啊?” 言銘順著虞恬的目光往前看,這哪里是什么車,不過是一對正卿卿我我一邊走路一邊擁吻的小情侶。 “你變道吧!” 言銘這次鎮(zhèn)定多了,他面無表情解釋道:“這是實線,不能變道?!?/br> 虞恬果然消停了幾秒鐘,只是很快,她就又想出了新的幺蛾子:“那你按喇叭吧!真的太慢了前面的車,實在太沒公德心了,這樣下去主干道都會堵車的!” 虞恬雖然有些醉,但聲音卻不小,這么幾個來回下來,走在言銘身邊的幾對路人已經(jīng)朝著他看了過來。 言銘頂著各種探究好奇的目光,目不斜視,語氣仍舊保持著鎮(zhèn)定:“車喇叭壞了。” “啊……”虞恬果然發(fā)出了懊喪的聲音,然后很快積極道,“那我?guī)湍愫鞍桑 ?/br> 她說完,就大有扯開嗓子的架勢:“讓……” 言銘眼疾手快趕緊制止了她的行為:“你別喊,萬一人家受驚,容易出事故?!?/br> 虞恬從善如流地消停了,但還是不服氣地嘀咕起來,“怎么就壞了呢,有沒有搞錯啊言銘,車喇叭都壞掉了,這個是什么破車啊,你原來的車呢?” 言銘已經(jīng)不覺得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甚至能面不改色對答如流了,他言簡意賅道:“賣了?!?/br> 可惜喝多了的虞恬變得不依不饒:“那你為什么會賣掉之前的車,換成現(xiàn)在這輛破車???” “沒錢了?!?/br> 言銘只是隨口回答,然而沒想到這句話下去,原本還有些聒噪的虞恬突然不說話了。 她乖巧安靜地在言銘肩頭趴著,就在言銘以為她又因為醉意上頭睡過去之際,言銘再次聽到了她的聲音—— “對不起?!?/br> 虞恬的聲音泫然欲泣:“沒想到為了付那個慈善捐款的十萬塊,你連車都賣了……” 言銘心里涌起些難言的情愫,剛想安慰虞恬,自己也不至于十萬塊影響生活品質(zhì),就聽虞恬繼續(xù)道—— “車子賣了就賣了,開的破點也沒事,但是言銘,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車可以賣,人不能賣,知道嗎?” “我知道你長得很帥,但是還是要守住底線的……” “……” 言銘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隨便感動了。 不值得。 但他正打算放下內(nèi)心微小的動容,就聽到虞恬繼續(xù)道—— “你要是錢不夠了,你找我好了,我給你錢……” 她醉的厲害,渾然忘記了言銘雖然本職工作算不上多掙錢的行業(yè),可家底殷實,已經(jīng)贏在起跑線上,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有信托基金,根本不在意醫(yī)生的工作掙不掙錢——像他這樣級別的有錢人,選擇職業(yè)時候已經(jīng)不會考慮收入,只會考慮自己的喜好和人生的價值感。 言銘終于還是忍不住彎了下唇角:“你給我錢?你能給我多少錢?你現(xiàn)在養(yǎng)得活自己嗎?還想養(yǎng)我嗎?” “我吃的不多,你也少吃一點飯,我覺得還是養(yǎng)得起的!” 沒想到虞恬還真的一本正經(jīng)反駁上了,她趴在言銘背上,雖然糊里糊涂的,但算起賬來又很精明的樣子。 言銘聽她講青菜現(xiàn)在多少錢一把,各類牛羊豬雞魚都是多少錢一斤,什么時候菜場超市有打折,哪里的水果既新鮮又便宜。 這么市儈的話題,要是換個別的人說,都很可能變得庸俗,但虞恬不一樣,她說起這些來,語氣里滿滿的炫耀,很得意的樣子,言銘從路旁的玻璃窗戶里,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 像是那種會炫耀自己能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狗。 有點傻氣,但也有點可愛。 夜風(fēng)帶來了晚間的涼意,月色朦朧,一切都淡淡的,鬧市街區(qū)的路上燈紅酒綠,成群結(jié)伴的年輕人們臉上帶了年輕熱烈的渴望。 有汽車鳴笛的聲音、有樹上的蟬鳴,還有吵鬧的人聲。 還有言銘突然變大變響的心跳聲。 第三十五章 言銘努力想一些別的事情,好讓自己的心情重新變得和緩。 然而就當一切卓有成效之際,一只手突然從他的身后伸了出來,徑自捏住了他右邊的耳朵。 “你的喇叭不好,不會轉(zhuǎn)彎燈也壞了吧?”同時傳來的還有虞恬的嘟囔聲,她的手指溫軟,輕輕捏了捏言銘的右耳,很納悶的樣子,“言銘,你買的什么車???怎么什么都壞了?” 虞恬一本正經(jīng)地指出了言銘在“安全行駛”上的瑕疵:“我就在想,你剛剛右拐,怎么都不打轉(zhuǎn)彎燈呢!結(jié)果我想幫你打才發(fā)現(xiàn)你轉(zhuǎn)彎燈又壞了!” 很快,言銘左邊的耳朵也沒能幸免于難。 虞恬說完,又上下其手,另一只手捏起了言銘左邊的耳朵:“我試試左邊的轉(zhuǎn)彎燈亮不亮。” 她胡亂捏了一通,非常失望:“怎么都壞了!” 言銘原本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心情也因為她這樣亂來的插曲而變得又不平靜了。 原本只是臉有些發(fā)熱,現(xiàn)在兩只輪番被虞恬揉來捏去的耳朵則開始向著一種恐怖的熱度發(fā)燙起來。 言銘終于忍無可忍:“虞恬!你在干什么!” 可惜這樣的威懾對喝醉酒的小白眼狼一點用也沒有,虞恬的語氣理所當然:“幫你檢查你的小破車啊?!?/br> 她胡亂摸完言銘的耳朵,又開始得寸進尺地摸言銘的臉。 摸完臉,始作俑者還嫌不夠似的,頻繁地挑釁言銘的忍耐力。 虞恬的手又摸上了言銘的額頭,然后她發(fā)出了短促的驚叫—— “停車停車!” 她搖晃著言銘的肩膀,聲音焦急緊張:“大事不妙了言銘!” 言銘的聲音已經(jīng)充滿了忍辱負重和有氣無力:“又怎么了小祖宗?” “你沒發(fā)現(xiàn)嗎?!你的車溫度很高!”虞恬又用手貼了貼言銘的臉頰和額頭,“你看看,都快像是要燒起來了!” 言銘面無表情道:“太陽暴曬了,所以車內(nèi)溫度升高,這很正常?!?/br> 說虞恬糊涂,但她有些事上又相當有邏輯:“這可是晚上,又沒有太陽暴曬,怎么會有這么高的車內(nèi)溫度?!” “不行!我要下車!你這個車再開下去,我懷疑要自燃!我要下車!” 這次不顧言銘的阻止,虞恬三下五除二地從言銘的背上掙脫著蹦了下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進了路邊一個小店。 自己逃命就這么快,也沒見她想到“車上”還有一個人。 不是小白眼狼是什么? 只是雖然很無語,言銘還是不得不立刻快步跟上,然后發(fā)現(xiàn)虞恬竟然拉開了小店放置在店門口的冰柜,兩只手正貼著里面的冰礦泉水。 “你在……” 言銘的“干什么”還沒問出口,虞恬就得意洋洋地把兩只冰手往他臉上貼了過去,言銘被冷的一個激靈,他瞪大眼睛看著虞恬,就見對方在自己臉上焐熱了手,又身姿矯健地跳開,重新把手伸進冰柜里降溫,接著又蹦過來。 不過這一次,她不再試圖“攻擊”言銘的臉,而是試圖順著言銘的脖頸往衣服下面塞—— “言銘,我回來救你了!” “……”言銘已經(jīng)完全跟不上虞恬的思路了,“救我什么?”言銘抿了抿唇,“你確定是為了救我而不是要把我送走?” 虞恬卻振振有詞:“就是為了救你啊!你不肯下車,我不能拋下你,只能給你的小破車物理降溫了,你等著,我感覺溫度已經(jīng)有一點下降了,但還是溫溫的,我再接再厲,爭取趕緊讓車涼了?!?/br> 言銘身體沒涼,但聲音確實是涼了:“涼了我就死了。死了才能徹底涼?!?/br> 醉酒的虞恬無法用正常的邏輯理解言銘的話,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一個小破車都這么發(fā)燙了還不肯走,說的好像要和你的車共存亡一樣,車涼了你還要以身殉車?。恳院蟮任矣绣X了給你買十輛八輛的,讓你帶著你十個八個女朋友排長龍去郊游!” “為什么我要有十個八個女朋友?” 言銘微微抬高了聲音,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思維被虞恬徹底帶跑偏了。 虞恬咬著手指,歪著腦袋,盯著言銘的臉吃吃地笑:“你的臉應(yīng)該可以。” “因為漂亮是守恒的,你的長相是10分,你就可以換10個1分的女朋友,所以可以有10個女朋友……” “我為什么要10個1分的女朋友?”言銘簡直氣笑了,“我不可以只要一個10分的女朋友嗎?” “因為我給你安排的是10個!10是我的幸運數(shù)字!” “……” 難怪說千萬不要和傻子吵架,因為傻子會把你拉低到一樣傻的地步,然后依靠豐富的經(jīng)驗打敗你。 言銘無可奈何道:“車溫度現(xiàn)在已經(jīng)降了,最后問你一句,你還上車不上車?不上車我開走了?!?/br> 虞恬這下消停了,她又伸出手摸了摸言銘的臉,很專業(yè)的樣子:“這次溫度正常了,我要上車的!” 只是等言銘重新把虞恬背上,虞恬還是時不時伸出手來摸他的臉他的額頭,像是要負責(zé)地實時更新確認“車輛”的溫度。 言銘不得不分出一只手來制止她的行為,最終以言銘成功把虞恬作亂的手“就地正法”告終。 只是等虞恬安靜下來,言銘才意識到,自己捏住的是虞恬受傷的右手,他的指腹下,甚至能感受到虞恬手上曾經(jīng)疤痕的起伏,而虞恬對自己手上的傷疤萬分敏感,即便帶了醉意,被碰到不愿意觸碰的傷口,虞恬還是飛速抽出了被言銘握住的手,然后藏到了自己身后。 言銘可以什么都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