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放棄治療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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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浩人特好】:?看出來了,你是言銘的真愛粉了。 虞恬很鎮(zhèn)定—— 【一條小魚】:我選擇去,主要是因為對學校的感情,人要懂得感恩,更不能忘本,如果一百年校慶我都不去,我還是人嗎? 齊思浩大概實在無話可說,發(fā)了一串省略號來。 虞恬不在乎齊思浩的無語,因為言銘,她對校慶竟然相當期待。 幾乎是校慶當天的一大早,她就特意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拉著還瘋狂打哈欠的齊思浩回了學校。 容市醫(yī)科大學是虞恬夢想的開始,承載了虞恬奮斗又充實的五年時光。 虞恬跟著齊思浩走在兩邊排列滿梧桐樹的靜謐大道上,聽著不遠處小橋下潺潺的流水聲,望著路盡頭莊嚴肅穆的校訓石碑,心里是復(fù)雜的百感交集。 虞恬原本以為自己還會繼續(xù)在這所高等學府里繼續(xù)進修,然而…… 虞恬忍不住看了下自己受傷的右手。 時至今日,那里的知覺仍舊沒有完全恢復(fù),原本靈活的手指甚至難以完成日常生活里的精細動作。 她看著綠蔭下來往穿梭談笑的醫(yī)學生們,說沒有羨慕和難受,也確實是假的。 好在校慶熱鬧的氣氛和校園里喜慶的裝扮還是多少吹散了些虞恬心里的惆悵。 虞恬就這樣一路聽著齊思浩講八卦一路往露天會場走去。 今天陽光很好,容醫(yī)大去年才新建了一個龐大的露天會場,除了舉辦校內(nèi)大型活動和體育運動賽事外,甚至還有小型演出曾經(jīng)租用過這塊場地。 如今這里放著舒緩的音樂,人頭攢動,不少曾經(jīng)只在學校榮譽榜、宣傳欄里出現(xiàn)的知名校友也現(xiàn)身其間,周圍不是圍繞著交流工作的同行,就是跟著妄圖在職業(yè)選擇或?qū)I(yè)方向上取經(jīng)的在校生們。 虞恬很快就定位到了言銘。 因為他的周圍眾星捧月般圍了最多的學弟學妹。 言銘就帶著他那張讓人看過一眼后難以忘懷的臉,身姿挺拔地站在人群中間。 作為醫(yī)生,他應(yīng)當十分習慣被人圍著的場面,但此刻眉心微微皺著,像仍舊并不習慣在這種情景下被并不是病患的學弟學妹們圍著,然而對于身邊嘰嘰喳喳的提問,他還是耐心地給予了解答。 此時齊思浩被學弟拉去幫忙了,虞恬便落了單。 她沒找到機會給言銘打個招呼,不僅是因為言銘不空,也因為很快,虞恬也變得不太空起來。 雖然虞恬是她所在那一屆里年年考試穩(wěn)居前列的尖子生,但比起言銘這樣的來,并算不上是風云人物。 虞恬很有自知之明,找她的人并不是因為她成績或者專業(yè)上有什么建樹,而是—— 單純是因為她的這張臉。 虞恬擁有非常明艷的五官,屬于十分凌厲有記憶點的那種。 “你是哪一屆的學妹?我好像以前是不是在圖書館見過你?” “我現(xiàn)在在三甲醫(yī)院的急診科工作,如果以后你來我們醫(yī)院,可以找我,我?guī)戕D(zhuǎn)轉(zhuǎn),要不要先加個微信?” “現(xiàn)在剛開始入場,我在前排有席卡,邊上還有個空位置,你要和我坐一起嗎?” 對于每一個主動搭訕的人,虞恬都非常禮貌而溫婉地聊了兩句,然后以一種自然的形式暗示引出了拒絕的答案。 “不和您多聊了,我還在找我男朋友人在哪兒?!?/br> 虞恬用同樣的說辭婉拒了幾個人,再抬頭,卻見原本言銘所在的位置已經(jīng)沒有言銘了。 他離開了? 去哪兒了?是準備上臺了嗎? 虞恬正有些失落,肩膀卻被人從身后輕輕地拍了下。 虞恬以為是言銘或者齊思浩,她充滿期待地回頭,眼里和唇角的笑意定格在臉上,還沒來得及收,然后看到了鄭廷付。 時隔數(shù)月,他看起來容光煥發(fā),此時身上沒有穿醫(yī)生的白袍,而是西裝革履,比起醫(yī)生,更像是金融街上從業(yè)滿口英文專業(yè)名詞的精英。 他用多情又感傷的眼睛看著虞恬:“小魚……” 虞恬的臉仿佛自帶某種引力,讓鄭廷付的目光被吸附,他盯著虞恬的臉看了許久,這戀戀不舍的目光才下移,看向了虞恬受傷的手:“你的手……” 他的表情非常隱忍痛苦,仿佛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虞恬。 “你是知道我要來嗎?剛才我聽見你在說在找你男朋友……” 虞恬從前一直以為鄭廷付是溫和的無害的,但這一刻,她只覺得他是拖泥帶水又磨磨唧唧的。 虞恬收了笑,客氣又疏離道:“學長?!?/br> 鄭廷付像是想去拉虞恬的手。 可惜虞恬早有準備,徑自后退了一步。 鄭廷付拉到了空氣。 他有些尷尬,繼而神情哀求又像是被迫無奈的受害者般看向了虞恬。 “小魚,當初的事,是我不對,可正是因為我知道我自己無論如何都對不起你,所以才覺得沒臉來見你,你在醫(yī)院那段時間,我才不敢來看你?!?/br> 鄭廷付看起來真的痛苦非常:“我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沒想到會有那么激進心態(tài)扭曲的病人,沒想到他會舉著刀砍傷你。” 鄭廷付看虞恬的眼神非常深情:“你是知道我要來,才來的吧?剛才我聽見你說,在找你男朋友,所以你是不是心里其實原諒我了,還在找我……” 只是鄭廷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女聲給打斷了—— “廷付!” 來人是個嬌小的女生,面孔很生,長相中等,但表情卻有些頤指氣使的驕縱,看向虞恬的目光里充滿了敵意。 對方的手宣告主權(quán)般地挽住了鄭廷付的,抬起下巴看了眼虞恬,然后看向了鄭廷付:“廷付,既然這么巧,那你要對她說的話,就趁現(xiàn)在說了吧。” 可能是因為這女生聲音尖細,三個人的氣氛又充滿了狗血八點檔一般的詭異,周遭多多少少瞟來了目光。 鄭廷付看向虞恬的眼睛里流露出不舍和不忍,但最終,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虞恬,對不起,但我覺得,我們不合適,還是分手了各自安好更好,說出這個話,我想既是對你,對我上一段感情的一個交代,也是對趙欣欣的負責。” 鄭廷付說到這里,看了身邊女孩一眼,擺出了一個呵護者的姿態(tài):“但你不要怪欣欣,她不是第三者。坦白說,我和你已經(jīng)幾個月沒聯(lián)系過了,我想你心里也知道,我們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早就名存實亡。” “既然這次正好有機會見面,我想也和你說清楚,正式對這段關(guān)系畫上句號,也讓欣欣能夠沒有心理負擔地和我開始一段新的感情?!?/br> 虞恬靜靜地聽著這一切,她的心里升騰起不可思議和荒唐。 她甚至沒有插嘴反駁,因為不知道事情還能荒謬到什么地步。 鄭廷付的內(nèi)心顯然沒有他的話一樣理直氣壯,一邊說,一邊眼神甚至不敢直視虞恬,他望著地面:“至于你的手,雖然不是我的責任,我也知道你已經(jīng)按照法律流程起訴加害的人,但出于人道主義,我還是愿意出一定的錢,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 事情發(fā)生后,虞恬其實并沒有怨恨過鄭廷付。 即便那天去鄭廷付工作的醫(yī)院是鄭廷付再三懇求強烈堅持的。 即便那是發(fā)生在鄭廷付當值的兒科診室里的。 即便那天情緒癲狂的醫(yī)鬧者提著刀沖進來后,鄭廷付丟下在一邊等他結(jié)束上午門診的虞恬,丟下還等在門診室的最后一個小患者,第一時間自己一個人跑走了。 即便是受傷后,手術(shù)縫合后手功能還能否復(fù)原都前途未卜,躺在icu重癥監(jiān)護室里,鄭廷付卻甚至沒來探望時…… 但虞恬沒有試圖去把自己手傷的結(jié)果和鄭廷付聯(lián)系在一起。 可如今,她沒有哪一刻這么討厭過鄭廷付。 也沒有哪一刻覺得這么可笑過。 她就是因為眼前這種人,傷到了手,導致根本再也無緣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外科手術(shù)醫(yī)生,甚至下半輩子這只原本靈巧異常的右手,可能都未必能完成日常生活中的精細動作。 真是諷刺。 虞恬心里冷笑了一下。 她環(huán)顧四周,雖然人來人往,但大家都忙著和自己的老同學或熟人聊天,已經(jīng)并沒有多少人關(guān)注到虞恬他們這里。 她沒有和鄭廷付爭執(zhí)也沒有對峙。 虞恬的聲音變得有一些泫然欲泣,用黑而亮的漂亮眼睛看著鄭廷付,聲線變得反而軟而溫和,像是無害的小動物:“學長,你不是說,這輩子永遠只會喜歡我一個人?怎么我現(xiàn)在手受傷了,你就要拋棄我了?可我手已經(jīng)這樣了,如果還沒了你,我以后怎么辦?” 鄭廷付果然開始動搖,他的神色慌亂而尷尬了起來,被趙欣欣挽住的手臂也開始往外抽,腳也不自覺朝虞恬邁了兩步。 他確實是非常喜歡虞恬的,因此整整追了三年,可惜虞恬都只禮相待,沒有更進一步的意圖。 唯一讓事情發(fā)生改觀的是他在醫(yī)院輪轉(zhuǎn)進了兒科后。 虞恬很好奇醫(yī)院輪轉(zhuǎn)的事,漸漸對他說的話題有了興趣。 鄭廷付這才在軟磨硬泡下,成功求得虞恬同意從朋友開始試試。 毫無疑問,虞恬是非常漂亮的,人又聰明。 要是原來…… 鄭廷付開始糾結(jié)矛盾起來,要放在原來,虞恬這樣挽留自己,自己肯定是會選擇虞恬的。 畢竟她的手看起來恢復(fù)的還行,不至于影響日常生活,只是不能做醫(yī)生,那樣倒正好,畢竟家里有一個醫(yī)生就夠了,鄭廷付做了醫(yī)生,虞恬就不用了,可以全心全意照看家里,讓鄭廷付沒有后顧之憂。 可造化弄人,他在不久前,碰巧認識了趙欣欣,她雖然長相一般,性格驕縱,但家世好,父親是容市衛(wèi)生局的一位中層官員。 這次醫(yī)鬧事件里鄭廷付丟下小病患跑走,雖然不犯法,但在如今任職的醫(yī)院里口碑并不好,人緣也變得有些差,未來想在這醫(yī)院有進一步的發(fā)展,恐怕也會受到制約,而因為趙欣欣托了她爸爸,鄭廷付得以調(diào)動醫(yī)院,并且是調(diào)去更好的附一院里更好的外科手術(shù)科室。 調(diào)令還有一周會下來。 虞恬看出他神色里的掙扎,于是用怯怯又傷心的語氣喊了一聲:“學長。” 鄭廷付這下的猶豫就更明顯了,明顯到趙欣欣暴跳如雷。 “廷付!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她的!她這樣的手!還能干什么?還能對你有什么幫助?!” 趙欣欣和鄭廷付果然已經(jīng)開始有爭吵的預(yù)兆,而他們的動靜也終于引來了別人的注目,越來越多的目光往這里瞟來,像是好奇在發(fā)生著什么。 虞恬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 她笑了下,眼睛盯著鄭廷付,輕聲道:“男朋友?” 鄭廷付很掙扎,顯然魚和熊掌,他都想要,他一只手拉著趙欣欣,眼睛卻看著虞恬:“小魚……我……我對你是有感情的……但……” 可真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 虞恬不再偽裝,她沉下了臉,一字一頓道:“可惜我對你沒有感情?!?/br> “從來就沒有過?!?/br> “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男朋友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