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嬌妻難當(dāng)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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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空間不大,而秦崇宇平時在家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顏昭若就有些嫌棄他,想趕他出去,別在這里礙眼。 “我這里不用你幫忙,你去安慰安慰你meimei吧,她可能在房間里哭著呢?!?/br> 不提龐翠還好,一提起她,秦崇宇的臉色便陡然陰冷幾分,龐翠這回真的觸及到他的底線了,居然誆騙外人一起欺負(fù)家里人,還對他抱有那種不該有的心思,叫他即無語又惱怒。但他不是那種喜歡說人長短的,便一時間沒有回話,渾身散發(fā)著寒氣,拿了顆土豆,站在案板前占著位置削皮切絲,偏偏因為刀工很差,每一下好像都要切到手指上了,看起來有點嚇人。 顏昭若不想再觸他霉頭,便把位置讓出來,坐到一旁給地鍋點火燒水,先把玉米粥熬上了。 家里氣氛緊張,顏昭若表面不動聲色,可心里卻止不住想要冷笑。 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是龐翠的報應(yīng)! 上輩子她故步自封,陷入迷霧中走不出來,可重活一世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看清楚了。她父母被潑了臟水,無端被下放后慘死,她那位爽朗上進的哥哥在絕望中自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無法說出口的幕后兇手造成的,難道這些龐翠真的不清楚嗎? 龐翠是沒什么文化,可她并不是白癡,她就是看她落魄了,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往她頭上踩,一次次用這件事往她的傷口上戳,好以此滿足她那可憐的自尊心和私欲。 還有她不能生孩子這件事,前世她因為流產(chǎn)傷了身體,可她終歸是懷過一次身孕的啊! 當(dāng)時她孕反嚴(yán)重,吃多少吐多少,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龐翠是拿著他們給的工資在家負(fù)責(zé)三餐和家務(wù)的,秦崇宇白天要去訓(xùn)練不在家,于是龐翠白天就對她不管不問,連請她幫忙燒壺?zé)崴疾豢?,到了晚上秦崇宇回來,在飯桌上龐翠又總是找茬挑刺氣的她吃不下飯?/br> 還有一次,秦崇宇和部隊去山里演練去了,大冬天她懷著身孕被反鎖在大門口,無論怎么敲門龐翠都不開門,她和鄰居們不熟,不好意思去鄰居家待著,當(dāng)時幸好有個路過的大哥幫忙翻.墻進去,把大門打開了,她進去上樓一看,龐翠就縮在房間里假裝呼呼大睡呢。 她懷了那個孩子不到三個月就突然流產(chǎn)了,醫(yī)生說可能是因為她身體太虛導(dǎo)致的。她當(dāng)時只顧著自責(zé)了,可現(xiàn)在想來,她的流產(chǎn)龐翠難道不該負(fù)一些責(zé)任嗎? 這樁樁件件,她前世也不是沒有告訴過秦崇宇,可每次秦崇宇找龐翠一說,龐翠就哭著撒潑,鬧的鄰居們都湊過來看熱鬧,她嫌丟人,又被秦崇宇始終一臉為難的樣子寒了心,漸漸也就不說了。 可這一世,她憑什么再忍呢,老天爺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不是讓她來當(dāng)觀音菩薩的! 而她今日對龐翠所做的,還不如龐翠前世對她所造成傷害的千分之一! - 人家兄妹鬧的再兇,或許轉(zhuǎn)過頭很快就又和好如初了,顏昭若懶得理他們。 晚飯做好,她便立刻吃了起來,不過讓她驚訝的是,秦崇宇這次居然沒有一點要諒解龐翠的意思,甚至連飯菜都沒幫忙留,也坐下就直接開吃了。 沒有龐翠在,客廳里只有兩人默默吃飯咀嚼的聲音,顯得有些怪異,讓人挺不習(xí)慣的。 只是這種安靜沒有持續(xù)太久,他們還沒吃到一半,龐翠就提著行李下來了。 秦崇宇回頭一看,見她腫著眼泡,臉上掛著淚痕,一肩扛著一個大包袱,不知從哪兒跑來的難民似的,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額頭青筋鼓了鼓:“回趟老家用帶這么多東西?” 龐翠低著腦袋,含著哭腔:“我在這邊反正也沒臉見人了,所以這趟走了就不回來了?!?/br> 秦崇宇:“……”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回過頭夾了一筷子菜,就著饅頭繼續(xù)吃起來。 龐翠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在她每次犯錯鬧著要走的時候立刻訓(xùn)斥她一頓,然后就把她挽留下來,可這次在她說要走之后,他居然理都沒理。 她心跳忽的凌亂起來,躊躇著從背后偷偷覷著秦崇宇的身影:“哥……我明天真的走了哈……” 秦崇宇頭也不回:“隨你,你都這么大了,考慮清楚就行?!?/br> 龐翠看了看秦崇宇對面鼓著腮幫子,吃的格外投入的顏昭若,一副局外人的樣子,簡直刺眼至極,她雖然沒有笑出來,但心里肯定很開心見到秦崇宇這么冷漠的對待她吧? 她想發(fā)火,可再看秦崇宇這回似乎徹底被她惹惱了,她沒吃晚飯還餓著肚子呢,他也不說讓過去吃點,她要打包行李一去不回,他也一臉漠視,這是要和她斷絕關(guān)系還是怎樣? 龐翠從來沒有這么慌過。 她撅了噘嘴,眼圈一紅,忽然嗷的一嗓子哭了。 “好!我明天就走,再也不住在這兒礙你們兩口子的眼行了吧!我白天要給你們當(dāng)干這干那,動不動就得被罵的抬不起頭來,晚上還得被你們的床咯吱咯吱吵的半宿睡不著覺,我算什么meimei呀,我就是你們的丫鬟……” 龐翠哭著一股腦把心里想的都說出來了,越說越不像話。 一顆花椒險些嗆到顏昭若的氣管里,她痛苦的咳嗽了幾聲,漲紅著臉猛地站起來,“我吃完了?!?/br> 說完顧不上腦門上頂著省略號,臉色難看的秦崇宇,丟下筷子上樓去了。 - 顏昭若一刻也不想在家待著,換上衣服拿上給傅嫣準(zhǔn)備的幾本英文書便出門。 到了傅家,傅嫣他們剛好吃完晚飯,顏昭若先和傅師長傅夫人打了招呼,然后就上樓去了傅嫣的房間。 昨天已經(jīng)測試過傅嫣的英文水平,也幫她做好了補習(xí)計劃,顏昭若就先把帶來的幾本英語書遞給她。 “這幾本書,你可以在休息的時候看看,增加英語詞匯量,你的詞匯和語法基礎(chǔ)都還不錯,現(xiàn)在欠缺的主要就是語境和寫作運用的能力,所以我主要就是幫你加強這方面,從今天開始,我們上課都用英語對話交流,也順便鍛煉你的口語?!?/br> 說完顏昭若就換了語言,英語自然流利地從她口中傳出來,好像英語本就是她的第一語言,完全聽不出刻意生澀的感覺,讓傅嫣瞬間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她,久久無法回神。 昨晚顏昭若過來時,傅嫣并沒有聽她講過英語,現(xiàn)在乍然聽到,那種第一次親眼見到原來英文可以說的如此流暢自然的震撼是很強烈的。 “嫂……要不我還是叫您顏老師吧,”傅嫣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你的英文聽起來就和磁帶里外國人說的一樣,比我以前那個學(xué)校的英語老師厲害多了,顏老師你到底是怎么練的?。俊?/br> 顏昭若淡笑:“我爸媽都去國外留過學(xué),是他們教我的,他們那一輩人外語能力都很強?!?/br> 那時候她家里有很多英文磁帶,讀物,她爸媽還經(jīng)常邀請在國內(nèi)工作的國外專家學(xué)者到家里做客,她就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下長大的。幾乎是有記憶以來,她說英語就和說母語中文一樣流暢了,其實她還會俄語,只是不夠精通,后來爸媽出事,脫離那個環(huán)境,她就沒機會繼續(xù)學(xué)習(xí)了。 不過這些事她不能對傅嫣說,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里了。 傅嫣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很多知識點顏昭若只要講一兩遍,她就能掌握并熟練運用,所以教起來并不費力,顏昭若第一次當(dāng)老師,能擁有這么出色的學(xué)生,滿足感是大大的。 教了一個多小時,兩人停下來休息,吃著傅夫人送上來的果盤,傅嫣托著腮,歪著腦袋問她:“顏老師,你要參加這次的高考嗎?” 高考停了十年,顏昭若這么年輕,自然沒有上過大學(xué),所以傅嫣才直接這樣問的。 顏昭若坐在書桌前,臉龐在黃昏的臺燈下映照的精致小巧,但她雙眸中卻有一股不易察覺的蕭條。 “我還有翻譯的工作要忙,如果真的馬上就恢復(fù)高考,我來不及復(fù)習(xí)了,時間也不夠用,只能明年再報考?!?/br> 傅嫣突然坐直身子,眼睛發(fā)亮:“管他呢!顏老師你這么聰明,現(xiàn)在就抓緊時間開始復(fù)習(xí),到時候報名參加考一次試試嘛,看看自己的學(xué)習(xí)能力怎么樣了,就算沒考好,明年再考也能更有把握啊!” 顏昭若被她說的愣了愣,沒說話。 傅嫣卻很是激動,抱住她的胳膊撒嬌:“你試試嘛,以后你白天也過來,反正我在家也是一個人復(fù)習(xí),無聊的很,到時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們倆互相學(xué)習(xí),好不好?” 她是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想到什么就激動的坐不住,顏昭若卻早就沒她這么年輕的心態(tài)了,不過也還是被說的熱血沸騰起來。 顏昭若道:“可是我手里沒有復(fù)習(xí)要用的書和資料,只能借你的用了?!?/br> “這有什么呀,我又不能同時復(fù)習(xí)所有科目,顏老師,你決定要報名參加高考了是不是?” 顏昭若遲疑兩秒,真的要參加今年的高考嗎? 好像拼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里,顏昭若點了點頭,忽然就笑了,傅嫣見狀高興地差點蹦起來。 這島上想?yún)⒓痈呖嫉挠惺畞韨€,可學(xué)習(xí)成績卻都遠遠不如她,傅夫人擔(dān)心其他人和她一起復(fù)習(xí),會拖她后腿讓她分心,現(xiàn)在好了,有顏昭若在,她終于有伴兒了。 顏昭若比她先冷靜下來,便繼續(xù)給她補習(xí)了。 傅夫人沒敢打擾她們,把兩杯熱牛奶放在書桌旁,默默退了出去。 下樓她拿起織到一半的毛衣,坐到傅師長旁邊,忍不住低聲道:“我瞧著崇宇這個媳婦真挺不錯的,昨天晚上一開始還覺得她柔柔弱弱的,不像能扛事的樣子,但是沒想到對著你居然能不卑不亢的。剛才我上去聽到她用英語跟你女兒說話,雖然聽不懂她說的是什么,但英語肯定是能強的,你女兒看著她的眼神都在放光!” 傅師長哼了一聲:“也不想想人家爸媽是什么人物,這樣的家庭培養(yǎng)出來的孩子,能一般嗎?” 傅夫人道:“可惜了,家里出了那種事,她再有能力也沒地方敢用她,給傅嫣當(dāng)個老師都得遮遮掩掩,我看著都心疼她?!?/br> 傅師長翻了一頁報紙,慢悠悠道:“國家現(xiàn)在急需人才,所以才準(zhǔn)備恢復(fù)高考,等著吧,金鱗豈是池中物,像她這種人,不會一直窩在這種地方的?!?/br> - 補習(xí)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鐘了,外面漆黑一片,傅師長的勤務(wù)員是個年輕男人,不適合單獨送顏昭若回去,傅夫人就說要和傅嫣一起送她,顏昭若帶著手電筒,不愿這么麻煩她們娘倆。 走到門口的時候,顏昭若讓她們留步,抬頭看到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她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了,是秦崇宇。 她莫名松了口氣,忙道:“秦營長來了,嬸子你們別出來了?!?/br> “秦營長?”傅夫人乍一聽見她這么說,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誰,等看到秦崇宇走近了,便立刻忍不住和傅嫣失笑出聲。 “你們倆口子之間這么客氣嗎?”傅夫人忍俊不禁。 秦崇宇也聽見顏昭若說的那句話了,走近后站在她身邊,眼里帶著笑意,臉色卻仍是慣常的淡漠,“她跟我客氣,我跟她不客氣。” 傅嫣縮在傅夫人身后被逗得哈哈大笑。 顏昭若沒想到秦崇宇竟然還會調(diào)侃她,臉上尷尬了一瞬,很快恢復(fù)正色模樣,和傅夫人母女兩人揮了揮手,跟秦崇宇轉(zhuǎn)身離開了。 路上雪滑,天黑看不清路,手電筒照射出來的光線也不夠遠,兩人走的速度就比較慢,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后,秦崇宇出聲問道:“教的怎么樣,累不累?” 顏昭若還在因為他剛才那句調(diào)侃暗暗尷尬著,私下里都沒怎么見他說過這么曖昧的話,剛才當(dāng)著外人的面干嘛那樣呢,害的傅嫣笑話她! 聞言她便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教那么一會,有什么累的?” 語氣聽起來冷冷的,秦崇宇以為她還在因為龐翠的事生氣,停頓了一下,輕聲道:“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那種事,剛才在家我和她聊了聊,她知道自己做錯了?!?/br> 顏昭若回過神來,以為他又要幫龐翠開脫,便垂著眸子看著腳下坑坑洼洼的路面,沒有吱聲。 “明天我會和鄭東虎說明白,龐翠沒做過這種事還好,既然做了那就不能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我雖然cao心龐翠的婚事,但也不能為了讓她嫁出去,就坑騙自己的朋友,繼續(xù)去撮合他們倆。” 顏昭若驚得抬起頭來:“那龐翠知道了不得被氣死?” 這也太絕了吧,雖然放在其他人的丈夫身上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但讓秦崇宇為了保護老婆這樣對待自己meimei,她就有點難以想象了。 秦崇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沉重地嘆了口氣,顯然這次是真的對龐翠感到失望了。 顏昭若掃了眼他的側(cè)臉,見他臉色陰郁,確實是下了決心的,不是在哄她。 她挑了下眉頭,并沒有覺得他這樣做有任何值得她開心的地方,反而開始頭疼起來。 晚飯時龐翠鬧著要離開,真的會離開嗎? 如果只是鬧一鬧,龐翠之后還是繼續(xù)住在家里,那接下來幾個月,她們又得朝夕相對斗個沒完了,而且說不定龐翠會比之前更加過分,因為她今天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揭穿了龐翠的謊言。 她這邊胡思亂想著,秦崇宇嘆完氣接著道:“繼續(xù)讓她住在這邊也不是辦法,我會想辦法把她弄回恩東那邊的家里去,不然攪的這邊不得安寧。” 他說的有些委婉了,不過顏昭若能聽明白,他指的是龐翠在鄰居們面前,用他妻子的身份自居這件事,他再把她當(dāng)親meimei看待,也不能容忍她這種心思的,更何況還利用這種謊言讓外人羞辱她。 顏昭若不想?yún)⒑纤麄冎g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問:“讓她回恩東?你以后不打算管她了?” 秦崇宇默了幾秒:“隨她吧,我該替她做的都做過了,她實在立不起來我也沒辦法。” 顏昭若從他語氣中聽到了那股淡淡的失望和落寞。 前世畢竟同床共枕這么多年,顏昭若對他還是有親情在的,見他這樣心情也有些悶悶的。 秦崇宇是和秦父一樣的老好人性格,他父親收養(yǎng)龐翠,連她這個當(dāng)時背景非?!帧暮⒆右步拥郊依镎J(rèn)真撫養(yǎng)著。后來秦父在臨終前,交代秦崇宇接下這兩份責(zé)任,秦崇宇答應(yīng)了會好好照顧龐翠,但到了秦父要讓他娶她為妻的時候,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同意。 無論愿不愿意吧,反正這些年來,秦崇宇的確很用心在完成秦父的遺愿了,只是人畢竟不是萬能的,他們這個三口之家太混亂了,秦崇宇顧到這頭,就顧不好那頭。 顏昭若心里對他是有怨氣,但卻不會真的開口說他對不起自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