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日常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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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天師見上到謝彥逍,下到他那兩個隨從沒有一個人對他的話有反應,再次強調(diào):“世子,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br> 他好不容易大發(fā)善心透露了一絲天機,結果對方卻絲毫不領情。 謝彥逍盯著言天師看了片刻,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謊,倒像是一副極為認真的模樣。沉默片刻,再次開口:“雖說天師是方外之人,但若是夫人未曾主動約天師,天師還是不要再見我家夫人了。” 也就是說昭慧郡主主動約他的話他可以去,但他不可以主動約郡主? 言天師面上露出來尷尬的笑容,忙說:“一定一定,我記住了。” 看著謝彥逍離去的背影,言天師松了一口氣。 他怎么覺得這位世子好像比從前多了些人情味兒。 云遙回府后,桂嬤嬤進出里間時,看著坐在榻上看書的云遙,欲言又止。 數(shù)次之后,云遙看向了桂嬤嬤。 “嬤嬤有話便直說吧,你這般我心里有些不安。” 桂嬤嬤遲疑了一下,道:“夫人,其實世子待您挺好的?!?/br> 云遙淡淡道:“還行吧?!?/br> 作為侯府世子夫人,謝彥逍在外面的確給她面子,回到府中倒也沒像曹氏和周氏一般欺負她。但若是說“好”,那倒也不至于,作為一個丈夫,他并不合格。 瞧著云遙的神色,桂嬤嬤猜到她心中所想,慢慢說出來自己的看法。 “您想想看,當初侯夫人為何突然被侯爺禁足了?而且還沒說是為何?!?/br> 云遙沒說話。 “還有,三少爺被誰打了,三少爺和四少爺他們二人為何會被送去軍營?!?/br> 云遙依舊沒說話。 “平日里也能看得出來,世子非常在意夫人?!?/br> 不管桂嬤嬤說什么,云遙都沒發(fā)表自己的看法,不過,她心中還是泛起了漣漪。 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桂嬤嬤并不知曉。比如,曹三郎的事情提前了,再比如文昌侯府的事情,比如簡國公府和兵部尚書府的事情……而這些都少都與她有關。 不會都是謝彥逍為她干的吧? 晚上,謝彥逍不到亥時就回了內(nèi)宅,他也不說話,就坐在榻上默默喝茶。 云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以為他有事要說,等了片刻不見他開口,便又自顧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等她做完事沐浴完從浴房出來,謝彥逍仍舊坐在榻上喝茶。 難道是有心事?云遙心中猜測著。 云遙上床后,過了片刻謝彥逍也上床了。 云遙一時沒睡著,然后她發(fā)現(xiàn)謝彥逍似乎也沒睡著。不如,聊聊天? 可巧的是,她還沒開口,謝彥逍先開口了。 “我最近有些忙,可能沒辦法日日按時回府,也可能不來內(nèi)宅。和我在一處的都是男子,你莫要相信旁人的話?!?/br> 云遙仔細琢磨了一下這番話。謝彥逍的意思是,她信了旁人的話,以為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她張了張口,剛想反駁,然而卻忽然想到了前世。 前世,她的確懷疑過謝彥逍在外面有了女人,或者說懷疑他一直鐘情于蘇云婉。不過,也不僅僅是這一點疑惑,她也好奇他究竟在外面做什么。 前世牽著比例占比重,后者輕。 如今卻是相反了。 “你在忙什么?”云遙還是問出了口。 謝彥逍沉默了。 她記得他曾說過自己并未站在四皇子那邊,從前世看他也沒有站在太子那邊,難道是康王,亦或者是慎王?可這二人如今在朝堂并沒有什么威望。 如今看來,他現(xiàn)在倒像是一個保持中立之人了。 云遙知曉她不該問,可她實在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謝彥逍越沉默,她便越發(fā)好奇。她轉過身,湊近了謝彥逍,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兵部尚書府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謝彥逍也望向了云遙的眼睛,看著這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他承認了:“是。” 云遙眼睛瞬間瞪大了。想到白日里桂嬤嬤說過的話,她又湊得更近了些,問:“不會是為了我吧?” 聲音里有著nongnong的激動和期待。 難道謝彥逍真的在默默為她做什么事? 看著這一雙眼睛,謝彥逍很想回答是,但他卻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 “也不全是?!?/br> 有些事情的確是因為夫人提前了,但卻并非全然為她。 云遙:……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云遙平躺回去后,心中的疑惑仍舊沒能解決,她繼續(xù)問了一句:“那你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謝彥逍沉默了。 云遙也沒再追問。結果,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謝彥逍又開口了。 “大歷邊境不穩(wěn),最近幾年時常被鄰國sao擾,根本原因是兵力不足。然而,大歷的人數(shù)卻是鄰國的數(shù)倍。每年朝廷撥的軍餉有很多,可前線將士用的武器卻是最劣質(zhì)的,穿的鎧甲也如紙糊的一般。許多將士甚至不是死在戰(zhàn)場上,而是凍死在邊疆了?!?/br> 說這番話時,謝彥逍語氣中有說不出來的憤怒。 謝彥逍說的這些問題云遙都知道。 她還知道整個大歷朝堂上從上到下都爛透了。 又何止是兵部? 在前世,她成親五年后,這些問題漸漸開始爆發(fā)了。想到那兩年的昏暗,云遙道:“這樣說的話,戶部豈不是也有問題?那些撥下來的軍餉也未必全都進了兵部的錢袋子里?!?/br> 她記得戶部官員也會相繼落馬,查抄出來的銀子讓人瞠目結舌。 “還有吏部,吏部是如何選拔這些官員的?”云遙又道。 謝彥逍側頭看向云遙。 云遙想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整個朝廷都爛透了,沒有一處是干凈的。說到底,是她那個成日沉迷于煉丹的舅舅的過錯。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過,他也活不了幾年了。 “可惜太子不是個好的,瑾王也是個草包,康王心狠手辣,慎王好色成性……” 云遙細數(shù)了幾位皇室繼承者,發(fā)現(xiàn)沒一個好的。說來說去,最有可能登基的人還是瑾王那個草包。 即便是皇上舅舅死了,他上了位也改變不了什么。整個大歷竟是看不到希望的樣子了。說不定很快就要亡國了。她那未曾謀面的外祖父若是看到如今大歷的模樣,不知會不會想從棺材里跳出來打死這些不肖子孫。想到從嬤嬤口中聽說,她外祖在世時好像政治也不太清明的樣子,她又覺得外祖看到現(xiàn)在的樣子未必會憤怒了。 “哎,要是能有人推翻大歷就——” 她實在是不想看瑾王上位,不想看蘇云婉得意,不想看她母親如意的模樣。 云遙話未說完,嘴就被人用手掌捂住了。 黑暗中,謝彥逍的眼睛如寒潭一般幽深,嚇得云遙打了個寒顫。 “慎言!”謝彥逍沉聲道。 這時云遙第一次看到謝彥逍這般鄭重的模樣,著實嚇到她了。說起來,雖說她剛剛這番話有些大逆不道,但關起門來偷偷說幾句也不會傳到外面去。 他反應怎么這么大? 云遙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一巴掌拍掉了謝彥逍的手。 她平時也沒看出來謝彥逍這么忠君愛國,明明太子才是儲君,他還巴巴跑過去幫瑾王。前世他可是幫助瑾王干掉了儲君太子。今生倒好,跟著瑾王干了幾年,又突然棄了他,不知暗地里又轉投了哪一門。 難道現(xiàn)在開始扮演中立人設了? 她才不信! 若真是中立,干嘛每晚還要偷偷摸摸跟那么多朝臣議事? 她頂多是嘴上說了兩句,他是實實在在在干一些事情,如今卻在她面前裝模作樣。 她懶得搭理他,轉身面向里側。 結果謝彥逍那邊還沒完,過了片刻又道:“這是要誅九族的,這種話以后不許再說?!?/br> 嘿,還越來越來勁了,這么在乎謝家的列祖列宗,那就老老實實當個純臣啊。 云遙轉身面向謝彥逍,挑釁地問道:“怎么,你還打算去皇帝舅舅面前告我一狀不成?” 謝彥逍卻突然翻身,摁住云遙,眼神里的情緒有些滲人。 “不許說,聽到?jīng)]?” 云遙被看得心砰砰直跳,本不想如他意的,可看著謝彥逍如墨色般深沉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知道了,以后不說了。” 謝彥逍這才放過她。 過了幾日,云遙還沒想明白謝彥逍的新主子究竟是誰,這時她得知了新的兵部尚書是誰。 誠郡王。 她忽然想到那日去外院時看到誠郡王和謝彥逍在一處了。又想到謝彥逍跟睿王的長孫蕭子義關系不錯,她心頭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難道睿王想上位? 云遙想了想睿王府的情況,突然覺得,情況似乎也沒那么糟糕了。 不過,謝彥逍果然是個能裝的人!表面上不讓她說,實則自己干著最大逆不道的事情。 半個月后,鎮(zhèn)北將軍班師回朝了。 因他打了勝仗,回朝時,京城里的百姓都來迎接。 云遙恰好那日出府辦事,瞧見滿城百姓臉上真誠的笑容,嘴角泛起一絲諷刺的笑。 說起來這個鎮(zhèn)北將軍才是最狠的人。 現(xiàn)如今還好,再過幾年他去平亂之時便開始殺良民了。殺了良民充當叛軍,踩著百姓的尸體獲得軍功。她得想個法子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謝彥逍才是,好讓他提前有所準備。 結果過了沒幾日,她正在院子里看地里長出來的小青菜,就聽春杏來報,錢國舅遞了折子,說鎮(zhèn)北將軍平亂之時亂殺良民,用良民來充當叛軍。 云遙看著手中的小青菜,越發(fā)覺得今生的進程似乎快了不少。因為此事在前世可是在五六年后才被人揭發(fā)的。那時錢國舅早就被皇上處決了,太子也被廢了。鎮(zhèn)北將軍暗地里支持瑾王,沒什么對手,便越發(fā)得意忘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