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咬一口 第83節(jié)
《現(xiàn)在請入戲》總決賽在即, 入場票張張緊俏,官博開啟了送票福利, 分別為三個戰(zhàn)隊發(fā)了三條微博, 從支持者中抽六張門票, 配圖是導(dǎo)師的海報。 此時秦灣轉(zhuǎn)發(fā)的,正是她的戰(zhàn)隊。 秦灣:【還挺想去現(xiàn)場看看的,無奈朋友也搞不到票,試試吧,萬一中了呢?】 看到自己拍攝的海報時,簡桃心一跳,但仔細想想也正常,秦灣喜歡的應(yīng)巖在她的隊伍,那秦灣轉(zhuǎn)發(fā)支持她這條,也無可厚非。 但這起碼也代表,秦灣對她沒有偏見了。 想了想,簡桃拿出自己的內(nèi)部門票,從《玲瓏》導(dǎo)演組那邊問到編劇的地址,寫了張紙條,一并塞進了快遞信封里,寄給秦灣。 ——只是不知道她送的票,秦灣還會不會來。 今晚的夜間話題自然而然地來到這事兒,睡前,她側(cè)頭問謝行川:“這么多年以來的目標突然達成,你后面想干什么?” 燈已經(jīng)熄了,謝行川于黑暗中偏過頭看她,道:“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啊,就是覺得如果沒目標的話,生活就沒什么勁兒,不是嗎?” “每天伺候你夠有勁兒了?!?/br> “……” “我說真的?!边^了幾秒,她又問他,“怎么不說話?” “這不是在想?”他道,“你先說說?!?/br> 她低聲:“你抄作業(yè)啊?” 謝行川似乎笑了笑,她就枕著這笑聲,慢慢道:“你說小的還是大的?小的話,是希望《玲瓏》的編劇秦灣能認可我,大的話……就是在影史,留下一點點姓名吧。” 她朝往他的方向,說著說著聲音低下去,又想著往后應(yīng)要做的事,就這么睡了過去。 * 次日她臨近中午才醒,突然反應(yīng)過來昨晚又先睡著了,正想跟謝行川解釋,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出門了。 微信上一問,今天挺特殊,是出通告去了。 他極少接這種活動,要么是送人情,要么是感興趣,簡桃沒再深問,只知道是某個品牌的大秀邀請,他只用看秀就行。 她朋友圈里正好有朋友也在這個秀,又是個拍照狂魔,從下午茶就開始不停分享,簡桃雖沒去,但隨便一翻,也能獲知所有流程。 大秀結(jié)束后,是泳池派對。 點開視頻,氣氛烘托熱烈,勁歌熱舞香檳交碰,水波粼粼,各色燈光游走其上,聲色犬馬。 尤其是模特,各個高挑熱辣,沿著池邊走秀,惹眼又養(yǎng)眼。 簡桃內(nèi)心嘖嘖兩聲,又似乎知道,謝行川為什么要去這個秀了。 然而剛想到這里,房門被卡刷開,謝行川換好鞋走了進來。 她全程木然地以視線迎接,直到他躺到床邊,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她駭然道:“你怎么回來了?” 謝行川解鎖手機,抬眼瞧她,也挺莫名:“結(jié)束了不回來去哪兒?” ——秀場的位置并不在這邊,得坐飛機回來,按照時間這么一換算,也就是說,他兩個小時前就離場了。 “但是正題不是才開始嗎?”簡桃道,“泳池派對你沒去?” 謝行川視線自她臉頰上下掃過,似乎一同掃視著她是否有類似前科,半晌后別有所指地道: “我不是那種在外面玩的野男人?!?/br> “……”? “道理我都懂,但是——”簡桃不信,“長腿美女,比基尼,泳池派對,你能不愛看?” 他不是為這去的? 問題一問完,簡桃忽覺失策。 因為她也不知道謝行川怎么回答她會比較滿意。 說愛看吧,她會想揍人,說不愛吧,那不是扯嗎?連她都愛看。 就這么等了兩秒,謝行川好整以暇地瞧著她,唇角勾了勾,如實道:“你穿,我就愛看?!?/br> “……” “你做夢吧,”簡桃飛速反駁,“我才不穿?!?/br> “又不犯法,”他這會兒倒是來勁了,刻意搞她似的,“穿一下怎么了?” 簡桃才不會被他繞進去,想起自己還要換衣服,趕緊進了浴室。 想法是對的,可惜被他打亂心緒和節(jié)奏,亂了步驟,衣服忘了拿進來。 原來的睡衣已經(jīng)脫在洗手臺上,沾了水沒法再穿,她扯了條浴巾圍住身體,可惜太短,只能遮住胸前。 簡桃單手按住,另一只手敲了敲浴室玻璃。 外面的謝行川懶懶散散地響應(yīng):“怎么了?” “衣服沒拿進來,你給我拿下,床頭柜上那套?!?/br> 沒一會兒腳步聲響起,人影在床頭處滯留,再拿著衣服給她送進來。 簡桃仍維持著捂胸口的姿勢,見他站在門前,像是打量了一下她的奇特著裝,她啟了啟唇,覺得自己這會兒得說話,又不知道說什么,方才沒說完的句子重新涌上腦海,她想也沒想地開口道:“泳裝美女都不愛看,你有問題?!?/br> …… 他像是被氣笑了,等她抬手關(guān)門時猛地伸手一拉,道:“那你看看我有沒有問題?!?/br> 她后背撞上他胸口,隔著棉質(zhì)的睡衣,仿佛還是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肌rou走向,簡桃僵了一會兒,正想制止,才反應(yīng)過來為時已晚。 制止的最佳時間,是第一秒。 浴巾被他一拉,飄然墜地。 緩慢地察覺到什么變化,她心說我可再也不胡說八道了,原來你今天不是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對不起我錯了。 臺上的手機開始震動,她艱難接起點了外放,夢姐的聲音傳了出來:“怎么還沒下來?那么多前輩等你呢,再晚真遲到了,你想被人寫耍大牌啊?” …… 她咽了下口水,艱難地,向后抬眼:“如你所見,我再不走,就會死?!?/br> 謝行川低眼:“……” 簡桃終于按時下樓,坐在車上時還在想,倒是要對不起謝行川的手了。 她今天要去個電影節(jié),離得近,車十來分鐘就到了,不知怎么回事,入口好像堵起來了,主辦方讓他們現(xiàn)在原地停一會兒。 司機下去上廁所,夢姐和助理也離開去看情況,簡桃一個人坐在車里,將車窗緩緩搖下。 外頭堵在這兒的車挺多,遠遠看去煞是壯觀,她正晃神間,腿上手機震動了下。 拿起,居然是謝行川的電話。 “喂?”簡桃奇怪,“怎么了?” 聽筒對面?zhèn)鱽砥鸱欢ǖ暮粑?,摻雜一絲輕微的低喘,這聲線她熟悉,以往他作亂時撐在她身上舔吮她耳垂,就是這么一副聲調(diào)。 幾乎是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在干什么,意料之中又預(yù)料之外,簡桃聽著窗外人聲鼎沸,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謝行川就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她打電話—— “謝行川?”她怕被人聽到,只能小聲開口,但聲線太輕,竟像帶著絲嗔怪的撒嬌,“你瘋了啊……” 不知過了多久,她如坐針氈,天氣還未升溫,冷風(fēng)陣陣在吹,但她屏幕和臉頰之間已然熱浪翻滾,險些將她烤熟,終于,對面?zhèn)鱽沓榧埥淼穆曇簟?/br> 簡桃抵上車沿,泄氣地鼓了鼓臉頰,一副沒轍的辦法:“我發(fā)現(xiàn)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底線越來越低了?!?/br> “你還有底線?”他好像笑了聲,聲音里透著股餮足的懶散,慢悠悠問她:“到了沒有?” “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我?”她說,“不覺得遲了嗎?” “……” 電影節(jié)結(jié)束后,簡桃滿腦子還是這事兒,進房間后的一路都瞇著眼看他,謝行川沒事人一般,還挺悠閑地道:“回了?” “就這?”簡桃可不打算讓他就此揭過,“我在車上,你給我打電話干嘛???” 他很坦蕩,如同這輩子除了高中時候暗戀過她這件事,其余的一切欲望都再坦蕩不過,翻了頁書淡淡道:“一個人,沒意思。” 簡桃:???? 神經(jīng)?。。。?/br> 為了平復(fù)心情,她進浴室洗澡,半個多鐘頭才把他的聲音從大腦里驅(qū)趕出去,打開手機一看,有條鐘怡發(fā)來的新消息。 是當(dāng)時的畢業(yè)合照,把每個人名字都標了上去。 鐘怡:【好多人臉和名字我都對不上號了,找班長要了份,順便發(fā)你?!?/br> 她發(fā)了個表情包回應(yīng),這才點開逐個記錄。 說實話,五六年沒見的高中同學(xué),記憶的難度不亞于背一鏡到底的長臺詞。 她想找些簡單快速的辦法,想起自己好像有本同學(xué)錄,可以按照關(guān)鍵點記人。 好在東西還在,她從箱子里翻出,躺進被子里一頁頁翻著。 這辦法果然挺好,十來分鐘,就記得差不多了。 她把同學(xué)錄放腿上,傾身去拿充電的手機,側(cè)著身子檢查,看自己記的有沒有問題。 等她再轉(zhuǎn)回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謝行川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拿起了她的同學(xué)錄,在手中隨意翻看:“你還寫過這個?” “是啊,”她說,“不是都寫嗎?” 謝行川:“怎么沒喊我寫過?” “……” “你后來轉(zhuǎn)走了,這是畢業(yè)季寫的?!焙喬蚁肓讼?,又補充,“除了有一個,其他都是高三我才發(fā)的紙?!?/br> “有一個?哪個?” 謝行川也不知怎么地,竟能精準翻到那頁,點了點右上角,語焉不詳:“就這個什么狗屁學(xué)長?” 她跟過去一看,同學(xué)錄第三行處,那人形容自己為:學(xué)長、知心摯友、學(xué)習(xí)伙伴。 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