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咬一口 第39節(jié)
她趴在浴缸邊沿,把房間向外透氣的窗戶鎖打開,沒一會兒,謝行川也從外翻了進(jìn)來。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復(fù)雜心情,最終落腳在蜘蛛上。 她捂著胸口往邊上一指,又怕吵到外面看舞臺劇的大家,輕聲說:“在那兒?!?/br> 謝行川走過去,凝視良久,道:“這是它的殼?!?/br> 簡桃:“啊?” “蜘蛛已經(jīng)走了,這是蛻下來的殼。” 她神經(jīng)仍然高度緊繃:“怪不得我剛拿吹風(fēng)機(jī)吹它都不走。” “……” 很快,謝行川清理掉那一對恐怖的黑色外殼。 簡桃總算松了口氣,雙指緊攥浴缸邊,覺得男人偶爾也是有點用的。 因為不著寸縷,她全程都是貼在浴缸上的,沒敢泄露半分顏色,只是綿軟壓在邊沿,太用力,拱起溢出些形狀。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繼續(xù)動作,她略微抬起頭,去看謝行川:“你怎么還不走?” 謝行川失語片刻,抵了下舌尖:“怎么,把我叫過來伺候你,干完就叫我滾?” “……” 簡桃不知道他這是什么腦回路,停頓半晌,然后說:“我什么時候叫你滾了?” 謝行川從善如流:“行,那我留下來。” ……?? 不是,你留下來干嘛?。?/br> 這不是我在泡澡嗎? 她沒來得及開口,看他抬步越走越近,頭皮繃緊,小聲說:“你別——你——” 生怕這時候誰路過,她連忙一把拉上窗戶,然后落了鎖。 他輕飄飄撩了下眼簾。 “怎么,嘴上讓我別,轉(zhuǎn)眼關(guān)窗戶?” 他頓了下,意味深長地:“意思是,你也不想我走?” “……” 簡桃在此刻終于明白,你永遠(yuǎn)叫不醒一只裝睡的狗。 她比了個大拇指:“老張如果知道你語文閱讀理解是這個水平,當(dāng)年不會讓你畢業(yè)?!?/br> 或許是她這個大拇指傳遞了什么錯誤訊號,話還沒說完—— 多一個人加入,浴缸的水漫出。 簡桃后背抵著他的胸口,感覺四面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浴室是蒸籠,他的手指隨水紋游走,她喘不過氣來。 水面上起伏的泡沫隨音樂聲律動,水面下攪起一個接一個的漩渦。 謝行川唇角抵上她耳垂:“能做到么?” 她已經(jīng)短暫喪失了思考能力,腿難耐曲起:“什么能做到?” “外面他們在看電影,”男人聲音很低,帶了點致命蠱惑意味的氣音,“別被發(fā)現(xiàn),行不行?” 第24章 瞎嗑 客廳的電影音量開得很大, 偶爾有笑聲突兀地竄出,攪得人心尖一緊。 水聲咚咚地襲擊著簡桃耳膜,她像被蓋在一個不透明的玻璃罩里,氧氣稀薄, 所有的聲音被無限拉遠(yuǎn), 除了他的呼吸。 視線迷蒙中, 透過鏡子,能看見他衣服仍然穿得端正。 簡桃氣不過, 驟然翻身過去,一口咬住他肩膀,男人悶哼了聲,膝蓋往上抬了抬。 …… 等簡桃洗完澡出去,已是頭重腳輕。 她一刻也不想耽誤地奔向自己的房間, 結(jié)果一拉開門, 迎面而來的瀟瀟被嚇了一跳。 “小桃姐, 你洗了兩個小時?。俊?/br> “……” 失語半晌后,她說, “我泡澡了。” “噢, ”瀟瀟說, “那泡澡是比較久的, 我看你歌的音量后來都變大了。” 應(yīng)該是謝行川調(diào)的吧。 她沒來由地耳骨發(fā)熱, 也忘了自己隨便敷衍了幾句什么, 這才匆匆回到自己的臥室。 瀟瀟抱著衣服進(jìn)了浴室, 本想先開窗透透氣,沒想到窗戶是開著的, 不由得感慨了一下簡桃的細(xì)心, 這才重新把窗簾拉上。 放下衣服后, 看到瓷磚墻面痕跡斑駁。 像是有人帶著泡沫的手按上去,又因為受不住力徐徐下滑,蜿蜒拖行了好一段距離;又像是手臂直接壓上去,上下滾動幾厘米,總而言之豐富的白色泡沫掛在墻上,竟帶了些凌亂的美感。 應(yīng)該是小桃姐給另一條腿上沐浴露的時候,半邊身子撐不住,所以壓在這里受力吧。 瀟瀟這么想著,拿起花灑將墻面沖凈,蜿蜒扭捏的曖昧痕跡,被一起沖洗進(jìn)排水渠的漩渦里。 * 簡桃在白天做了個不太對勁的夢。 夢里謝行川襯衫紐扣解開幾粒,松垮掛在肩上,鎖骨和肩頸弧度因緊繃用力而愈加清晰,他下頜線布滿水珠,順著滴滴下淌,分不清是汗還是霧氣,長褲就掛在浴缸邊沿,被水打濕暈染成深色的弧形,而他眼里霧氣彌漫,一側(cè)頭,鼻尖就堪堪抵住她腳踝。 簡桃直接被這個夢嚇醒,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是翹著腳睡的,右腿正懸空搭在左腿膝蓋上,怪不得會做這個夢。 不對,不算夢,應(yīng)該是回憶。 以前書上不是寫過嗎,夢是現(xiàn)實世界的客觀反應(yīng)。 不過她是怎么回事,會夢到前一晚跟他的行動軌跡,這還是頭一次。 簡桃按了按太陽xue,覺得略有些棘手,耳邊突然響起一句話,是坐輪渡過來時,男人那句——你再動腿就在我肩膀上了。 確實,她腿真的有出現(xiàn)在他肩膀上呢,他真是充分貫徹了言出必行這個四字成語,在一些離譜的事上展示了他的超強(qiáng)記憶力:) 沒來由地,她又想起哪一次,出發(fā)來這兒之前他的一句“下次開燈做”,她當(dāng)時只以為他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后來在帳篷,他還真是開著燈的—— 男人,這輩子許的諾可能不會每一個都做到,但是說的sao話,每一句都會落實。 想到這兒,簡桃磨了磨牙,懷恨在心地起床了。 早餐時,對面的鄧爾止不住看她兩眼,這才說:“你們住的地方是不是蚊子很多???” 簡桃抬頭:“怎么了?” 瀟瀟背著攝像機(jī)給她使了兩個眼色,目光落在她脖頸和衣服的交界處。 憑借敏銳的第六感,簡桃好像知道了什么。 后背驟然一麻,像是全身血液止不住地沖向大腦,再向四周彌漫開來。 她今早忘記檢查脖子了! 不會吧?不會吧? …… 正逢謝行川端著杯子坐下,簡桃十分逃避地低下頭,瞇起眼,用余光給了他一個眼刀。 鄧爾:“怎么了?” “他踩我腳了,沒事,”簡桃裝傻道,“你剛說什么來著?” “蚊子是挺多的,”瀟瀟跟道,“我也被咬得到處癢,下巴上還有一個,沒辦法,這蚊子專找嫩的位置。鄧爾你不是有帶青草膏嗎,給我們抹點吧,我昨晚一晚上沒睡好?!?/br> 話題被揭過,鄧爾起身去拿青草膏,或許是大家都被蟲子咬習(xí)慣了,也沒人關(guān)注這事兒,都在專心剝雞蛋。 簡桃借著白色的瓷盤看了眼,果不其然,衣領(lǐng)半掩的位置,有一個淺淺的,吻痕。 …… 趕走了蜘蛛,來了一個草莓圣斗士。 說不慌是不可能的,低頭喝粥的時候,簡桃努力調(diào)整,讓自己盡量變得自然—— 她越在乎越是可疑,只有真的把它當(dāng)一個蚊子包,大家才會不關(guān)注。 所以今天,不能遮。 吃完飯后,大家拿了各自的劇本開始背臺詞,簡桃穿了條闊腿褲,拎了件外套出去背。 她特意什么都沒抹,戴了口罩墨鏡,又把其它地方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領(lǐng)口那一小段。 然后低頭,點開謝行川對話框,發(fā)了三個拳頭的emoji表情。 謝行川的消息也很快回過來。 姓謝的狗:【太久沒做了,我以為那里看不到?!?/br> 態(tài)度還行,起碼認(rèn)錯了。 簡桃品了一會兒,又發(fā)現(xiàn)不對。 撿個桃子:【太久?也就十多天吧?】 【你每天穿成那樣在我跟前晃,十天還不久?】 “……” 這就是你昨天在浴缸里把我正反折騰兩次的理由? 簡桃又想起他昨天說自己把他大腿掐青的事:【我剛檢查了,你也把我腰掐青了?!?/br> 那邊似乎是回想了一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