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咬一口 第33節(jié)
她覺得好恐怖啊,她好像那種戀愛bot里投稿的,被女朋友盤問的直男。 四目相對,簡桃看著他的眼睛,分神地過了遍今天,覺得自己今天表現(xiàn)挺優(yōu)秀的,難道是沒洗桌布,他有潔癖受不了? 似乎等得有些不耐,他終于開了口:“你后來怎么跟他說的?!?/br> 簡桃莫名:“誰啊?” “昨晚那個?!?/br> 她還沒回過神:“昨晚哪個?” 謝行川被她給氣笑了,捏著她手腕的力道緊了緊:“可以啊,你一晚上幾個?” 她覺得荒謬,脫口而出: “我不就你一個嗎?” …… 頂級啞謎后,簡桃想起來了:“昨晚,那個登記的andy?” “嗯,”他眼皮上那顆小痣不爽地隱一下現(xiàn)一下,“當(dāng)我面不敢回他消息是吧,后來回被窩偷偷躲著回的?” “什么啊,”簡桃說,“我什么時候不敢了,我不知道說什么,就沒回了。” 謝行川:“還暗示我晚點去最好別去了,怎么,方便你們偷情?” “你瘋了吧,”簡桃駭然,“我跟他有什么啊?那不是你在拍廣告嗎?” 她說:“一般這種我都不會回的,他們自然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后來我去登記不也沒跟我說話了嗎?!?/br> 她都習(xí)慣了,結(jié)婚以來面對過太多這種試探,怎么回似乎都不妥當(dāng),反而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謝行川:“但別人和我搭訕,我一般都會說我結(jié)婚了。” ——這一秒,簡桃頓悟。 只是別人問她是不是單身的時候,她沒有第一時間否認,讓高貴的謝少爺覺得自己沒有被承認,沒有存在感,所以不爽了。 謝行川倒確實可以這么說,以他的氣質(zhì)風(fēng)格,說自己結(jié)婚了就跟說自己沒有微信號一樣,別人只會覺得是拒絕的托詞。 但如果她說她結(jié)了—— 明天他們倆就會打包上熱搜,她的十幾年演藝合同就此終結(jié),被公司雪藏。 簡桃:“你是希望我以后也像你那么說嗎?” “那倒不是,”他似乎也想到什么,“你說了會很危險?!?/br> “……” 你也知道呀? 簡桃:“那你……” “那我不能不爽?” 簡桃轉(zhuǎn)頭看著他。 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他這個狀態(tài)有點兒像女生生日,男友被迫加班,一下班就緊趕慢趕到了她家樓下,但是得帶一束花。 大意應(yīng)該是——我理解你,但你要哄我。 這個認知無來由讓她脊背發(fā)麻,但事已至此,她覺得自己也要學(xué)會做一個好男友,不是,合格的妻子。 人家男朋友遲到也得帶束花呢不是。 于是簡桃抬起手,緩慢地在他頭頂摸了摸。 仍在炸毛的謝行川:“……什么意思?!?/br> “哄你啊,你不是這個意思嗎,”她聲音小了點,“貓炸毛就是……摸它腦袋……” 謝行川:“人跟貓一樣么?” “那人是怎么哄的?” 面對她的問句,他沒再說話。 只是垂眼,目光抽絲剝繭地從她鼻尖掠到唇邊,然后緩緩挪至鎖骨—— “怎么哄男人,還用我教么?!?/br> ……什么意思,簡桃腦子有些木地想,接吻還是野戰(zhàn)啊? 不至于吧,他鋪墊了一整天,就為了這個? 她眨眼間,腰已經(jīng)被人攬住,她受力被迫前傾,鼻尖抵住他的。 簡桃想了會兒,閉上眼,有些不太熟練地偏頭,思考著應(yīng)該在哪找他的嘴唇,腰上指尖似乎染上些灼意,隔著衣襟有些燙人。 就在剛觸碰到的第一秒,絲絲縷縷的癢感還沒來得及被壓實,背后傳來踩踏的聲音。 簡桃嚇了一跳,很快瀟瀟跑了過來,小聲又急切地道:“先別親了!快起來!” “……” “你們再不回去大家要一起來找你們了!” 此刻,簡桃突然無比感謝之前被瀟瀟撞破的事情。 如果沒有瀟瀟,很多場合她都不知道怎么圓了。 簡桃連忙起身:“謝謝你?!?/br> “沒事,后面我再幫你們找機會親,先忍耐一下?!?/br> 簡桃:“……” 倒也不必,如此反復(fù)提及這個字。 * 再回去的時候,簡桃在門口超市隨意買了些東西。 這樣三個人一起進門的時候,大家會投來目光,但一看塑料袋,就立刻知道他們?yōu)槭裁慈チ四敲淳?,沒再追問。 已經(jīng)是九點之后了,攝像老師全都下班,屋內(nèi)只有固定的攝像頭,因此播出時需要用到的夜晚畫面并不多,大家相對自由一些。 不過他們偶爾也會聊聊天,準備多一些的素材。 果不其然,今晚的活動還是由鄧爾安排。 “小桃姐快坐,”鄧爾上躥下跳,“今晚來講鬼故事。” 為了配合氛圍,鄧爾只開了一盞燈,外加點了個蠟燭,燭火搖搖晃晃的,倒是多晃出一絲詭異氣息。 “我先來我先來——” 鄧爾拋磚引玉,先講了三個,簡桃還在樹林里的事中沒緩過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那天電梯很空,只有兩個人,他不小心按到了負一層,開門之后又連忙關(guān)上,驚恐地跟旁邊的人說:幸好沒打開,聽說負一層有鬼,而且手腕上會系一條紅繩子?!?/br> “電梯里安靜了很久,距離到他家還有很長一段,他看到旁邊的人緩緩伸出手,低聲問——” 講到這,鄧爾突然用視線拉回簡桃的思緒。 她看到燭火倏然一顫,鄧爾的臉從下往上,被照出昏黃又詭異的影。 “你說的紅繩子,是這一條嗎?” …… 瀟瀟膽子小,已經(jīng)被嚇得先尖叫起來:“不聽了不聽了,我洗澡去了!” 鄧爾得逞地哈哈大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對,你們快去洗澡,等會兒十一點要停電了?!?/br> 簡桃:“是嗎?怎么了?” “剛有人來說這個,所以我們才想去找你們,”鄧爾說,“好像是電路維修還是什么的吧,暫時會斷一會兒,不知道什么時候恢復(fù),我猜應(yīng)該不會太久。但還是做個準備,萬一沒來電怎么辦?!?/br> 瀟瀟還站在廁所門口發(fā)抖,顯然是沒緩過來:“太恐怖了小桃姐,我今晚跟你睡?!?/br> 很快,大家開始為停電做準備,簡桃卸了妝拿了衣服,也進了浴室。 但她頭發(fā)長,洗澡的時間久,等出來,已經(jīng)快到十一點了。 房子里浴室只有兩個,于是她擦頭發(fā)的時候先出來,讓需要的人進去洗。 頭發(fā)差不多擦到半干,也該吹了。 浴室門敞著,謝行川正在里面洗臉。 簡桃沒辦法,再不吹就要停電了,于是就站在有吹風(fēng)機的另一側(cè),和他隔著一段距離開始弄頭發(fā)。 其間鄧爾進來了一趟,說是要用凳子,搬走了抵住門的那個小木椅,簡桃起先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門砰地一聲被風(fēng)吹關(guān),還沒來得及開口—— 吹風(fēng)機驟然失聲,視線被覆上純黑。 停電了。 她手機都沒拿進來,放下吹風(fēng)機,下意識就憑著反應(yīng)去摸門鎖,因為黑暗總歸是有些慌的,摸了半天終于摸到,迅速往下一拉—— 一道清脆的咔噠聲后,門打不開了。 ……? 鄧爾的聲音很快出現(xiàn)在門外:“小桃姐,你在里面嗎?” “我在,”簡桃盡量讓自己鎮(zhèn)定一些,“你幫我把門打開?!?/br> “好?!?/br> 手電筒貼近,她能看到微弱光源,外面用力幾下,門卻始終沒有被推開。 像是被什么卡住了。 鄧爾覺得很新奇似的,轉(zhuǎn)頭和一邊的溫曉霖分享:“門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溫曉霖在門外安撫:“先別著急,我給房東打電話,應(yīng)該一會就能來。我們就在外面,也不用怕。” 很快,溫曉霖去信號好的地方跟房東溝通,鄧爾的手電筒本還貼在門上,不知道人又跑哪里去了,唯一一絲光源也消失。 門外一片安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