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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唯有在黑暗無光的地方才能格外耀眼。 獄寺隼人和沢田綱吉來到餐廳,吵鬧的聲響更加明顯了,十二歲的一平和藍波在餐桌旁互相追逐,被追到的藍波甚至耍賴地掏出手榴彈,正要解開安全栓丟出之時,風太正好出現(xiàn)在他身后搶走了粉色手榴彈。 「藍波、餐廳禁止攜帶武器?!顾逊凵至駨椃湃胱约旱目诖?,用力揉了揉他捲曲雜亂的頭發(fā):「今天小春jiejie煮了很多哦,等京子jiejie過來就可以開吃了?!?/br> 十二歲的藍波已經不是五歲那個不講理的小孩了,他乖巧點點頭:「嗯、那我也來幫忙!」 這次的歡送會主要是為了笹川京子舉辦的,三浦春自已一個人忙不過來便讓庫洛姆和一平也來幫忙,然而不知不覺路過彭格列住宿樓的山本武和獄寺隼人聞到了香味也過來幫忙了,男人們平日里從來不入廚房,卻還是勉勉強強可以幫忙備菜。 沢田綱吉望著和樂融融的餐廳,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猛地耳邊傳來女性的聲音。 「真熱鬧啊、七年來都沒這么熱鬧過?!惯@幾天都在國外出任務的碧洋琪知道三浦春的出現(xiàn)也趕了回來,她的容貌依舊動人,女性特有的成熟韻味在她身上呈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喲、綱!」不只是碧洋琪,跟在她身后的還有迪諾和巴吉爾。 「晚上好、沢田大人,在下來蹭飯了?!拱图獱栐跊g田家康辭職之后便繼承了門外顧問的職位,平日里幫了彭格列許多忙。 不知不覺,人越來越多了,能容納下十幾個人的餐廳沒有一會兒就被塞滿了,甚至還有不夠位子的情況,結果便麻煩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去儲藏室搬來桌子和椅子。笹川京子知道今天要為她舉辦歡送會,也認真打扮了一下便下來了餐廳,看見這坐滿人的餐廳她也有些嚇到,不過她很喜歡熱鬧。 彭格列總部從來就沒那么齊人過。 「小京來了!」三浦春將笹川京子拉到了中間,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炸雞塊、炸薯條、壽司、咖喱、意大利麵都有,她一手勾著笹川京子,手里拉著小型彩炮。 碰! 「小京歡送會開始!」 沢田綱吉越過了人群,坐到了三浦春的身邊,而三浦春的另外一頭則是笹川京子。兩人正聊得火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沒有開口打招呼,而是自在地開始吃起了晚飯。 「小春之前就想辦歡迎會了,這次就當做歡迎會和歡送會一起辦吧!」三浦春興致勃勃地給笹川京子夾了一些她喜歡的食物:「悄悄告訴你、等等的蛋糕是小春特意請人做的哦!是意大利西西里島超人氣的蛋糕店的蛋糕!」 「真的嗎?謝謝你!」笹川京子聽到蛋糕后眼眸也亮了起來。 沢田綱吉坐在一旁撐著臉頰,一手舀起盤子上的食物,腦子忽然嗡了一下,是熟悉的氣息,他不慌不忙地抬眸,便看見六道骸從門口緩緩走了過來,靛藍色的發(fā)絲在后腦勺束成馬尾,他絲毫不客氣地找了一個座位就自顧自地坐下來。 他的視線環(huán)繞了餐廳一遍,心中才正要感嘆守護者全員只剩下云之守護者——云雀恭彌了,便看見風紀委員會副會長兼云雀恭彌的代發(fā)言人——草壁哲矢坐在小孩之中,高大的身軀在孩子之中格外顯眼。 原來是派了代表來啊。 還真有那個人的風格。 沢田綱吉心里想著,對這些人的出現(xiàn)沒有太多意外。他大概能猜到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貝羅的人體匣兵器這件事,不過是正好三浦春辦了歡送會才正好來吃飯。 這一頓飯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吃到晚上近十點了,一頓飯吃了三個小時,也看得出大家真的很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吃飯了,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很滿足,他自己也是。 飯后,成年男子們一人手握一瓶價值好幾千歐元的紅酒暢快地喝著,沢田綱吉作為首領自然也不能輸給他們——當然這也是里包恩提議的,笹川了平很快就喝得微醺,大聲嚷嚷笹川京子是他最疼惜的meimei、要沢田綱吉好好對待他,沢田綱吉和笹川京子尷尬地笑了笑,最后笹川京子將笹川了平送回了他的房間。 剩下的男人們酒量都還不錯,然而迪諾今天沒有帶著部下羅馬力歐一起過來,有了自知之明的他也只敢順著氣氛喝了幾杯洋酒,一旁的六道骸不甚喜歡一群男人喝得爛醉的氛圍,便隨手順了一瓶紅酒就回去了。 女人們吃了飯之后原本要收拾剩下的碗筷,卻被里包恩阻止了,他不知道從哪叫來了好幾個部下,明明平日里是出任務廝殺的精英部隊,被他叫來給他們洗碗,真是只有里包恩才能干出來的事情。三浦春、笹川京子、庫洛姆、一平和碧洋琪都說著要討論女人的小秘密,五個人便一起到碧洋琪的房間去了。 風太則是把已經入眠的藍波帶回了房間。 留下來的只有沢田綱吉、山本武、獄寺隼人、迪諾、草壁哲矢、巴吉爾和里包恩了,喝到一個程度的時候,迪諾才悠悠道:「阿綱、小春和你說了她的事情嗎?」 身旁的人一聽到三浦春的事情便來了精神,沢田綱吉之前明確地表明不想要調查三浦春后,除了里包恩便沒有人敢真的去查她的事。 「沒、她沒和我說過?!?/br> 「是嗎?!沟现Z輕嘆一口氣,望向一旁的草壁哲矢又道:「我大概知道一些,但是更仔細的還是要聽她自己和你們說?!?/br> 「迪諾先生、這樣不太好吧。」草壁哲矢抬起手想要阻止迪諾,迪諾卻說:「若是我們不說、我看小春打算瞞一輩子?!?/br> 「我遇到三浦春是在五六年前并盛的天臺,她那時候正在求恭彌陪她練習對戰(zhàn)。后來恭彌被她煩得受不了了就把我叫去并盛,讓我把她帶走。」迪諾垂下眸,他還記得那時候的三浦春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與初次見面時的三浦春不太一樣,那時候的她眼里沒有光、他看不見她活著的慾望:「我不太清楚在那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我想她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嚴重的事情,又不想聯(lián)系你們,所以才會找上唯一留在并盛的恭彌求助吧?!?/br> 「我想里包恩和你說了,日本現(xiàn)在找不到『三浦春』這個人的任何資料,那是她拜託恭彌那么做的,草壁是知道這件事的?!?/br> 一旁的草壁哲矢附和地點點頭,接著迪諾的話語說道:「春小姐在某一天忽然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并盛中學,若是遇到恭先生便懇求他幫助自己,最后恭先生受不了她的纏人就讓我來負責照顧她,而她請求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她的名字從日本的國民數(shù)據(jù)庫抹除,并給予她藏身之處。后來春小姐實在是太執(zhí)著和恭先生學習戰(zhàn)斗技巧了,他又完全沒有和春小姐戰(zhàn)斗的慾望,于是才讓迪諾先生來把她帶走?!?/br> 「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沢田綱吉聽著這番話,雙手不知不覺地握起了拳頭,那段時間他都在意大利忙著彭格列的事情,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事。 不、是他把她丟在并盛,讓她孤苦無依的。 「抱歉,我不能透露太多,這畢竟是她的隱私。但我能說的便是、小春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收集情報,和她的父母有關……也和最近發(fā)生的人體匣兵器有關?!沟现Z想起那時候的事情,也不確定自己這么說出來算不算背叛三浦春,便倒了一杯酒一飲而下:「哦,對了,順帶一提,小春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技巧都是我的部下教的?!?/br> 獄寺隼人愣了一下,聽到這里他的酒也醒了大半:「她學這些要做什么?!?/br> 「復仇……吧。但以她那時候的情況來看,的確是應該學習一些防身技巧的?!?/br> 迪諾為了把三浦春帶來意大利的同時又要瞞著彭格列眾人下了不少功夫,所幸她本身便有一些易容的技巧,平日里她會把自己偽裝成另外一個人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若是碰上沢田綱吉拜訪加百羅涅便會出遠門。 畢竟彭格列認人的超直覺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她都學了什么?!贡萄箸鞑恢螘r站在餐廳的門邊,聽到這里時她便在里包恩身邊坐下,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滿滿的紅酒。 在七年前,碧洋琪是最欣賞三浦春個性的人,他大概能理解為什么她對三浦春那么關切。 「生物學和醫(yī)學相關、還有一些格斗技巧,我給了她兩把彎刀,她用得蠻順手的?!?/br> 沢田綱吉聽著迪諾的描述,眉頭緊攏無法松開,他好想現(xiàn)在就去找三浦春問清楚,想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像她抱緊他一樣。 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在他不在的時候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迪諾說完之后,眾人的氣氛陷入了冰點,沒有一個人打破這個局面,大家都在沉思是什么逼得活潑開朗的三浦春傷痕累累地被逼到去找云雀恭彌求助。 后來里包恩打破了沉默說道:「現(xiàn)在最主要的還是是誰在研發(fā)這些人體匣兵器,那些孩子應該只不過是試驗品?!?/br> 「這幾天我會注意小春的?!贡萄箸鲊@了一口氣,手里的紅酒杯已然空了:「既然我回來了,小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br> 沢田綱吉頷首,慎重地道:「那就麻煩你了,碧洋琪。」 「不過、這次人體匣兵器的事情鬧得很大啊、不只是云雀,連那個找不到形影的六道骸都來了?!股奖疚潆p手交叉放在后腦勺,說道。 「畢竟骸閣下一直都很關注黑手黨有關人體試驗的動向?!拱图獱栐谝慌哉f道:「關于人體匣兵器的情報,在下懷疑與彭格列同盟家族有關。」 「巴吉爾、剩下的留到明天的會議再說吧?!估锇髡f著,便從椅子上站起來:「今天都累了,接下來會是一場長期抗戰(zhàn),早點休息吧?!?/br> 于是聚在餐廳里的人都散了,沢田綱吉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卻依然難以入睡,他掏出自己下午買的鑰匙小飾品,從抽屜里拿出一條繩索將它穿起來。小鑰匙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想著迪諾方才說的話語,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三浦春的身影,心藏不禁揪緊地疼痛,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他決定到連接著住宿樓和辦公樓的花園走走。 下午下了一場綿長的雨后,花園的花兒經過雨滴的滋潤更為芳香,灰暗的月光靜靜地陪伴著孤獨的花兒,他方走入花園便看見三浦春的身影。她坐在花圃中的亭子,身上穿著粉色連身睡裙,黑茶色的眸失去了所有的光芒、看不見任何情緒,他只在那雙眸之中看見了無盡的虛無。 他不禁懷疑那天星空下的三浦春只不過是一場幻覺,那花圃亭子之中的三浦春看上去搖搖欲墜、宛如連同她的靈魂都被人損毀得支零破碎,此時的她并不是他所熟知的三浦春,他甚至開始分不清活潑開朗的三浦春、星空之下為他哭泣的三浦春、和現(xiàn)在百無聊賴的三浦春,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沢田綱吉知道靠近她的路途會很遠,然而他卻沒想到他竟然連靠近她的方向都找不到。 他輕輕地越過那花圃,走向亭子,感受到旁人氣息的三浦春立即站了起來,虛無的眸頓時恢復了清明,一副戒備的姿態(tài)。 看清楚來的人是沢田綱吉,她才松了一口氣:「是綱先生啊?!?/br> 「嗯、我睡不著就來這里走走?!箾g田綱吉在她身旁坐下,這片花園一直都是有人打理的,為了讓這里的花園四季都有花開,他下了不少心思,每每心煩意亂便會到這里散步,只是單純地放空也會因此感到心神寧靜。 「今天辛苦了?!谷执悍路鹩执魃狭嗣婢?,露出了她的笑顏。 她的偽裝技能更好了、比起七年前的她。沢田綱吉心想。 「不會、反而是你,今天的飯很好吃哦?!?/br> 「綱先生喜歡就好、小春果然還是喜歡大家一起吃飯,比較有安心感。」三浦春也在他身旁落坐,輕聲道:「我聽小里包恩說,綱先生現(xiàn)在都不太和大家一起吃飯了,是因為工作太忙了嗎?」 「嗯、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那個,不過我最近也比較喜歡和大家一起吃飯了,謝謝你。」 「哈咿、不客氣,小春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br> 沢田綱吉頓了頓,他并不打算問起三浦春七年前的事情,反而掏出放在口袋里的小鑰匙:「小春、這個給你?!?/br> 三浦春困惑地張開了雙手,他把那鑰匙輕輕地放在了她的手心,鑰匙被重量不大的鏈子穿過,紅褐色的鑰匙身刻著蒲公英被風吹散的花紋,她小心翼翼地將鑰匙捧在手心,食指輕輕滑過鑰匙身,宛如珍寶一樣輕柔握在手心。 「今天在巴勒莫市集看到的,感覺很漂亮就買起來了?!箾g田綱吉能感受到圍繞在她身邊的氛圍漸漸又陰轉晴,黑茶的眸恢復了原本的光芒,看她開心的模樣,他自己心中也暖暖的。 三浦春發(fā)自內心地綻開了笑容,眼眸彎成了月牙:「謝謝你!」 「我?guī)湍愦魃习??!顾眠^項鏈為她戴上,紅褐色的小吊飾靜靜地躺在她的胸口之上,輕道:「嗯,果然很好看。」 她被夸得有些羞赧,不自在地撩了撩耳邊的發(fā)絲,只聽身旁的男人又道:「小春什么時候開始剪短頭發(fā)的呢?」 「哈咿?!谷执罕粏柕么胧植患?,想了想回答:「四五年前吧、那時候頭發(fā)已經長到腰部了,實在不太方便了,就剪掉了?!?/br> 因為被人用力抓過頭發(fā)。 她雖然在學習方面是學校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優(yōu)秀,然而在與人打架方面還是不太擅長,想要變強就需要捨棄太多東西。她不如他們,天生便有那樣的天賦與能力,所以需要付出的是更多、更多的努力才行。 于是就剪掉了。 「小春。」他沒有繼續(xù)方才的話題,只是主動地牽起她冰冷的手:「有什么我能幫忙的,請你一定要和我說。為我分擔悲痛的時候、也請你嘗試依賴我。」 左手被男人的溫暖包裹,她心頭一動,眼角一陣酸澀,她抿了抿唇壓抑著洶涌的淚意。 「好?!?/br> 夜深人靜、或許是彼此的心正在緩緩靠近,又或許各懷心事,他們并肩而坐,不厭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