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夢結(jié) 謠之六 一切的終結(jié)(26)
謠之聲、白羽蝶,為尋覓者指引道路。 此時,一段曲音從空氣中傳了過來,響遍了四周,也能感受到這不同以往優(yōu)雅柔和的嗓音,如今聽來,柔聲依然,卻也變得冰冷、傷感,更多了一絲不曾有過的情感。 從嗓音聽來,居然與先前在西司腦海中響起的聲音,不謀而合。 想必,方才西司所聽見的驚叫,就是這一名被南那……被『幻墨』給殺害的空之靈了。如今,祂也只剩下了一縷細(xì)微,隨時都有可能會消散掉的微弱光芒了。 『你們,怎么擅自就決定好了人選?不是說了會由我們這邊的人進(jìn)行篩選的嗎?』 此時,西司的頭頂上方閃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銀藍(lán)光輝,隨之浮現(xiàn)了一名空之靈的嬌小身影。 要做出擬態(tài),也可能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了吧? 至于,是什么原因,沒有令祂在這千年之間消彌,也已經(jīng)很清楚了。 『幻墨』的聲音從光芒略微暗淡的空之靈身上傳了出來,口吻中戲謔的意味十足。 『你們看,因?yàn)槟銈儾宦犜?,讓我不小心把這傢伙給殺掉了?!?/br> 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臉驚愕不已、憤然無比的兩人,『幻墨』一臉無奈的這么說了,但從他的口吻聽來一點(diǎn)也不是這樣,原先空之靈和藹的目光,如今透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你們說,這樣游戲要怎么進(jìn)行下去?』 『幻墨』咧嘴一笑,看起來很是猙獰,尤其在空之靈臉上見到這一幕,更是說不出的詭異。 一說完,貫穿了西司身軀的那一條帶刺藤蔓,挑釁似的晃了晃掛在它身上的犧牲者,隨之藤條緩緩地從獵物的體內(nèi)抽了出來,大量的鮮血也噴涌了出來,濺灑在樹冠四周,一些血液噴濺在了另外兩人身上,染上了一抹腥紅。 無力的薄弱身軀自半空中落了下來,摔落在一塊水晶棺上,不停流淌的嫣紅,向外蔓延了開來,又滴落了下來。 原先看來虛幻的此地,如今被一場零星血雨給洗禮了。 「……!」 珞驚見,絲毫不顧自身安危,逕自邁開步伐,展開了羽翼,飛向了同伴的身邊之際,染血的藤蔓也隨之有了動作,好似不拿他們當(dāng)祭品,殺雞儆猴,是不會有人將某個存在放在眼里。 佇立在原地的飛羅,面色不變地凝望著漂浮在上空的空之靈,片刻,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藤蔓,下一刻,似乎受到了什么折磨,它看來十分痛苦地掙扎了起來。 不搭理正在向祂傳遞痛苦信息的藤蔓,空之靈臉上仍掛著淡淡的詭異微笑,沒多久,這笑容便開始有些掛不太住了。 不見空之靈一開始的從容,祂露出了難受的神態(tài),隨著藤蔓的掙扎越發(fā)激烈,祂更是雙手環(huán)抱起了身子,整個人蜷縮了起來,并且發(fā)出了刺耳到令人打從心底不寒而慄的凄厲慘叫。 忍受著激起了上半身雞皮疙瘩的感受,飛羅微微動了一下垂放在身側(cè)的食指。 空之靈剎那間就被一個泛著淡藍(lán)色光輝的光球給包裹了起來。 凝望著摻雜著『幻墨』嘶吼的空之靈,飛羅的神色一瞬有了變化。 『這是怎么回事!該死的小鬼,你又打算對我做些什么!』 「看來,你把卯之花展現(xiàn)出來的成果,也不怎么樣。居然認(rèn)為弄成了『尤加塔藤蔓』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可見,我還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商?!?/br> 面對飛羅的冷言冷語,『幻墨』仍然不予理會,不停咆嘯著。 打從一開始,他就不認(rèn)為對方會放過所有人。但也因?yàn)槲魉灸呛喼绷钊送卵幕闹嚊Q斷,讓他不得不在這一刻,做出了選擇。 「有多少無辜的生命葬送在你的手里?又有多少家庭因你的無知、愚蠢的作為,因此而破碎!」 似乎是把長久以來的怨言都爆發(fā)了出來,飛羅的神色越加冷意十足。 「你甚至還把尤加塔的汁液濃縮用在了已逝空之靈的身上,和卯之花的殘品做連接……不只如此,魔爆粒子里想必也混雜了尤加塔汁液,要不然,為什么除了一些特定的物種之外,只有人類、混有人鳥基因的鳥羽和大多物種會受到侵害了……!」 受制于藤蔓暫時性的威脅,和飛羅出乎意料之外的發(fā)言,珞一臉艱澀地凝望著躺臥在血泊中的人,對于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不僅感到無力又憤然,也對西司的情況如何感到心急如焚。尤其在這種感知被特意阻隔開來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 飛羅話一此,施加在空之靈身上的凈化,也連帶的給藤蔓帶來了不小的影響。在藤蔓受到箝制,無法動彈之際,珞看準(zhǔn)時機(jī),在心里感激了一下飛羅,隨之二話不說,直接展翅朝西司的所在飛了過去。 「生命本該是高貴又獨(dú)一無二的存在。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蠢事!為了這種鬼東西,就把我們本該有的美好人生,搞成了什么樣子!」 『早知如此,千年前就該把你的存在徹底給抹消掉!』 「呵,真好笑,靈魂永恆不滅,哪來被抹消存在的說法。會這么說的也只有會被轉(zhuǎn)化掉的你了。只是,有一點(diǎn),我還挺佩服的,你居然有辦法突破我對這一名空之靈的守護(hù)機(jī)制,擅自奪走了祂的自主權(quán)。你哪來這么大的膽子?」 飛羅微瞇起了雙眸,面若冰霜,口吻聽來十分的冷酷。 『快放開我!把凈化結(jié)界給解開!你也想拿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來使用嗎!』 『幻墨』又一次咆嘯了起來。 「是不是,誰知道。不過我可以很確定的跟你說,在我完成我要做的事情之前,我是死不了的。別拿我跟某個一點(diǎn)也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來做比較!」 飛羅神色冰冷,口吻卻十分氣憤,高揚(yáng)地低吼了出來??梢姡@一句話,無疑是戳中了他的逆鱗。 于此同時,他加強(qiáng)了對于空之靈的凈化,由此,掙扎且有十分攻擊性的藤蔓,發(fā)出了無數(shù)孩童的凄厲哭喊。 「……」 飛羅眉頭一點(diǎn)也沒皺,伸出了手,大大地?fù)]了一下,受到『幻墨』牽制的空之靈在特殊凈化之下,逐漸停止了痛苦掙扎的動作,整個人緩緩地伸直了身子,像是松了口氣似的,一臉解脫了的表情,對摩爾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從被箝制中解放出來的空之靈,口吻輕柔地說了一句謝語。 『謝謝你……』 飛羅回以一笑,一點(diǎn)也不在乎被丟回靜閉室封鎖起來的『幻墨』。在空之靈化為無數(shù)的光點(diǎn)消散在半空中的同時,藤蔓也跟著瓦解、消失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朝飛向了上空在那一塊水晶棺重聚的兩人。 在感知到了西司的狀況之際,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