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醫(yī)生說你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沒有衰竭退化的表現(xiàn),但你就是不再呼吸,也不再醒過來了。” 因為宋斯寅的講述,你早就因為不敢置信而變得呆愣,大腦也是一片的空白。 宋斯寅伸手輕撫你的臉,一點點的將你緊緊擁進懷里,陡然低下來的聲音好似還帶著那時的后怕驚慌與絕望: “我以為知予是討厭到已經(jīng)不想再睜眼看我了?!?/br> “...難道我應(yīng)該想睜眼看你嗎?” 你遲緩的轉(zhuǎn)頭看了看葉荀,又伸手堅持的將宋斯寅推開:“你既然知道我討厭欠別人東西,為什么在后面還要讓我掠奪你的異能?” “我錯了” 宋斯寅順著你的力氣將你松開,看向你的眼神專注,還有你看不懂的感情深深蘊含在其中。 “我以前真的做錯了很多事情,不顧你意愿的強迫你,隱瞞你...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的身上,強迫你承受我齷齪的私欲?!?/br> “真的很對不起,知予?!?/br> 宋斯寅的話放的很輕很緩,姿態(tài)卑微又虔誠,像是已經(jīng)如此在黑夜無人處懺悔低語了千百遍。 “我早就想這么和知予說了,我也知道遲來的歉意很廉價,做過的事情也根本不可能重來?!?/br> “但是,真的對不起?!?/br> 你和葉荀都因為宋斯寅的這副卑微的模樣,而震驚的愣住了。 宋斯寅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尤其是宋斯寅成年后逐漸把控葉氏時,跟隨他的人幾乎是恨不得把他所有的言論都奉為圭臬。 又加之他的性格冷淡沉穩(wěn)又強勢,做事從來滴水不漏,也向來是說一不二,自小身上便又股迫人的氣勢。 后來經(jīng)過商場浸yin,又在末日后刀光劍影的過來,渾身更加滿是雷霆之勢。讓人不說在他面前反抗掙扎,便是連類似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了。 他在所有人的眼里,幾乎都已經(jīng)脫離了普通人的范疇,甚至是上升到了另一個層次。 而對你來說,宋斯寅則霸道強勢到了極致,且掌控欲強盛到了可怖的地步。只要他說出的話,就絕不可能讓你有任何可以違背的余地。 只要是他給予的,不管你想不想要,到最后你都得乖順的接受,再不可能出現(xiàn)第二種結(jié)果。 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你是愛他,還是恨他,他只是自顧自的將你強留在他身邊,好像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似的。除此之外一切都無所謂,堅不可摧的就像個機器人。 但是現(xiàn)在,就是這樣冷沉可怖到人人畏懼的宋斯寅,卻在你的面前放低了姿態(tài),輕聲的懺悔,訴說著自己的歉意痛苦。 這樣的宋斯寅,你從未見過。 但是—— “...你這個樣子是做給誰看呢?” 你面上沒有其他的表情,語氣也同樣寡淡:“明明一開始就懂的道理,為什么要等最后才去后悔?” “——是因為我沒有一開始就被你們逼死嗎?” 最后一句話你的調(diào)子刻意拖的長而緩,一錯不錯的看著宋斯寅因為你的話,而瞳孔緊縮,再無法掩飾的泄露出一絲痛苦來。 “現(xiàn)在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個個都裝出一副深情后悔令人作嘔的樣子?!?/br> 你滿意的看著情緒從不外泄的宋斯寅面具破裂,又將譏諷的視線轉(zhuǎn)向身后的葉荀: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我死了的話,你們甚至連一點后悔的情緒都沒有,還是會像著之前一樣一直將我強迫到死吧?” 辦公桌前的葉荀已經(jīng)垂下了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而宋斯寅則還是注視著你,只是在你說完之后,才苦笑了一下: “知予,你永遠知道該怎么刺傷我。”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反駁。 “沒有。” 宋斯寅回答的不躲不閃,“我確實可能會那樣做,并且不知悔改?!?/br> “因為三個人的關(guān)系實在是太擁擠了,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嫉恨要去怨憤,并輕易的被那些情緒沖昏頭腦,讓我迫切的想要不停的做些什么來證明知予是屬于我的?!?/br> “...你說的很理所當然?!?/br> 對于宋斯予神色不變的自我剖析,你已經(jīng)是恨的咬牙切齒。 “并沒有理所當然?!?/br> 宋斯寅的眸子半垂下去,稍稍遮住消減了他身上的冷冽寒意,而透出一種端麗的清冷來。 “我只是不想再對知予有所隱瞞,想讓知予也知道真實的我。” “呵” 你愈發(fā)譏笑出聲,對著他沒有停頓的便是說: “這也就是你和葉荀中,我最為討厭你的原因?!?/br> 這話一落,一直都還算保持冷靜的人卻是倏地抬起了頭,總是冷淡下撇好似俯視著所有人的眸子,也是不可自控的睜大了死死盯著你,一副極其難以置信的模樣。 宋斯寅死死的盯著你,薄唇抿緊成一條直線,整個人rou眼可見的緊繃起來。 他動了動唇,好似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他只是注視著你長久的沉默著。 末了,宋斯寅好似終于受不了了似的,在你絲毫不避的灼灼視線里狼狽的挪開了眼,語調(diào)嘶啞的說了句: “時間不早了,上去換回你的身體吧?!?/br> —————————— 在被宋斯寅單手抱去十二樓的路上,你的腦子一直都是空白的。 畢竟,重新在穆珂的身體里醒來時,那被喪尸啃咬而死的疼痛恐慌是那般的真實,就好像才剛剛發(fā)生一般。 但現(xiàn)在,宋斯寅卻告訴你,你并不是因為喪尸啃咬而死,甚至都還沒有死去。 待到宋斯寅已經(jīng)抱著你進了電梯,而已經(jīng)沉默許久的葉荀也像個影子一般跟了進來后,看著電梯門上倒映的宋斯寅攬抱你的親密姿勢,你才倏然回神,用力的拉開你和他之間的距離: “放我下來!” 宋斯寅又已經(jīng)變成了那個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模樣,連因為你的話而稍稍下撇的眸子,都透著一股天然的冷淡強勢和高高在上,再窺不見之前的哪怕一分失控模樣。 “不行,知知” 他叫你那個只會在床上時才叫你的親密稱呼,“因為你最討厭的我,本性就是如此罔顧別人意愿的?!?/br> 你被他這明顯提醒你之前話的行為而惱怒不已,掙扎著就要去踢他,但腳還沒踢到人,就先一步被他捏住了小腿。 “知知,聽話?!?/br> 宋斯寅單手抱著你瞥下眼看你的模樣,帶著自上而下天然的睥睨,壓迫性極強,一下子就讓你又想起了以前在床上時,那個宛如暴君的宋斯寅。 只一下,你便愣愣的不敢再動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br> 宋斯寅見你不再動作了,也淡淡收回了視線,“知知只是動一下,我都會興奮?!?/br> 聽完他的話,你好似真的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某處迅速的guntang鼓脹起來。 不等你驚慌,上升的電梯停了下來,宋斯寅在緩緩打開的電梯門中,面無表情的抱著你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