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話 第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囿魚(np)、贖罪、王八不入愛池(1v1)、舟有笙歌岸有花(年下,1V1高H)、刺破長夜(nph)、升溫(年上 1v1h)、【名柯】特工也會腎虛嗎、囚雀(偽骨科H)、在末日重生后,你又遇見了瘋批前任們、金主寶貝別生氣(1v1高甜)
他愿意等,也只想聽到某個(gè)人的腳步,這不關(guān)其他人的事。 從七歲到現(xiàn)在,從三中到一中,校服都換了好幾套,但最好看的永遠(yuǎn)都是那個(gè)人身上那套。 所以如果那個(gè)腳步?jīng)]停下來,那他就一直等。 —上部完— -------------------- 《第七天》是余華的書。 第44章 若只如初見 從鷺城回去的大巴早些年是每天兩班,通高鐵以后就減少到每天一班了。 九月末依然熱浪襲人。 陽光透過車窗照進(jìn)車內(nèi),晃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坐在窗邊的女生本來覺得今天真夠倒霉的,沒前排可坐就算了,車?yán)镞€這么熱,結(jié)果上車后立刻改變了想法。 ——隔壁坐著個(gè)大帥比,巨冷巨少見那種。 對方一身寬松衛(wèi)衣加牛仔褲,坐姿很懶散。大巴座對于1米8的男生來說很擠,他兩條無處安放的長腿隨意分開,瘦削的膝蓋頂著前座椅背。 壓低鴨舌帽,他把五官全都藏在下面,只有一小截下頜線可以看到,但那種流暢的鋒芒還是擋都擋不住。 在這種小城市能遇到這種極品,絕對是需要燒高香的運(yùn)氣。 而且他的手好漂亮啊。 男生很少有這么舒服干凈的手,骨節(jié)分明但不會太細(xì),手背上的青筋凸顯得剛剛好,每個(gè)細(xì)節(jié)都透著一種銳利的力量感。 大概就是……看著瘦但一拳能打死兩三個(gè)? 剛才他上車,前后左右就都在注意他。但他表情是很冰山那種,一看就不太好接近,也不會隨便跟人聊天。 “隨市到了啊,隨市!有下車的提前拿東西!” 女生瞟過一眼他的票,知道他的目的地。見他似乎在出神,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她鼓起勇氣戳了戳對方肩膀:“那個(gè)……” 對方上半身動了動,少頃繃著眼皮坐直,微微不耐煩地朝她看了過來。 ……怎么會有人又兇又帥。 女生被這眼神盯得心里小鹿亂撞:“那個(gè),馬上就到隨市了,你要下嗎?要下的話可以把行李拿下來了,順便——” 頭頂?shù)拇蟀苯颖怀读讼聛怼?/br> “?!?/br> 她默默閉嘴,準(zhǔn)備求援的手頓在半空,目送對方從自己面前走掉。 然后又折返回來。 帽檐下冷淡的眼眸抬起來。 “要幫忙?” “啊這……” 男生手臂懶懶地一抬,托住頭頂粉色行李箱:“是不是這個(gè)?!?/br> “是的是的,我東西裝太滿了自己搬不動,真不好意思呢哈哈?!?/br> 下車正好一起去公交站,她下定決心必須得要個(gè)微信。但對方一直戴著帽子,帽檐壓得低低的,表情又冷話又少,實(shí)在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烈日使人煩躁。 站在大太陽底下,他拿出手機(jī)滑了滑,頭一直垂著,嘴角抿緊,碎發(fā)稍微有點(diǎn)擋眼。 女生悄悄掃過去。 “你是來旅游嗎?要想查攻略我可以幫你喔?!?/br> “不用?!?/br> “沒關(guān)系不用客氣啦,你剛才都幫我拿行李了,我也應(yīng)該謝謝你的?!?/br> 男生蹙了下眉,終于淡淡地回了句:“沒必要,我是本地人?!?/br> ? 真的假的。 那你還查交通路線。 “要不——” 話還沒說完公交車就來了,他提著行李包坐到最后一排,徑直戴上耳機(jī)。 “?!?/br> 拒絕得很有一套。 之后她就沒好意思再找他搭話,一路喪喪地圍觀,一直圍觀到他提包下車。 車門剛開就有個(gè)女人過來接他。 “李緒!” 不是,原來有女朋友啊? 兩人在公交旁站著,只見他摘下那頂鴨舌帽,露出一張清秀但無敵冷漠的帥臉——然后就被薅狗似的薅了兩把。 ……車開走了。 孟函文想替李緒拎行李,李緒皺皺眉提走,“我自己來。” 跟上次見面相比他頭發(fā)長多了,又被他自己和孟函文揉得亂蓬蓬的,徹底沖淡了臉上的凌厲感。 “不是讓你別來接我?!?/br> “你都多久沒回來過了,我怕你找不著地方?!笨粗穷w腦袋,孟函文克制住想再揉幾把的沖動,“怎么樣?路上還順利吧?!?/br> “嗯?!?/br> 能有什么不順利的,從小長大的地方難道還會找不著東南西北? 回到孟函文的住處時(shí)快下午四點(diǎn)了。推開門她給李緒拿拖鞋,李緒站門口無聲地打量了一圈。 房很小,家具也不多,但布置得很溫馨也很干凈。 “你一個(gè)人?。俊?/br> “不然呢?!泵虾哪米蛱觳刨I回來的拖鞋敲他頭,他撇臉躲開,吐槽她長期不戀愛性格極差。 “靠,好歹我高中還早戀過,你一個(gè)母胎單身居然敢笑話我?” 李緒轉(zhuǎn)開眸,嗓音低低的:“說誰母胎單身?!?/br> 孟函文:“什么?” “沒什么?!?/br> “好啦,先去洗手,洗完手過來吃飯,我做了排骨跟炒青菜?!?/br> 這幾年經(jīng)歷過孟為剛?cè)ナ?,棋院倒閉,從大學(xué)退學(xué),她的個(gè)性卻沒有太多改變,還是那么同情心泛濫。 吃飯時(shí)李緒一直沒什么話。 “盡量多吃點(diǎn),看你瘦的這樣。”孟函文給他夾菜,“吃完我?guī)愠鋈ベI點(diǎn)洗漱用品,就在我這里住下來?!?/br> “不用了?!?/br> “干嘛,嫌我這里破啊?!泵虾拈_玩笑。 筷子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老頭留下的房,我憑什么住在這里?!?/br> 早就不算是他的徒弟了。 李緒低頭扒飯,很長時(shí)間沒有再開口,孟函文看著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對了,你這次來……只是為了跟人對弈的約定?” 靜默片刻,李緒淡淡地嗯了聲:“我自己去找住處,你不用管?!?/br> 離開再久這里也是他長大的地方,什么地段的房子便宜他心里有數(shù),況且還完那十幾萬他還攢了一些錢,再怎么樣也不至于露宿街頭。 沒吃多少他就放了碗。 孟函文問:“不合你胃口???” “沒有。”他皺了下眉,“胃不行,吃多了難受?!?/br> 別的什么都改了,手機(jī)號、qq號、睡覺的姿勢、下棋的方式,就是胃病一直沒起色。 孟函文也沒逼他,但看他比以前又瘦了好多,心里有點(diǎn)不是滋味:“胃病要靠養(yǎng)。你的生活習(xí)慣太差了,動不動就抽煙熬夜,下棋一下就是一整天,身體怎么會好?還有,好歹今晚就在我這里休息吧,明天再出去找房子,又不急在這一天?!?/br> 李緒沒再拒絕,等她吃完主動把碗洗了。 這幾年飄在外面什么都做過,在家打掃衛(wèi)生洗碗做飯,去網(wǎng)吧幫人裝機(jī)送貨,早起給兩個(gè)meimei扎頭發(fā),起碼生活技能方面他比以前強(qiáng)得多。 總共就一間臥室,他當(dāng)然是睡客廳。 給他找來一床被子跟毯子,孟函文說要把折疊沙發(fā)放平,他說不用:“睡地上都行,早習(xí)慣了?!?/br> “那你陪我看會兒電視吧,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jì),最近我特別愛看新聞聯(lián)播。” 本地的晚間新聞時(shí)間沒改過,跟以前一樣是從八點(diǎn)開始。 沒坐多久李緒就問陽臺在哪,孟函文指了指,“有事?” 李緒做了個(gè)抽煙的動作。 晚上的微風(fēng)仍然帶著一股熱氣,幾百米外傳來晚自習(xí)打鈴的聲音。 他走到陽臺吞云吐霧,倚著欄桿靜了會,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現(xiàn)在就在三中對面。 低矮的教學(xué)樓和水泥澆筑的羽毛球場還跟從前一樣,只不過球場加裝了照明燈,但地方還是那么個(gè)小地方。 客廳里,孟函文在幫他整理帶來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