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知恩(劇情)
翌日丑時,秦施尤在白照淵身上轉醒。 白照淵睡眠淺,毫無征兆的也睜開眼:“怎么了?” “餓了?!鼻厥┯纫桓耐仗詺獾淖黠L,乖巧道。 白照淵顯然是習慣了她這多變的性格,微微一笑,將松軟的人放開。 此時二人身上都穿著沐浴后的衣服,白照淵命人放了衣服在憐尤宮,依舊是一身白衣。 他穿衣起身,讓秦施尤等著。 等他再次回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熱騰騰的面:“起來吃。” 秦施尤奉命唯謹般的聽從他的話,起身坐到他身邊。 “你餓不餓?” “你吃,吃完再給我吃?!?/br> “哦?!?/br> 秦施尤吃得又少又快,嘴巴里面堆滿了未咀嚼的面條,鼓鼓囊囊的,聲音含糊 :“你吃?!?/br> 兩個眼睛水靈靈的,睜得老大。 看著就很乖。 白照淵尚且不說什么,就她這作風,就知道有事情求他。 “說吧,又是什么事?”白照淵接過她手里的大海碗,嗦了一口。 還留了蛋給他,挺懂事。 只是蛋黃被她挖走了。 秦施尤有點心虛地瞥開眼:“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的真實身份?!?/br> 她知道他不會告訴她,但是還是想問。 聽到他說:“想知道???” 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想!” “不告訴你,”幾口下去,海碗里的面所剩無幾,只是蛋清還留著,“等你給我走了,我就告訴你。” “你還怕我不跟你走???”秦施尤氣鼓鼓的,叉著腰問他,想了想又道,“我不跟你走,留下來當太后嗎?” 是了,白照淵輔佐太子,她現在是太子的養(yǎng)母,不陪葬的話,理應是當太后的。 “順勢而為。”白照淵回答了四個字。 秦施尤是真的生氣了,聽到這個回答,本性暴露出來:“狗屁順勢而為?!?/br> 說罷也不理他,轉頭回榻上。 話題就此終止在這里,白照淵沒有回答得意思,秦施尤沒在深究,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她和他之間的差距,知道這是天壤之別。 說白了她不過是個流浪女有幸被皇后撿到,養(yǎng)在宮中,靠著美貌贏得常人無法匹及的寵愛。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沒注意白照淵是什么時候離開。 白照淵沒有立刻回府上,而是去了城郊的一間屋子。 這里有眾多外面尋不到的殺人武器,旁人甚至沒見過。 但是在這里,有一處地下密室。 白照淵借著深夜,鉆進這間房子。 “家主。”一人從黑暗中走出來向白照淵行禮。 白照淵正經起來一點也不含糊,聲音清冷,帶著殺意:“怎么樣了?” “都解決了,就是,”那人停頓,思忖一下道,“太子的人也在追,但是又被另一股勢力攔截?!?/br> 太子…… 呵,小麻雀長大了。 白照淵大手一揮,那人退下。 ** 太子來尋秦施尤。 兩人雖是“母子”身份,但秦施尤只比太子大一歲,兒時的玩伴,此時兩人身份判若天淵。 太子向秦施尤行了禮。 “娘娘。” 他還是叫不出一句“母妃”。 秦施尤揮了揮手,對太子語重心長道:“太子可安心,白相會幫咱們?!?/br> “兒臣知道,”太子坐到她右邊的位置上,笑容可掬,“娘娘委身白相了嗎?” 這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愣,秦施尤沒想到太子會這么直接的問出來,太子也沒想到自己能這么輕易說出口。 秦施尤纖纖玉手微蜷,不施粉黛的臉上多了些詫異。 “這不是你該管的?!?/br> “可是你明明知道……”太子急道。 “夠了!”秦施尤難得一聲呵斥。 這一年里,她便得不再像之前那個天真無邪爛漫純真的秦施尤。 她學會了揣測人心,學會步步緊逼。 她也知道和白照淵的交易就是與虎謀皮。 可是她想賭,賭白照淵的心。 院子里的人聞言都走了出來,見是太子來了,上前道:“殿下你怎么來了?” 說實在的,憐尤宮所有人都是當年皇后的人,他們討好的不是秦施尤,而是幫太子的 見來了一群人,兩人終止了話題。 平日里秦施尤不喜歡人多,也不習慣有人伺候,自己獨自在屋子里干自己的事情。 其他的太監(jiān)宮女們沒事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若是秦施尤有事情,他們會聚在一起商量一下。 對太子有利的全力而為。 若是無關太子的話,那就盡其職責即可。 太子在一旁應付嬤嬤宮女們的關懷,秦施尤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迎上太子深邃的目光。 當年,太子同樣也愛慕秦施尤,被白照淵搶了先。 他性子溫吞,和稱霸朝野的白照淵相比,自然先敗下陣來。 比起白照淵大肆的追求,他更希望細水長流的愛情。 與其說是希望,不若說是不敢,他不敢坦露自己的愛意,可回首時,卻已晚。 愛人早已落入他人鄉(xiāng)。 自那以后,這件事便成了太子終生的憾事。 婉轉含蓄地與身邊的嬤嬤們告了別,再次回到和秦施尤的對話中:“阿尤,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有能力的?!?/br> 秦施尤笑了一下,似是嘲弄。 她是知道這小子暗戀她的,但是這話是從白照淵嘴里知道。 孬種到對手都看不下去了。 訕道:“你要我怎么看出來?” 現在的朝野,風云詭譎,太子在其中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魚。 先前秦施尤不知道,坐上這個位置她才發(fā)現。 怪不得皇后會擔心自己兒子會在權利之爭的浪潮中稱為犧牲品。 當今在位的老皇帝身份不高,娶妻自然也不高。 皇后不是出身什么高門,沒有許貴妃那樣的家世,幫太子的人自然也少。 現下白照淵肯幫他他還不要,真給她氣笑了。 太子弓著背,湊近來說:“我已經在慢慢組建自己的人脈了,等我……” “等你什么?”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施尤打斷,“等你父皇死?等二皇子登基?” 這話一出,太子眼睛頓時瞪大。 “你……你說什么?這話不能亂說?!毕胍柚顾氖謹[在空中。 “難道不是嗎?”她現在和太子是一條船上的人,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昨夜是保她不陪葬,但本質還是在的,太子若敗了,她也活不了。 秦施尤賭的是白照淵舍不得她死。 “你如果真要死,別帶上我,”她從小流浪,看過最多的就是生離死別,她求生的欲望比誰都強,“這天下誰做主本就與我無關,是因為你的母親,你母親救了我,我才站在這?!?/br> 她知恩,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