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部 第五十八章 無用之用(二)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六零年代,從中醫(yī)開始、默然之情、青春半熟。記憶微溫、幸福的圣誕節(jié)、三次圣誕節(jié)、喃喃、騰虹揚霄、【說愛前,先分手】 我愛你,但對不起我不能愛你(完)、我想掉進有你的深海里、妖精公主的祭品婚約
剛落地的瞬間,虞茴隨即起身備戰(zhàn),沒被剛才的景象所懾,心里仍是不屑的想:『還以為以他一介凡人,骨骼硬度頂多與那啥子甲子神差不多。哪個曉得居然會麻煩成這樣。那么,就算他招數(shù)的技巧不及小嬋或者夏侯嬰、樊噲等人,也是讓老娘無從匹敵?!幌氲竭@,她唯有嘗試以寒玉劍應(yīng)敵,試圖凍僵對手,再下殺著。 她以劍鋒指地,正想喚出亡靈以凍結(jié)地面。 『被凍僵了以后,我就不信敲不碎你的鐵骨。』她如此幻想,卻忽覺寒玉劍毫無反應(yīng),沒于巖地上結(jié)出一絲雪花,劍內(nèi)亡魂也是噤若寒蟬,不回應(yīng)虞茴的心思。 忽然,她感到頭痛欲裂,又有一股法力從劍鋒逐漸蔓延上手。 『搞啥子名堂了?!』她雙眼骨碌亂滾之下,瞥到提著一道不知名符咒的張鐵鶴正往自己狠衝過來。 『犬神!那是啥子?!』 『媽的!克水符!為什么阿石就沒有教給你?』原來張鐵鶴以其施加到虞茴身上,讓她無法使出一招半式水性法術(shù)。 『咋個了?這龜兒子連方術(shù)也會嗎?』原本在運起法力的虞茴來不及轉(zhuǎn)使武功抵抗,勉強閃避之下,被三爺巨剪的雙刃輕夾一下右肩,留下一道永世不能磨滅的烙印。 劇痛之下,虞茴運功止血,又施不出法力,制不住對方另一記不知名法術(shù)。 只見他擺著劍指,像韓信一般從自身軀體喚出大團冤魂,卻不依附于兵器上,而是當毯子一樣覆蓋于下半身至雙腿,繼而忽地不見影蹤。 『去哪兒了?!』虞茴還未等得及犬神回應(yīng),雙腿就忽感一陣痺痛,雙眼所看見的景象也突然滾成別樣。 原來張鐵鶴滑溜至虞茴腳底,再以雙腿夾住其腳踝,一扭腿肌之下把虞茴擰上半空。 『我真沒得用。四年多了,我為啥子還掌握不到師父那武功、法術(shù)融會貫通的技藝?!凰X得自己生命仿似已達盡頭,因而回想起當天在槐村,姜石以各式奇術(shù),以及無比臂勁把魚腸陰魂格擋開的景象。 他卻冷如冰的阻止自己勉強學(xué)習(xí),說這只是『師父的招』,不屬于她的。 『插』的一聲,張鐵鶴以刀鋒貫穿仍在半空的自己的腹部,變得跟他相似。 『天生的...這傢伙天生就是頭怪物,不是我這個『武呆子』可以應(yīng)對的。』她被對方以利刀甩至卅尺馀遠,倒地后苦笑著的想起當天徐福對自己說過的練功技巧。 『牛不可行,逆也』張鐵鶴正因順應(yīng)天性,而無敵于天地。 張鐵鶴走近腹部被貫的虞茴,裝模作樣的說:『要被弄得跟爺爺一樣腸穿肚破的,可憐吶。』一邊假裝哭泣的以右拳放近眼眶搖幾下。 虞茴以療傷符與渾勁之法封住傷口,藉以止血,一切皆讓張鐵鶴看得有趣,只道:『不錯嘛!懂得純熟運用武功與符術(shù)。被爺爺教訓(xùn)了一頓之后,果然進步不少。』他藏起利刀,拿起酒壺牛飲幾口,再蹲在虞茴身旁,伸手撫摸一下其沾滿血泥,卻仍秀美的俏臉,賊笑著的道:『爺爺除了天生無敵以外,也天生好色,卻不喜歡與不懂反抗的死人巫山云雨。切!都日媽不好玩的?!凰浩朴蒈钌习肷淼囊路?,見到其袒露無遺、因著血汗而剔透如玉的雙乳。 『以你的功夫底子,兩刻鐘以內(nèi)也死逑不去的,爺爺可以慢慢跟你耍!』張鐵鶴氣勁散盡,準備強暴看似無法還手的虞茴,眼角卻忽現(xiàn)銀光。 他轉(zhuǎn)頭看往右邊,只見大刀鋒正往自己的眼珠砍過去。 『嘭』的一聲,張鐵鶴雖然沒受任何傷勢,但就被虞茴猛揮的大刀所撞飛,落在遠方一所空無一人的餐館庖廚里,還被仍然guntang的熱油灼到血rou。 『哎喲、痛痛痛!』他從油鍋站起來,看看遠方的虞茴,只見她以療傷符敷在腹部穿口,然后閉起雙眼,手執(zhí)大刀的右掌一松開,接著如雷一閃,駕臨餐館堂內(nèi)。 張鐵鶴未曾怕過,只嘲笑:『算逑咯,把你殺了再來也好,爺爺沒所謂。反正你的招,我全部接得下?!?/br> 『不!你接不住?!挥蒈铍p手齊發(fā),于張鐵鶴未來得及舉起巨剪之際,把其雙肩的動靜鎖死,并扭動全身的以右臂撞擊他的左頸,隨即讓他往右方倒地。 但張鐵鶴自然無傷,心里暗笑『刀也不用,就用些那么怪形怪相的繡花拳腳,殺個普通人也殺不了,怎么贏我?』張鐵鶴刀剪同時揮出,但空手上陣的虞茴絕對能躲得過,只渾著太素五神掌的功力往雙鋒一推,隨即脫險。 但張鐵鶴的攻勢愈趨猛烈,施盡全身功力的布出左右羅網(wǎng),讓虞茴無法逃離其股掌間。 但虞茴仍是推推撥撥的不作任何變招。過了良久,她忽地露出了不合時宜的笑容,只想:『手感果然不錯,終于找到咯?!蝗缓笥謱堣F鶴道:『接下來,老娘順一下你的意吧。來,要咋個出招呢?』 『順我意?你個笨蛋!』張鐵鶴不明解對方的用意,只躍至半空,張開剪刃的往虞茴的頭顱夾下去。 虞茴只舉起雙臂的接穩(wěn)剪刃,笑了笑道:『沒得摸錯、算錯的話,差不多是六成左右吧?!凰z毫不怕rou掌被剪刃所傷,只因她瞬間就擺脫對方的攻勢。 『健婦把犁嗎?還是啥子墨家劍的,記不清楚咯,總之你就死定!』原來她并沒有以手掌執(zhí)緊剪刃,只以掌心輕貼刃身,卻又讓倒吊半空的張鐵鶴絲毫不往下墜。 『這女娃干啥子了?我的身軀...??!』張鐵鶴只覺自己像是被對方牽引著,四周甩了個圈后再拽到地上。 他落地的瞬間,居然『呃!』的悶哼一聲,讓虞茴得知計劃即將達成。 『很痛對不對?』虞茴冷笑著的問。 張鐵鶴一聽,只想:『日你媽的!你是咋看得破的?!』 原來虞茴剛以rou掌觸摸張鐵鶴的兵器,從而感受到其內(nèi)力消耗至哪個程度,剩下約六成左右。她再以健婦把犁的手法找出對方的力點所在,以四兩撥千斤的原理把對方輕松甩到地上。 接下來,她渾勁右肘,讓張鐵鶴得知其意圖。 『赤焰肘?!』他立即扔出一道符咒—滅火符。 虞茴一聽犬神的提示,立即露出高興的模樣,暗想:『謝謝你滅我的火?!恢馍详杽乓幌蒈盍⒓窗纬鼋夥獾暮駝?,往地面一插,爆出及踝的的冰雪,把張鐵鶴的雙腳封住,動彈不得。 她以太素五神掌的氣勁吸起積雪,于半空中凝聚出一個頭顱一般大的雪球,雙手捏捏。 『哎喲!好冷?!挥蒈钶p佻的喃喃道,然后把被捏得堅硬如磐石的雪球以少昊羽翼推出,直往張鐵鶴的臉龐飛過去。 張鐵鶴一見,心里疑惑:『剛剛還以為中計了,哪個曉得原來只打算用個雪球來扔我,爺爺會怕嗎?!』然后迅速伸出巨剪,往雪球表面一夾,雪花隨即飛散,蒙蔽他的視線。 豈料這一下不是短暫的致盲,而是導(dǎo)致永久失明。 張鐵鶴忽感雙眼劇痛,血如泉涌的灑到冰雪上,融化后讓他倒跌在地,捂著雙眼的朗聲大哭。 『我的眼!??!呀?。?!』只見兩根繡花針插在他的眼珠上。 原來虞茴見剛才夏侯嬰的鐵筆鐵扇,以及自己的大刀,不論威力還是出招范圍也是比不上對方巨剪,就想盡辦法要克制其看似無敵的套路,因而想起當日辯才天以雪球戰(zhàn)鍛煉同袍,以柔嫩的積雪克敵。 『你剛才為了弄碎地面冰雪,而把馀下的內(nèi)氣都輸?shù)诫p腳。而狼毫跟雪一樣柔軟,你一剪就弄破,里頭藏著的針,自然就是你的剋星?!凰脧堣F鶴失明,又因著劇痛和悲憤而感應(yīng)不到自己的內(nèi)力,悄悄拿著一塊石頭走到他的背后。 『爹、娘!你們的血仇,女兒給你們報咯!』她感覺到對方體內(nèi)氣血亂行,不會抵得住自己的迎頭痛擊。她只要用力一敲,不僅父母深仇,就連窮奇門和金雁幫上下的同門之恨也一下雪清。 『還有桃姐,姐夫的仇,meimei也替您來報?!凰胫q才天與春桃相依相親的畫面,只可惜日后無法再見,這讓她臂勁暴增,只想把張鐵鶴這名窮兇極惡的畜生打爛成rou碎。 豈料在她出手的瞬間,張鐵鶴居然回頭一『看』,渾勁至頭顱骨的把她的敲擊接住,正想揮剪把她腰斬。 虞茴咬牙切齒的想:『我死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要替爹娘、jiejie,還有大塊頭和師父他們報仇雪恨!』因而無暇吃驚,只從腰帶的小包上掏出匕首,往對方毫無內(nèi)勁保護的喉頭捅過去。 鮮血再次濺到她的臉上,卻沒有讓她戰(zhàn)栗,反倒讓她想再多喝一口賊血。 她看著雙眼翻白的張鐵鶴倒于雪地,不再掙扎,肚腹也停止了起伏,顯然斷氣了。 虞茴呆滯了一會兒,想起一直以來與張鐵鶴的三次對戰(zhàn),再加上地牢一役,皆無法阻止身邊人受其殘害,彷彿也因為自己未能學(xué)懂順應(yīng)天性,不論對己或?qū)场?/br> 姜石所謂『屬于自己的招』,她自覺似乎開始領(lǐng)悟到皮毛。 她親手手刃仇人,激動得仰天長嘯,讓敵己雙方也察覺得到。 同時,這也因著對師父姜石所抱有的一份疑惑不解。 『自我學(xué)會這道理以后,師父會不會跟我離得更遠呢?』她搖頭苦笑,并擦擦臉上的鮮血,再以指頭彈到張鐵鶴的尸身上,最后再對其吐唾羞辱。 虞茴此刻只顧對張鐵鶴辱罵一番,身邊傳來得風(fēng)聲鶴唳,她全數(shù)不管,就連性命危在旦夕也毫不察覺。 原來她剛才一聲長嘯把城外攻城兵喊來的援軍引至。 他們剛到江縣,只見城內(nèi)滿目瘡痍,存活的同袍們也只在城門口療傷昏睡,攻城捶、戰(zhàn)馬、弩炮等的統(tǒng)統(tǒng)扔到一邊不管。 現(xiàn)在虞茴功力散盡,傷勢又未癒,根本不可能應(yīng)付過百上千的增援。更何況,她仍未曾準備逃跑,猶成甕中之鱉。 此刻救她性命于水火的,乃一名讓她至死也猜不到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