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猛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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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證物證俱全,既然夏侯嬰那邊正在尋找物證,那姜石就要盡力找出愿意指證呂雉的證人。 剛才他們倆分頭行動前,曾經(jīng)一起討論過應(yīng)找那人負責指證。 當時夏侯嬰想了想,就道:『您不是說過,蕭主吏和嫂子對虞先生諸般虐待的時候,牢房里還有兩三個衛(wèi)兵在嗎?』 『對?!?/br> 『您跟我描述一下那幾個衛(wèi)兵的摸樣。』姜石照做,讓記憶力甚強的夏侯嬰一下背出他們的姓名籍貫。 『儂又會記得那么清楚?』姜石奇道。 『這個還重要嗎?我們倒不如快點討論好計畫,免得耽誤時間?!幌暮顙爰钡馈?/br> 姜石仔細想了想,就道:『我們需要人證和物證。這樣吧,儂告訴我那幾個衛(wèi)兵當值的地方,我去挾持一個回來,而儂這個地頭蟲,就去查一下那個君妍的房間?!?/br> 接著,夏侯嬰把德銓叫了過來,又為姜石號一號脈,只覺他內(nèi)功不濟,只好傳授他一些傳音術(shù)的入門技巧,還道:『這下,您就可以隨時收到我的千里傳音。待您挾持到那個衛(wèi)兵之后,就按我的指示前往會合之處。』 姜石跟他們道別,他們之間又互相囑咐對方萬事小心,然后就各自出發(fā)。 現(xiàn)正夜深,姜石來到今早還在囚禁著自己的牢房,正想推門而進時,竟發(fā)現(xiàn)大門已被鎖上,唯有掏出一張爆火符,只唸出半句咒語使得威力大幅下降,把鐵鎖完全燒熔,就破門進去。 在狹窄的地牢內(nèi),他無法如夏侯嬰般自由活動,當碰到衛(wèi)兵時,只能直接打暈他們?nèi)缓笾标J。 他越過囚籠,一邊施展著清凈呢喃,讓那些遍體鱗傷、武功盡失的囚犯陷入昏睡,不會因為見到他而大呼小叫。接下來,他將進入監(jiān)牢更深的位置,那里囚禁的都是重犯,自然有更多衛(wèi)兵看守,使得姜石隨時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 他躲在墻壁后,探出頭觀望,竟不慎惹起一名提燈獄卒的注意,只聽他大叫:『你...你不就是...』但他都未講完,姜石就已經(jīng)放出飛鏢把他的燈弄熄,使這密閉的地牢瞬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哇!干什么了?』他嚇得跌在地上,把數(shù)名伙伴引了過來。 姜石依然不放過他們,又是把他們的燈全數(shù)弄熄。 『別怕!我們看不見,那傢伙也看不見。只要儘快把他抓起來就...』那衛(wèi)兵霍地悶哼一聲,隨即倒地。 『嗯?怎么了?喂!』其他的衛(wèi)兵不知所措,只想難道敵人看得到自己? 原來姜石運起了一記『梟視功』,乃是模仿貓頭鷹的視覺,讓人可以在黑暗中依然有著良好的視力。 據(jù)說玄圣門一直都有飼養(yǎng)猛禽的習(xí)慣,目的是為了訓(xùn)練其作為戰(zhàn)斗的好搭檔,同時仿效牠們的特性和能力,創(chuàng)出一套門派獨有的技能-『猛禽戲』 只聽姜石『啪嗒、啪嗒』的數(shù)聲,就把那幫衛(wèi)兵全部擊倒,然后就藉著黑暗作為天然屏障,一直前進,每當見到沿途上放了油燈,就把其弄熄,以確保自己佔盡優(yōu)勢。 突然... 『在這邊,他一定在這!』幾十個拿著刺棒和流星錘等鈍器的巨漢你擠我擁地迫近姜石。 『哼!身手慢得像龜一樣,老子我只好得罪了?!徽f罷,又是擺出手刀,正要往他們的后頸一劈,誰知他們后面原來還有一群拿著弩箭的弓兵援護,只聽他們道:『聽出你的位置了!』然后就百箭齊射。 『媽的!想連自己的同伴也殃及嗎?』姜石大驚,同時埋怨自己為何如此衝動進攻,使得他們輕易掌握到自己的所在位置。 但聽『噹噹噹』的金屬聲不住響起,那群重裝巨漢竟然無人倒下,只是越戰(zhàn)越勇,細心聽著姜石閃避和出拳時發(fā)出的聲音,把只穿著布衣的他迫近墻角,又派人衝出重圍,企圖讓其把油燈重新點燃。 姜石一見,只是大喊:『哪里跑?』 然后就一個筋斗躍至半空,使著一記『陽神鴉』,以彷彿陽神赤烏的雙爪腿把一人的脖子勒緊,再狠狠摔到地上,只聽『喀拉』的一聲,那人手骨斷裂,痛苦地流著男兒淚。 這時另外一名準備逃出地牢的巨漢猛然想起,自己懷里有個備用的火摺,就拿出來吹起微微的火光,只見姜石亦是憑著聽覺,不住翻著筋斗閃避,一邊把弓兵放出的弩箭全數(shù)單手抓住,隨即把它們一下子扔回頭,盡數(shù)插在弓兵們的肩膀或者手掌的非要害處,讓他們頓時失去戰(zhàn)斗能力。 那手拿火摺的巨漢打從心底里怕出來,只想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怎么可能單憑一人之力就把弓箭手們?nèi)繐舻埂?/br> 『好!接著到誰?』姜石得意洋洋的問道,卻沒有成功挑釁到那群巨漢,只見他們個個都嘴角上揚的賊笑。 姜石心感不妥,一回頭就見那個拿著火摺的漏網(wǎng)之魚居然從嘴里噴出熊熊烈焰,讓他不禁一縮,應(yīng)聲倒地。 『嘿嘿!幸好身上有壺酒!』那拿著火摺的巨漢笑道,然后其他的重裝兵都一同蜂擁而至,想要把眼前的姜石捅成馬蜂窩。 但見他不慌不忙的『慢慢』站起來,雖然說是『慢慢』,這動作卻是流暢得讓巨漢們驚訝,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僵硬起來,什么也干不了。 『反應(yīng)還是太慢!』姜石嘲諷道,然后就拿出一道排山符貼在地面,又是只把咒語念到一半,引發(fā)了一場微型地震,弄出大量足以把巨漢們困在里面的土坑,又配搭著十數(shù)道療傷符,讓地上的窟窿瞬間消失,只剩下一個給他們呼吸用的小孔。 『卑鄙小人!』他們齊齊大罵,姜石卻只是對他們做了個鬼臉,然后就繼續(xù)往地牢的更深處進發(fā)。 他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把手掌放進地面,試圖估算一下這個地牢的深度,發(fā)覺這里已經(jīng)是最下層,知道虞茴一定在這里。于是他鼓舞自信,跟自己說:『這次一定能把虞茴救出來?!?/br> 按照剛才呂雉所說,她打算先用餿水灌虞茴三餐,再夾斷她的手指,最后才處決她。 只不過現(xiàn)在天也未亮,肯定沒有那么快就吃『早飯』,所以他決定按照原定計劃,先不把虞茴救出來,讓人證物證都送到劉邦面前,再讓他親眼看看部下們的惡行,再把她救出來,讓劉邦對自己心如蛇蝎的枕邊人徹底失望,斬草除根。 他這次不再隱匿,而是正面往那個正在值班、有份兒助紂為虐的獄卒長衝過去。 『喂喂,什么人?』身穿輕甲的他邊問邊拔出佩刀,一下就擋住了姜石毫無虛招,直截了當?shù)闹旅粨簟?/br> 『居然擋得???』他忽感不安,立即往后跳躍,瞥到獄卒長正使出一招『猛虎撲兔』,乃江湖上常見的霸道武功,雖說是常見,但有能力把其擋下的人少之又少,連姜石也不禁想:『這招的攻擊范圍太廣,雖然他只是一刀往前捅,卻可隨時變招轉(zhuǎn)向,即便我是往左或往右閃避都仍是處于險境!』 他不作多想,只是往后退步以回避,卻也不是辦法?!翰恍校⊥耆也坏轿恢萌胧??!凰龠@樣退下去,無異于等死,于是他唯有一試。 他忽地作勢往左跳步,只見獄卒長的雙眼也隨之而看往自己的右邊,作好變招的準備,哪知這只是幌子,矯捷的姜石又是化成白煙般似的往獄卒長的左半身攻擊。 他殺意燒得正旺,但突然想:『雖然這傢伙很可惡,不過要是我殺了他,也實在是對不起沛公。我們的目標是剷除呂雉、救出虞茴,僅此而已?!?/br> 他打算手下留情,只廢他一條臂就算,就往他的琵琶骨突刺過去,怎料桃木劍『鏗』的一聲被彈回,只見獄卒長的佩刀早已回防,重新筑起高墻似的防守范圍。 『不可能!他的反應(yīng)怎會那么快?居然看穿我?』姜石只是因愕然而失神了一剎那,就已被對方找到攻擊的機會,一記『飛虹刀』打橫砍往姜石的喉嚨,但他只感莫名其妙的不解為何這刀速度那么慢,讓自己有足夠時間低頭閃避之馀還可以準備下一波攻擊。 原來這都是獄卒長設(shè)下的陷阱,他料到姜石必然會往自己的左方低頭回避,于是提起左腿,一下踢向他的下巴。 本來腿法并不是獄卒長擅長的武功,但正因這姜石低下頭,使得身手不夠好的人都必定可以命中。 獄卒長心想:『臭小子,都洗好脖子了吧?』但見被擊飛至半空的姜石并無任何動搖,彷彿還有后著一般。 耀眼的銀光突然把獄卒長照得盲了一盲,只見姜石的左手上正拿著自己的佩刀。 『什么?他是何時...?』獄卒長大吃一驚,想到剛才自己只顧出腿,沒有注意到姜石居然順勢出掌,撥飛了自己的兵器并一手接住。 他現(xiàn)在從天而降,雙手都伸出武器,彷彿是頭往下墜的燕子?!汉吆撸‰m然燕子不是猛禽,但尾巴卻是鋒利得驚人!』猛禽戲第三式-『燕尾叉』,一擊把獄卒長的左臂和右耳完整削掉。 他滾地叫苦,但不等一會兒就被姜石抓起來,威脅他道:『想保得住儂的手和耳朵,就跟我來,在沛公面前指證呂雉!』獄卒長為求保命,只得對姜石搖尾乞憐,自然也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鋼鐵般的事實擺在眼前,劉邦雙手擺成祈禱狀,捂著額頭,彷彿沒有面目面對眼前的眾人。 『沛公殿下,既然這些都是我在君妍的房間找出來的?!幌暮顙氡纫槐确旁谀颈P上的染血布帶和假皮,以及意外收穫的偽造胎記用的藥材及顏料,還有一包以布帛包著,黑漆漆的一團糟。 他繼續(xù)道:『如果她不是刺客的本人,又怎會因為姜先生的毒藥而要不斷換包扎的布帶和掩飾的假皮?』 劉邦依然沉默,心里不愿懷疑愛妻,亦是他一直不愿到地牢查探真相的原因。 聽到這,姜石忽然插嘴道:『還有這包鼠尾草,雖能輕微克制我下在刺客傷口上的藥,卻含有劇毒,所以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里。至于虞茴怎樣被儂的好老婆折磨,可以問這個人!』他把那包黑漆漆的鼠尾草扔開,一腳踢往被捆綁在地上,左臂和右耳都已經(jīng)被接駁回的獄卒長,喝道:『說實話!不然要了儂的命!』 獄卒長只好結(jié)巴的哭道:『嗚嗚!是真的沛公,夫人她真的命我和蕭主吏一同把虞先生虐待得不似人形,除了把她鞭得渾身是血外,還用磔架把她鎖起來,若然她堅持不肯收下夫人給的財寶然后離開,就要讓她受盡折磨,喝餿水、夾手指...』每字每句都把劉邦嚇得發(fā)抖,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結(jié)發(fā)之妻不是純粹善妒那么簡單,居然還是如此歹毒。 姜石剛才故意讓獄卒長把虞茴被虐待的過程詳細無遺描述出來,以激起他對呂雉的厭惡,從而行公義、棄愛妻。他內(nèi)心只想:『儂這懦夫一直龜縮,自欺欺人的不肯面對事實,后果就是這樣!』 『...她命我們夾虞先生的手指時一定要...』那獄卒長繼續(xù)細述,卻遭到沉默已久的劉邦出聲阻止:『別再說了!??!』然后一手把桌上的文件、茶壺和燈臺等全部橫掃到地上,把獄卒長嚇得暈倒過去。 『...』 『怎樣?劉大哥這是答應(yīng)了,還是仍然不愿相信???!』夏侯嬰內(nèi)心著急。 只見劉邦微的雙腿微發(fā)顫,站起來,低著頭走過他們倆和德銓的身邊,低聲問了句:『娥姁啥時候會再去牢房?』 姜石大喜,一巴掌摑醒獄卒長問道:『呂夫人啥時候會再去牢房?』 『...好、好、好像明日一早!』他結(jié)巴得差點兒咬破自己的舌頭。 夏侯嬰看看房間里的滴漏,道:『還有大概半個時辰就日出了。沛公殿下,我們等一下就去吧?!?/br> 劉邦沒有應(yīng)他,只是推門走了出去,逕自往地牢的方向走過去,讓二人頓時放下心頭大石,同時想:『這次有希望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呂雉這日起得特別早,穿了一襲紅得像晨曦的長袍,在君妍的陪同下,風sao地走往監(jiān)牢,見見那頭命懸一線的野狗。 她進到牢房里,迎面碰到一眾『獄卒』打,他們按照姜石的cao控,有禮地對呂雉行禮打招呼。 『把門打開?!凰颡z卒長的分身命令道。 『諾!』他隨即推開鐵門,讓呂雉進去,見到雙手被鎖的虞茴正跪坐在自己的嘔吐物和血泊之中,半翻著白眼的流著唾液,意識模糊。 她陰笑一聲道:『怎么了?最后一餐都吃完了,可以當隻飽鬼上路了?!徽f罷,她就看看身后的蕭何,只見他端來一套夾手指用的刑具。 『呃呃呃...!混、蛋!』虞茴語無倫次的,之前受的折磨明顯已經(jīng)對其精神和意志造成很大的影響。 『哼!還敢大言不慚?給她上刑!』呂雉怒道,旁邊的君妍解下虞茴的手鐐,撿起刑具,準備套在的手上。 呂雉冷笑著道:『先淋醒她,不要讓她好過。』 蕭何正想答應(yīng),卻忽被后方傳來的一聲怒吼喝止:『住手!』 三人往后一看,只見劉邦雙手擺后,威嚴地走過來,石製的地板隆隆作響,彷彿是在奏樂,迎接君臨的主人。 呂雉一見他的神情,立即知道自己的毒計被得悉,于是馬上下跪道:『夫君!』 『...放她下來,送回房間好好照料...』他看看虞茴,然后吩咐跟在身后的奴婢道。 『夫君!妾身只是破案心切,希望早日查出謀害您的幕后黑手,才犯下彌天大錯?!?/br> 『我沒有問儂...』劉邦冷冷的道。 『請夫君相信妾身的話,這個丫頭頑劣不羈,當日宴會上您也有目共睹,加上證物和她背上的胎記,嫌疑甚大!』 『我再講一次、我沒有問儂的話?。。?!』他一下把蕭何和呂雉震得直趴在地上發(fā)顫。 劉邦又看看虞茴身旁的君妍,神情詭異的走上前,一手抓住她的右臂,看了看手背,冷笑一聲道:『不錯的偽裝!』然后用力把痂皮撕了下來,滿佈濃液和仍在滲血的傷口一目了然。 劉邦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妻子,嚴肅的問道:『?背著我干了啥?』 君妍急忙道:『都是我,是我擅作主張的把這丫頭打成這樣。我亦知道夫人一向討厭這丫頭,所以剛才特意邀請夫人來看看她這副可憐的摸樣。一切都與夫人和蕭主吏無關(guān)!』 『哼!儂以為我會相信嗎?總之我一定...』 忽然『啪啦』的一聲,鮮血飛濺,染污墻身和劉邦的布衣。 他意識過來時,已覺君妍的手臂脫離了自己的掌握,輕若鴻毛的身軀往下墜向地面,后腦著地,死不瞑目。 呂雉一身紅衣,縱然被君妍的臟血玷污,旁人看上去也是乾乾凈凈的。 她絕對不能承認這一切,不能讓君妍的犧牲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