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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鬼司在線閱讀 - 鬼司 第11節(jié)

鬼司 第11節(jié)

    筆記本上,一個文員快速把我的話都記錄下來,并且在重要的提示點上列舉出來,在該案件里添加后續(xù)的內(nèi)容。

    之后,我還是提出了自己的一個并不算勉強他們的要求,“我想看一下尸體,還有那間宿舍,或許會在那里發(fā)現(xiàn)兇手留下的線索!”

    他們并沒有立刻同意,而是商量了一下后,再由那個自稱叫老洪(在他們對話時,其他人也常這么稱呼他)的人,向我說明結(jié)果。

    尸體已經(jīng)被運走,因為尸體的血液流逝過多,他們需要冷凍起來,才能勉強保持住尸體原貌。

    我本打算先看看尸體的情況,可聽到這樣,也只好改變主意,先回宿舍看看。

    在路上,老洪給我看了他們拍攝下來的照片,那些都是為了保存第一現(xiàn)場的證據(jù),如尸體停放的位置,還有周圍的痕跡,以便確定兇手行兇時的位置。

    照片拍的很清晰,我再次看到早上的場景,那具尸體上淌出一條血泊,在地面上不斷擴展,烙下一片鮮紅。

    鏡頭下,那都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紋,只映射出一些人影和目光的血面。而在那尸體的腳上還穿著一雙拖鞋,上面隱隱有些污濁的痕跡。

    最終,我的目光停了下來,停在了一張拍有尸體下半身的照片,它躺在血泊之中,可腳上的鞋子,在離開血面的位置上,竟然有一條淺淺的血線。

    “尸體曾被人動過!”我皺著眉頭,不確定這究竟是勘察人員的失誤,還是兇手留下的線索,隨即將這一發(fā)現(xiàn)指給老洪,并問他的看法怎么樣?

    對方細(xì)細(xì)的看了幾眼后,也皺起了眉頭,“當(dāng)時沒仔細(xì)看,沒想到會漏掉這個細(xì)節(jié)!”

    “當(dāng)時,還有什么人靠近過尸體嗎?”

    “沒有,我們趕到后,就把其他人都趕出去了,后來就讓人拍攝了宿舍里的全部區(qū)域!”

    老洪的話,讓人半信半疑,畢竟當(dāng)時人多嘴雜,他都能漏掉這個線索,也難免會被人不小心動了尸體。

    “鞋子上的血跡,不可能是原有的,即便在兇手行兇時,從血管里賤出來,或者死者在臨死前的幾次掙扎,使血落在她的腳上,也只可能是在腳面上,而不可能落在腳底。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后來,有人搬動過尸體……”

    說到這里,我忽覺腦袋一陣的刺痛,抬手摸索著,又摸到了那個印記的地方,仿佛這突如其來的刺痛就來自于它。

    不過很快,那種感覺就消失了,隨之,我剛才的想法也被遺忘,以至于老洪問我怎么了的時候,我只搖頭,努力回想剛才自己要說未說完的話是什么。

    這感覺很是詭異,我完全無法控制它,甚至說不清其中的原因,所以最后只能選擇放棄,轉(zhuǎn)而繼續(xù)向前走。

    “你剛才真的沒事嗎?怎么突然就……”老洪的話被我打斷。

    “沒事了,我們還是快去看看案發(fā)現(xiàn)場吧!”我不想再提剛才的事,但自己卻害怕,這種忽然出現(xiàn)的情況,會讓我接連忘記自己這次來案發(fā)地點是干什么的,所以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念著那個目的,冥冥之中,感到身體里仿佛寄居著其他不受控制的靈魂。

    很快,我們回到了那個宿舍,時隔五個多小時,又回到這里后,對它的恐懼尤未消失。

    這里已經(jīng)被處理過了,所以現(xiàn)場留的都是些標(biāo)記,我緩緩的走到自己曾經(jīng)躺著的位置,站在那個用粉筆畫出來的人影上,開始構(gòu)想案發(fā)時的情況,還有我昨晚記得的事情。

    很快,周圍的一切被摒除在外,在我的影子里,這間宿舍就被黑暗籠罩了,接著一把鮮紅的斧頭出現(xiàn),然后一聲悶響,緊接是是血,一條細(xì)細(xì)的血河從脖腔中淌了出來,沿著周圍低矮不平的地面,開始蔓延。

    在血跡蔓延之前,我又從容的向其他地方看去,在那聲悶響到來之前,可能還夾雜著另一個聲音,兇手會在事先拖住死者的腳,或者抓住頭發(fā)。

    而后,對方暫時清醒,可能是因為接觸到兇手的手臂,才從夢里醒來,但很快那種驚醒感就消失了。

    斧頭之下,血就像失控的雨點般,向身體兩側(cè)分濺開去,落在了墻壁上,甚至其他床鋪上。

    之后,尸體被慢慢的放了下來,兇手則快速的把人頭包裹起來,小心的,不留下任何蹤跡的退了出去。

    門被關(guān)上的剎那,黑暗再次消失不見了。

    如今看來,房間里那種壓抑的血腥味終于消散開去了,可是我卻久久的無法回到現(xiàn)實中來。

    兇手好像從未離開過這間宿舍,它似乎一直都在冷冷的盯著來到這里的每個人,包括現(xiàn)在的我們。

    慢慢的蹲下身,我猜測自己一定是后來才出現(xiàn)的,沿著那血跡流淌而過的地面,我的目光從蹲下的位置,向周圍看去,發(fā)現(xiàn)了那些飛濺出去的血跡,并用手來比劃出,當(dāng)時尸體與兇手的位置,隨后又看向自己待的位置。

    目光盯著半空中,我忽然又站了起來,沿著那些飛濺而出的血跡,來到墻壁邊。

    之前想了這么多,我現(xiàn)在卻變的迷茫了——因為兇手和我的關(guān)系,還有死者的關(guān)系。

    我出現(xiàn)在這里,是因為誰呢?是死者嗎?

    那記憶里,我走過的那條地下室,是不是與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相符呢?

    還有兇手?自己記憶里的那個兇手是個奇怪的老頭,他在日記里被安妮發(fā)現(xiàn),說明兇手要加害安妮,可死者并非安妮。

    隨后,另一個受害者——也就是日記里的受害者出現(xiàn)了,原本我還無法確定,如今也可以確信了,死者是董安晨,那么……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和昨晚到底有什么樣的關(guān)系?

    醒來后,我的記憶仿佛在昨夜與今天被切斷了,久久的無法連接,也想不清楚這之間的究竟存在怎樣的關(guān)聯(lián)!

    在墻壁上敲敲打打,我想確定心里最大的疑點——這里會不會就是我昨天最后記得的那個地下室,或者與它所有連通?

    墻體的結(jié)構(gòu)很簡單,我沿著墻壁敲了好一會兒,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空洞的地方。地板上也是相同的結(jié)果,看來這地方和那個地下室并沒有空間上的關(guān)聯(lián),對于它的線索也就此中斷了。

    兇手來自于安妮的日記,還在那個地下室里藏了人頭,所以下一步我們只能去找安妮,或者重新在現(xiàn)實中找到那本日記。

    沮喪的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后,我心里反復(fù)的尋思著,自己昨晚在地下室里發(fā)生的一切,可是很奇怪,那些記憶已經(jīng)變的不真實起來,

    無可奈何之下,我甚至不確定那個地下室究竟是不是在學(xué)校附近,甚至兇手是否真的和學(xué)校有關(guān)呢?

    宿舍里沒有任何通道,這本就讓原本我以為很簡單的事情,變的復(fù)雜了,現(xiàn)在腦子里那些不確定的內(nèi)容,又?jǐn)嚭土诉M(jìn)來。

    見我抱著腦袋,一副痛苦的樣子,老洪適時的開口,“感覺不舒服嗎?”

    我勉強的說了聲,“還好,就是有些事不太確定了,不過我們可以通過其他渠道再找兇手,就是有點……麻煩,不知道時間夠不夠!”

    第十九章 目睹

    回到辦公室,我需要休息一下,就躺在一張小床上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我坐起來,看一眼時間,不過才四點多,按說夏天不應(yīng)該黑的這么早啊!

    走到窗前,我向外面看去,就見鉛色的天空,陰云密布,仿佛要在傍晚到來前下一場大雨,

    在大雨來臨之前,我得先找個住的地方,這里雖然也可以將就一下,但總覺得亂糟糟的不太適合。我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最好能讓自己有時間獨自思考一些問題,不被其他人打擾。

    將這個打算和老洪說了,他到是立刻給了一個建議。讓我住在學(xué)校,一來有事找也比較方便,二來我可以安靜想事情,一般也不會有人去打擾。

    我也一口答應(yīng),如果要抓兇手,憑自己一個人,恐怕不行,畢竟從行兇的手法上來看,也不是善茬。

    傍晚時分,我就被安排到了男生宿舍,并應(yīng)我的要求,和魏一喬住在了一個宿舍,這是為了方便更詳細(xì)的了解安妮,還有那個兇手。

    魏一喬對安妮的了解很全面,因為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但魏一喬能涉足的區(qū)域,也仿佛被她規(guī)劃在一定范圍之內(nèi)。

    談話的時候,我找來一個魏一喬不用的筆記本,在上面寫上自己手里的線索,并且篩選出已經(jīng)確定下來的,和沒有確定的。將一些線索整理出來,再進(jìn)一步調(diào)查。

    日記里的被害者,現(xiàn)在確定了,并且與現(xiàn)實核對過。

    兇手的身份,來自于日記里的記載有些少,而在魏一喬的口中,那個人也變的更加神秘了。

    它可能與安妮的過去有關(guān),可就他而言,也不清楚安妮的過去,至于后來他得到的那本日記本,也被安妮拿了回去。

    我們的談話持續(xù)了很久,我詢問了很多關(guān)于安妮的線索,并且將得到的結(jié)果陳列在紙上,做有用的和無用的篩查,側(cè)寫出這個人的性格肖像,對應(yīng)著經(jīng)歷來描繪出一個更具體的事件輪廓。

    直到最后,那只黑貓又在這樣龐大的線索網(wǎng)絡(luò)中冒了出來,仿佛銜著重要的一條線索,但我始終無法將它們連接起來,甚至猶豫著要不要將它算在里面。

    那只黑貓,它眼中藏著鬼怪似的東西。透過它的目光,昭示出許多可能,應(yīng)和著我在雨夜里種種的猜測。

    那兇手就一定是……

    黑暗之中,我被一陣?yán)б獍鼑?,漸漸忘記手頭的事情,匆匆睡去,仿佛睡夢中許多人影迅速閃過,又極其塊的消失了。

    等再睜開眼時,已記不起來自己昨天究竟做了什么樣的夢,那記憶變的模糊的同時,自己也越來越清醒,昨天的問題又縈繞在腦海。

    宿舍里人來人往,大家都起身準(zhǔn)備洗漱,我也坐了起來,仿佛初到這里,和其他人打過招呼就去找魏一喬,心里思索著,或許該說服他帶我去找安妮的住處才行。

    但魏一喬卻顧慮重重,我其實也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是怕我將安妮牽扯太深,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她的狀況后,可能會將她強制送進(jìn)精神病院。

    他對安妮的感情問題,我大概也能理解,可是心里總也無法諒解他這種遮遮掩掩的行徑,要知道已經(jīng)有至少兩個受害者出現(xiàn)了,如果沒有安妮提供線索,恐怕兇手還會再行兇殺害其他人,到那時候,我們又該怎么辦,又能怎么辦?

    人吶,總要考慮理性一面的……

    但又回想起那日記里沉重的字跡,仿佛心里壓上了一塊巨石,久久未能挪開——自己真要將這個女孩逼到這樣的絕境里嗎?

    嘴上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我心里卻一直擺著一個事實——這可能會傷害到她,必然會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那記憶會刺痛她,人心也會,甚至連愛慕她的人也可能成為幫兇。

    我不知道自己這么做究竟是在幫誰,拯救什么,是自己還是更多的受害者,是自私的覺得別人理應(yīng)為我們付出,還是覺得自己偵破兇殺案,是在標(biāo)榜的無私!

    我搖搖頭,理不出頭緒,或許這永遠(yuǎn)是個難題,也本該困住我們所有人。我這樣想著,沿著樓梯緘默的走下去,空氣中忽然襲來一股熟悉的氣味。

    我心里一頓,這是血的氣味,可是宿舍里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氣味,莫非又有人被害了……

    我心里極度不安,仿佛那兇手就藏身在附近的死角里,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我循著感覺,向周圍的宿舍搜索。

    越來越接近了,我再往回走,那血腥味居然是從我剛才離開的地方發(fā)出的,是魏一喬的宿舍,我心里越來越不安,宿舍里一片安靜,所有人洗漱后,都去上課了。

    里面應(yīng)該是空無一人的!怎么會有人被害呢?怎么可能有人在這里被害呢?

    那個人會是誰,莫非……

    魏一喬的名字浮現(xiàn)在我的意識里,使我握住門柄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會是他嗎?真的可能是他嗎?

    我沉下心來,霍的把門拉開,目光迅速掃了一圈,只有一個鋪位上有人裹著被子一聲不響,“千萬別是你,是有人睡在你的鋪位上了……”

    這樣說著,我仿佛在規(guī)避這種事實,可是卻被這該死的墨菲定律折磨,直到被子被拉開,那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帶著我最害怕的結(jié)果,呈現(xiàn)給我最不想看到的形象。

    尸體是魏一喬,我抑制著自己的怒火和懊惱的情緒,狠狠的一拳砸在床的欄桿上,仿佛它代替了兇手。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必須要冷靜,目光迅速掠過尸體和周圍的一切可能成為兇手留下的線索的地方。

    結(jié)果同樣讓我失望透頂,我不得不接受,自己居然又被兇手給耍了,在自己身邊的人,一條最重要的線索居然就這樣被切斷了,我甚至后悔自己昨天沒有堅持追問安妮的住處。

    帶著種種不甘,我通知了老洪,把自己發(fā)現(xiàn)的情況全都轉(zhuǎn)述了一遍,死者身上沒什么傷處,也看不到有打斗的痕跡,可能是被藥物所殺。

    甚至當(dāng)警察們檢查了現(xiàn)場時,都懷疑他是自殺的,但我卻冷笑了一聲,直到昨天和我說過最后一句話為止,他都沒有,也不可能有自殺的念頭。

    這我最是清楚,死者絕無自殺的可能,只會是他殺這唯一,也是我最堅定的一個結(jié)果。

    魏一喬的死,對我打擊很大,這樣一來,案子沒辦法繼續(xù),因為我們沒機會找到安妮,更沒可能調(diào)查出來自于日記中,那個神出鬼沒的兇手究竟是什么?

    雜亂的念頭,接踵而至,而我卻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么去接受,眼前的事實。

    呆座在辦公室里,我抱著自己的腦袋,恨自己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兇手呢?而且這個人為什么沒有找我,而是殺了魏一喬呢?

    如果昨天,我沒和魏一喬在一起,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如果我不把他牽扯進(jìn)來,他可能就不會成為受害者了?

    我這么想著,又苦笑了起來,如果兇手的目的很肯定的話,我做什么都是徒勞的。

    魏一喬堅持不告訴我安妮的消息,如果我無法取得他的信任,即便是他不死恐怕我也從他口中套不出什么。

    可是,他死了,我連機會都沒有了,這人海茫茫的,我又要怎么去尋找那個線索?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洪遞給我一份飯盒,“別沮喪了,或許線索還沒斷,而且正相反,兇手再次露面,也更能讓我們找到它了!”

    聽到這里,我身體一機靈,“難道宿舍附近有攝像頭?。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