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鵝(如何讓暗戀的人向我表白)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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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沒有。” 余夏在鏡子面前瀏覽了半天微博,直到妝造結束,一行人從化妝間魚貫而出,她才走到余葵身邊,挽著她的胳膊,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啊,小葵?!?/br> 余葵摸不著頭腦。 “怎么了?干嘛跟我說對不起?” “就是覺得這兩天有點麻煩你了。” 她也不管頭上還戴著王冠頭紗,歪頭費力地在余葵肩膀上靠了一下,以示親昵,“你有這么帥的同桌,難怪高中時候,都不正眼看小謝呢?!?/br> 余葵詫異,“他這么跟你說的?我從前不正眼看他?” “他倒沒那么說,差不多這個意思吧?!?/br> 新娘含混,“我從前還以為你倆有過一段,這兩天一看,完全沒可能嘛!” 大霧! 余葵后知后覺明白了這兩天不對勁兒的原因,大家竟然覺得她跟新郎高中時候談過戀愛! 時景的回歸,竟然還有這么意外的效果,新娘的警報輕易解除了。 她只覺得好笑又無奈,拍拍余夏。 “我跟你攤底吧,小謝高中時候沒談過戀愛,我倆就同桌過一年,他那時候性格跟小學生似的,還很幼稚呢。聽班里同學說他去美國留學后,受那邊風氣影響開始改走浪子人設,估計十八歲還沒初戀的浪子比較少見,杜撰一段深情的往事有助于人設保護。還好你聰明,識破了他。” 見余葵大大方方,說清楚原委,余夏心里那股別扭勁兒總算消散不少。 她覺得不好意思,甚至想給她介紹個條件不錯的伴郎補償,直到婚禮儀式結束下臺,開始敬酒,她目光到了遙遠的主桌那兒,看著形單影只落座的時景,猶豫了一下,湊過頭小聲問謝夢行。 “老公,余葵跟那個…她倆是不是好過?” 謝夢行敬完酒,回頭,“這我不清楚,我高中畢業(yè)后就不在國內(nèi)了,不過高三那年,他倆確實走挺近的,后來時景就回北京高考了,你問這個干嘛?” “時景也是北京人?” 意識到關注錯了重點,她忙插回來,“我這不是想給余葵介紹個對象嘛,結果,我每次回頭,發(fā)現(xiàn)時景的眼睛都剛好在看她,這要是沒點舊情都很難解釋。唉對了,時景是北京哪個區(qū)的?家里做什么你知道不?我給她介紹的朋友,家里做房地產(chǎn)生意的,條件絕對不差……” “算了,你別cao這份心了?!?/br> 謝夢行接過她手里的酒杯,下巴一努,“他長成那樣,你覺得他家庭條件會差到哪兒去?別再給人記你一筆?!?/br> 女孩撇嘴,偏又沒法反駁。 小聲嘀咕,“就你聰明,那么多年,要成早成了,也沒見他們在一起啊?!?/br> 余葵跟在一大群人背后端著酒盤子,高跟鞋磨腳,禮服挺括的抹胸咯得她皮膚疼得慌,背脊也被盯得發(fā)燙,直到路過主桌,她終于逮著機會發(fā)牌警告。 “別再盯著我看了!你朋友不是今天在隔壁結婚,你一個人呆這兒合適嘛?!?/br> “我猜他們沒有意見。” 時景起身,不著痕跡接過她手里沉甸甸的喜盤,把柳橙汁遞過來,“我已經(jīng)克制過了,但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你別生氣,喝口水?!?/br> 余葵莫名覺得這句式耳熟。 她餓了一上午,張嘴稀里糊涂悶了一口飲料,意外被帶拐話題,“怎么是鮮榨的?” 她確實喜歡橘類汽水和果汁,可是今天的謝夢行的喜宴套餐里,分明沒有這個,“你不是一直坐這嗎,果汁哪來的?” 好歹還關注了他一直坐這兒。 時景總算笑起來,眼角眉梢?guī)洗猴L般的溫柔,像極了在刻意蠱惑人心,“隔壁新人送來的,他們說謝謝你昨晚幫忙照顧我?!?/br> 這個男妖精! 余葵心跳險些停滯一瞬,才聽清他提到昨晚,又沒辦法淡定了,幸而她今天打了粉底,臉紅也看不出來。 惱羞成怒把杯子放定在桌面,搶回自己的喜盤,“你別以為我昨晚喝醉了,就能老拿昨天的事要挾我,我們都那么多年沒聯(lián)系了,還沒熟到可以隨便說話的地步?!?/br> 時景向來清冷孤高的面孔流露出一點違和的喪氣,“你就那么想我?” 下一秒,男人松了松領帶。 他長長嘆口氣,冷靜下來:“你知道的,小葵,我要挾誰都不可能要挾你。我誠心跟你道歉,昨晚確實是我莽撞了?!?/br> 說到此處,他話鋒一轉(zhuǎn)。 “但我每個字都是認真的。你要是覺得咱倆不熟,那我們就重新認識一次,行嗎?” 他抿唇等待答案時,臉部線條銳利,整個人顯得尤其認真冷肅。 余葵恍惚意識到,斷聯(lián)多年,他似乎確實變了,軍校生活不可避免地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從前的芝蘭玉樹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穩(wěn)沉堅毅的成年男性,就如她昨晚在證件上看到的軍裝照一樣。 清醒的,才是真實的他。 她一時間實在不知怎么答,轉(zhuǎn)身逃也似地跟上新郎的敬酒隊伍。 第71章 第四個愿望 敬酒結束,換回常服,余葵被安排坐到時景身邊落座。 座位之間挨得很擠,她本想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挪一挪,和他稍拉開些距離,奈何后面那桌小孩不安分,在椅子間追逐跑來跑去,怕?lián)踝∵^道把孩子絆倒,她只得又將椅子移回原位。 這樣一來,鼻腔間便無孔不入都是他的氣息。 淺淡的雪松香氣,后調(diào)清冽悠長,像是直接從他皮膚上傳導過來。 眼角隨意一撇,就能瞧見男人白皙修長的漂亮指節(jié)。 那么近。 近得能瞧見皮膚上的薄繭與紋理。 余葵本來就緊張,這會兒更慌,她只覺得胳膊都僵得不是自己的,卻還在強作鎮(zhèn)定,擺著筷子機械進食。龍蝦鮑魚,山珍海味在面前,卻全然沒在舌尖留下滋味。 從那晚哭著離開長沙起,她便強迫自己,一點一點把他從生命里重要的位置剝離、戒斷。有一些成果,她確實了放棄了幻想,她那是說服勸慰自己,每個人年少時,都是會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的。 但他又回來了。 像當年轉(zhuǎn)學到附中一樣,毫無征兆地,再次降臨在她世界。 一桌人十來個人,大半對時景的職業(yè)充滿好奇。 有人問他的軍校生活,有人打聽他讀博期間參與了什么課題項目…可惜十個問題里,起碼九次,他的回答都只是含笑,用無關緊要的只言片語把話題帶過,將保密守則貫徹到底。 哪怕初始還有不爽他獨出風頭的男士,故意聊起自己的留學生涯和華爾街年薪,試圖不著痕跡把人比下去,時景也全然不在乎,交談間依舊風度翩翩,不卑不亢。 一頓飯下來,他分明似乎什么也沒透露,但在場每一個和他聊過天的人,卻又都倍感親切,極度舒適。在這樣繁雜的信息處理中,他甚至還能細微地觀察到余葵每一次需求,及時為她續(xù)水、加湯、遞上紙巾…… 由此,余葵又發(fā)現(xiàn)了一處他與從前的不同。 少年時景,身上是無懼一切的孤高冷傲,現(xiàn)在的他,呈現(xiàn)的是一種收斂鋒芒后的合群,沒人會不喜歡他,但這種喜歡,少了年少時那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他似乎真的變成了一個平易近人、溫潤謙和的青年才俊。 陌生到令人驚訝。 席宴進入尾聲,瞧著滿桌的人都要過來加時景微信,余葵的緊張都化作一種不真切的虛幻感。 杯盞交錯間,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瞧見他指尖在屏幕界面一劃,切換賬號,然后起身,親切自如地,把這些剛剛還對他推心置腹的兄弟,加入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號列表里生塵。 她捏著湯匙出神,一種莫名又復雜的情緒在胸口發(fā)酵,悶得快要從胸膛里破土而出。 她高中那會兒便覺得,時景活得通透,成長環(huán)境使他深諳人性的缺陷和弱點,他能輕易與人打好關系,大多時候,卻不屑那些繁復社交守則,只和欣賞的人往來。 但現(xiàn)在,他似乎將洞察人心的天賦技能,真正運用到得心應手,短暫的際會,也能輕易走進每個人心中的安全區(qū)與舒適區(qū)里,卻唯獨將自我情緒掌控得滴水不漏。 他像是戴上了面具,將深處的自我偽裝起來,只給人們展示他愿意展示的部分。 比起高中那會兒,現(xiàn)在的他,也許才真正冷酷得可怕。 臨別前,還有附中九班的校友過來,要敬他酒,時景不著痕跡擋了回去,微笑回應,“我開車來的,還得送女士回家。” 他瞧著腕表時間,三言兩語將那喝得暈頭暈腦的哥們兒送回原桌,謝絕了新郎第二趴的邀請,代替余葵和眾人道別。 三點整。 他將外套擱在臂彎里,兩人走出宴廳。 熱鬧聲遠去,長廊安靜下來。 時景試圖和她說話,但余葵走得太快,連腳步都靜謐無聲,一隊侍應生推著餐車路過,兩人避到邊上讓行。直至進入門廳等待電梯時,他才無奈開口,“小葵,你跟我說點什么吧,什么都行,我只剩六天假了?!?/br> “你請假回來的?” 余葵猛然回頭,“所以假期結束,還要回長沙?” “是這樣,我也想申請更長的假期,但導師只肯給七天?!?/br> 時景的唇角揚起一個無奈的弧度,但還是盡量把氛圍控制在一個松弛的區(qū)間里,“我的導師今年和北京研究所有一個合作項目,我會盡量向他申請,下月初跟他到北京來交流?!?/br> “你會呆多長時間?” “一切順利的話,應該有小半年。” 余葵的手躲在大衣口袋里,無措地抓緊,直到聽見這句,指尖才稍微舒展一些,但很快,她又鄙夷起自己,她在時景面前,自控力好像永遠不能生效,總是輕易被他牽動心弦。 電梯下行。 鏡面里映出兩人并肩而立的身形。 余葵今天穿了高跟鞋,白風衣,個子大概快一米七六了,卻還是嬌小得只到他耳畔。 她看了好久,總算沒厘頭地開口問起:“你是不是長高了?” 電梯轎廂門開,有人進來。 時景側身,把她護到一邊,下巴輕頷:“本科時候訓練量大,大家都長了幾厘米。” 余葵努力從那性感的喉結上錯開眼。 “你變了很多?!?/br> 這一次,時景沉默了幾秒。 再開口前,他先笑起來,眼眸里不知夾了什么,水光亮晶晶的,卻又復雜得很。里頭也許有嘆惋、欣慰,也許有沒奈何。 “這么快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 他嘆完,腹中千言萬語匯聚到唇畔,不知想到什么,卻又都一語帶過,“當兵確實挺能磨礪人的?!?/br> 那樣一張臉,垂眸失神的樣子,幾乎能輕易激發(fā),所有刻在雌性生物靈魂深處的母性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