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覬覦師兄的癡漢狐貍白
凌云在凡界游歷的時候,不慎被一個白毛小孩兒順走了荷包。 哦,準確來說,是一只白毛狐貍。 對方被他抓住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太過緊張,一下子就現(xiàn)出了原形。 頭頂冒出了一對絨毛耳朵,腰后還長出了尾巴。 幸好他們這會兒在僻靜無人的小巷里,否則該嚇壞了凡人。 那狐妖身材瘦小,衣裳臟亂得很,連爪子和毛發(fā)都是臟的。 被凌云捏著后領提起來在半空胡亂撲騰的時候,手掌還在他雪白的衣袖上印了好幾個黑漆漆的手印。 嘴里還吱哇亂叫,卻叫人聽不出具體說的是什么。 ——小崽子明明化成了人身,卻連人話都不會說。 凌云正蹙眉打量著手里的小崽子,冷不防被對方咬了一口。 他輕嘶一聲,抬手在人屁股上拍了一掌,笑罵道:“小兔崽子,咬人還挺疼?!?/br> “嗚啊啊??!——” 小崽子被打疼了,四肢撲騰得更厲害。 發(fā)頂?shù)慕q毛耳朵與身后的尾巴隨著掙扎一通亂甩。 卻倔強地不肯松口,嘴里嗚哇亂叫著。 “等等?!?/br> 凌云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雙眸一亮。 他提著手里的崽子轉了個向,奇道:“你竟然有叁條尾巴?” 凌云驚奇著,欲伸手去摸。 手里的小崽子受驚一般掙扎得尤為劇烈,接著竟是掙脫束縛,蹦到了地上。 小崽子一落地拔腿就跑,還沒跑兩步忽聽見身后傳來一聲細微的破空聲響。 他下意識地往后一撤,一柄泛著森冷寒光的劍就插在他剛剛站立過的地方。 小崽子不由身軀一僵,顫抖著緩緩回過頭。 卻見身后那人緩步走來,眼神凌厲得像是他腳邊的那柄劍一般。 對方在他身前不遠處站定,那柄劍隨即抵上了他的咽喉,只要稍稍挪動一寸便能叫他血濺當場。 凌云瞇著眼,冷聲喝問道:“你是不是害過人了?” “不,不,啊啊啊!” 小崽子不會說人話,但看得出他很努力了,只是喉里發(fā)出的聲音稚嫩又沙啞。 他還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比劃,說完見對方似乎沒懂又瘋狂擺手。 但對方仍然蹙著眉,身前懸著的利劍離他的肌膚又貼近了一寸。 他一下子給急哭了,碧綠的眼眸像是起了霧,看起來濕漉漉的。 “誒!你這崽子哭什么!我又沒兇你!” 凌云驚得睜大了眼,一下子軟了氣勢。 接著便控制本命劍,把劍尖收回一點。 “嗚哇哇哇!——” 那狐貍崽子卻是徹底繃不住勢了,放聲大哭起來。 小肩膀哭得一聳一聳,連發(fā)頂?shù)暮嫁抢聛怼?/br> 凌云沒帶過像對方這么小的孩子。 也不對,他帶過。 但是他唯一帶過的那個徒弟從來不在他面前哭。 他一下子有點慌了,只好暫時先把劍收起來。 哪里想到,他剛收了劍,那崽子一下子變回原身跑得沒影了。 凌云還有點懵,反應過來之后立即追了上去。 凌云到底是修為接近圣人的修士,實力自然沒話說。 那崽子哪里逃得掉,沒一會兒又給人掐著后頸rou提了起來。 短小的四肢又開始在空中撲騰,一身毛發(fā)全數(shù)炸了起來,一面撲騰一面吱哇亂叫。 凌云這個人其實有點毛病。 他不僅心軟,護短,看見毛茸茸的小動物還走不動路。 當然,他喜歡毛茸茸的這一點全修仙界的人都不知道。 他剛才見這崽子半妖化還沒覺得有什么,這會兒見人變回原身眼神立時就不一樣了。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便捧著狐貍崽子將臉埋進去來回亂蹭一通。 絲毫不嫌棄對方渾身臟兮兮的,還伸手捋了捋對方的毛發(fā),硬是將全身毛都捋順了。 狐貍崽子都懵了,又氣又委屈地伸爪子在對方手上狠狠撓了一道。 見人不依不饒地還想要伸手撓自己下巴,照例給人狠狠咬了一口。 “誒,我摸一下怎么了?”凌云委屈地收回了手。 “嗷!” 狐貍崽子支起了背,還抬起了爪子。 若對方再敢靠近,它一定不會手軟。 確認過眼神,這是一只不給他擼的狐貍。 他嘆息一聲,忽然想到什么,雙眼一亮。 他問:“小崽子,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凌云半生走南闖北,也算見多識廣。 這小狐貍有沒有害過人,他方才一看對方的表現(xiàn)就知道了。 尋常狐妖只有一尾,須得經過百年修煉才有幾率生出多尾。 這小崽子看起來就一丁點兒大,比他那徒弟還小幾歲。 若不是天賦異稟、天生如此,便是曾吞過修士的內丹。 而且…… 雖然說來也挺丟人。 但是他堂堂圣境劍尊怎么能被一只尋常的小狐貍偷了荷包? 那肯定一定必須是因為對方實在天賦異稟身手敏捷?。?/br> 關鍵對方還是可愛的毛茸茸耶??! 狐貍崽子好奇地歪了歪頭,大約是不太明白“拜師”是什么意思。 凌云瞪大眼,費勁地跟他解釋一通,最后問他父母在哪兒,準備將這崽子劫——帶回蒼山。 結果又被這崽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 狐貍崽子死活不肯和凌云回蒼山,若是伸手強硬抱他就咬人,還咬得挺疼。 凌云又不至于把這崽子強擄回去,只好繼續(xù)在凡間游歷,把崽子養(yǎng)在身邊。 他那日問過了,這崽子無父無母,有記憶起便被扔在林子里沒人管。 平常也沒有別的同齡孩子敢和他親近,一直孤苦伶仃地過了兩叁年。 若不是這小崽子天賦異稟、機敏過人,恐怕連基本的生存都是問題。 凌云稍微想象了一下對方的生活就心疼得不行,好說歹說終于讓對方答應留在他身邊。 他教小崽子說話、習字、練武,將對方那一身皮毛養(yǎng)得油光發(fā)亮。 對方也漸漸地親近他了,偶爾會像個尋常的孩子一樣,向他撒嬌。 但他始終不肯和凌云回蒼山。 直到某一日,凌云的大弟子沉墨給他發(fā)了一道傳音符,問他什么時候回去。 小崽子一聽這聲音就問凌云,給他發(fā)傳音符的人是誰,還說想要見見對方。 凌云雖然不明原委,但他還是很開心地把小崽子騙回了蒼山。 - 凌云真的不太明白,為什么明明是他先撿到的這狐貍崽子。 還辛辛苦苦地教導對方說話習字,費了一番功夫才能讓這崽子稍微親近他一點。 而他的大弟子什么也沒干,兩人頭一回見,他單單就站在那,這崽子的眼神就能一直黏在他身上。 接著就邁著小短腿蹬蹬蹬地跑過去,扒住人家大腿要他抱,甚至因為跑得太急,中途還摔了一跤。 而他素來沉靜淡然的大弟子竟然微微地紅了臉。 但是他把人從地上扶起之后便徑自拂袖離去了。 后來這倆人在一起時的情況跟初見時也差不多。 狐貍崽子老是想要他師兄抱,還像個跟屁蟲似的對方走到哪他跟到哪。 但是他的師兄并不領情,除了給師弟解決課業(yè)難題并不愿意與他親近。 凌云每每看著小崽子垂頭喪氣的模樣就心疼得不行。 但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平時多照顧他一點。 他這個大弟子向來很有主見,也倔得很,連他這個做師尊的有時候都勸不動。 他不知道這兩崽子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頂多叮囑他們兩句,再多也做不了。 但沉墨畢竟是凌云教出來的徒弟,心軟護短的性子也跟師尊學了個十成十。 雖然他其實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小師弟的親近,但兩人的關系還是日益好轉。 - 白嶼自小就喜歡黏著他的師兄,做什么都喜歡與對方待在一塊兒。 平日里上課要跟著,練劍要跟著,連師兄下山斬妖除魔都要跟著。 但是他年紀太小了,遠達不到下山的條件,偷溜下山還被師尊發(fā)現(xiàn)然后關了禁閉。 他還特別喜歡聞師兄身上的味道。 師兄每回抱他的時候,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總令他特別安心,好幾次直接在人懷里睡著。 有一回他修煉的時候不慎出了問題,竟變成了原身,怎么都變不回人形。 接著他又因為氣息不穩(wěn)掌控不好飛劍,御劍回去時竟一下子摔進了水里。 他那時還不會游水,在水里撲騰半天,恰巧被路過此地的師兄救了下來。 沉墨當時并不知道那只意外落水的可憐白狐就是自己的師弟。 他忙著下山執(zhí)行任務,給狐貍掐訣清潔,又往它身上披蓋了一件小毯子便御劍離開了。 小白嶼緊張又興奮,害怕被對方發(fā)現(xiàn)身份,全程乖巧地任由師兄動作,等人一走就撲在毛毯上面來回亂滾。 ——嗚嗚!這條小毛毯沾滿了師兄的氣味,聞起來好香哦! 白嶼一直沒有把那條小毯子還回去,他不敢還,也不想還。 甚至晚上睡不著的時候還變回原身撲在毛毯上面一通亂滾,過沒一會兒準能睡著。 但之后他就一發(fā)不可收拾,開始有意無意地偷偷收藏起有關師兄的東西。 剛開始是不打緊的小玩意兒,甚至有好些東西都是師兄扔掉不再用了的,比如缺口的瓷杯,還有揉皺的墨寶。 漸漸變成師兄的發(fā)帶,腰封,甚至是貼身的衣物,直到堆滿了一整面墻。 他甚至為此開辟出一個隱秘的空間,專門用來存放這些收藏起來的東西。 他初時枕著師兄的毛毯、衣物,還單純地只是用來助眠。 后來隨著年紀漸長,特別是發(fā)現(xiàn)自己對師兄的心意之后,偶爾還用來疏解欲望。 他年少時的第一場春夢便是將師兄壓在身下肆意侵犯。 那是他頭一次知曉自己竟是對師兄懷著這般心思。 但他一度對自己感到十分厭憎,因為他認為這是對師兄的褻瀆。 甚至他還傻乎乎地特意跑下山去驗證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男子。 當他看著面前兩名男子在榻上顛鸞倒鳳時,內心只想作嘔。 然而當他將自己與師兄代入其中時卻無法自制地起了反應。 ——他終于確定,卻覺自己實在可憎。 而那時恰逢他與師兄生了嫌隙。 于是他幾乎不曾表露過自己的心意,因為他知道師兄定不可能接受自己。 不僅是因為他的性別,還因為他的身份、種族。 ——他親眼看過師兄斬妖除魔的場景,還看過對方殘忍地殺害師妹豢養(yǎng)的那只可憐犬妖。 其實很多時候,白嶼都憋著一股沖動。 他很想直接沖到師兄面前告訴他自己就是狐妖,甚至還想向對方表明心跡。 他其實覺得以師兄那樣的人,大概不會太在意世俗的眼光,或許還有希望。 然而那一刻,他忽然覺得人與妖之間的距離當真是道鴻溝天塹,無法跨越。 后來他便單方面地疏遠了師兄。 而師妹卻從此取代了他的位置,與師兄日益親近。 他心里嫉妒得發(fā)狂發(fā)瘋,忍不住把氣都撒到師兄和師妹身上。 但明明是他自己選擇逃避,卻不允許別人親近自己的心上人。 他實在無理取鬧。 于是理所當然的,他與師兄的關系也逐漸疏遠。 他終于“得償所愿”,師兄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他只好發(fā)瘋般地修煉,讓自己忙得腳不沾地,好讓自己沒有機會想起對方。 他以為自己刻意如此,就能將這份沒有機會說出口的愛意遺忘。 但事實證明,愛意并未消失,從不停止。 他不去主動靠近,并不代表,他不想要。 那時修仙界的劍修之間還流行一種說法。 若是能夠修煉到心劍合一的境界,劍靈會格外親近主人的心悅之人。 一旦對方靠近,本命劍便會發(fā)出特殊的劍鳴,還會渴望對方的觸碰。 白嶼初聽聞時還對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直到他真正練成心劍合一、在一次外出任務時意外與師兄交手。 第一次聽見那一陣與激烈戰(zhàn)意完全不同的劍鳴之后才恍然驚覺—— 原來他從未將對方放下。 但是那又能怎么樣呢? 師兄從未用他期待的眼神看過他。 隨著他年紀漸長直至成年,在他發(fā)瘋般的修煉之下,他的妖力與日俱增、進境神速。 而在妖族本能的影響之下,他熾烈誠摯的愛意、求而不得的妄想,漸漸化成了執(zhí)念。 ——他想不管不顧地將師兄擄走,囚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甚至還想將他綁在榻上日夜承歡,令對方全身上下從里到外都沾滿自己的氣息,好讓別人不敢覬覦。 但他不能。 因為他害怕他們連最簡單的師門情誼都無法維持。 ——雖然現(xiàn)在連這種普通的關系都顯得岌岌可危。 所以他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本能,也從來不敢越界。 偶然之間,他在山腳下的一家書鋪里發(fā)現(xiàn)了自己與師兄的同人話本。 他看完以后其實心里有點兒五味雜陳,甚至開始嫉妒話本里的自己。 原來在別人眼里他和師兄早就兩情相悅結為道侶了啊。 但是,為什么別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心悅師兄,獨獨師兄始終沒有察覺呢? 為什么話本里的他能得到師兄的愛,而現(xiàn)實的他卻什么也沒有,憑什么? 白嶼嫉妒得要命,十分不滿,于是生氣地開始參與進他與師兄的同人話本創(chuàng)作之中。 雖然他字寫得不錯,文章也不錯,但是由于話本結局太過凄慘,他直接被店家拒稿。 甚至對方還把他罵了一通。 他當時真的又氣又委屈,覺得這個世界怎么這么荒唐。 白嶼的自制力一向很不錯,但人總有意志松懈的時候。 有一回他喝醉了,沒忍住在叁更半夜的時候偷摸著跑到了師兄房里。 師兄睡得很熟,絲毫沒有察覺房里來了位不速之客,照舊滿床亂滾,還把被褥踢到床下。 白嶼幫著把人被子重新掖好,又默默地看了對方一會兒,之后竟是直接在人身邊睡著了。 但睡到半途他就突然驚醒了,抬眼一看險些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里。 然而令他未想到的是,之后他也如當初收藏對方的東西一樣,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每隔幾日都要偷偷溜進對方房里,有時就看著對方,什么也不做,頂多替他撿一撿被子。 但有時會大著膽子湊上前去,在人臉上偷個香。 若是他恰巧再喝點酒,借著酒意壯膽,他還敢化作原身偷偷跳上床趴在對方身邊睡一會兒。 若是幸運的話,師兄有時候睡迷糊了,還會伸手抱住他,將他攬進懷里。 幾次過后,他再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方竟在屋中設了禁制。 他還發(fā)現(xiàn),師尊師妹都能進師兄的屋子,獨他不能進。 雖然對他來說,這禁制形同虛設。 但他還是很生氣,當晚就在人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于是第二日,那禁制就加強了許多。 但白嶼照舊我行我素。 ——師兄整日冷言冷語地氣他,難道還不許他自己討回一點補償嗎? - 白嶼雖然不太敢直接向師兄表明心跡。 但偶爾還是會偷偷在心里幻想一下的。 他知曉師兄不太可能接受自己,每到幾乎無法忍耐的時候,就跑去那家書鋪里。 雖然他那時被店家拒稿實在又氣又委屈,但沒想到他最后竟是成了那里的??汀?/br> 初時他還是很嫉妒,但習慣之后,他也漸漸從中尋到一點兒樂趣。 甚至幫忙繪制了話本之中的插圖。當然,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除此之外,他還私下學了許多取悅對方的方法。 連書鋪里有關他們的情色話本都不知看了多少。 力求自己哪一日終于忍不住了,至少還能將對方伺候舒服。 雖然這些東西實在上不得臺面,但是他還是學得十分認真。 白嶼一直以為他和師兄的關系也就止步于此了。 雖然他其實并沒有太大的自信能繼續(xù)忍耐下去。 而在吃下對方親手送來的糕點之后,他更是險些按捺不住。 雖然他其實并不太相信這些糕點會是師兄親手做的。 但他光是這么想想就已經足夠欣喜若狂激動非常了。 他當時沒想到那糕點有問題,吃的時候也沒有猶豫。 沒成想,那糕點竟摻了東西。 之后他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毒發(fā)了。 他尋了醫(yī)師診治,知曉自己中的是情花毒之后,其實還有些懵。 情花毒出自合歡宗,屬烈性催情藥,除去與人交歡,無藥可解。 他那時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心中實在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情花毒是師兄下的嗎?師兄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guī)熜智笞C真相。 恰好,找尋對方對他來說也十分容易。 因為他曾經在人身上下過咒印,對方身上帶有他的氣息。 但其實他只是害怕對方遇到危險,下這個咒印也只是用來保護師兄而已。 然而行至半途他卻又開始猶豫了—— 若當真是他自己誤會了,到時候他真對師兄出手是不是太過卑鄙了? 明明他下在師兄身上的咒印是用來保護師兄的,他卻成了危險本身? 白嶼糾結了許久,但情花毒素已在他體內蔓延,容不得他猶豫、多想。 他實在不愿隨意找個人解毒,又算不上高尚,為了不碰師兄甘愿去死。 掙扎到最后,他還是決定去賭一把—— 若是師兄答應,那自然是美事一樁。 若是師兄不愿,而他當真克制不住強上,怎么也得把人伺候舒服,把人哄好。 與其這般痛苦地壓抑著,倒不如背水一戰(zhàn)放手一搏。 ——白嶼覺得自己想通了。 這個人,他死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