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姝色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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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菀目送他出去,另一只手閑閑的撥弄珠串。 看來,她也不用對姜瓚手下留情。 看他那表情,顯然對這手串的用處心知肚明。 * 姜瓚從春和殿出來,半道遇上了白蕊的丫鬟柳絮。 柳絮哭得梨花帶雨,甚至大著膽子去拉姜瓚的袖子:“殿下,三姑娘受驚發(fā)起高熱,這會(huì)兒都燒得說胡話了,您快來看看吧!” 姜瓚沒注意柳絮那點(diǎn)小心思,心下焦急萬分,一面吩咐杜嵐去尋太醫(yī),一面往白蕊的景明殿趕。 杜嵐看著姜瓚腳下生風(fēng),眉毛皺得死緊,他原也不覺得白三姑娘有什么不好,頂多是身份有些不堪配,如今看起來,怎么有些拎不清呢? 姜瓚趕到景明殿時(shí),白蕊正迷迷糊糊的喚著他的名字,聲音細(xì)若蚊吟,小臉慘白,看得他心都揪成一團(tuán)。 “蕊兒,蕊兒,”姜瓚柔聲喚著白蕊。 白蕊一聽他的聲音,便哭著醒過來,撲倒在姜瓚懷里,泣不成聲:“蕊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殿下了!” 姜瓚撫著她的背柔聲輕哄。 白蕊抽噎著,窩在他懷里盈盈垂淚:“殿下,jiejie今日定是難過了,蕊兒也好難過,蕊兒騙了jiejie!” 說著竟又哭起來:“可是,蕊兒忍不住,殿下,蕊兒一想到您會(huì)和jiejie做那般親密的事,蕊兒便心如刀絞?!?/br> 一旁的內(nèi)侍聽得直翻白眼,人家那才是正頭太子妃,正經(jīng)的夫妻。 姜瓚捧著白蕊的臉啄去她的淚珠:“蕊兒沒錯(cuò),都是孤,孤太愛你,卻讓蕊兒備受委屈?!?/br> 白蕊小臉通紅,眉目間魅色惑人。 她早已和姜瓚行過魚水之歡,就在他和白菀成婚的晚上。 姜瓚眸色漸深,噙住白蕊的唇,擁著她倒在被褥間。 內(nèi)侍忙面紅耳赤的往外頭退,心里卻在腹誹,這野鴛鴦到底是不一樣。 連杜嵐請來的太醫(yī)也只能等在外頭。 半響后云收雨歇,芙蓉暖賬中,白蕊嬌柔的依偎在姜瓚懷里,姜瓚摩挲著她瑩潤的肩:“委屈你了?!?/br> 沒名沒分的跟著他,連洞房花燭夜,都是偷來的。 白蕊心里凄涼,面上卻不顯,說話聲帶著柔媚的沙?。骸爸灰芎偷钕略谝黄?,蕊兒不覺得委屈?!?/br> 姜瓚嘆了口氣:“還得委屈你一陣子,等過了國喪,孤便封你為妃。” 妃? 白蕊瞳孔微縮。 為什么不是皇后? 緊接著姜瓚便給了她答案。 “太子妃對那群誥命夫人有恩,倘若她未能為后,恐怕會(huì)激起民憤,而且,她也確實(shí)能做好一個(gè)皇后?!?/br> 白蕊恨得眼珠充血,緊咬牙關(guān)才憋住了質(zhì)問。 姜瓚還在說:“你雖只是個(gè)妃子,但有孤全數(shù)的寵愛,日后朕再封你做皇貴妃,位同副后,普天之下,你的所求孤皆會(huì)捧至你面前?!?/br> 寵愛有什么用,色衰愛弛,年年鮮嫩的秀女進(jìn)宮,被冷落是早晚的事情! 白蕊在心底尖叫,我要當(dāng)皇后!我的兒子要是太子!白菀算什么!她早晚都得死! 她面上卻羞澀萬分,鄭重的對姜瓚道:“蕊兒什么都不要,只要殿下愛我,那就足夠了?!?/br> 次日一早,姜瓚前腳安撫白菀,后腳便和白蕊滾作一團(tuán)的事便傳入了霍硯的耳里。 霍硯正提筆作畫,聞言笑了一聲:“姜家人個(gè)個(gè)都是自詡深情的風(fēng)流種。” 陳福站在下首低眉順眼,心里揣度:看來掌印是默許太子登基了。 “大行皇帝送出去的九皇子可要攔截?”陳福請示道。 霍硯畫了一只籠中鳥,一旁的白毛波斯貓?zhí)蠋装?,一腳踩進(jìn)硯臺里,溜溜達(dá)達(dá)的走過,在宣紙上留下一串腳印。 人可真是奇怪的東西,慶和帝活著的時(shí)候,恨毒了先帝寵愛幼子,絞盡腦汁將霍惠妃踩進(jìn)泥里,連帶霍家也給按了罪名抄家,如今他老了,竟也做了與先帝相同的事情。 霍硯擺擺手,伸手去捉那只貓。 陳福便知道,這九皇子的命保住了,看著抱貓摸毛的霍硯,嘖嘖稱奇。 這不知打哪來的貓得了掌印的青眼,日子過得比人還瀟灑,偏這貓脾性古怪,除了掌印,任誰都不給摸。 霍硯捏著貓爪子,無端想起白菀那一雙十指流玉的手。 “去,把這貓送給太子妃?!?/br> 第8章 慶和十五年,太子姜瓚登基為帝,稱建明,次年為建明元年,同日冊寧國公嫡女白菀為后,原皇后受圣慈仁壽皇太后尊號。 慶和帝喪儀過后,便是姜瓚的登基儀式,以及白菀的封后大典。 當(dāng)日一早,太后便命女官送來了皇后玉印。 白菀望著托盤里流光溢彩的玉印,無聲的輕笑。 太后許是舍不得的,要不然也不會(huì)等到今日才將這玉印拿出來。 白菀伸手摸了摸,觸之溫潤,竟和霍硯的掌心有些相似。 她正想著霍硯,便聽清桐推門進(jìn)來說:“娘娘,掌印來了?!?/br> 白菀回過頭,霍硯著一身絳紫色五爪蟒袍,逆光站在門前,只映照出半邊臉的輪廓。 “皇后娘娘萬安,”霍硯給她請安,脊背卻不曾有絲毫彎折。 霍硯打量著她周身雍容的裝束,不知真心假意的贊了一句:“娘娘今日,甚美?!?/br> 她好像清晨滴露的牡丹,含苞欲放,只差那最后一點(diǎn)朝陽。 他并不打算聽白菀的回答,接了一句:“咱家來護(hù)送娘娘往宗廟祭祖?!?/br> 白菀唇邊噙著笑,動(dòng)作自然的朝霍硯伸手。 霍硯抬眼,眼尾向上挑,輕笑出聲。 當(dāng)了皇后,使喚起他來倒越來越順手了。 霍硯抬腿上前,將小臂伸在白菀面前。 白菀打量著他臂上護(hù)腕的花紋,上回是銀制的麒麟紋樣,這回像是玄鐵的睚眥。 她伸手搭上去,意外的有些溫?zé)帷?/br> 霍硯從殿外來,深秋濕寒,鐵制的護(hù)腕怎可能是溫?zé)岬摹?/br> 白菀順勢站起身,指尖下意識摩挲著睚眥凸起的鼻尖:“多謝掌印?!?/br> 霍硯歪頭看她:“咱家與娘娘之間,何須言謝?” 他這話說得曖昧,眼里卻是一片幽深,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一絲溫度。 “謝掌印今日夸本宮漂亮,”白菀與他的眼睛對視。 霍硯笑意更深。 嘖,巧舌如簧。 清桐快步追出來,手里拿著一支鳳釵:“掌印且慢,娘娘還落下了一支釵?!?/br> 白菀瞥了一眼那釵,只有九尾,貴妃的制式,她方才故意沒戴,也不知道是誰這么急不可耐的想給她個(gè)下馬威。 霍硯也看得清楚,他伸手接過那支釵,捻在手里端詳,半響嗤笑出聲:“這種東西,怎么配得上娘娘?!?/br> “陳福,去將咱家立柜里那個(gè)匣子取來?!?/br> 說話間,那支精致華貴的發(fā)釵在他手里化作齏粉。 陳福躬身退下,霍硯沒再多言,一路將白菀送上步輦。 鑾儀衛(wèi)抬轎啟程,白菀在紗?;问庨g,看見霍硯閑適的跟在她身側(cè),神情自然又放松。 正出宮門,陳福追上來遞給霍硯一個(gè)條形木匣。 步輦緩緩?fù)O?,霍硯挑開幔帳,將匣子打開,取出一支十二尾游鳳暢鳴金釵,簪在白菀發(fā)間。 收手時(shí),冰涼的指尖劃過白菀的耳垂,碰得耳上的紅寶石耳鐺清響。 白菀在霍硯放下幔帳欲退出去時(shí),準(zhǔn)確抓住了他的食指。 霍硯只覺得手上一暖,讓他不由得心生煩躁,卻在看著一只柔若凝脂的手,緩緩將他的手心翻上來時(shí),奇異的平復(fù)下來。 接著,一枚拳頭大小的纏花枝掌心爐,被塞進(jìn)了他的手心,白菀柔和的嗓音從幔帳之后傳來:“掌印暖暖手?!?/br> 灼手的暖意從他掌心慢慢滲透。 霍硯透過幔帳,看著白菀模糊的輪廓,將掌心爐握在手心,直言道:”娘娘有何所圖?” 白菀收回手,輕笑道:“本宮怕死?!?/br> 外頭傳來一聲蔑笑:“您貴為皇后,何人能要您的命?” “與其死在他們手里,本宮不如把這條命交給掌印,”白菀垂眸望著大袖上繁復(fù)的花紋,聲音輕柔。 她等了許久,沒等到霍硯的回答,步輦重新啟動(dòng),她看見霍硯將那一枚掌心爐塞進(jìn)了胸膛的衣襟里。 他同意了。 白菀抬手摸了摸那一支十二尾游鳳金釵,如果她沒認(rèn)錯(cuò)的話,這是德宗時(shí)期的寵妃,霍惠妃的物件。 霍惠妃紅顏,卻得一世盛寵,德宗甚至不惜花費(fèi)重金打造太宸宮供她居住,賞賜的珍寶數(shù)不勝數(shù),最出名的便是這僭越的十二尾游鳳金釵。 甚至據(jù)說在霍惠妃誕下十皇子當(dāng)日,德宗便秘密擬了傳位詔書,后來德宗驟然駕崩,先帝逼宮,逼殺霍惠妃及十皇子于太宸宮。 太宸宮及滿宮的珍寶,隨著霍惠妃的死,一把大火燒成了灰。 沒想到,這金釵竟是在霍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