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顧東顧西
煌羽九年 二月,處理完民間案子后,煌頭一件大事,是繼續(xù)關注云南案并察看眾皇子的學業(yè),其中,太子奕?依然鶴立雞群,獨占鰲頭,而大皇子奕福則是平庸依舊,其他阿哥則是各有千秋,四皇子奕禎善詩詞、五皇子奕祺善讀書、六皇子奕祐善詞賦,其馀皇室子弟則是年紀稍小,由師傅會考,煌審之。 未時,上的是騎射課,五位皇子全副整裝,皇子的日、滿、蒙籍貫的諳達們也全部到齊,煌騎上戰(zhàn)馬,親自為眾皇子示范,煌策馬奔騰,手拉開八十斤的金弓,一連將幾十箭都射中了紅心,五位皇子跟皇子的安達們都目瞪口呆了。 「真不知道...皇上的騎術...是哪位高人教的阿?」,三皇子的蒙古諳達阿蔻佩服道。 接下來的這一幕,更為驚人,煌手中拿著十隻箭,咻咻咻的幾下,第一箭正中紅心,從第二箭開始箭頭接箭尾,八隻箭排成一條狀,猶如一尾游龍,第十箭直接穿透九隻箭并正中紅心,全場歡呼大喊萬歲,下跪迎接圣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繼續(xù)吧...」煌說,坐上龍椅。 「謝皇上!」眾人起身,眾皇子們便輪番上陣,讓煌校閱檢視。 一場比試下來,太子射中了四次紅心,六隻虎,一隻熊,最是英勇,六皇子射中三次紅心,八隻鹿居第二,煌大悅,賞太子銀弓一柄、良馬兩匹,六皇子良馬一匹,其馀皇子則是平分秋色,賞黃帶子,而大皇子則是拉不開弓,又被煌訓斥了。 次日,煌緊急召見廉親王瀧二、誠親王洪光、內大臣包芳、范文軒、于世龍,把一份奏摺丟出,三人看了,頓時愣住。 奏摺上報:「臣河道總督梅津隆稟奏皇上,淮河兩涗縣年初時澇害不斷,三月前已然于臨縣決堤,百姓流離失所,請皇上正視問題」。 煌不悅:「朕在早些月就派人去視察河堤,還下令修筑河堤,就是為了防范于未然,現(xiàn)在呢,修修修,修去哪了...」拍著桌子大罵。 「皇上!臣愿前往視察,并糾取不法」洪光毛遂自薦,請纓調查河工。 「皇上!五弟近年來對河工、漕運多有涉獵,又有實質經驗,請皇上恩準」瀧二說。 煌深思一下,詢問于、范兩位大臣,于世龍說:「皇上!淮河兩岸歷朝就是常常潰堤之所,如今再度決堤,雖說這是老毛病,只是...」于停住,支支吾吾起來。 「說!」煌大聲說。 「自皇上開國以來,淮河水底清澈,且定期疏濬,二十年來雖然偶有江訊,但從沒有那么嚴重過...」。 煌插嘴:「說重點!」。 于世龍:「恐怕又是人禍...」說完怕的跪下。 煌憤怒:「人禍!?」 瞬間拍桌大罵:「那些狗養(yǎng)的,朝廷養(yǎng)他們干嘛用啊!」。 轉向洪光:「洪光,朕派你為欽差,立刻前去調查,若有人謀不臧之處,便宜行事」。 「是!臣遵旨...」洪光接旨。 又向煌請求:「皇上!可否讓臣弟借用范文軒范老師?」。 煌看了他一下,說:「準奏!」。 洪光謝恩,立刻與范文軒和相關人員動身災區(qū)。 四月,過了晌午,把焦點又放在云南案,奕?把江南近月的奏章遞給煌,得知德義最近被鎖國與遷界禁海之策搞得兵困馬乏、士氣低落,就派人假扮商人刻意放話,說朝廷徹番之意又起,請德意拔寨而起,繳交兵權,德意氣炸,立刻揮師北上,卻于克爾敦山中了煌的甕中捉鱉之計,損兵三十萬,重傷返回。 這時,錦衣衛(wèi)密奏也到達了,說已經掌握德義手下一幫子重要干部的賊窩,指揮使玄武水月已經率眾重兵監(jiān)視,請求煌的裁決。 煌立即下達緝捕,并將其打入詔獄,嚴刑拷打,供出罪證,直接斷了德義的手足。 德義仰天長嘯,決定于近期親率全部的家當,六十萬兵馬與煌決戰(zhàn)。 煌的計策成功了,但煌仍然不放松,持續(xù)一一揪出并消滅德義在京城的眼線,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處斬的處斬。 煌在前朝忙豁著,后宮的美美與靈鈴也沒間著,兩人正為了選妃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兩人審視了近百人秀女的資料,已經到了最后一輪的殿選了。 「姊姊!這人不錯...」靈鈴說。 「呵呵!做人要看多面,不能以貌取人...」美美說,靈鈴說是。 五月,煌在處理完國事后便對選妃的細節(jié)作出交代,他招集了六部尚書與六局尚宮,交代一切。 王坤這時也來插一腳,說:「皇上!秀女名單皇后娘娘已經審查完畢,請皇上預覽」,說著,把奏章遞上,煌斜眼瞪著他。 一會,煌說:「鄭安樂」。 戶部尚書鄭安樂應諾,煌說:「選妃的費用,你們戶部為朕安排多少預算阿?」。 「回皇上!我們根據(jù)太昌年間的幾次選秀的預算-四十萬款為基準,我們這次為皇上準備了一百萬」鄭安樂說。 煌又聽了六部意見,后決定用原來的四十萬,其馀的全部投入淮河救災,與民養(yǎng)息。 「致于女官六局的工作分配,各位尚宮,朕就一個一個的說明」,煌說,各尚宮應諾。 「尚宮、尚儀」煌說。 尚宮吳嬤嬤、麻辣嬤嬤:「奴婢在!」。 「你們負責新進小主們的禮儀起居,務必嚴格篩選」煌說。 兩人說:「喳!」。 「尚服」煌說。 尚宮馮嬤嬤:「奴婢在!」。 「你負責儀器、服裝、會場的小主進退安排、人員調度」煌說。 馮嬤嬤:「喳!」。 「尚食」煌說。 尚宮傅嬤嬤:「奴婢在!」。 「你負責食物,點心、精緻、安全」煌說。 傅嬤嬤:「喳!」。 「尚寢」煌說。 尚宮陳嬤嬤:「奴婢在!」。 「你負責小主從入宮到晉見帝后之間的應對規(guī)矩」煌說。 陳嬤嬤:「遵旨!」。 「尚功」煌說。 尚宮源嬤嬤:「奴婢在!」。 「你就負責香囊、繡花製作」煌說。 源嬤嬤:「喳!」。 「其他細節(jié),三德子,通知各尚宮管事細細商議」煌說,三德子應諾。 「先這樣!跪安吧...」煌說,眾人磕別皇上。 酉時,煌與美美、靈鈴一起找了麻辣嬤嬤聊天,她是太昌帝的姑姑,煌登基后尊封她為quot;阿札姑quot;,再賜尚方教鞭,麻辣嬤嬤相當?shù)母屑?,她在煌還是王爺時就特別看好他,雖然那時候她正在教導絲絲格格,但是還是相當佩服這位秦親王,如今的皇上,美美與靈鈴也尊稱她為quot;額涅quot;并請她協(xié)助教導皇室子弟,麻辣嬤嬤是欣然接受,拱手謝恩,不過,這只有皇室成員知道,大臣們只知道她是尚儀局尚宮。 六月,當美美將選妃名冊托小桃紅想要拿給煌的時候,卻聽說煌龍顏大怒。 「混帳!混帳!甚么人這么大膽,敢跟百姓作對!」煌拍桌大罵。 「皇上!臨縣知府阿拉峉對澇害置之不理,貪污治河災款,臣與范大人查證無誤!恭請皇上圣裁」包芳說。 「范老師有何看法?」煌問。 「皇上!此案罪證確鑿,但阿拉峉絕非主謀,否則他縱有那萬兩白銀,他想吃也吃不下來啊!請皇上明鑑」范文軒說。 「皇上!臣弟也是如此看法!」洪光說。 「那兩位認為,誰是主謀?」煌眼神狠冷的說,全場的人都冷汗直流。 「皇上!讓臣弟先抓幾個河工吧!也許他們...會知道呢!」洪光說。 「也好!不過此事,不能由你去做啊!」煌說,洪光疑惑。 「范文軒聽旨,你處理淮河災情不力,查出貪污卻隱瞞不報,著降三級,任順天府知府,即刻清查河工日志」,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洪光:「皇上!這...」,煌看著他。 「皇上,老臣遵旨,謝皇上」范文軒說,立刻上任,并招集河工,準備大查。 洪光望著煌,覺得煌難以捉摸,天威難測,立刻當?shù)钫堉嫁o去所有職務,煌深知其原因,準了他的奏。 突然,三德子來報,說小桃紅求見,煌就叫所有人退下,召見小桃紅。 「皇上!娘娘托奴婢送來選妃名單,請皇上御覽!」小桃紅說。 「知道了!放著,跪安吧!」煌不耐煩地說,小桃紅就謝恩回鳳陽宮稟告美美。 「皇上朝務繁忙,想必又有人給皇上出難題了...」美美說,但也只能等著煌的批示了。 申時,煌拿著選妃名單,到鳳陽宮找美美討論細節(jié)。 「皇上批示了!?」美美問。 煌說:「朕...是有幾個疑竇...」。 「疑竇!?」美美問。 「為何名單中,都是皇額娘的人啊?」煌問。 「皇上!皇額娘也許有所偏妥,但臣妾已經刪除一半了,皇上...您看!?」美美說道,煌只好允諾了,終于,選妃的事都定下來了。 七月,但此時的王坤,則是密籌著一事。 「三叔!你怎么這樣,我喜歡的是磨菇哥阿!」聲音是王坤的大哥王瑜女兒王靈芝,王坤則是努力的勸她:「靈芝阿!三叔說阿,這是為了我們王家阿,討好皇上了,王家就萬事大吉了阿」。 「為了王家萬事大吉,就要犧牲我!?」靈芝氣憤說。 「唉喔!我的姑奶奶喔...這是為了王家阿,皇上對我誤會很深,如果不這樣,我們遲早會有麻煩...」王坤說。 「不管有沒有麻煩,我喜歡的是蘑菇哥,不是那老頭」此語一出,王坤立刻從椅子上掉下來,緊張的說:「放...放肆!你怎么罵皇上是老頭阿!所以說我最討厭小孩子了...」。 「三叔!皇上少說都有四五十歲了,怎么說都不妥阿!」靈芝還不知道太昌帝已逝,如今已是煌羽帝當政。 「我說,你是不是誤會甚么了」王坤說,靈芝疑問:「什么!我誤會」說著,立刻把王坤的骨董摔碎,王坤吃驚:「阿-我的猛虎爬山盤阿」,氣憤之下,王坤索性就把近年的京城情形動向告訴靈芝,靈芝大吃一驚了。 「皇上!真是如此帥氣!?」靈芝說,王坤說:「那還有假阿!」。 「好吧!我就試試吧!」靈芝說,王坤一高興,立刻買通戶部,把靈芝列入了殿選之列。 八月,鏡頭一轉,轉向臨縣河堤旁,范文軒正在積極追查案情,一個命令,河工們拿起算盤,核對這幾個月以來的工程款項。 「大人,除了京城重要運河外,災區(qū)周圍的各項工程都和河工記事里標準核對的大有紕漏阿!」范文軒的副手說道,范文軒立刻派人全面清查。 一年三天核對下來,河堤公款竟然短少了五百萬兩,當奏章呈報給煌的時候,煌更是龍顏大怒,下旨錦衣衛(wèi)連夜逮補相關涉案人員,投入了詔獄,大部分的人都跟王坤有過來往關係,次日,范文軒回京述職。 「老師做得好,辛苦了」煌說。 「老臣不敢,皇上委以重任,老臣自當全力以赴」范文軒說,原來范早知道煌的用意。 「不愧是老師啊!這么了解朕的心思阿!」煌說。 「臣...臣不敢」范文軒顫抖道。 「哈哈!老師不必如此,老師,包芳尚未回京,順天府...就拜託老師了!」煌說。 「臣遵旨!」范文軒說,便前往順天府坐鎮(zhèn)。 至于調查結果,煌是積極的向各方施壓,于煌羽九年春天末,下令逼出陰謀,有幾個官員承受不住刑罰,全部召供了,承辦官員把經過列舉成冊,呈奏給煌,煌立刻勾了秋決。 次日早朝,煌向所有大臣說明最近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時,大臣們各個崩緊神經,煌當?shù)钣柍猓⒘⒖滔轮?,將所有涉案輕的官員及其家屬悉數(shù)流放煙障之地,情節(jié)重大的直接剝皮楦草并查抄涉案官員的住所,所得贓物一半命寶泉局熔化重新鑄造成庫銀上繳國庫,一半則是在寶源局鑄造后全部投入救災了,剩下的巨額款項則是製成銅牛,投入淮河,煌親自主持,以求查弊肅貪的決心和國泰民安,然后立刻樁樁件件立案成冊,併入煌羽三年的賑款案,數(shù)罪合併,矛頭指向王坤。 十月,自煌的選妃之消息一發(fā)出去,每個大臣家的千金們就都使出渾身解數(shù),拼命的打扮,就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 而宛蓉,正陽藍旗武信騎尉沉濤之女,一個本來與世無爭的女子,卻被硬逼著不得不入宮參加甄選,她雖然不情愿,但是情勢所逼,也只能接受了。 「小姐,您也不要悶悶不樂了,聽說當今皇后娘娘溫和待人,進宮...也沒啥不好啊...」婢女蓮兒說。 「那又如何?我就是不想進宮...」,蓉說道。 「婉兒!」沉濤這時進來。 蓮兒向他鞠躬:「老爺」。 「先下去吧」打發(fā)了蓮兒。 回頭勸勸女兒:「婉兒!我知道你不想進宮,但是怨不得啊,你年齡到了,又沒有婚約,為父這里也指望你呢!」。 「可是,我...就是想要一輩子伺候父親您嘛...」婉蓉說。 沉濤急忙說:「傻女兒,這怎么行呢,女大當嫁,你也沒有婚約,你娘死得早,為父還指望你為我們沉家傳宗接代阿」,一面說一面勸。 「我...」婉蓉在無奈之下,不得已只好答應了,殊不知道,這也是讓她喪命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