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負盛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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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于晴與david合力哄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的情緒給平復(fù)。 接過丈夫遞來的手帕,她替丫頭擦去眼淚和鼻涕,揚笑輕道,「丫頭,阿姨帶你過去找爸爸跟mama,好嗎?」 小丫頭紅著眼眶點了點頭,自長椅下來,表情卻是躊躇。 「阿姨??爸比真的不會不要我嗎?」 洪于晴溫著聲,眼神柔軟,「當然不會,他不是都特地飛回來臺灣找你了嗎?」 即便如此,韓以芮心里還是顧忌,躲在洪于晴身后偷覷遠處的男人。良久,才終于鼓起用氣踏出第一步。 當洪于晴牽著孩子過來時,何硯也在韓夏幾番詢問下回過神,他沒有回答她問的那些還好嗎,也沒有接受她說的那些對不起,只是提起唇角給了笑容,說他沒事。 「爸比??」 小丫頭怯生生地喊著,想去牽男人的手,卻又怕被拒絕,只敢捏著裙擺不動。 何硯垂眸,看見孩子眼底的不安,旋即蹲下身把人抱進懷里,「芮芮,對不起,爸爸是不是嚇到你了?」 「爸比??」韓以芮把臉埋入男人肩窩,顫著聲吐露內(nèi)心所有恐懼,哭得泣不成聲?!改闶遣皇遣灰伊耍磕闶遣皇怯憛捨伊??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眼眶一澀,他低頭輕吻孩子的發(fā),「沒有,爸爸沒有不要你?!?/br> 「真的嗎?」丫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連鼻子都哭紅了。 「真的,爸爸可以和你約定。」男人沉聲,主動拉起孩子的手包覆于掌心之中,輕靠上額,慎然承諾,「爸爸永遠都不會不要你,我保證。」 得到許諾,孩子終于安心,靠著他的肩軟聲低問:「爸比,你可不可以抱我?」 「好。」何硯溫聲,單臂將孩子抱起。 「爸比,我肚子餓了,你可不可以帶我跟媽咪去吃飯?」小丫頭又問。 「好。」 何硯側(cè)首看向身旁紅著眼眶的女人,勾了勾唇,重新牽起她的手,「走吧?!?/br> 韓夏抿唇忍下淚意,點了頭。 「寶貝,跟阿姨還有david叔叔說再見?!?/br> 小丫頭窩在父親肩上,乖巧道別,「阿姨再見,叔叔再見,謝謝你們今天陪我玩。」 「再見。」洪于晴摸了摸她的頭,「之后阿姨再去找你玩?!?/br> 「好?!寡绢^破涕一笑,哽咽著給了回應(yīng)。 洪于晴也笑了,「那你答應(yīng)阿姨,回去之后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就變丑八怪了。」 韓以芮皺了皺鼻,不甘示弱地回嘴:「阿姨才是丑八怪。」 # 離開游樂園后,三人在外頭吃了晚飯,小丫頭估計是玩了一天又哭了一回,身體累得厲害,上車后沒出幾分鐘的時間就沉沉睡去。 歷經(jīng)了預(yù)料之外的波折,韓夏也有些疲憊,儘管心里還掛念著何硯的情緒,但男人一路上也沒開口,她也就配合沉默,只能在光影錯落中試圖猜測他的想法。 哪怕只有一丁點也好。 她其實也怕的,怕他受了傷,怕他因為她又再一次被狠狠傷透。 然后就離開她了。 返家后,何硯抱著孩子進屋,讓她先上樓梳洗,自己則是等孩子洗好澡,替她吹乾頭發(fā),陪著她在房里唸了本故事,最后把她哄睡了才回房。 他進房時,韓夏正巧沐浴完出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了頭,何硯勾了勾唇,「我去洗澡?!?/br> 「嗯。」韓夏應(yīng)聲,顫著眼,心里徬徨,卻還是沒把話問出口。 男人擦肩而過,她提起勇氣拉住了他幾根指頭,何硯一怔,停下腳步看她。韓夏欲言又止,話好不容易到了嘴邊卻又懦弱地滾回喉里,反覆幾回,最后還是把手放開了。 「韓夏?」何硯主動牽起她的手,回過身看她。 韓夏咬著唇,眼角發(fā)紅,垂著眼睫不敢看他。 「怎么了?」男人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唇邊摩挲。「我在這,你想說什就說,我聽?!?/br> 不過一個動作,一句簡單的話,卻輕而易舉逼出她所有眼淚。 guntang的水珠砸上手背,在肌膚上灼出火海,何硯輕嘆,把人收進懷里緊抱,俯首吻過她的眼,嚐到了淚咸,心一疼,又去吻她的唇?!疙n夏,我在這,嗯?」 韓夏哭著仰頭回應(yīng)他的吻,心卻彼此前每一刻都還要恐懼。 她好怕這是他最后一次吻她。 她好怕。 「何硯??你不要走??」 斑駁的城墻終究坍塌了,在眼淚奪眶而出的那一刻。 「你不要離開我??」 「對不起??」 「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你不要走??」 「對不起??」 女人語聲凄切,彷彿有什么硬生將心臟自四面八方撕裂,連靈魂都支離破碎。 何硯聽得心疼,收攏雙臂把人鎖進懷中,把碎了滿地的靈魂全融入身體,一片不遺?!肝也粫摺mn夏,我不會走,我不會走,永遠不會?!?/br> 「你不是說會等我回來嗎?我回來了?!?/br> 「我回來了?!?/br> 「我回來了,回你身邊了?!?/br> 「不哭了,我回來了?!?/br> 韓夏在男人一聲聲不哭了與回來了的安哄下平復(fù)了情緒。她偎在他懷中,閉著眼感受他的心跳和體溫,確定了他確確實實就留在自己身邊,哪里都沒去。 再后來,他低頭吻她。 起先吻著是心疼,憐惜她的脆弱和不安,后來觸碰里多了思念和渴望。 男人抱著她進了浴室。 相隔一個多月未見,兩人的動作都急躁,衣服才脫了一半,下身已經(jīng)交纏在一塊。何硯把人抱上浴柜,俯首親吻她每一處肌膚,下身也沒停下沉潛,力道甚至有些狠了。 破碎的呻吟回盪耳邊,快意竄上腦門,韓夏仰頸顫動,卻意外掃落柜子上的擴香瓶。 玻璃罐摔碎滿地,茉莉花香飄散,瀰漫了空氣。 兩人同時一怔,相視幾秒,笑了出來。何硯俯首親吻她眼尾,啞著聲:「繼續(xù)了?」 韓夏赧然,抬手環(huán)上男人寬實的臂膀,主動送上紅唇。 耳鬢廝磨,成浪的歡愉翻騰而至,軟綿的哼吟與低啞的沉喘交纏,在云雨里洶涌,白浪滾上身軀,裹著兩抹靈魂靠近,然后相擁,最后相融。 男人親暱地伏在她肩上,一點一點吻著她側(cè)頸,沿著稜線緩緩向上,最后含著她的唇瓣問,「還好嗎?」 韓夏點頭,眸里染上了更多倦色。 「抱你去洗澡?!顾治橇讼滤乓獎由?,就見她搖頭。 韓夏拉住他,「地上有碎玻璃。」 「那你坐好別動?!?/br> 男人脫下自個兒的襯衫為她罩上,去外頭拿了吸塵器,仔細把地板清理了。 韓夏看著他專注的模樣,心驀然就踏實了。 等他把玻璃都清完,重新回到浴室里,她主動上前擁抱了他。 「不是讓你別下來嗎?割傷了怎么辦?」何硯擰眉,摟著她的腰把人抱起,讓她踩上自己的腳背,「抱好?!?/br> 韓夏低笑,仰首親吻他下頷,「謝謝?!?/br> 何硯勾唇,「洗澡了?」 「嗯?!?/br> 男人稍微松手,主動替她褪去襯衫,也褪了自己的西褲。 然后又吻了上來。 韓夏失笑,沒推開他,「不是說要洗澡嗎?」 「在洗了?!购纬幬侵诉M了淋浴間,把門給拉上。 「何硯,你不累嗎?」 「累?!?/br> 歷經(jīng)四十多小時的長途飛行,加上先前在戰(zhàn)地里待了一個月,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 「那你還??」話還沒說全,男人就已經(jīng)抬起她半邊腿,又一次進入她,痠脹與快感交錯而至,韓夏咬唇,雙手掐緊他的臂膀,最后還是沒能克制住快慰的呻吟。 何硯低頭吻上她,嘶啞著把渴望都道盡。 「但我更想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