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池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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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非池在深圳。 而她的高鐵票是廣州。 蘇余說,“我才跳出牢籠,不想把自己再關進去?!?/br> 周非池寬厚,對她的愛意歲月昭昭,只增不減。 這是蘇余的功勛。 談錢的時候,她能有恃無恐,毫無心理包袱。 但現(xiàn)在,她談不了錢了。 周非池給了她談感情的資格。 蘇余不想。 不想借此耀武揚威,再去要挾一個好人。 顏宓驚呼,“姐們你清醒一點,你明明是喜歡他的?!?/br> 喜不喜歡,蘇余不確定。 她能確定的是,想到周非池,她心軟,且心暖。 “你才清醒一點?!碧K余笑著說:“你要是他,你會接受一個,把你送去和別的女人上床,以此換取項目的愛人嗎?” 顏宓有一說一,“那不是愛人,是人渣?!?/br> “這不就對了?!碧K余說,“我挺渣的,碰上我,他倒霉?!?/br> 顏宓一把抱住她,怒其不爭,卻也心疼,“徐家那時候盯著你倆了,你不狠心讓他走,他得吃多少虧?!?/br> 蘇余“嗯”了聲,“走了就走了,別再在我身上吃虧了?!?/br> 蘇余凈身出戶,南下廣州。 倒也不是一時熱血,一年多前,她已經(jīng)有意往這邊發(fā)展。 蘇余學的是人文藝術類專業(yè)。 對,就是這么諷刺。 一個高端美感,用錢堆砌,門檻極高的領域。 徐夫人為了塑造自己想要的“女兒形象”,為了打造一名合格的“吉祥物”,事事安排妥帖。 蘇余對藝術毫無興趣,也無半點天賦。 她就是這么一步步的,被徐家養(yǎng)成一個華麗的廢物。 蘇余喜歡做生意,她時常觀察各類店員,食品,奢侈品,衣服鞋子,深諳金牌銷售的能力與門道。 蘇余口齒伶俐,腦子轉得快。沒有根基,沒有生產(chǎn)基地,沒關系,她可以當居間人,當中介賺差價。 連徐仄愷都不知道,蘇余早一年就在廣州登記了自己的小公司。 5萬的注冊資金。 公司法人,蘇余。 看,多公平的環(huán)境,幾萬塊錢就能當小老板。 天高任鳥飛,蘇余飛不起來,沒事,她想通了。當不了翱翔的鷹,她可以當魚,她本來就是蘇余,不是多名貴的品種,是小泥鰍,泥巴攪和點水,都不用江河湖海,她也能滑溜溜,美滋滋地鉆來鉆去。 小泥鰍住不了復式別墅,買不了奢侈名牌,背不了限量款包包。但小泥鰍生命力頑強,靈活恣意。 蘇余第一次,一個人過春節(jié)。 在出租屋里,買了面粉,剁了rou餡,她自己包餃子。過程略微痛苦,但成果尚算喜人,最后還剩一小拳面團,蘇余想了想,烙了兩張餅。 她烙餅的動作,比包餃子嫻熟。 有一些人,一些話,從未刻意回憶,在需要的時候,總能自然而然地想起。 蘇余對著餅,懟臉拍。 拍完發(fā)了朋友圈。 [吃了餃子也吃了餅,圓圓滿滿的啦,新年快樂?。 顏宓問:餅好吃還是餃子好吃? 蘇余說:餅好吃。 教她做餅的人,硬邦邦的,也很好吃。 蘇余仰頭,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嘖嘖嘖,大過年的,怎么自動駕駛起小黃車了。 春節(jié)晚會歌聲喜慶,窗外,煙火作陪。 蘇余下樓,跟小區(qū)里的小朋友們一塊兒放煙火棒。 小孩嘴甜,說放煙花的小魚jiejie是仙女。 這才是夸女孩子的正確方式。 比“徐家的蘇余”、“徐仄愷的蘇余”、“童養(yǎng)媳蘇余”動聽太多。 在漫天煙花里,熠熠光彩里,蘇余的眉眼閃耀,鮮活的煙火氣終于浸潤進靈魂,充實她干萎的骨骼。 春節(jié)真好,不止團圓,還能起死回生,抽出嶄新的嫩芽。 這半年,蘇余在廣州搬了兩次家。 到夏天,她租換了條件更好的小公寓。 收拾一新,給顏宓視頻參觀。 顏宓夸贊連連,說她真牛。 蘇余是挺牛的,蘇小老板,總有一天變成蘇大老板、蘇總。 顏宓說,等變成蘇總的那天,再讓alic帶男人來,任她挑選。 蘇余笑,不要。 怎么能不要呢,閨蜜之間無話不談。顏宓調(diào)侃,你不想要男人啊。 蘇余說,不要。 顏宓問,你和周非池真的沒聯(lián)系? 嗯,真沒。 她微信里,周非池的頭像都黑掉了。 盛夏太陽毒辣,蘇余被烤黑了兩色號。但她不在意,愛上了熱辣辣的夏天。因為她的小公司業(yè)績做得好,這回又招了三個員工,其中一個還是她同高中的學弟,小趙小她兩屆,一口一個蘇蘇學姐,叫得可甜。 都成學姐了。 蘇余恍然,然后低下頭笑。 城南二中的學生就是優(yōu)秀。小趙小鮮rou,做事也靈光,蘇余去哪都帶著他。這次來深圳,小趙也隨行。學弟學姐一唱一和,把甲方老板搞定得服服帖帖。 大手一揮,一字千金。 拿到合同,蘇余笑得跟花兒一樣,飯局的酒沒白陪。 小趙看著如花般旖旎的學姐有點呆,“學姐,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br> “我是要去休息,但你的活還沒干完?!碧K余揮揮手,“趕緊送姚總去機場。” 小趙實心眼,不放心,非得看著她回酒店。 蘇余自顧自地比劃,不用就是不用,她沒醉,只是力氣有點虛。 確實虛,虛到手機沒抓穩(wěn),從掌心飛了出去。 好響一聲,屏幕裂得沒眼看。 蘇余的七分醉醒一半,得了,樂極生悲。 換個新的,蘇余舍不得,她研究了一下,換個屏幕能繼續(xù)用。 小趙學弟不敢吱聲,溜去送甲方。 蘇余問餐廳服務生,這附近有沒有修手機的地。 服務生說,您往左走個50米,再往右20米。 晚上的風怎么還這么燥熱,百來米,蘇余走得熱死了。 修理店好找,亮堂堂的一塊店招。 蘇余推開玻璃門,空調(diào)冷氣披上來,終于舒坦。 “你好,我的手機它……” 蘇余說了一半,忽然啞聲。 柜臺后站著的人,轉過身。 周非池的眼眸跳了跳,眸色泛濫洶涌,又一瞬被自己鎮(zhèn)壓回去。 而蘇余,那醒了一半的七分醉,加倍還回,實打實的,徹底暈醉。 一旁的店員熱情接話,“手機怎……” 周非池往旁跨步,不動聲色地攔住店員,他看著蘇余,四平八穩(wěn)的語氣,“手機怎么了?!?/br> 男人的聲線既熟悉,又有點陌生。大概是被冷氣泡過,滲出些許寒意。 “屏幕碎了?!?/br> 周非池伸出手。 蘇余把手機交給他。 兩根手指,一黑一白,一細一粗,像磁力石,指尖若有似無,于低空交涉。 周非池低著頭,把弄翻轉。 蘇余問:“能修好嗎?” 他說:“換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