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忍無可忍
仕華和禎明兩人是一起追求可忻的。仕華俊帥,言語幽默。禎明樸實,忠厚木訥。兩人雖然起跑線一樣,但禎明哪敵得過仕華,雖然可忻選擇的是仕華,但禎明從未放棄,他默默的暗戀著等待著可忻。而且輸?shù)氖亲约汉糜?,所以心甘情愿,也希望他兩人能快樂幸福,一直以來三個人還是關(guān)係良好互動頻繁。 兩人當然非常關(guān)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要一下班一定馬上到可忻家里報到。仕華當然更關(guān)心,雖然可忻沒什么搭理,但兩人都能諒解。如此的關(guān)心,所以浩哲在被追問的情形下,不得已的說出了可忻悲慘的遭遇,會說出來最大的原因也是要尋求幫助,他憤恨難平,計畫要為可忻出口氣討回公道。 浩哲有什么計劃可以討回公道呢?這天大的災(zāi)禍豈是輕易能夠要的回來?血氣方剛的浩哲打算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討平,那就是要狠狠地揍這人渣一頓,當然也把這想法告訴了兩個好友。 三人連續(xù)幾日的尋找,今天終于掌握到行蹤,跟著謝添帥來到了夜總會的門口。禽獸行事招揺,找他當然不是難事,但要如何下手呢?尤其是看到身邊還有兩個壯漢保護著,就算三打二也毫無勝算,而且萬萬不能讓人知道是他們下的手,因為已經(jīng)報警了,萬一暴露身份可是會害了自家人。今晚他們沒有動手,因為人太多而且也沒有任何準備和周全的計策,所以只有在外圍耐心的等候著,也順便討論如何下手? 既然身為禽獸,心中當然不會有絲毫悔意,酒照喝女人照泡。今晚他還是來找柳媚,而自已經(jīng)連續(xù)一週都來捧場。柳媚確實幫了大忙,來感謝她也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這是他被掌握的一個弱點,但禽獸當然不是來妥協(xié),來的目的是要柳媚更死心塌地跟著他。 而柳媚是怎么想的呢?她確實因為有這個把柄而沾沾自喜。這幾天來的舊夢重溫讓她更覺幸福,也認為謝添帥沒有騙她,他對別人都是玩玩的,只有對自己才是認真的,自以為掌控了大局,殊不知一頭栽進了罪惡的泥沼。 酒過三巡,謝添帥有些乏了,一樣的包了柳媚全場,但今晚卻不帶她離開,柳媚撒嬌的糾纏了起來。謝添帥被鬧到毫不留情地發(fā)火,大罵:「不要給臉不要臉!」 這是多么重的一句話!柳媚嚇到了,她還是抓不住他,但不敢哭出聲,因為知道哭聲只會更惹人討厭。 看了這個情形又想到自己的把柄,惡人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的安慰著,最后還是把她帶走了。 浩哲在外頭等了快3小時,仍然討論不出什么對策,這時候看他們一行人走了出來,發(fā)現(xiàn)車子只有司機載著禽獸和一名女子,其他兩名隨從則是坐另一輛車緊跟在后,就這樣一直回到郊區(qū)的獸窩。 一路跟監(jiān)一路思考,浩哲心中大喜,他想到了好辦法!他看到除了司機,其他兩名隨從也似乎都有些酒意,步伐有些顛晃,于是決定下一次如果再有這種機會,三人將在回程中,比較靠郊區(qū)的地方將其攔下,用棒球棒好好的很揍一番,而所謂的下一次當然是希望越快越好,最好就是明天。 三人相約好在獸窩等候。浩哲和禎明都刻意的戴著帽子及口罩并準備好了傢伙,卻遲遲等不到仕華,撥了電話,仕華推說有事不能來,二人又納悶又生氣,老實的禎明止不住怒氣的說:「不管他,我們兩人一樣可以,兩人一輛機車剛剛好?!箍跉鈹蒯斀罔F無比堅定。 浩哲莫名的感動到熱淚盈眶。 兩人等了幾小時,見他們一群人走出來,心中竊喜,皇天不負,和昨晚的情形一模一樣,又帶著一名女子出來,這時兩人并不是跟在后頭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先行離開,到他們認為最好下手的地方,先行佈置。 二人來到了離獸窩不遠處的馬路上,夜深人靜,沒什么人車出沒。二人將預先準備好的一把大釘子放在必經(jīng)的馬路上,等著獵物踏入陷阱,老天有眼,輪胎刺到大釘子發(fā)出了巨響,車輛只能駛向路旁停下,老頭首先開了門下車察看。 這時兩人手持棍棒,閃電似的向其奔去,一開門,便狠狠的向禽獸揮去,但車內(nèi)空間有限,難以使盡全力咨意洩恨。這時兩名大漢也很快迎上來,浩哲和禎明雖然手持棍棒,迎頭痛擊,但難敵打架老手的兩名壯漢,沒多久禎明的棍棒就被搶走了,然后扎扎實實的挨了兩棍。 見狀不對,兩人拔腿快跑,還好兩人年輕跑得快,加上壯漢半醉也跑不快,所以幸運的死里逃生了。 禎明被狠k了兩棍,還好是打在身體上,雖不致命但卻是痛到不行,然而他卻不覺得疼,反而得意洋洋,一臉快意的大笑。浩哲雖然心疼但止不住的跟著大笑,兩人如此深厚的交情,在經(jīng)過此次的出生入死,有此好友萬事不懼!有此好友夫復何求!這是世上最美的笑聲。 教訓了禽獸的隔天晚上,禎明下班后一樣準時到浩哲家中報到。他不只要關(guān)心可忻,更想知道為什么昨晚仕華沒有來?他想問仕華,更想把昨晚的痛快暢說一番。三人都是好朋友,當然不會因為仕華昨晚沒參加就記恨在心,而且仕華有解釋是公司出了點事,強迫一定要加班,雖然昨晚倆人很生氣,但經(jīng)過一晚的消化,他們能諒解,同在科技公司上班,深深了解這是難以避免的事。 禎明張大的眼睛一直向可忻房間的方向看去,但和平日一樣,可忻就是鎖在房間不肯出來。 「你在發(fā)什么呆?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浩哲的大聲量喚醒了失神的禎明,他確實沒聽到浩哲問什么?所以吱吱唔唔不知怎么回答? 浩哲又問了一遍:「我是說都8點了,怎么仕華還沒來?」 浩哲是在問廢話,他不知道,禎明怎么可能會知道?只因為心中還是有些怒氣,不肯主動打電話給仕華,如此問是希望禎明能打電話問看看,但禎明雖然憨直卻是牛脾氣,兩人就這樣又僵了半小時。 禎明心有期待,眼神還是緊盯著可忻的房門,期望能奇蹟出現(xiàn)的看到可忻,所以一點都不會無聊。最后還是浩哲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電話打給仕華,滿心歡喜的問候卻收到一句:「我在忙,再聯(lián)絡(luò)?!沟幕貞?yīng),瞬間臉臭到不行。 禎明了解情形,試圖安撫:「可能又加班,不用想太多啦!」 浩哲很輕易就被說服了,因為昨晚的喜悅到今天都還沒消散,而且以三人的交情,當然不用多懷疑,兩人又一起輕聲愉悅的回憶的昨晚的點滴。 隔晚禎明再次準時報到。其實這段時間這個家一直彌漫著低氣壓,令人很不舒服。宇駿夫妻倆除了不得已的用餐,其他時間大多在房間內(nèi),不會像以前一樣熱心的打著招呼,如此難受的氛圍,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那還會每天來報到?這完全是因為禎明已經(jīng)把這里當成另一個家了。 兩人一開始就聊得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他們都在等著仕華的到來,等待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慢,兩人越等臉越沉,沉到說不出話來。 8點了還是等不到人,這次浩哲硬是強迫禎明打電話給仕華,為了安撫浩哲就撥了電話,然而這通電話不但沒有安撫到浩哲,更讓他火冒三丈!仕華一樣說在忙,就掛了電話。 兩人都知道就算晚上加班再忙,白天總有休息或空檔時間可以聯(lián)絡(luò),這很明顯的是搪塞的理由,他在躲著不見面。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都一樣,仕華不再來了。既然刻意躲避,兩人不會不識相的再聯(lián)系,但都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忽然間會形同陌路?多年的情誼難道就這樣無由的消失了?不!一定有理由,倆人認為一定和可忻有關(guān)聯(lián)。但她正在傷痛期間,兩人自然不敢多問,他們?nèi)詧孕胚@只是暫時的,三人的情誼是不會消失的。 禎明本有計畫再接再厲,棒打禽獸,但恐怕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了。因為吃了虧的惡人找了更多人來保護,而他倆卻反而少了一個戰(zhàn)友。 自從被謝添帥打入冷宮不理不睬后,痛苦萬分,整日無精打采,宛如行尸走rou,不知道自己犯什么賤,竟然會喜歡上這個毒害自己的人?她只能自甘墮落繼續(xù)毒害自己,吸毒成癮的玉珊,找不到人可以傾訴,如今的模樣連自己看了都怕,哪有臉見人?當然更不敢找她的閨蜜可忻,也完全不知道可忻的慘況。 這天他來到柳媚的住處。照理說她應(yīng)該恨柳媚,但并沒有,原因是她吸食的毒品都是靠柳媚向謝添帥拿來的,而且心中苦也只能說給柳媚聽。 柳媚心中是有歉意的,見到單純的學妹如今因為自己落得如此下場,當然于心不忍,也曾多次勸說不要再吸毒,但已經(jīng)成癮的玉珊那聽得進去?毒品可以麻醉自己,可以讓自己忘卻痛苦,她當然離不開,柳媚因為愧疚也不敢再多勸了。 這天,就在玉珊又哭又笑,麻醉恍惚的快活中,連續(xù)響了幾通不知名的電話,因為太吵人了,所以柳媚忍不住的接聽電話,是警察局打來要約談玉珊。 柳媚知道東窗事發(fā)了!她機靈的謊說玉珊不在,電話忘了帶出去,等她回來一定會轉(zhuǎn)告回電。為何要這么說?玉珊現(xiàn)在的神情,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一臉吸毒樣,總得等清醒后再說吧!再來就是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好好思考該如何向玉珊說出這件事。 玉珊醒了。柳媚告訴警察來電的事,但沒有說出那一件事,因為柳媚心想玉珊那天昏睡到完全不知發(fā)生何事?就算去也是一問三不知,如果讓她知道了,以她和可忻的交情反而會壞事。玉珊央求柳媚陪同,但柳媚當然不敢,因為她也是惡人,心中有鬼,當然更不敢踏進警察局。 檢察官從可忻的描述中,知道會招此劫難的最大原因便是玉珊的簡訊。他也曾偵辦過謝添帥的案子,但最后都無法起訴成功,以目前只有可忻一人的証詞,沒有其他有利證據(jù),難以將狡猾又強勢的惡人起訴,所以玉珊的證詞是相當?shù)闹匾?/br> 玉珊被帶到了偵訊室,因為摸不著頭緒,完全不知為何被喚來?再加上這是第一次走進警局,所以顯得神情緊張不安,從一進來就魂不守舍的東張西望。 坐定檢察官緊握時把可忻的慘況遭遇鉅細靡遺嚴肅的說了一遍。 自己最好的閨蜜發(fā)生這種事竟然不知道?更夸張的是自己的一通簡訊害了她!她為可忻感到萬般不捨與心痛,面容哀傷的流下眼淚,久久不能自己。不知過了多久,當檢察官再一次叫她的時候,才收起悲傷緩緩地說:「可忻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不會傷害她,我絕對沒有傳簡訊給她?!拐f完又繼續(xù)哀傷的流著淚水。 檢察官接連的問了幾個問題:「不是你傳的訊息,那是誰會用你的手機傳呢?」「那天你在哪里?」「那天有上課嗎?」..用毒成癮的玉珊每天迷糊的過日子,上課更是完全看自己的心情,要回想那么多天前的事情,她那記得起來?所以只能說「我完全不知道,想不起來。」 「証據(jù)就在眼前,不是你說不知道就沒事了?!箼z察官拉高了分貝,狠狠地瞪著,然后又說:「快快從實說來?!?/br> 自覺無緣無故被這么一兇,心中當然覺得委眼淚灑得更兇。 但眼淚可阻止不了檢察官的追問:「哭是解決不了事情的,可忻不是你的好朋友嗎?遭遇到這種不幸你不會難過嗎?不想幫她嗎?」語氣變得溫和些。 「我當然想幫她?!褂裆号叵胫?,把謝添帥多次想要她介紹可忻的事情說出來,并堅定的說可忻一定不認識謝添帥。然后又在兩人的問答中,說出了案中的這位學姊應(yīng)該是柳媚,自己最近也常在柳媚家中,當然就是不會提到自己吸毒的事。儘管堅稱自己沒有傳簡訊給可忻,但可忻被殘害的事,自己絕脫不了干係,再加上謝添帥如此的獸行,她后悔覺悟了,一定要幫可忻討回公道,并讓惡人得到制裁,最后也答應(yīng)如果需要,她會出庭作證。 檢察官得到玉珊的說詞,如獲至寶!眼看就要水落石出,當然馬上傳喚柳媚協(xié)助調(diào)查。 柳媚對警局當然也陌生,但她卻是格外的鎮(zhèn)定,似乎已經(jīng)和謝添帥研擬好該說些什么。檢察官所有的問話,她都回答的相當肯定,說自己是受玉珊之託,說可忻和謝添帥兩人是剛交往的男女朋友,可忻是自愿上車的...所有的說明和開庭時的陳述大致相同。 經(jīng)驗老道辦案無數(shù)的檢察官當然沒有完全採信,也多次威逼利誘想找出破綻,但都徒勞無功。檢察官有些失意,原本的破暗曙光瞬間消失,兩人截然不同的說詞著實令人頭痛,后來也曾經(jīng)讓兩人對質(zhì),但依然各說各話,理不出頭緒,只能暫把兩人都當嫌疑人及証人。 檢察官抽絲剝繭,接連到學校問了可忻的同學,問說有沒有人認識謝添帥?知不知道兩人在交往?答案都是不知道。但不知道只能說是接近沒有,并不代表沒有。但這已能稍微的鼓舞士氣,然后又調(diào)出當日在學校載走可忻的畫面,雖然可忻不是被強拉上車,但畫面看出確實費了一段時間才上車的,和可忻的說詞完全符合,這時更增加了檢察官的信心,認為應(yīng)該可以起訴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