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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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漪漪眼淚都出來了,輕輕同周寅道:“幫我看著些,我瞇會兒?!彼f著將手往桌子上一架,手撐著頭將眼一閉。 周寅乖巧點頭,幫她留意四方。 殿中冰盆換了一茬,茶水也換了一輪。大太監(jiān)念得口干舌燥還要繼續(xù)念叨,舔了好幾次嘴唇不說,還偷偷幽怨地看了沈蘭息好幾眼。 沈蘭息垂眼淡定坐著,不見半分困意。他似乎還在認(rèn)真聽著自己的文章,實在令人敬佩。 林詩蘊后人人文章都顯得乏味無比,甚至讓人難以記住內(nèi)容,最關(guān)鍵的還是林詩蘊太犯規(guī)了,寫了一篇人人聽得懂,又極能調(diào)動人情緒的文章。但能調(diào)動情緒也是她自己的本事,換旁人來,將這故事交給旁人再寫一遍,定然是沒有這樣效果的。 終于將這段兒時間熬過,到最后一篇文章,太子沈蘭玨的手筆。 人們輕輕拍臉讓自己清醒些,打起精神來聽太子的文章。 沈蘭玨的文章是一篇策論,策論總結(jié)了古今以來水利修繕的不足之處與可取之處,并用自己招募工匠的試驗成果來提出改善的可行思路。 過去沈蘭玨寫的也是這種策論,朝臣們那時候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然而今日聽了林詩蘊的文章再聽太子的,固然是妙極,但在生日時談國事總讓人有種不在朝堂還要做事之感,掃興極了。 尤其是策論總比不得故事有滋有味兒,有人心漸漸偏了,但還是很快清醒過來。這哪里能不選太子呢?林女郎寫得固然是好,可她到底是個女郎,如何能與太子相提并論?況且讓一個女郎奪得魁首傳出去還以為大雍無人了。 沈蘭亭頗興奮地聽著大太監(jiān)念著大皇子的文稿同林詩蘊道:“阿蘊,果然你比我大皇兄寫得好!” 林詩蘊卻搖頭道:“策論與故事無法相提并論,硬要比較并不公平。太子殿下言之有物,若比策論我不如他?!弊匀?,若比故事沈蘭玨也不如她。 許清如沒好氣道:“比什么策論,你寫的又不是策論?!?/br> 林詩蘊看她一眼,似有笑意。 許清如扭過頭道:“若比策論,我才不如他?!?/br> 林詩蘊道:“現(xiàn)在不如。” 作者有話說: 汪汪汪汪?。。?! 第125章 誰是魁首? 原本這是個并沒有懸念的問題, 但因為春暉堂的加入變得有了那么些懸念。盡管這份懸念堪稱微弱,人們心知最后的答案會是什么。但因為林詩蘊的文章實在是太好太好,不少人心中一邊想著絕無可能, 一邊又偷偷想著“萬一呢”? 萬一林詩蘊是魁首呢? 朝臣你一言我一語, 看似還在討論太子的文章, 實際上心都飛到最后的魁首論定之上。 有膽子大的已經(jīng)開始討論起兩篇文章孰更勝一籌。 太苑中夫子們交頭接耳,說的正是此事。 “老魏老魏, 你可是教出來不少好學(xué)生, 真是有本事?。 ?/br> 魏夫子似笑非笑, 比往常在春暉堂時要更加陰陽怪氣:“我沒什么本事,若有本事當(dāng)初也不會去春暉堂教書了。不過是學(xué)生爭氣,與我沒多大干系。”他聽不慣那些將功勞都往他身上推的話, 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出女孩子們的努力,好讓旁人聽個明白少說兩句。 至于去春暉堂教書一事其中的貓膩他也是后來偶然得知。那日是抽簽決定誰來春暉堂教書的,偏偏讓他抽著那張寫了“暉”字的紙條, 于是定下他來春暉堂教學(xué)。 實際上那日無論他抽哪張紙條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不為別的,因人人手上的字條都寫了“暉”字。只不過他們早有商量, 皆不動聲色,于是他見自己的字條上寫了“暉”字還以為是自己倒霉抽到,于是站了出來。 夫子們一噎, 俱覺得很難與他交流。然而今日林詩蘊一篇文章若能傳揚出去也著實是讓魏夫子揚名, 連女郎都能教得這樣好, 令人艷羨。 “可惜今日魁首……女郎到底是女郎?!蔽悍蜃釉谔分斜揪鸵驗槠夤殴峙c大家相處不來,這時候他一舉一動都叫人覺得是在炫耀, 便忍不住拿話刺他。 “你什么意思?是說太子以勢壓人, 非靠真才實學(xué)?” 說話那人臉都白了一瞬, 結(jié)結(jié)巴巴道:“休得胡說八道!” 魏夫子冷笑一聲, 睨他一眼,輕視之情不言而喻。 只有春光堂那位主講四書五經(jīng)的一直安安靜靜坐在原處,沒有參與這場口舌爭鋒。 “老魏,莫要如此咄咄逼人嘛?!庇腥诵Φ?,“太子拿魁首也是對你好?!?/br> 魏夫子瞥他一眼,端要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來。 “若林女郎越過太子拔得頭籌,鋒芒太露,反而不好啊……陛下壽宴搶了太子風(fēng)頭,怕是危險?!蹦侨擞值?。 “你是覺得太子不如個小女郎咯?”魏夫子向來吃軟不吃硬,旁人橫一分,他要橫上十分。 “怎會!” “那你什么意思?”魏夫子咄咄逼人,很擅長與人吵架。 “我是為了你好!你真是如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魏夫子見人急了非但沒臉紅脖子粗的要與人爭辯,反倒懶洋洋起來,如他平日里躺在躺椅中一樣:“依公高見,我該如何做?”凡做事說話必有目的,他想知道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顯然不是真心要恭喜他。 幾位夫子相視一眼,終于說出心里話。 “不過是些女郎,最大也只是公主,你這樣用心教學(xué),她們?nèi)蘸笥譄o法科考,豈不是白白用心?且容易將你自己推到風(fēng)口浪尖,倒值得嗎?不若隨意教教,識字明理就好,這樣你也過得安逸?!?/br> 魏夫子聽后只覺得一陣寒意從心底涌起,伴隨的還有一股絕望的火在燒。明明世上女子不過就這幾人有幸學(xué)四書、作文章,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容不下!容不下! 他們見著女子略有出息便忍不住出手阻攔,生怕世上女子紛紛如她們一般優(yōu)秀。 他氣得簡直想拂袖而去,但還記著這是皇上壽誕不得放肆,壓著怒氣問:“識什么字?明什么理?” “識得讀女四書的字,明相夫教子的理?!?/br> 魏夫子氣急反笑,目光自每人臉上掠過,突然冷靜下來。他呵呵一笑,心平氣和道:“諸位,我方才便說了,她們學(xué)得如何并不由我。我的確是隨便教教,奈何學(xué)生太過聰慧,一學(xué)便學(xué)得好,我能有何辦法?總不能將人打傻。”他頗為矜持,越不居功越顯得面目可憎。 憑什么天才都跑到他那里去了?! “至于林女郎,她的文章皆為自己所作,我不過幫著潤色兩筆。各位都心知肚明。林女郎的文章?lián)Q做你我,不見得能寫成這樣。所以各位,真是我隨便教教,還是學(xué)生擅學(xué)罷了?!蔽悍蜃釉跉馊艘坏郎虾苡性煸?,他看出眼前這些人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女子自身優(yōu)秀,是以字字句句的中心便在這一點上。 果然人人幾乎被他氣得無話可說。人家都說自己是胡亂教的,他們還能再多說什么? 瞧著旁人生氣,魏夫子便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他笑過之后心中生出莫大的荒涼感,林詩蘊過于優(yōu)秀若真威脅到皇家顏面,屆時她處于險境,他作為夫子也脫離不了干系。 這些人,這群人! 難道當(dāng)真要如他們所說隨意教教?那豈不是違背師德!阻止一個人變優(yōu)秀,無論男子女子,孔夫子知道都要降罪的。 魏夫子手腳冰涼地坐在原處,只聽上方皇上道:“好了?!?/br> 文武百官頓時收聲,他們的確是噪音的主要來源。相比于他們,后宮眾人多是安安靜靜坐在屏風(fēng)后面。除卻司月鬧出笑話時她們聽著笑笑,說到文章時便只會隨眾鼓掌,做不出什么點評。屏風(fēng)外說好,她們便鼓掌鼓得熱烈。屏風(fēng)外不怎么夸獎,她們也就略撫兩下以示禮貌。 “文章都展示完了,諸卿有何看法?此次魁首,諸位更屬意誰?”皇上淡淡開口發(fā)問,似是閑話家常。他問也問的是自己的愛卿,并不將后宮眾人放在眼中,便是皇后也只能坐在一旁展示端方儀態(tài),插嘴不得。 座下無一人真敢將此話當(dāng)作家常,慎之又慎,此時倒沒人爭這個先,紛紛沉默。 便又到那些烘托氣氛的大臣發(fā)言的時候了。 “自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若論第二,誰敢稱第一?” “太子殿下憂國憂民,該當(dāng)魁首。” …… 有他們先開口,群臣略略放下心來,跟著稱贊起太子。語聲紛繁,竟無一唱反調(diào)者,人人口中皆說太子。 沈蘭玨被交口稱贊卻沒有任何欣喜之色,他微微凝眸略苦惱地看向屏風(fēng)之后,想說自己的文章與林女郎的文章相比并不公平,卻又擔(dān)心忤逆父皇,反倒將春暉堂陷入危境。但他又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切稱贊,也心知肚明這些稱贊中大部分不是出自真心。 沈蘭亭恨得牙癢,怒喝了一杯茶澆澆心中火氣,小聲罵道:“我呸!” 縱然女孩子們有所意料林詩蘊拿不到此次魁首,卻也沒想到大臣們竟敢這樣不要臉,完全是一邊倒的夸獎,提也不提林詩蘊。 偏偏皇上又不問后宮只問前朝,她們連說話的權(quán)力也沒有。 許清如同樣憤懣,幾乎要將桌角摳掉。 林詩蘊輕輕撇過眼去,冷冷開口:“莫氣?!?/br> 女孩子們一愣,看向她。 她淺淺搖了搖頭,似乎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并不意外。 林詩蘊著實不意外,相比于過去她的作品連屬上她的名都不能,如今她至少能拿著文章說這是林詩蘊所寫,似乎已經(jīng)是有長足進步。但她并沒有因此滿足,然而不滿足又如何?她總不能讓女孩子們一道怒氣沖沖地向皇上要個說法。 她更情愿大家好好的。 心中失落無可避免,但尚且可以忍受。 周寅卻柔柔軟軟地開口,不見半分沮喪:“沒關(guān)系,大家會重新認(rèn)識到自己內(nèi)心的?!彼坪醪⒉粨?dān)心林詩蘊會得不到魁首,不知信心從何而來。 女孩子們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周寅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實際上周寅有許多時候說的話都帶給人一種玄妙之感,通俗來說就是一種逃無可逃的宿命感。 她們還迷糊著,尚沒等到周寅的答案,屏風(fēng)外又有動靜。 皇上聽著眾人議論不辨喜怒,待一陣陣太子之聲稍歇后他才問:“太子文章便如此好?諸位卿家都如此屬意太子?”聽著也不生氣,只是隨口一問。 眾人一愣,頓時冷汗涔涔,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 過去太子得魁首時因差距太過懸殊,也有大臣湊趣提名些其他人的文章。然而今年反倒因為有林詩蘊這么個大敵,眾人爆發(fā)出罕見的精誠合作的力量,一致推崇太子,卻忘記了口徑太過一致會招致帝王警惕。 任何一位正值壯年的帝王可以允許自己有繼承人,但絕不會允許自己的繼承人在百官中聲望過高,一呼百應(yīng)。 他們是父子、是君臣、也是競爭者、是隱藏的敵人。 人們在這輕輕一問之下意識到自己哪里做錯,生怕被當(dāng)作太子黨羽而被牽連,一時之間紛紛改口。 “林女郎的文章奇詭,余以為不錯?!?/br> “清奇冒險,抓人心肺,不錯。” “我不如她。”這個“她”指的是誰自不必多說。 …… 竟然真如周寅所說,大家重拾本心了。 作者有話說: 汪汪汪汪!?。?! 虎:預(yù)言家罷了 第1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