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渣攻為我醋炸天 第83節(jié)
單維意看著后視鏡里沈逾那雙戴著金絲眼鏡的眼睛,略感迷幻。沈逾察覺到他的視線,也彎了彎眉眼,回以微笑。 這樣的互動在奴天驕眼里,就像是沈逾和單維意當著他的面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奴天驕不自覺地生悶氣,卻又什么都不好說出來。 奴天驕光顧著生悶氣,都忘了要跟單維意獻殷勤。直到單維意要下車,沈逾搶先下來給單維意開了車門,奴天驕才自感失策。 沈逾扶著單維意下車,客氣卻又不失溫柔地慰問了單維意幾句,才送單維意上樓。 單維意回到家中,一開門便看到一道高大健壯的身影。那人轉過來,俊朗的臉上有一雙金色的眼睛。 單維意愣了愣:“……阿甲?!?/br> 他嘴里吐出這個親切的稱呼。 奴甲朝他一笑:“這幾天你都不回復我任何信息,我一直很擔心你,不過看到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br> 一段詭異的回憶又如電影畫面一樣涌入他的腦海:奴甲居然是他的未婚夫? ——這也太扯了! 單維意下意識地在心里這么說。 但他皺起眉仔細回憶,他和奴甲訂婚,似乎是因為利益。奴甲家族愿意對他們的公司注資,但條件是讓單維意加入他們家族。 單維意為了實現理想,答應了和奴甲協(xié)議結婚,而現在他們正在訂婚的階段。 ——不行,還是太扯了。 單維意皺起眉,捏了捏眉心:這完全不像是我會做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解決這個困境…… 在他眉頭緊鎖的時候,奴甲來到他的身邊,為他捧上一杯熱可可。 單維意接過熱可可,心下一跳,巧克力色的液體散發(fā)出馥郁的香氣,在冰冷的夜晚里因該是沁人心脾的熱飲??墒菃尉S意看著卻毫無胃口,這杯熱飲似乎讓他聯(lián)想到白雪公主的蘋果。 他將熱可可放下,姿態(tài)防備地說:“你怎么突然跑到我家里來?” “很抱歉?!迸诇芈曊f,“如果讓你感到不快的話,是我的錯?!?/br> 單維意沒有回答。 奴甲繼續(xù)說:“但是家里的長輩似乎得知你入院的消息,頻頻向我打聽情況。我想我還是得找你商量。說到底,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公司。” 他的話說得很合理,但單維意就是覺得不舒服。 但單維意沒有表現出來,他聳聳肩,笑著說:“知道了,我會配合的。過兩天我會和你一起去拜會長輩,說明情況。” 單維意和奴甲簡單地交談了幾句后,便請他離開。 奴甲離開之后,單維意看了一眼擺在桌面上未被動過的熱可可,又看了一眼那臺全自動飲料機,眉心再次蹙起。 翌日,單維意便回辦公室繼續(xù)工作。 同事們紛紛對他表示歡迎和關心,沈逾和奴天驕尤其如此。 單維意按著記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卻見秘書說道:“單總,您的辦公室搬走了?!?/br> 單維意不悅地皺皺眉,但還是詢問新辦公室的去處——好家伙,他的辦公室和奴甲的辦公室合并了。 奴甲的辦公室有八十平米那么大,坐北朝南,有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豪華氣派。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入來,讓窗邊奴甲的眼睛看起來明亮美麗,如同寶石一樣充滿光輝。 單維意不太高興地說:“怎么把我辦公室搬過來了?” “你工作起來太賣力了?!迸仔χo他倒了一杯熱茶,“為免再次發(fā)生意外,從今天起,我要監(jiān)督你按時休息、按時吃飯、按時下班。” “沒必要。”單維意指了指腕表,“我設置了定時鬧鐘,會提醒我?!?/br> 奴甲說道:“你會聽鬧鐘的嗎?我很懷疑這一點?!?/br> 看著奴甲,單維意生出一種叛逆的心思,冷笑道:“那你覺得我會聽你的?” 話音未落,單維意就已經覺得驚訝,他很少會說這么尖銳的話。 奴甲卻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單維意會這么說,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怎么回答:“我會想辦法說服你的。我當然沒辦法改變你的決心。但是,我會盡我所能。或許像一個嘮叨的老婆子一樣絮絮叨叨,讓你吃飯睡覺,等你被煩得受不了了,或許就肯聽我說一兩句?!?/br> 單維意沒有回答他,只是在辦公桌面前坐下。 奇怪的是,明明是工作狂的他坐在電腦前,卻感到無所事事,好像他根本沒有什么宏大的項目要完成——又好像,他已經完成了那個讓他廢寢忘餐的目標了。 然而,他還是習慣性地開啟工作日志完成每一天的既定工作。 因為只是做既定的事情,單維意毫無加班加點的必要。奴甲請他一同用餐,他卻拒絕了。他剛準備走出辦公室,就看到奴天驕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直面奴甲。 奴天驕怒氣沖沖地對奴甲說:“你……你怎么可以……和他訂婚?” 奴甲挑眉:“我當然可以。他現在是我的未婚對象,你是我的兒子,可要客氣一些?!?/br> 單維意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奴天驕扭過頭對單維意說:“不是這樣的!我和他沒有血緣關系,不算是兒子。” 單維意:……啊,我完全不想知道你們的豪門秘辛…… 單維意感到壓力很大,轉身就走。 他去餐廳用餐的時候便遇上刀丹墨。刀丹墨似乎意識到單維意不想和自己交談,他便陰郁地坐在單維意后面的餐桌旁邊用餐。 單維意默默吃著飯,這時候,看到君更盡帶著他的香水味走了進來,豪氣干云地買下了這家餐廳。 單維意:……他果然是在以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在追求刀丹墨吧。 午飯過后,單維意回到辦公室,正巧遇到沈逾。而沈逾看起來像是這些人里面唯一的正常人。他來找單維意交談,似乎只是為了工作。新項目出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問題,沈逾前來求助單維意這個技術總裁,非常合理。 沈逾的提問也非常有分寸感。但單維意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被討好的氣息。單維意隨便的幾句話總能引起沈逾的擊節(jié)贊嘆。而沈逾的贊美看起來是那么由衷又合時宜——正是因為太由衷又太合時宜,無論是誰都會感到愉悅。但單維意則不然。 單維意朝沈逾笑笑,說:“你還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去問我的助理……”說到這兒,單維意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的助理呢?” “你是說奚之桐嗎?”沈逾說,“董事長似乎覺得你因為工作過度而險些猝死,作為助理的他沒有好好照顧你,是他的失職。因此,他已經被解雇了?!?/br> 單維意氣笑了:“一句話不說就解雇了我的人?他可真行?!?/br> 沈逾嘆了口氣:“唉,董事長也是過于關心你而已?!?/br> 單維意道:“他確實很關心我?!?/br> 沈逾微微一笑:“你如果實在想念奚之桐,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我讓人事再把他招回來就是了?!?/br> 單維意不置可否。 這陣子單維意開始了規(guī)律的作息。他定時上班定時下班定時就餐,甚至還有時間運動。 有時候,奴甲會請單維意回家里和長輩一起用餐,二人會以未婚夫夫的姿態(tài)出席這樣的宴席。但奴甲總是會守著一定的分寸,不會和單維意過于親密,似乎是不想招致單維意的反感。但他的侵略性是由內而外的,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即便他只是微笑著用那雙金色的眸子凝視單維意,單維意的皮膚上都會泛起一股被侵犯般的顫栗感。 在這樣的宴席上,奴天驕總是不高興,但他也總是會出現。他似乎不舍得放過任何一個能和單維意見面、交流的機會。但很可惜,他總是詞不達意,言談間時常冒犯單維意。過后他又因此懊惱,像一只不太聰明卻很黏人的貓。 對此,奴甲以一種大度的寬容,對單維意帶笑說:“這孩子其實是很喜歡你的?!?/br> 單維意說:“我知道?!?/br> 奴甲頓了頓:“原來你知道???” “是的,這很明顯?!眴尉S意說,“他喜歡我,是不合適的那種喜歡?!?/br> 奴甲垂著金色的眸子:“你真聰明,恐怕也知道還有別人喜歡你?!?/br> 單維意的目光略過奴甲,落到宴會燈火下的沈逾、君更盡、刀丹墨等人的臉上,又迅速收回:“我真的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有這么大的魅力。” 奴甲說:“或許是因為你先招惹他們的。” “這不可能?!眴尉S意聳聳肩,“我不會做這種事。” 奴甲笑了:“是真的,你或許記不太清了。他們是你故意招惹的。只有我……只有我是不由自主地走向你,你連勾勾手指都不需要。” 單維意沒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看腕表,說:“我是時候回家了。” “我送你?!迸渍f。 “不用。”單維意利落地拒絕。 他走出宴會廳,坐上了自己的車。他的口袋里放著一張紙條——是沈逾交給他的。他攤開紙條,看到上面寫著一個地址。 這太怪了。 單維意明明覺得古怪,但仍然決定開車去這個地址。 車子一直行駛,最終停在郊外的一家小木屋外。 他下車后走近小木屋。 小木屋沒有上鎖,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門里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191cm那么高。這個男人轉過臉來,他有一張幾乎完美的臉龐——所謂完美,指的是完全契合單維意的審美。單維意看到這張臉,就立即叫出了他的名字:“奚之桐?你是奚之桐?” 奚之桐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呆滯,看起來像是一具人偶。 單維意伸手搭在奚之桐的肩膀上,搖晃了兩下。他好像聽到了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像是金屬鑰匙碰擊瓷磚地板的聲音,非常清脆。 單維意的手碰到奚之桐的肌膚——在那一個瞬間,單維意好像看到了無垠的星空在自己面前展開。 他的眼睛好像有了奇異的神通,使他能把一切看穿——眼前的木屋,??吭谖萃獾能囎樱约巴庋由斓慕纪鈽淞帧际翘摶玫?,是一串串的數據組成的幻象。 金色的數據流在他的身邊聚攏又流動…… 他的身體處在快穿局傳輸通道和宇宙中巨大的金瞳之間。 他想起來了…… 金瞳在最后說的那句話:我能再說一句嗎? 金瞳到底想說什么? 金瞳想說的是,他已經掌握道升維的秘密了。 奴甲觀察到,無論是唐唐還是別的快穿員,他們脫離小世界回歸快穿局的方式都是一個——死亡。 快穿員在小世界死亡之后就會自動彈出,并循著快穿局開辟的傳輸通道升維。 奴甲已經識破了這一辦法,所以,他是故意被單維意殺死的。 他也要死亡,并搭載單維意的意識通道升維。 然而,在他升維的路上遭遇到了奚之桐的阻攔。 奴甲便擴大爆炸,通過磁場風暴把其他四個渣攻一起帶上——五個渣攻都是小世界的氣運之子,他們的精神力聚焦一處,合力扭成一股繩,把奚之桐意識壓制,并將單維意拖入金瞳營造的全息幻境里。 而現在,單維意醒過來了。 他記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