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渣攻為我醋炸天 第26節(jié)
太子、太傅和小黃門三人便去了醫(yī)護室。那是阮陽專用的醫(yī)護間。醫(yī)生在細致地為阮陽做檢查,而單維意則一臉不在乎地坐在旁邊。 院長也站在一旁,對阮陽噓寒問暖。 這些日子,阮陽已經和院長打好關系,讓院長站在他這邊。而院長呢,一來喜歡阮陽的言談為人,二來也是賣沈逾的面子,所以愿意站在阮陽那頭。但事關單維意,就不免牽涉到太子,院長也不敢十分替阮陽出頭。 院長便只好裝作看不見單維意,只一味地問阮陽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就在這時候,太子、太傅和小黃門便到了。 看到沈逾,阮陽立即一臉楚楚可憐:“太傅……” 沈逾上前,問醫(yī)生情況。 醫(yī)生是阮陽收買了的人,自然按著阮陽的吩咐做事。他便一臉痛心地說:“太傅,阮老師的情況非常不妙?。∷緛砭吞撊趿?,怎么禁得住這樣惡意的毆打?” 單維意卻說:“醫(yī)生,你看病就看病,難道還會開天眼?會判案?你怎么能斷言我‘惡意毆打’了?” 醫(yī)生義正辭嚴:“你看看阮老師都傷成什么樣子了?這樣還不算惡意?” “我沒有惡意,我就是隨意?!眴尉S意答。 這話也夠氣人的。 阮陽瞪大眼睛盯著單維意:“你……你……” 太子確實覺得單維意隨意打人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打的是沈逾的人,那就不好。所謂打狗要看主人。太子免不得板起臉,呵斥單維意道:“不得放肆。這兒是帝國學院,你以為是你家后花園嗎?由得你一個學生胡作非為、毆打師長?” 太子訓斥單維意,也就像是家長罵小孩給外人看的,還是為了保護他。可是智商不高單大公子哪里能明白? 他聽到太子這樣說自己,立即就不開心了:“殿下,你是為了這個姓阮的而罵我嗎?” 太子沒好氣地說:“你注意態(tài)度!” 單維意冷笑,說:“好啊,連你也不幫我了!那你把我送你的貓還給我!” 聽到這話,太子真是好氣又好笑,險些就繃不住臉了,只好粗聲粗氣地道:“不要胡鬧。” 阮陽從床上起來,但是卻腳下不穩(wěn),沈逾忙體貼地攙著他。 阮陽虛弱地朝太子一拜,說:“我深知單大公子是太子的人,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這兒是帝國學院,就該守帝國學院的規(guī)矩。上回單大公子出手傷人,我念他初犯,沒有追究。然而,他不但不思悔改,還變本加厲。如果再不按照學院條例處置,那又怎么能夠彰顯公正和威嚴?” 太子對于阮陽的長篇大論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耳朵。 他性子唯我獨尊,哪里會管什么“如何能夠彰顯公正和威嚴”?他覺得他自己就是公正和威嚴。 但太子不會這么對阮陽說,因為阮陽身邊還站著沈逾。 太子便對沈逾說:“太傅以為如何?” 阮陽也看向沈逾,仿佛想從中看清楚沈逾的態(tài)度。 不僅是阮陽、太子和院長,就連單維意也用那種期待的眼神緊緊盯著沈逾。 所有人都在等沈逾的表態(tài)。 第27章 阮陽下線 壓力給到了沈逾這邊。 沈逾如覺頭上壓了一座大山。 然則,他還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帝國太傅。但見他淡淡一笑,舉重若輕地道:“現(xiàn)在的重點應該還是看看阮老師的傷勢。等做過了治療,我們再商量對單同學的決定不遲?!?/br> 這一聽就算“拖字決”,太子看沈逾不打算就此立即決斷,那就是有轉圜的機會。太子頗感滿意,滿口同意。既然太子和太傅口徑一致,院長肯定也不會有二話。 單維意揍阮陽揍的都是皮外傷,阮陽去治療艙泡一下就好了。等治療結束,阮陽披著毯子萬分柔弱地從治療間出來。只見四下無人,只有太傅在那兒候著。 阮陽看見沈逾,像看到救世主一樣,滿眼閃爍著游動的光——這落在從前的沈逾眼里,肯定是加好感度的。但現(xiàn)在的沈逾對美人含淚的姿態(tài)完全無動于衷。 阮陽低頭掩飾失望。 沈逾拍了拍阮陽的肩膀,說:“你還好吧?” 阮陽抬起頭,一臉堅定地說:“太傅,我傷得不要緊。但是,單維意這樣的校園惡霸實在不能被容忍啊。” 阮陽說得大義凜然,仿佛真的只說為了肅清校園風紀。沈逾也沒有抗拒,只說:“那你覺得該怎么做?” 阮陽說:“我想著,別的就算了,但按規(guī)定處理那肯定是必須的。處分必須記上。” 沈逾眉頭蹙了蹙:“上次他已經記過一回處分了,現(xiàn)在再記一次,那就是要退學的了?!?/br> 實不相瞞,阮陽要的就是讓單維意退學。 阮陽嘆了口氣,說:“單維意這個學生實在頑劣,連我和聞鹿都打到頭破血流了,更不用說平時那些更為弱勢的學生,會被他怎么欺負。我看他的功課也不好。說句難聽的,他本來就不具備在這所帝國最高學府學習的資格。如果讓他這樣的學生繼續(xù)在這兒讀書,甚至還得到學位證書,那才是對這所神圣學府的踐踏!” 沈逾沉默了一瞬。 阮陽又說:“太傅,您也是師長啊,您也該有決斷才是……”說著,阮陽試探性地問道,“難道……太傅也和太子一樣偏心他?” 沈逾聽到這話,嘴角泛起虛偽的笑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笑容冷冷的,鉆得阮陽心口一疼。阮陽咳了咳,別過頭,說:“我的意思是,太傅和太子亦師亦友的,是不是想看在太子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逾只道:“你剛剛說的,單維意很惡劣,連你和聞鹿都打,肯定還欺負別人。但據我所知,他就只打了你們兩個?!?/br> 阮陽心里“咯噔”一聲,不知怎么接話:“是……是這樣嗎?” 沈逾又說:“阮陽,你明知道單維意是什么個性,卻兩次三番去激怒他,到底是為什么?你為何非要他退學?” 這話說得太過直接,跟一根箭似的直插阮陽的心。 阮陽心口大動,臉色發(fā)白:“太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單維意囂張跋扈,目無尊長……” “好了?!鄙蛴獾驍嗔巳铌柕脑?,“你如果是認真想和我好的,可不可以跟我說一次真話?” 沈逾的話很莊重,又認真,配著他儒雅的臉龐,透出一股凜然之氣,讓阮陽也不禁為之一振。 阮陽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我這兩次對單維意出手太過急迫了,讓沈逾看出了破綻? 難道是因為他看出了我的算計,所以才對我掉好感嗎? 有可能啊。 畢竟,沈逾和單維意基本上沒有交集,他哪兒能移情別戀呢? 所以竟然是我對單維意出手,崩了形象,才導致攻略進度倒退? 阮陽推理一番之后,覺得很有道理,便立即調整策略。他搖頭嘆氣,雙目淚垂,握住沈逾的肩膀,說:“原來……原來你都知道了……” 沈逾看著阮陽,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說實話,阮陽的碰瓷大法也不甚精妙,沈逾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阮陽又兌換一個“瓊瑤女主一滴清淚”道具,讓自己哭出眼淚一顆一顆像水晶般掉下來的脆弱美感。他只說:“我只是……只是害怕……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單維意想從我這兒把你搶走……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太愛你了……” 沈逾聽到阮陽把單維意看作情敵后,心中不覺一陣訝異。 他和單維意之間的聯(lián)系非常隱蔽,連敏感多疑的太子都沒有察覺出端倪。這個阮陽是怎么看出來的? 沈逾一想到阮陽竟然看出了首尾、還用這樣低端的手段來阻止,心下就立即不悅。阮陽看出了他和單維意有問題,為此干了這些傻事,難免不會引起太子發(fā)現(xiàn)。如果讓太子知曉…… 沈逾腦子的念頭不過轉了兩秒,就已有了決斷,面上浮出笑容:“你也太多思了,這根本是沒有的事。” “真的嗎?”阮陽半信半疑地看著沈逾。 沈逾點頭,說:“鬧了半天,原來是吃干醋?!?/br> 阮陽聽著沈逾語帶寵溺地笑看自己,心中一松:太好了,看來心結是要打開了。我的攻略進度應該能恢復了吧? 就在阮陽心頭大石要放下的時候,腦子里忽然響起一段刺耳的警報:攻略目標沈逾對您的好感度直降為零。 這個“零”字刺痛阮陽的心。 阮陽震驚地抬頭,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逾的眼睛。 但見沈逾仍是溫柔寵溺地笑著看他,還伸手撥了撥阮陽額前的碎發(fā):“別多想了,好好養(yǎng)病。” “那……”阮陽呆呆地看著沈逾。 沈逾以為他還在糾結單維意的事情,便說:“會如你所愿的?!?/br> 說完,沈逾轉身就走了。 離開阮陽之后,沈逾徑自前往太子居室。太子早就在那兒等著了??吹缴蛴獬霈F(xiàn),太子便讓小黃門倒茶。 沈逾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心里五味雜陳。 太子卻不知道沈逾內心復雜,只說:“阮老師怎么樣了?” 沈逾嘆了口氣,說:“他的身體倒是其次,就是心里不舒服。而且,他說得也不無道理。單大公子確實不太適合在學院進修,他的心很浮躁,這兒對他來說也不是一個好去處?!?/br> 聽到這話,太子眼光微沉:“所以,阮老師還是堅持要單維意退學?” “這也是按照校規(guī)辦事而已。”沈逾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 太子說:“阮老師不肯原諒單維意嗎?我看他不像是這樣心胸狹小的人。” hela 沈逾輕輕一笑,說:“殿下,請聽我一言?!?/br> 太子聽到沈逾語氣莊重,便也凝神道:“老師請說?!?/br> 沈逾語氣柔和地說道:“太子和單大公子關系好,應該比其他人都更清楚,單大公子確實不是在學院修習的料子?!?/br> 太子不得不承認沈逾說得對,這個智商不高、心浮氣躁的大公子在學院是純粹浪費頂級教學資源。“只是……”太子還是下意識地維護自家愛寵。 沈逾卻繼續(xù)說:“讓他在學院念下去,對于他來說也不一定是好事。再說了,您過些日子就要回皇庭了,留他在學院也不方便?!?/br> 前面那句太子沒聽進去,后面那句卻也讓太子思量起來了:“你的意思是……?” 沈逾說:“與其讓他在學院里荒廢時光,不如到時給他在皇庭安排個差事,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看著?!?/br> 這話說得很合太子的心意了。 太子也曾想過,等他回到皇庭,要見在學院念書的單維意就不那么方便了。如果按照沈逾說的,索性讓單維意退學,再跟太子一起回皇庭,也是很不錯的。 “太傅說得很有道理?!碧狱c點頭,卻又頓了頓,“只不過,就這樣把他退學了,他面子上是不是會過不去?” 沈逾暗地納罕:太子可是真心寵愛單維意,居然還會考慮到單維意的面子啊。 沈逾笑笑,說:“說句不該說的話,殿下這些天對他太過寵愛,已讓他有些恃寵生嬌了。正好趁這個機會磨磨他的脾氣,不然的話,以后又有得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