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裝后死對頭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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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瞬不瞬地凝注著這樣一張臉。 膚如凝脂,色如白玉,眼眉是那般的濃麗,高挺的鼻梁帶著幾分執(zhí)拗與任性。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面頰,描繪著她的眉眼,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他指上的硬繭剮蹭得她唇上刺癢,他的眸光那般凝注與深切,仿佛對她施了定身咒,她想要避開,她應該避開,可身子卻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她周身瑟索難息,卻又逃離不去。 在他的面忽然覆下來時,她終于來了一陣力氣,雙手將他猛地往外一推,便倉皇地逃了出去…… - 夜已中天,整個客棧都已落入睡夢中。 嘉柔又夢到了那個夜,那個她跟著一對有情男女學如何斷.袖的夜。 夢里的夜色朦朧,充滿著騰騰的霧氣,憑白令人多了幾分難忍的煩躁。 她悄悄跟著那對情人的身后,看著他們如何互喂扁食,如何贈送信物,二人如何牽著手在街邊慢行,如何竊竊私語說著情話。 街邊已無多少行人,她卻依然執(zhí)拗地跟隨,想要看一對情人的親密會走向何處。 前面就是那棵樹,他們果然在樹畔停下,樹邊是一堵墻,男人果然將女人推到了墻邊。 他的手臂撐在墻上,將女人圈住。 他的另一只手緩緩描繪女人的眉眼,女人的面頰,最后停留在女人的唇邊流連不去。 那男人忽地往下覆去,洶涌的吻落在女人的唇上。 她不由靠近,卻見那男子輪廓眼熟至極。 怎地會是薛瑯? 而那女子……她轉首望去,那沉浸于吻中的女子,分明是她自己的。 她倏地一驚,不由睜開了眼。 眼前霧氣騰騰,她置身于一汪無邊無際的熱湯中。 白霧忽然從眼前分開,一個強健的男子似水妖一般從熱泉中顯現,一手前伸,便撐在了泉壁上。 他的眼神冷得似高山上的積雪,而他的胸膛卻熱得似火。 他的眸光一瞬不瞬注視著她,另一只空著的手往前,便撥開了她攏在外間的湯袍。 她本該要遮掩,不知在夢中卻為何反應慢了一步,轉瞬便只剩下了裹胸布。 他溫和的聲音這時候在她耳畔響起。 他問她:“難受嗎?想要取掉嗎?” 難受的,怎會不難受。這裹胸布壓得她喘不氣來,她的胸腔似要炸開一般。 他的手尋見了裹胸布的邊沿,緩緩地拆開了一圈,又拆開了一圈,直到剩下最后半圈,虛虛地為她遮著羞。 “你可想全都拆下?” 她已難受至極,在這個時候卻開始不確定。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在她耳畔響起:“拆了它,做我大都護的女人。敢不敢?” 她怔怔望著他,心中卻不知在糾結什么。 他看著她的模樣,唇角終于露出久久難見的笑容。 他低聲道:“我來替你,做決定?!?/br> 他的手陡然一扯,她“啊”地驚叫一聲,當即睜開了眼。 趙卿兒的身影伴著晨光正在床榻邊,“日頭都曬腚了,還不起來?” 作者有話說: 先發(fā)一更,后面還有一段。 第70章 (二更) 半掩的窗欞外, 晨光大好。 被褥已被掀開一半,趙卿兒站在床畔,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還舍不得起身?日頭要曬腚了。” 嘉柔不知為何心下一虛, 將被褥拉得蓋回來,嘟囔道:“笑得這般古怪?!?/br> 趙卿兒將她上下打量兩眼,坐去床畔,向她挑了挑眉, 低聲問:“老實招來, 你夜里做了什么夢?” 她不由便紅了臉, 不自在地又將自己裹了裹, “什么什么夢, 你莫亂說?!?/br> “若未曾亂夢, 怎地整夜對我又摟又抱, 推都推不開, 嚇得我不敢與你同榻,半夜睡去了地上,險些沒凍死?!?/br> ??! 她連忙探頭, 果見地上還有個未來得及收起來的陶枕。 “阿姐可真凍壞了?可要請郎中?”她忙問。 趙卿兒卻忍不住笑道:“莫說那些不相干的。說說,你夢到了什么?還有, 昨夜你又去了何處?穿著一件動得硬邦邦的濕裳回來, 也就能騙騙阿耶?!?/br> 她煩惱地抱住了腦袋, 半晌方道:“薛瑯帶我去壯.陽……” “壯什么?”趙卿兒鉆鉆耳朵眼, 以為自己聽錯了。 “壯!陽!”她松開圈著腦袋的手,坐在床榻上垮著臉道, “那些羊.腰啊, 牛.鞭啊, 鹿血啊……阿姐可飲過鹿血?那滋味,簡直了!” “哈哈哈哈……”趙卿兒險些笑得捶墻,“所以昨夜,是你被補得獸.性大發(fā)?” “阿姐莫胡說!” 她又想起了昨夜在溫泉池中的薛瑯。 想起了他guntang的胸膛和他眼中的氤氳眼神中她看不懂的情緒。 想來想去,他也一定然是牛.鞭吃多了。 那些什么十全大補,真真害死人。 趙卿兒笑罷,再不逗她,拉開高柜,從她此前存在此處的男裝中尋出一件干凈下裳來,“先換上吧,那濕的洗了還未晾干,可是穿不得?!?/br> 她煩惱地起身,先去纏裹胸布,再穿上男裝,起身要洗漱時,似想起什么,又忙拿著銅鏡先照一照她的臉。 連照又摸之下,未尋出壯陽之后長出胡子的跡象,這才放下銅鏡,苦惱道:“這扮男人,我真是扮得夠夠的?!?/br> 趙卿兒便安慰她:“到了這個地步,只能再忍忍,待你離開龜茲后,便能繼續(xù)做美嬌娘?!?/br> 頓了頓,方又問道:“你離開時,可是要將真身份告知薛都護?” 嘉柔不由扶額。 這又是一樁令她煩惱的事。 不知薛瑯知曉她乃女子時,會是何種模樣。 一個女子同他演了大半年的斷袖,他還將他的斷袖之請傾注在了女子身上……縱然她未曾害過他,可怎么都跑不脫一個玩弄感情的罪責。 只求看在她曾幫過他數回的份上,他千萬莫將她亂刀砍死,賞她一個全尸吧。 她苦著臉出了臥房,待到大堂時,但見趙勇正在給幾個博士訓話,聽著是什么“作坊、布料、針線”云云。 待瞧見她,趙勇便揮手遣博士離去,方回轉身看她,那笑里略略帶了些討好的意味:“阿安起來了?昨夜睡得可好?” 嘉柔冷哼了一聲,從袖中掏出一貫錢,“當啷”一聲擱在案上,“不白睡,我付帳。” “怎能收你的錢。”趙勇不由訕訕。 她不理會他,掏出紙扇隨意扇了扇,覺著風委實有些涼,又收了紙扇,等了等方道:“怎地,都護府把制軍服的買賣,交到了你手上?” 趙勇便喜滋滋道:“先讓做五百件出來看看……” 嘉柔“哈”了一聲,“世伯這般失了私德之人,都護府竟會同你合作,可見薛將軍的眼光很一般嘛?!?/br> 待說罷,忽然想到了她自己。 薛瑯同她這個女騙子合作斷袖情,又何嘗不是“眼光一般”。 她不由耷拉了腦袋,正要回后院去看看大力,忽聽得門口起了腳步聲,繼而便是趙勇十分恭敬地喚道:“薛將軍!” 薛瑯? 昨夜在湯池中的情景登時在腦中重現。 飽滿的胸口。 滴水的濕發(fā)。 男人冷峻的眼神中的氤氳之氣。 還有,還有牛.鞭與鹿血。 她不要再去壯.陽! 耳聽得那腳步聲已往大堂來,她慌不擇路,“呲溜”一下便鉆進了大堂的食案底下。 外頭是趙勇的說話聲:“……將軍可用了早食?小店早食正好出鍋,將軍可要一起用些?” 嘉柔聞言,不由于桌下暗罵:“虛偽!” 此前她同薛瑯斷袖期間,趙勇可沒這般殷勤諂媚。還邀請用早食,不甩臉色已經很好了。 沒想到區(qū)區(qū)五百件的軍服買賣就將他收買,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可惜趙勇的馬屁要拍在馬蹄上,這個時候都護府的早膳也才結束不久,薛瑯吃得飽飽,哪里再有肚量去吃客棧的那三瓜倆棗。 未成想卻聽薛瑯淡聲道:“也好?!?/br> 好個什么呀好。 她不由哀嚎。 趙世伯最是摳搜,早食里難見半分油星子,有什么好吃的。 趙勇得了令,匆匆回后廚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