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機而動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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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青禾到了包間,推門而入。 和茶館不同,雖說也是古色古香,但這里要更精致奢華,已經(jīng)坐了幾個人,一起在說話。 她越過屏風,到了桌前,“章老師?!?/br> 按照正常習慣,章明月年紀最大,應該坐上首,但不是,她反而坐在下首。 畢竟,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評彈即使屬于國家的傳統(tǒng)非遺文化,也不算什么。 關青禾一眼掃過去,八張請柬,來了七位,空了一位,正好是最上首的位置,不知道是誰。 ——而且,沒有她的座位。 章明月還沒說話,一個中年男人率先開了口:“這就是章老師新徒弟,回去不是拿琵琶的?” “今晚是吃飯,帶琵琶做什么,張總想錯了?!绷硪蝗顺雎暎骸罢吕蠋熃榻B一下吧?!?/br> 章明月看到他們的目光盯著關青禾,心里咯噔一聲——她想岔了,不應該宴請,直接請去茶館聽演出就行。 “這是我以前教過的學生,關青禾?!彼冻鲂θ荩骸扒嗪蹋阉幗o我吧?!?/br> 關青禾對眾人微微一笑,走過去。 章明月低聲告訴她:“讓服務員多加一把椅子?!?/br> “章老師這個學生長得倒是出色。”張總摸著下巴,“就是不知道琵琶彈得怎么樣?!?/br> 身旁人立刻猜出他意思:“不是說周五茶館重新開門,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先一步聽聽關小姐的歌喉?!?/br> 章明月臉色一變。 她握住藥瓶的手一緊,當眾唱曲,這算什么,把她和關青禾當什么了? 章明月開口:“張總……” 關青禾手搭在老太太的肩上,掃了眼主位,唇角彎彎:“好像還有人沒有來,不如到齊再說?!?/br> 包間里安靜下來。 張總眼里驚艷褪去兩分,咳嗽一聲:“沈三爺?shù)浆F(xiàn)在還沒來,應該是不會來了。” 關青禾心中恍然,難怪他們都不坐那里,居然他沒來,他們也要留著位置。 見她沉默,張總越發(fā)等不及,他來之前沒想過章明月找的接班人居然這樣絕色。 他端起酒杯:“關小姐等什么?大家都想聽聽,你會什么曲子,我嘛,喜歡聽……” “張總愛聽《貍貓換太子》?!?/br> 一道清冽嗓音穿過屏風,傳入眾人耳里。 隔著水墨山水的刺繡屏風,關青禾見到說話的人,四目相對,她微微睜大眼。 ——電梯里遇到的男人居然是他! 沈經(jīng)年緩緩走近,從關青禾的身旁路過,神色淡然,居高臨下地瞥向另一側。 “張總,我貌似沒記錯?!彼p笑。 其他人附和:“對對對,就是這個。” 有人暗自發(fā)笑:“沈總說得對,張總畢竟親身經(jīng)歷過,應該和這曲子里的人感同身受。” 張總面色青白,他是貍貓換太子的貍貓,花了好大功夫才瞞住家里狗屁倒灶的狗血事,就這樣被一口說了出來。 偏偏他不能發(fā)火,反而笑著點頭:“……您說的對,我愛聽,非常愛聽,您快坐。” 關青禾都驚訝這位張總的反應。 剛才還囂張的他不僅接下這話,還殷勤起身,為沈經(jīng)年拉開座椅。 只是,沒想到沈經(jīng)年沒看他,而是朝關青禾笑了笑:“關小姐,好久不見?!?/br> 話音落下,在場眾人都懵了。 好久不見?難不成是熟人? 他們這是打雁被啄了眼,動了不該動的人? 第3章 擅長 沈經(jīng)年這一句話,包間里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關青禾身上。她站在章明月身邊,絲毫不怯,清新淡雅。 這位主兒是和沈三爺私下有什么關系? 他們可從來沒聽過沈經(jīng)年認識什么彈琵琶的姑娘,就算有,也不可能是這么沒背景的。 關青禾頂著他們的眼神,縱使心中有點緊張,但面上依舊淺笑:“沈先生?!?/br> 沈經(jīng)年頷首,看向主位。 張總眼疾手快,眼珠子一轉,立刻招來侍者:“再加把椅子,就在三爺旁邊,關小姐請?!?/br> 其他人也就等著沈經(jīng)年的反應。 這要是同意了,那說明關系匪淺,值得深思。 沒同意,就再觀望一下。 關青禾張了張唇,這種場面她如果拒絕,不給沈經(jīng)年面子,或許他也不會和善。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男人,沈經(jīng)年神色自若,袖口折起,手臂修長精瘦,他回望過來。 斯文,是關青禾的第一印象。 可這樣的人,能讓在場的大人物們這么對待,可見內(nèi)里。 章明月拍了下她的手,終于開口:“在我這兒吧,我年紀大了,要她幫著。” 沈經(jīng)年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按章老師說的。” 關青禾最后在章明月邊上坐下,章明月目露詢問:你和沈三是怎么認識的? 她搖頭,低聲:“來時電梯里碰見?!?/br> 章明月不解:“那怎么會好久不見?” 關青禾也不明白,他們今天之前從沒見過,難不成是專門為了給她解圍,才說的“好久不見”嗎? 不管怎么說,他的確給她解決了一個麻煩。 其他人連帶張總,都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關青禾與沈經(jīng)年,雖然好奇,但也不敢直接問。 至于過分的玩笑話,有沈三爺在場,席上眾人又不是蠢蛋,自然不會再開。 這樣的一頓飯才是真正的宴請。 章明月舒心不少,最后也沒提讓他們?nèi)ィ皇切χf:“這周五下午就開場了?!?/br> 來與不來,全看自己。 結束后,她也長松一口氣,疲憊不已。 章明月看向關青禾,語重心長:“以后啊,還是就單純彈唱吧,不要做這些了?!?/br> 關青禾說:“您也不可能想到這種事。” 章明月心中自然惱怒:“在他們眼里,我們這些做藝術的,都是上不了臺面的,和戲子一樣?!?/br> 她還是官方表彰過,上過春晚的呢,那又怎么樣。 章明月又緩了臉色:“沈經(jīng)年這個人,不得罪他的話,是沒有問題的,他在外溫文爾雅,對我也很客氣?!?/br> 她自顧自把沈經(jīng)年今天給關青禾解圍的事當成了尋常,或者也可能是給她面子。 關青禾挽著她的手一頓。 她垂下眼,“前提是,他喜歡我的評彈?!?/br> 章明月笑說:“白天不還在說,專治耳朵挑的人嗎?指不定就治好他的耳朵。” 宴請雖結束,張總人卻沒走。 他等電梯口外許久,終于等到男人施施然的身影,立刻上前:“三爺,今晚是我放肆了。” 沈經(jīng)年側過臉,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他一眼。 久沒聽見回復,張總又瞥了眼王秘書,咬牙說:“我不該對章老師和關小姐這么過分?!?/br> 終于,王秘書開口:“張總,聽說您每天在公司忙碌,這無可厚非,不過,平日還是要多熏陶一些傳統(tǒng)文化的,有時候,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更值得尊重。” 他頓了頓,“您不應該和先生道歉,而是這件事的另一方?!?/br> 另一方? 張總心知肚明,他這是幾乎指名道姓關青禾。 王秘書朝他一笑,與沈經(jīng)年一同步入電梯。 張總依舊留在外面,看著站在電梯里的男人,聚攏的燈光將清俊的眉宇映出淡漠。 或許,這才是他認識的沈家三爺。 關青禾本以為自己來掌管茶館是件很輕松的事,沒想到開頭就有這么多麻煩。 難怪爺爺直接放她過來了。 次日,周謙知道沈經(jīng)年去了昨晚的宴會,跑來茶館和小蘇求夸:“我這工作做得不錯吧?” 小蘇說:“值得表揚?!?/br> 周謙不滿意:“怎么四個字就打發(fā)我了,你要去什么,說話都心不在焉的?” 小蘇嘆了口氣:“周五不是要開門嗎,青禾姐讓我去邀付秋云過來聽曲?!?/br> 周謙說:“挺好的,老板娘降維打擊一下這白眼狼?!?/br> 他也討厭付秋云。 周謙的奶奶特別喜歡章明月的評彈,他被迫來聽的時候看上了小蘇,裝模作樣來這里應聘店小二,聽了兩天還真喜歡上評彈了。 評彈一般是男女搭配,男彈三弦,女彈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