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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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館里的不期而遇是一切的開端,那日我又呆呆地站在飼養(yǎng)水母的玻璃缸前失神,忽然聽見她輕喚我的名。 那聲呼喚夾帶幾分遲疑,好似一個輕柔的問句落入耳中,卻在心湖激起漣漪盪漾。 自記事以來,我的存在感就很薄弱,是親戚間話家常不曾提起、同窗幾年仍記不起長相姓名、空氣一般的存在。 就連父母也時不時忘記他們有這樣一個孩子,平日在家中碰頭才堪問個幾句,幾乎從未主動來找我。高二下備考那一年,早出晚歸的日子里,有時一週都未必能說上一句話。 然而當(dāng)時同班的她居然記住了我的名字,還在校外認(rèn)出我來,那是從來不曾發(fā)生的事,我緊張得連回話都說不好。 還記得她當(dāng)時體貼地引導(dǎo)話題,為不善言辭的我解圍,化解尷尬的氛圍。 她問我為何駐足于此,還如此專注凝視水母,而不是去看其他更熱門的動物。 我有些啞然,思索再三后字斟句酌向她解釋。 這玻璃后的水母在燈光照射下流光溢彩,輕盈美麗的樣子著實討人喜歡,但出了水族館之外的地方,在其他各色水域里,又有誰會注意到它們的翩然之姿? 縱使在這里,驚鴻一瞥讚嘆過牠們的絢麗,出了這一方天地,轉(zhuǎn)瞬也如過眼云煙,浮光掠影罷了。 我只是為此感到可惜。 這番回答現(xiàn)在想來是有些唐突,當(dāng)時的她陷入沉默,昏暗展館內(nèi)看不清表情,霓虹燈光幾經(jīng)折射,層層疊疊堆積在她開朗活潑的臉蛋上。 好半晌,她才慢悠悠地、一字一句說出、至今仍鐫刻于我心頭的那句話。 「可我記得,我會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