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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這個月的20日,總呪醫(yī)師朝畢要嫁女兒,這可是隆重萬分的事,日前她的勇猛事蹟被傳得沸沸揚揚,而許嫁的對象又是高貴明門赫連家的赫連月,眾人都表示這是件門當(dāng)戶對,喜上加喜的好事。 常常的隊伍人龍排了好幾里,身為新娘的朝九旒身上穿著復(fù)雜華麗的銀邊的大紅禮服,頸項帶著一串串的七彩珠鍊,在上馬下馬的過程,不斷有祝賀的人贈送哈達(dá)禮,哈達(dá)禮是五彩色長絹絲綢,祝賀人將之雙手平舉后,系在新人的頸項上,表示祝福。 赫連月將彩箭象徵性地放在朝九旒的背上,代表她從此是他的人了,而后又把手中的璁玉放在她的眉間,代表他的靈魂已託付給她。 最后又是被簇?fù)砉蜃谯罩閳D案的地毯上跪拜,一項一項的進(jìn)行婚配儀式,不停的喝酒、歡唱、進(jìn)行哈達(dá)禮。 最后入廳進(jìn)房的哈達(dá)禮結(jié)束后,賓客欣喜的關(guān)上了門,留下了朝九旒和赫連月兩人。 赫連月笑著替她把脖子上厚重的哈達(dá)給慢慢卸下,接下來就是拆解身上繁瑣的飾物?!咐蹎幔俊?/br> 朝九旒笑著搖搖頭,也跟著把身上的首飾慢慢卸下。 赫連月苦笑著把她頭發(fā)上的花瓣摘下來,她今天的頭冠加上后頭的流蘇,有好幾斤重,隔天一定會腰酸背痛的。 「對不起,麻煩你了。」朝九旒不好意思的笑著,和赫連月兩人努力拆解頭上的頭冠,密密麻麻的天珠要一顆一顆的拆,后頭的辮子和絲帶也是要一縷一縷的解,弄得兩人手都痠了,「……這個頭是三個人梳的,果然復(fù)雜?!?/br> 花了好長的時間,終于把頭冠卸下,再來就是項鍊和戒指手環(huán)等等,赫連月也脫下了外袍,松開了領(lǐng)口的巨型長鏈和貴重的耳環(huán)首飾。 「好啦!太好了,頭皮舒服了好多!」朝九旒把辮子也給拆了,腦袋頭皮終于又重新獲得自由,可以呼吸了。 「你一定累壞了吧?」 拆下所有負(fù)擔(dān)的朝九旒,開心地躺在床上打滾,一點都不覺得害羞的說,「我不累!要是月哥哥累了,我們就洗洗澡睡了吧,反正來日方長嘛,也不必急于一時。」 被這么一說的赫連月,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br> 「月哥哥真容易臉紅,我是開玩笑的啦!」朝九旒笑著戳赫連月的臉,「不過剛才天倉說,我三天都不能出門,為什么你要臉紅?這三天我們要干嘛?」 「還能干嘛?」赫連月?lián)u搖頭,真是被這個野丫頭打敗了。「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好啊,我臭翻了。」朝九旒點點頭,開心的跳躍著步伐前往浴室,卻被赫連月一把抓住,手上微微使力,便抱住了朝九旒,害得她尖叫起來?!肝摇椅艺娴暮艹衾苍赂绺?!」 被緊緊抱著的朝九旒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感覺到懷抱中的赫連月似乎微微地顫抖,朝九旒不解,他怎么了?「月哥哥?」 「對不起,九旒……」 「干嘛?怎么了月哥哥?」朝九旒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努力拍拍懷中的赫連月,「是不是太累了?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沒事……」赫連月只是沉默著抱著她,揉著她的小腦袋瓜,好一會兒才愿意放開她?!溉グ桑裉焓怯悬c味道了。你?!?/br> 「干嘛這樣!」朝九旒尷尬的臉都紅了,「我就說要洗澡了……是你不讓耶!月哥哥怎么那么討厭!」 果然,她一點點都不記得了。 看著她無辜又單純的跑進(jìn)后頭的浴室洗澡,根本想像不出,兩天前她還在為了她和煙錦大人的事情不吃不喝得幾乎要失去性命。 過去的痛苦、認(rèn)識煙錦大人的過程、為了要讓煙錦大人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守護(hù)他,逃離家鄉(xiāng)、然后回到這里后被赫連昴背叛、傷心欲絕的種種,她果然都記不得了。 這個消息是象牙丸告訴他的,因為赫連昴的計謀,讓她過去的兩個月,好像是一場空一樣,什么都不記得了。雖然記不得也好,就如同朝畢大人說的,記不得的她,或許比較快樂。 但是赫連月總還是覺得對不起她。 因為他總認(rèn)為,她不該這樣被迫嫁給他,被迫得到她不想要的那種幸福,朝九旒并不愛他,他很清楚。 他更清楚赫連昴不過就是想要利用朝家的女兒當(dāng)作人質(zhì),利用挾持整間呪醫(yī)廟,不管是赫連月還是朝九旒,都只是她便宜行事的一枚棋子。 但是他卻沒辦法拒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