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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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沐晨基本都在樹林間間逛,拿著筆記本到處紀錄,有些只有在這里才能看見的植物,她饒有興致的一直到接近傍晚才營地。 一回去就看到陸鳴他們幾人準備生火。 朱炎揮手,「夏沐晨!快來吧,準備吃飯??啊不對,準備吃菜了!」 「不用了,我不餓。」 她躲進帳篷里,不遠不近的看著陸鳴,只要這樣偷偷的望著,心里就能得到某種安慰,這樣其實并不滿足,但要懂得感恩,就這樣就夠了。 她沒吃晚飯,午夜時分才慢悠悠的想找點吃的,卻看到朱炎和葉斐慌慌張張的,頓時心里產生了一股不安。 「怎么了?」 「鳴哥他??他被咬了,現(xiàn)在很不對勁,他說想喝水??」 「帶我去看看。」 進到陸鳴的帳篷,就看到他嘴唇不自然的發(fā)白,額頭冒出的汗染濕了頭發(fā),眼神飄忽不定,有些神智不清。 模糊間,他聞到熟悉的香味,「你怎么來了?」 夏沐晨心一沉,抬起他被咬的那隻手,兩個孔,「蛇?」 朱炎點頭,「嗯嗯嗯,怎么辦?怎么辦?」 夏沐晨看著傷口不斷冒出的深色血液,知道現(xiàn)在要帶陸鳴下山已經來不及了,需要趕快做急救處理。 她抿唇,「你們把衣服脫了?!?/br> 聞風趕來的其他組員聽到這句話都有些嚇到。 朱炎眨眼,「啥?現(xiàn)??現(xiàn)在?」 夏沐晨翻了個白眼,「算了我自己來?!?/br> 她咬住肩膀上的布料,另一隻手抓住衣袖,偏頭用力一扯,左手臂的布料嘶啦應聲被扯下。 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夏沐晨的動作,她含住陸鳴的傷口用力一吸再吐出,反覆這個動作好幾次,直到暗色的血液變成鮮紅,她才將剛剛的布纏在傷口上。 她呼出一口氣,「暫時沒事了,我去外面找藥草,你們看著點,有什么問題就趕快來告訴我?!?/br> 所有人吶吶的點頭,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這還是他們認知里的夏沐晨嗎? 午夜,所有人都進入夢鄉(xiāng),夏沐晨還守在陸鳴旁邊,每兩個小時就換一次藥。 陸鳴睜開眼睛,朦朧間他喊了聲:「晨晨。」聲音有點沙啞。 夏沐晨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見他又閉上眼睛,就知道他并不清醒。 忽然有道力量將她往下帶,整個人被禁錮在陸鳴的懷里,背上傳來的力量不斷的加大,彷彿要將她摁進懷里。 「晨晨。」陸鳴又低吟一聲,意識仍然不清楚。 猝不及防的擁抱,讓夏沐晨的心墻潰不成軍。 她抬起手環(huán)住陸鳴的腰,「我是晨晨,鳴哥哥的晨晨。」聲音悶在他的懷里。 這把火,或許早在她轉到英才的那天,并認出陸鳴的那刻,早已被點燃。 陸鳴再次陷入沉睡,手臂垂落,夏沐晨掙脫后整理自己的情緒。 她輕輕撫摸陸鳴的眼角,「你做夢了嗎?發(fā)現(xiàn)我就是晨晨嗎?我一直都在騙你,你會怪我嗎?」 陸鳴一覺到天亮,發(fā)現(xiàn)身邊上纏著的白布,馬上想起自己被蛇咬傷中毒的事,雖然還有些不適,但思緒算是清醒,正思索這布是哪來的,旁邊就傳來了淺淺的呼吸聲,扭頭一看,就看見光著兩條手臂的夏沐晨,正平穩(wěn)的睡著,他馬上就了解發(fā)生什么事了,還有昨天那般溫柔的夏沐晨,是夢嗎? 許是因為陸鳴在身旁,夏沐晨這一覺睡得格外安心,此時也緩緩的睜開雙眼,見陸鳴的血色恢復的差不多,她才算是徹底放心。 她站起身,「到集合時間了?!?/br> 「昨晚??是你幫我包扎的?」 「看不出來?」 「??」陸鳴輕咳一聲,「看得出來?!?/br> 「走了?!?/br> 「等等。」陸鳴脫下身上的長袖衛(wèi)衣,然后拋向夏沐晨,「穿著?!?/br> 即使春季已到,仍有些許涼意,加上在深山氣溫本來就比較低,夏沐晨也冷了整個晚上。 她沒有拒絕,接過后就套上,「謝謝?!?/br> 陸鳴里面只剩一件背心,但他并不覺得冷,反而還有些燥熱,喜愛的女孩上一秒還穿著破裂的不完整的上衣,裸露出潔白的手臂,已經很引人遐想了,下一秒又被自己的衛(wèi)衣包裹住,有種情侶同居的感覺。 打住,他強迫自己冷靜,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一發(fā)不可收拾,荒郊野嶺的怎么解決。 到了集合地,教務主任們看到奇裝異服的兩人有些疑惑。 「這是怎么回事兒?」 夏沐晨淡定道:「他被蛇咬了,輕微中毒?!?/br> 教務主任大驚失色,「趕緊的叫救護車!」 「不用??」 「什么不用!去那邊待著,你們不用跟大部隊了,等等載去醫(yī)院檢查。」 「真的不用??」 「好了,這件事情沒法商量?!?/br> 「那他去就行了?!?/br> 教務主任皺眉,「誰幫他包扎的?」 「我。」 「過程?」 「我知道了?!?/br> 夏沐晨和陸鳴被載到市醫(yī)院,看診的不是別人,正是夏真陽,教務主任也跟在旁邊。 夏真陽太陽xue直跳跳,「這急救做的很可以啊?!顾冻鲆粋€難看的笑,「怎么做的?」 陸鳴搖頭,「我不清楚?!?/br> 夏沐晨抿唇沒有說話。 夏真陽馬上就理解了,「你該不會??」他嘆了口氣,「可以啊夏沐晨,我的底線又再一次被刷新了?!?/br> 「也沒辦法了??」 「主任,陸同學沒什么大礙了讓他先回去吧,我要跟夏同學算帳?!?/br> 教務主任問:「她很嚴重嗎?」 「哼,嚴重?不嚴重不嚴重,就一個弄不好可能沒命而已?!?/br> 陸鳴猛的抓住夏沐晨的手,「什么意思?」 夏真陽搖搖頭,「你們都出去吧,我跟她談談?!?/br> 直到教務主任和陸鳴退出,夏真陽虎視眈眈的看著夏沐晨。 夏沐晨跟沒事一樣,「我也先走了?!?/br> 「去哪?你還能去哪?」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下次會注意。」 「還有下次?」 「沒。」 「你知道你這樣很危險嗎?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清楚嗎?」 「沒那么嚴重?!瓜你宄柯唤浶牡幕貞?/br> 「我們好不容易把你帶回來,你能不能稍微??」 「覺得我很困擾吧?我的出現(xiàn)破壞了你們原本寧靜美好的生活吧?」 夏真陽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不是??」 「我求你們帶我回來了嗎?我是不是說我會替我mama報仇?喔差點忘了,夏雨川在飛黃騰達的時候拋下我媽了?!?/br> 「我爸沒有拋下她!」 「然后又被我那垃圾親爹拋棄,然后她死了,我變成無家可歸的孤兒,你們——全都是共犯?!?/br> 語落,不理夏真陽的回應,夏沐晨就跑到自己的病房,然后坐在床上,面朝白墻,落下一條又一條的淚水,無聲且不止。 陸鳴躲在一邊聽了全程,當然也看到夏沐晨無助不堪的一面,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她的軟弱無力。 原來悲傷,不是只有嚎啕的放聲大哭,還可以是悄無聲息的流淚。 陸鳴感到前所未有的徬徨,他靠著墻滑坐在外,無聲的陪著夏沐晨,他知道的太少了。 像是沙灘上的一粒沙,空氣中的一片塵,深海里的一滴水,渺茫無望。 夏真陽踩著沉重的腳步,一道陰影落下,陸鳴抬頭與他對視。 他渴求的詢問:「你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嗎?」 「跟我來吧?!?/br> 若是陸鳴,或許真的可以將那佈滿荊棘的身軀得以救贖,讓夏沐晨慢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