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徒弟們的金手指 第75節(jié)
多種神通根本無法突破蔓延的金烏赤炎就被灼燒得潰散,引以為傲的奇毒更不用說。 血龍妖君身上的傷越來越多,那只金烏卻越發(fā)明亮,將整個極西都映如白晝。 如此情況,倒像是姜烏要在這一場戰(zhàn)斗里突破。 忽然,一陣極其懾人的威壓出現。 天空響起悶沉雷聲,在這金烏造就的煌煌白晝里,一道巨大的龍形陰影游曳出現在沼澤上。 血龍妖君與姜烏的身形紛紛一滯,姜烏穩(wěn)住了自己,血龍妖君卻因本源里的驚懼直直墜落在沼澤里,被壓得連頭也抬不起。 “龍帝……”血龍妖君顫聲低呼。 沒有一只妖敢抬頭望向上方。 除了姜烏,他看到一只渾身覆著暗紫雷蛇游走的黑龍,正低著龍首靜靜看著自己。 那雙碩大的龍瞳里,有著與血龍妖君如出一轍的貪婪。 偏發(fā)出的聲音,又淡漠不帶絲毫情感:“這位小友,是我龍族的客人,你逾矩了?!?/br> 金烏血脈,自然擔得起他這一句客人,可為何是龍帝本尊親自出面,不是傳聞他壽元將至,實力大減,因此才龜縮在長河水宮里不世出嗎。 血龍妖君腦海里瘋狂思考,縱然口器壓在沼澤里抬不起,他也竭力說道:“既是龍族貴客,自然是我不懂事了,還望龍帝莫要與我這個小輩計較……” “哼?!饼埖鬯瞥拜p哼,震得血龍妖君甲殼皴裂,他吃痛卻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他一甩龍尾,姜烏連掙扎都無法,直接被裹挾著帶走。 直到龍形陰影遠離徹底消失,血龍妖君才能從沼澤里掙扎著爬出來,數十雙蟲眼陰沉注視著長河水宮的方向,久久不曾發(fā)出只言半語。 黑龍裹挾著姜烏直入另一處地宮內,隨后化作垂垂老矣的白發(fā)老人,激動地捏著姜烏的頭,深深嗅了一口。 “這般精純的金烏血脈,嘿嘿,世間難得啊?!?/br> 這聲音并不是從他嘴里冒出來,老人肩胛處忽然鉆出個與他眉眼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頭顱,一體雙頭,看著詭異至極。 老人皺眉,神情陰沉道:“這與你無關,還不回去!” “大哥,如今咱們一體雙魂,你吞了他煉化后,只要將這副身軀留給我就可以了,怎么能說和我無關呢?!?/br> 那頭顱桀桀怪笑:“放心,我自然不會有別的企圖,就算有,沒您的答應也沒法兒落實啊?!?/br> “你知道就好?!崩先死浜咭宦?,隨后貪婪目光緊緊盯著姜烏,卻沒立即動手,而是遲疑道:“我乃真龍血脈,吞了他,若是血脈不融恐有風險?!?/br> “大哥何必擔心,您是真龍,不過一只小小金烏罷了,就算有風險也不難壓制?!敝心觐^顱笑得諂媚,語氣蠱惑。 老人偏頭望他一眼,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算,呵,若不是我收留你,自仙界遭人打散rou身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死了,這些無謂的算計勸你連想都不要再想?!?/br> “這是自然……” 老人回過頭來注視姜烏,瞇了瞇眼瞧他腰間別著的蜃珠墜和蓮子,嗤笑道:“你這師長也不過如此,連天階都不及的防御靈器,防得住哪個?” 說罷,他彈指直接摧毀了這兩樣東西。 老妖帝壽元已近枯竭,越是臨近所謂壽終正寢的時日,他便越是恐慌,什么延續(xù)壽命的法子都想過。 吞食同族優(yōu)秀后代的血rou,或是其他妖族、人族,就連新生同族幼崽的法子,老妖帝也考慮過。 甚至為此不惜暗示自己的后代同族們,讓他們?yōu)榇伺υ凶印?/br> 可惜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如金烏這般強大的大妖血脈,老妖帝是第一次找尋到,或許對他延續(xù)壽元有用,又或是無用。 可那又如何,不試試,怎知有用與否? 于是下一刻有些陰暗的地宮里,姜里雁的身影出現。 姜里雁先是看了眼姜烏,他被直接鎖在原型狀態(tài),神俊的金烏羽翼有些黯淡,顯然經受不太溫和的壓制對待。 給他防身的兩樣靈器被直接擊碎,能有這樣的實力,修為基本是在渡劫之上。 瞥一眼老妖帝,姜里雁也看出個大概。 “你是何……”老妖帝驚了一下,醞釀著殺招還未把話說全,就在姜里雁瞟過來的視線里不由得消聲。 姜里雁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邊,說道:“先安靜一些,讓我捋捋思路?!?/br> 說話間,她解開老妖帝施展在姜烏身上的禁制枷鎖,姜烏恢復人身,默默走到她身邊,垂著臉說道:“師父,對不起?!?/br> 讓這老妖擒走還毫無還手之力,就連師父給他的東西也沒守住。 姜里雁摸摸長高不少的少年腦袋,微笑道:“這不怪你,也不丟人,疼嗎?” 老妖帝施展禁錮術法時,可不會考慮姜烏的感受,直接作用在靈脈和神魂的術法造成不小傷害。 “不疼。” 姜烏低著頭,睫毛投下的陰影落在眼瞼,少年唯有在師父面前才露出這般低落的神情。 他并非不知天高地厚,但既然出外歷練,還要落得讓師父千里迢迢趕來救他,對姜烏來說始終不是件讓心情能愉悅的事情。 “你受的這些禁錮術法,都是這老東西弄的?!?/br> 姜里雁說著話,隨手往身后一指,老妖帝瞬間身上多處妖脈碎裂,皮開rou綻,就連強大的神魂也仿佛被鞭撻過數次一般,頓時萎靡。 蜷縮在他識海內的一頭黑龍魂,默默往角落里再靠一些,龍眼里情緒莫名,也不知是驚懼還是欣喜。 老妖帝驚愕地瞪大雙眼,張開的嘴發(fā)出嗬嗬聲響卻說不出連串的話。 此時他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天元何時有這般強大存在?。?/br> 姜里雁皺眉,倒是低估了這家伙的修為,竟然還能讓他發(fā)出聲音,隨著這眉頭輕皺,老妖帝的嘴頓時猛地閉上。 “他把你抓到這來,想做什么?!苯镅銌柕?。 姜烏低聲說道:“他想吞噬徒兒的血脈?!?/br> 簡潔明了的回答,讓老妖帝心中浮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姜里雁勾起唇角笑道:“哦,又是一個貪婪成性的老東西?就這么喜歡不勞而獲,掠奪別人的性命嗎,那就只能讓你付出點代價了?!?/br> 這回姜里雁直接走到老妖帝面前,抬指在他額間輕輕一點。 磅礴的混沌真炁如海水傾瀉般涌入老妖帝識海內,硬生生絞斷了他一身的筋骨血脈,最終尋到神魂,混沌真炁將其包裹,隨后緩緩收攏。 曾經也在天元叱咤風云的九變陰雷龍帝,在這一指下,神魂俱滅。 地宮之上天雷轟鳴,妖帝殞命帶來的異像驟起,就被姜里雁直接壓下湮滅。 就算是死,姜里雁也要他死得悄無聲息,這天地為之悲鳴的異像,他配不上。 散去壓制老妖帝的混沌力量,姜里雁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姜里雁才低笑出聲,說道:“怎么說也是頭成了仙的龍,就這么蜷縮待在這副龍尸里,是想趁熱奪舍嗎?” 那道黑龍魂自知不能蒙混住她,悻悻鉆出他大哥的身軀。 “不知您是哪一位上神……?這事確實是我大哥做得太過分,可惜我只余魂體,只能苦口婆心勸阻他莫要如此,也實在攔不住,唉……” 黑龍魂性情遠比老妖帝狡詐得多,先是不大不小說句好聽的話,再真切地嘆氣為自己開脫。 姜里雁笑著看他,說道:“要想延續(xù)壽元的法子可不少,你登過仙界,理應知道這些,卻唆使放任他攢下這些殺孽,居心不良啊?!?/br> 黑龍魂悚然一驚,連忙辯解道:“上神有所不知,我一直苦心修煉超脫凡軀,橫渡虛空入了仙界也只是尋一處福地靜心修煉,怎會知道這些?” “何況我大哥為了延壽已然入魔,我多次勸說都無用,這一次也曾以性命要挾他莫要傷害上神弟子,可惜他根本不停勸說?!?/br> 姜里雁忽然說道:“你可認識蓬萊里那些仙魂?他們也如你這般,在仙界被打得只剩魂體,狼狽逃回天元,只能找個地方躲藏。他們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瞧你,也不像什么好龍呢?!?/br> “上神您莫要誤會了,我實乃被逼無奈啊?!?/br> “何況……何況我還知道不少大哥他這些年的秘藏,都可以為上神您指路,證明我的確毫無貪念,也當做彌補上神弟子這次所受的苦難?!?/br> 黑龍魂若不是魂體,早已急得冷汗直流。 老妖帝就算壽元將至,實力大不如從前,也不至于被他人一指點殺。 清楚意識到眼前女子修為的恐怖后,黑龍魂要多諂媚有多諂媚,竭盡可能的表現出真誠,只為了能茍活留住一命。 現在的他如果真被姜里雁殺了,就再無活過來的可能。 若是這樣,黑龍魂躲在老妖帝識海內這么多年,百般布局便是毀于一旦。 姜里雁有些失望地說道:“搜魂是件很殘忍的事情,虧我還保留一些善心想讓你自己袒露真相,可惜你沒有把握住機會?!?/br> 聽得這話,黑龍魂驚懼萬分,小蛇一般的魂體連忙向上游動企圖離開地宮,可惜也不過是徒勞舉動。 姜里雁伸手捏住他,稍稍用力,炸開的驚人能量被她圈在指間沒有絲毫逸散。 “仙界竟然經歷這樣的浩劫,嚴重到連神魂都無法記下這一幕嗎?” 快速看完了黑龍魂rou身被打散前的記憶,姜里雁倒是對此事開始上心,這仙界發(fā)生的事情,難道是會波及天元,成為連天道都不肯透露的天地浩劫? 姜里雁一向來不愛深思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事情如何也該等到有了更多線索后再考慮,眼下還有別的事情還等她解決。 “除了這頭黑龍以外,還有誰欺負你了?!苯镅戕D身看向少年,語氣認真道:“不許想著隱瞞,否則我就生氣了?!?/br> 姜烏抿了抿嘴,低聲道:“還有一只名為血龍妖君的妖?!?/br> 玲瓏與老者他并未說出來,一是這兩妖對他做的事情,他想實力成長起來以后親自應對,二是他們的確罪不至師父親自出手。 他動手非死即傷,師父出手向來都是神魂俱滅。 姜里雁抓住他直接飛出地宮,湊巧就在此時,連楚玉身上的兩件防御靈器都被激活,她便笑著循響應的靈力波動前往。 血龍妖君好不容易得了大妖血脈,屢被截胡,好在還有一個鳳凰真炎被他抓住。 他陰沉著臉注視連楚玉,不再多言,大手一揮幻化出鋒利蟲足斬向連楚玉的脖頸,卻被蜃珠與蓮子接連攔下。 “呵,倒是個惜命的家伙,可有有什么用!” 血龍妖君今日攢夠了怒氣,直接變回本體,就要直接將他吞入腹中,連著rou身一塊煉化。 巨大的口器腥臭涎液不住滴落,徐缺嚇得面色鐵青,這時候倒是有些擔當模樣,用力上前一把撞開連楚玉,臨了往他嘴里喂了一枚靈丹。 化開的藥性沖破禁制,連楚玉還有些微愣,就瞧見徐缺朝他喊道:“快走,找到姜烏去王城治好我舅舅中的蛛毒,快!” 若非為了救他,連楚玉也不會被擒住,徐缺再怕死,再無能,也清楚自己不該再軟弱面對這一切了。 連楚玉卻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站住不動。 “你快跑?。 毙烊奔绷耍趺搓P鍵時刻他沒掉鏈子,這連楚玉卻傻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