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徒弟們的金手指 第58節(jié)
人族要興盛,這些執(zhí)掌各類法則權(quán)柄的仙神,自然也不應(yīng)存在,他們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 也因此,天元修士一旦修煉至渡劫,歷經(jīng)天劫磨礪便會被接引至所謂仙界。 姜里雁四處橫行,自然也擁有不少神人的正統(tǒng)傳承,但也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即便擁有完整的正統(tǒng)傳承,選擇這樣的道,面對的艱難險阻遠比修真要難上千百倍。 連楚玉微微閉上雙眼,復(fù)雜的心情難以言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曾經(jīng)驚艷了整個夏國的第一美人。 父親費勁千辛萬苦娶得她,卻疑心四起,不止沒有好好珍惜,反而一直認為她與其他強者有染。 以至于逼死了母親,厭棄他。 “還請宗主,給弟子一次機會!”連楚玉睜開眼,眸光依舊溫潤。 連楚玉不懼此道有多少艱難,只是想要抹去一直以來心中對父親的畏懼,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讓他親口承認自己犯下的錯。 “既然如此,就別叫什么宗主了,往后你就是我的親傳弟子,收好這傳承,往后若有什么困惑都可以來問我?!?/br> 姜里雁把一塊翠綠菱形晶石丟給他。 連楚玉趕忙接住,晶石與他像是極為親近,原本在姜里雁手里一點動靜沒有,落入他手卻突然亮起柔和綠光,隨后直接融作一灘液體,滲入連楚玉的掌心。 無數(shù)畫面在連楚玉腦海里快速播放,要不是有姜里雁護著他的識海,這會兒他已經(jīng)昏厥過去了。 終于看完了傳承內(nèi)的記載,連楚玉驚詫喃喃道:“這、這是青帝太皞的傳承?” 傳承也分高低,連楚玉原本以為姜里雁給他的傳承,約莫是青帝部下哪一位,卻沒想到直接就是太皞本神。 姜里雁點頭。 其實這傳承說白了,是太皞挑選傳人和手下的道具,所以姜里雁直接抹除掉里面關(guān)于太皞的烙印,不講道理地打上她的烙印。 如果連楚玉最終有機會修煉到成神的層次,也和太皞沒什么關(guān)系,借了他的方便,行自己的事而已。 “多謝師父!”連楚玉很上道地彎腰拱手行禮。 紀亓在旁撇撇嘴,這小子真是沒骨氣,不就是勞什子成神的傳承嗎,改口倒是挺快。 “對了,還有你?!苯镅戕D(zhuǎn)而看向紀亓,想到他剛才拿鼻血激活蓮子的一幕,收徒的話停在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去。 酸不溜揪的紀亓故作淡定,握拳抵在唇邊輕咳,說道:“宗主您要與弟子說什么?” 目光里不可遏制地泛起淡淡期待。 難不成他也是什么神明的后人? 這聽起來倒是刺激,不過像他這樣俊美無雙的美少年,有些特別來歷也是再正常不過了,紀亓沾沾自喜地想著。 姜里雁遲疑道:“我打算收你為親傳弟子,你愿意……” “愿意!” 紀亓迅速回答,眼神得意地瞟向一旁還沉浸在傳承里的連楚玉,見他看也不看,便轉(zhuǎn)而期待地望著姜里雁。 “這本月華訣,很適合你的太陰之體,拿著好好修煉,修行上有什么困惑也同樣可以來問我?!?/br> 雖然眼前少年有很重的二五仔嫌疑,但既然他能夠激活自己給出的蓮子,姜里雁自然也一視同仁,只是未必能像對其他徒弟一樣親近罷了。 紀亓原本對這從未聽過且名字平平無奇的月華訣有些輕視,但當他神識探入乳白卵石里,很快便一臉尷尬地睜開眼:“師父,這里面的字……我看不懂?!?/br> 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文字古樸玄奧,紀亓甚至多看幾眼都覺得頭暈?zāi)垦!?/br> 姜里雁想了想,說道:“這些文字想學(xué)會并不容易,但也不能翻譯,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辦法,可能會讓你覺得有些疼,你愿意嗎?!?/br> 紀亓原本想問是什么方法,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都混成姜里雁的親傳弟子了,自然應(yīng)當保持乖巧弟子的形象。 “師父放心,我不怕疼。”紀亓一口一個師父,叫得遠比連楚玉更順口。 姜里雁嗯了一聲,隨后抓住紀亓的手臂,直接化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然后把乳白卵石往里塞了進去,再將傷口以混沌真炁愈合。 這一系列動作快得紀亓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乳白月石消融在血rou里,一股清涼卻強大的能量在體內(nèi)肆虐,強行錘煉紀亓的靈脈強度,隨后這股能量在他靈脈里飛速流轉(zhuǎn)。 “沉心靜氣,別嚎了,記住這股力量在靈脈運轉(zhuǎn)的路線?!苯镅愣吀采匣煦缯鏋?,遮住紀亓殺豬似的痛嚎。 紀亓痛得兩眼淚汪汪,也知道現(xiàn)在是該認真的時候,索性全心神沉靜內(nèi)視自己體內(nèi)。 那股力量在他體內(nèi)飛速運轉(zhuǎn)三次,最后直沖識海,化作一輪細細月牙靜靜沉浮。 “謝謝師父……” 雖然真的很痛,但紀亓真切感受到這月華訣的強大之處,很多特殊的地方還需要他多多琢磨深思。 這功法甚至要比他以前修煉的星月教至高秘法,還要再強,兩者之間有著鮮明的對比。 紀亓心情頓時變得很復(fù)雜。 于姜里雁而言,他不過是剛?cè)腴T的弟子,甚至底子還不干凈。 十六州修士在他眼里向來虛偽,看似正道的皮囊底下,藏著遠比妖邪更狠絕臟污的心思。 “不用謝。” 這種事情對姜里雁來說,跟扶老奶奶過馬路沒什么區(qū)別,再者說,看著自己親自培養(yǎng)的徒弟慢慢成長,也確實很有意思。 就是紀亓拿鼻血抹她蓮子這事,讓姜里雁一直念念不忘。 要不是徒弟的話,姜里雁真想直接給他一拳。 ‘其實師父她看著對什么事都漠不關(guān)心……也挺溫柔的?!?/br> 紀亓離開前,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姜里雁已經(jīng)躺在搖椅上優(yōu)哉游哉地晃著,表情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眉眼間桀驁張揚的少年低頭沉思,想必是剛才為他和連楚玉傳道費了不少心神吧,世間真會有這樣的人嗎,毫無保留地對弟子這般好。 紀亓和連楚玉各自心里都裝著事情,沒有再多言語,都各自回峰閉關(guān)。 “牡丹,晚上吃什么,要不要我去抓幾頭靈智未開的妖獸來加菜?”發(fā)覺最近菜色越來越素的姜里雁忍不住問牡丹一句。 牡丹身為一只喝露水長大的花妖,對rou食自然不感興趣,聞言只好糾結(jié)地再去另做準備。 姜里雁悠閑躺了一會兒,自打弟子們?nèi)肷?,偌大玄山她還不曾好好逛過一回,干脆起身走出去,直接踏空而行四處閑逛。 她昨夜已將考驗散修的幻境交給荼兔,不過填充管事的散修估計還需過些時候才能安排進山。 各個山峰里會飛會走的妖獸不少,倒也增添好些生機勃勃的景象。 小還峰上還有九處冷熱泉眼,荼兔特意開辟成可供浸泡的池子,供玄山修士在切磋戰(zhàn)斗以后能夠浸泡休息,泉水經(jīng)過玄山氣脈,蘊含著能夠滋養(yǎng)修復(fù)的功效。 最好的那一處特意獨留給姜里雁,盡管她看不上,但也想著過來瞧瞧布置成什么樣。 每個或冷或熱的泉池有著屏障隔絕,想要進入這里浸泡還需要持特制的符令方可,但姜里雁進出就沒這么多限制了。 除了包吃包住以外,玄山里大多數(shù)設(shè)施的使用權(quán)都需要弟子以貢獻點兌換,這是荼兔來請教時,姜里雁隨口一提的東西,沒想到他還仔細落實了。 漫步在水霧彌漫的青石板路上,姜里雁頗感愜意。 直到走進一座冷泉時,看著泉水里泡著一個男人,姜里雁眼眸微瞇,腳步頓住。 那人墨色長發(fā)以一截碧玉隨意束起,靜靜泡在冰寒刺骨的泉水里。 察覺到有人闖進此處時,他偏過臉看向姜里雁,好奇輕笑:“你是何人?” 這是她的宗門,她是這個宗門的扛把子。 姜里雁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他,這張瞧著令人驚艷到窒息的俊美面龐,對她來說一點誘惑力都沒有。 “你又是什么人。” 問完她又搖搖頭,說道:“不,你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傅疏嘴角含笑,索性轉(zhuǎn)過身依舊浸在水里,克制心中翻涌情緒,輕聲問道。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姜里雁見旁邊石臺上放著玄山信物,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符合正規(guī)手續(xù),才沒直接動手。 傅疏搖頭失笑:“此言差矣,我先前乃一介散修,在仙盟看到玄山的聚賢令,所以被招了進來任教習(xí)先生,不知姑娘是……” “別對我撒謊,也別再裝模作樣?!苯镅沩馕⒗?,說道:“現(xiàn)在我比較好奇,你是怎么蒙蔽幻境的考核,來玄山,又有什么目的?!?/br> 傅疏微怔,自知偽裝已被姜里雁識破,他也清楚諸如此類小把戲難以混淆住姜里雁。 “我只是……仰慕宗主罷了?!备凳璧吐曊f道,似輕嘆出聲。 姜里雁冷笑,說道:“可以,膽子不小,到現(xiàn)在還能說出這種話?!?/br> 話音未落,混沌真炁自她身后涌出,化作數(shù)道帶刺繩索直接綁住傅疏,尖銳細刺扎進傅疏皮rou里,幽幽馥郁的香氣飄揚。 姜里雁嫌惡地往后退了一步,別人怎么作死她都可以不管,但要是有人想混進來圖謀不軌,且與她的弟子們有所接觸。 那么這人就是在挑戰(zhàn)她的底線。 混沌真炁漸漸收攏,傅疏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他幽深的眼眸望向姜里雁,脖頸處有道暗色妖紋漸漸浮現(xiàn)。 馥郁香氣充斥在這座屏障內(nèi),姜里雁還在思考著是直接殺了他,還是抓起來刑訊逼問出他潛入玄山目的為何,目光不經(jīng)意間一瞥。 就瞧見男人脖頸自下蔓延的妖紋,開成了一朵幽黑蓮花。 混沌真炁驟然散開。 姜里雁驚了,下意識往前幾步,但又停下腳步,皺眉道:“把衣服穿好!” 傅疏沒想過這么快暴露自己本體,但他不愿對姜里雁出手,只能心甘情愿地受著混沌真炁的絞殺,也因此被逼出妖紋現(xiàn)身。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苯镅阕谑_邊,猶豫了一下。 傅疏漆黑眼瞳注視著她,輕聲回答:“我的本體,乃是一株黑蓮?!?/br> 本體倒是對得上,但他的氣息對姜里雁而言極為陌生。 何況姜里雁也只是猜想自己應(yīng)該還會有個滅世黑蓮的崽,不然就湊不齊一桌了,只是再怎么說,那也只是她的猜想。 姜里雁陷入沉思,他是黑蓮,也應(yīng)該與她頗有淵源,但是她活了這么久也從未聽說過哪朵蓮花闖出名頭。 “宗主似乎對此事很驚訝,為何?”傅疏明知她本體是什么,卻故作疑惑地問道。 姜里雁扶額看他一眼。 難不成要說我懷疑自己走丟了一個崽子,感覺就是你,能不能現(xiàn)在就對我叫聲娘找找感覺? 想了想,姜里雁從蓮池里取出另外三株蓮花。 傅疏見到它們的瞬間,瞳孔微縮,但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不解道:“這三株蓮花是天生異種,可惜未開靈智,宗主難道是想讓我代為蘊養(yǎ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