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徒弟們的金手指 第36節(jié)
姜里雁嘴角輕扯道:“看起來跟你一樣蠢?!?/br> “放屁!”神劍原地蹦起三尺高,尖叫道:“我就不會像它這樣,見人就怕得搓臉?!?/br> 姜里雁摸出一枚靈果,敷衍地應(yīng)它兩句,隨后把靈果掰成兩塊,將其中一塊丟給還在揉搓自己圓圓腦袋的小熊貓,表情有些蠢萌的小熊貓反應(yīng)極快接住了。 大約是覺著給自己吃的就是好人,它啃著靈果也沒那么慌張了。 秘境里并不是只有姜里雁一行,宗門勢力的弟子以及散修,也常會來此碰碰運(yùn)氣和尋覓一些需要的妖獸材料或是天材地寶。 神劍嚇唬了一會兒小熊貓,見它總是呆呆笨笨的模樣,倍感無趣又躺回去了。 “馭妖宗對這九節(jié)狼的賞金已經(jīng)到了一千八百枚靈石,咱們將它捉回去,這趟就不虧了!” “確定是這嗎?九節(jié)狼可是玄階妖獸,怎么會在這樣平平無奇的地方待著。” “這可是我特地在春秋閣買的地圖,怎么會有錯,快下去找找,都注意別被傷著了,我可沒帶解毒丹藥來?!?/br> 幾道人聲交談由遠(yuǎn)至近,很快便有幾人揮砍掉低矮枝葉鉆了出來。 他們的交談聲,也隨著看到姜里雁與小熊貓和平相處的瞬間戛然而止。 這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四人互相對視眼神交流,在他們眼中,姜里雁修為與他們不過伯仲之間,一個人能否打過四個人這不好說,誰知道這位是不是哪個大佬被法則強(qiáng)制降低了修為。 眼神一頓亂飛交流,四人忽然就各自有了動作。 三人齊力運(yùn)轉(zhuǎn)功法,各色靈力隨指尖飛出,縛住姜里雁和神劍,他們并不知道那柄戳入地里的劍是什么來頭,只是怕姜里雁會有什么御劍的本領(lǐng),以防萬一所以連帶著控制住。 剩余一人直接沖過去跑起呆愣的小熊貓就跑。 等他跑遠(yuǎn),另外三人果斷撤去束縛,直接縱身連躍離開這里。 姜里雁連掙扎都懶得,任由他們各顯神通。 神劍沒忍住噗哈哈笑了出來,說道:“沒想到啊,還有人敢跟你動手,這不虎口奪食嗎?” 話音剛落,郁郁蔥蔥的山林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攀附著大樹的藤蔓猶如墨綠蟒蛇在林間穿梭。 “呼,還好咱們夠默契,嘿嘿,剛才那女修估計都傻了吧?!北е⌒茇埖娜酥粸轱w速逃離,此時脈內(nèi)靈力都快耗盡,他趕忙取出一枚馭妖宗的符咒打算先收服小熊貓。 然而符咒貼上去,就被小熊貓不滿地伸爪拽下來,比起這修士有些汗臭的懷抱,它還是比較懷念聞起來香香的姜里雁。 它沒在意自己的舉動讓修士都快嚇個半死,只想掙脫這個懷抱。 然而另一邊,修士同伴卻忽然驚叫了一聲。 他望過去,才發(fā)現(xiàn)此刻自己竟被一條條墨綠藤蔓籠罩包圍,修士驚得額頭沁出汗珠,立即松開手取出數(shù)十張雷符,對著藤蔓一陣狂轟亂炸。 但無論炸出多少個缺口,很快都會有新的藤蔓游動著填補(bǔ)上,而這個藤蔓牢籠,正在緩緩收攏。 小熊貓回來的時候,是踩著已經(jīng)團(tuán)成球的藤蔓,平衡力極好一路踩在上面,讓藤蔓牢籠滾著回來的。 姜里雁起身直接抓著神劍劍柄從土里抽起來,小熊貓早已經(jīng)一臉呆懵地從巨大的藤蔓球里爬下來了,她舉起手里的劍不顧神劍哎哎叫喚,對準(zhǔn)了藤蔓球一拍。 里頭裝著四個人的藤蔓球直接呈拋物線高高飛起,然后不知落到了哪個遠(yuǎn)處。 神劍讓她這么一抽,氣道:“下次再拿我當(dāng)拍子,我跟你急?!?/br> “好了別氣了,下次一定不會?!苯镅汶S口敷衍地哄了幾句,然后目光望向了前方。 也不知是什么麻煩吸引體質(zhì),明明就想著找個地方舒舒服服窩著等徒弟們探索秘境結(jié)束,好家伙這是打起了車輪戰(zhàn),剛來一伙人送走,又步伐一致地走進(jìn)來一群人。 一群黑袍紅領(lǐng)的修士走了過來,隨后向兩邊分開,露出被圍在中間的年輕男子。 他穿著同樣黑色的窄袖衣袍,只不過身前繡著一匹眸光冷然兇狠的神獸睚眥,腰間還特意用了條銀白腰帶勒得極細(xì)。 看模樣倒是個出挑俊朗的年輕修士。 鄭若虛慢慢悠悠地走出來,在離姜里雁三四米的距離站定,不掩視線上下打量她,旋即輕笑道:“就是你縱容徒弟殺了我的兒子玉劍?” 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姜里雁也還是沒控制住自己想象了一下,一臉嚴(yán)肅的中年人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叫了聲父親,那畫面感確實(shí)頗為微妙。 “若閣下說的是那個沒有家教,不懂禮數(shù),行事猖狂的玉劍?!苯镅阆骂M微抬,表情淡定地挑了挑一邊眉毛,氣度淡然之中又顯得有些囂張地說道:“對,是我沒錯。” 連著三個四字貶義詞套在他死得渣也不剩的兒子身上,鄭若虛依舊笑得如沐春風(fēng),說道:“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的兒子,姜宗主難道不清楚什么叫殺人償命嗎?” 姜里雁感覺到腳邊有什么東西輕蹭,低頭看了眼,小熊貓做賊似的悄咪咪抱住她的小腿。 見到這一幕,她嘴角輕扯,然后看向鄭若虛,說道:“清楚,所以玉劍想殺我徒弟,因此償命,有什么不對嗎?” 鄭若虛聞言愣了愣神,隨后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時伸手拭去自己眼里笑出的淚。 “你們都散出去,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此處。”鄭若虛嘴角勾起一邊,笑容油膩、聲音曖昧地說道:“本監(jiān)察使對姜宗主甚是感興趣,有些話,想私底下與你一人好好的說?!?/br> 稽查司的人早對自家監(jiān)察使浪蕩性子習(xí)以為常,見此不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散開潛伏于山林之中。 鄭若虛抬手丟出一片雷網(wǎng),隔絕了外界一切靠近,也讓里面的人無法出去。 “好了,有話直說吧,別用這種腔調(diào)和我說話?!?/br> 姜里雁一看他露出油膩的表情,就有些手癢,若不是剛才這人一本正經(jīng)傳音告知她先做戲引開稽查司的人,之后另有事情與她商討,姜里雁真的蠻想拍飛他。 鄭若虛自詡樣貌俊美,風(fēng)流倜儻,迷倒無數(shù)女修,原本還想再調(diào)戲她幾句,見姜里雁眼神越發(fā)危險時才作罷。 “姜宗主的確實(shí)力非凡,但若是得罪了仙盟,你是無妨,玄山和那些弟子可就要過得有些舉步維艱了呢?!编嵢籼撔Φ靡桓备呱钅獪y的樣子。 這一點(diǎn)不用他說,大家心里都清楚。 大多數(shù)秘境進(jìn)入資格以及歷練任務(wù)都掌握在仙盟手里,與仙盟明面上交好的宗門勢力也不少,倘若姜里雁一意孤行非要得罪仙盟,換來仙盟的針對報復(fù)。 只要他們表達(dá)出一些意思,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做些什么,就能讓玄山徹底敗落。 姜里雁與他對視,看著鄭若虛自信的笑容,她想了想,還是沒把自己的打算說出口。 原本姜里雁想著仙盟派人來試探,左右不過是那幾種場面,到時候她就可以打了小的來老的,打完一個便要一次不同數(shù)目的補(bǔ)償,畢竟她出手也是很辛苦的。 哪怕最終對上仙盟盟主,姜里雁也要用武力震懾這些莫名優(yōu)越感極強(qiáng)的瓜皮。 沒曾想,寫好的劇本似乎在第一鏡鄭若虛出場這里,劇情就已經(jīng)有了走歪的趨勢。 鄭若虛見她不開口,以為姜里雁也認(rèn)可他所說的那些話,便自信道:“其實(shí),你我不一定非要成為敵人……” 他習(xí)慣性掛著曖昧笑容。 導(dǎo)致神劍聽了這話一陣來氣,也不裝了,直接飛起來對著鄭若虛斬下。 那一刻蟲鳴鳥啼之聲在鄭若虛耳邊消失,他驚出一身冷汗,反應(yīng)極快地抽出一把玉骨折扇擋住落下的劍鋒,金玉交擊,碰撞爆發(fā)的能量吹起一陣罡風(fēng)。 原本紫白雷蛇游走的雷網(wǎng)竟是碎成了數(shù)塊,稽查司潛伏在四周的人紛紛一驚,取出武器便要靠近,好在鄭若虛反應(yīng)極快地又取出一張雷網(wǎng)籠罩。 “這……” “監(jiān)察使既然無事,大家繼續(xù)守著,不得議論此事!” 眾人雖然神情如常地繼續(xù)隱匿,卻都有些咋舌不已。 雷網(wǎng)是他們仙盟稽查司人手必備的一件寶貝,可攻可守好用的很,監(jiān)察使用的雷網(wǎng)已是地階靈器,卻碎得這般干脆。 到底是打得多激烈,才會打出這樣的陣仗。 … … “膽子不小啊,敢對她說這種話,看劍!” 雷網(wǎng)內(nèi)的空間有限,神劍追著鄭若虛或劈或砍,好好的一個大乘圓滿的修士,只能勉強(qiáng)以手中折扇抵擋,四下逃竄躲得極為狼狽。 鄭若虛眼角余光瞥見姜里雁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果斷站住,喊道:“神劍前輩且停手,您誤會我的意思了!” 神劍看姜里雁沒有阻攔的意思,也就不再演下去,哼了一聲便退至她身旁。 “我的意思是……”鄭若虛喘勻這口氣,無奈道:“玉劍之死,我可以壓下去,仙盟既可以在此事上面做文章大動干戈,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看我想如何?!?/br> 說到最后,鄭若虛理正衣冠,展開手里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了起來。 他是天字仙盟稽查司的監(jiān)察使,只受那一位盟主的調(diào)遣命令,鄭若虛要這件事石沉大海,又有誰會去特意撈出來? 姜里雁問道:“那么,你有什么目的?” 或者應(yīng)該說他到底圖謀多大,才會連自己親生兒子的死都可以作為交易。 鄭若虛笑道:“算不上目的,如今盟主久不管事,閉關(guān)修煉多年甚少出來露面,我掌管一座天字、三座地字、十六玄和三十二黃字仙盟,日夜cao勞,只是不想再過這一人之下的日子罷了?!?/br> “你想奪位?”神劍一聽,好奇地湊上去。 姜里雁看它一眼,說道:“他若是打算奪位,還要與其他三人相爭,鄭監(jiān)察使的意思是要帶著手底下人,脫離仙盟單飛吧?!?/br> 鄭若虛折扇合起,敲向手掌:“正是這個意思?!?/br> “離了仙盟,你又能活多久,哪來的自信?”姜里雁問道。 “有這樣想法的,三位天字監(jiān)察使里可不止一個,每日送去盟主閉關(guān)洞府的修行資源數(shù)不勝數(shù),換來一個甩手掌柜,叫我們?nèi)绾尾簧霎愋??”鄭若虛說得理所當(dāng)然。 姜里雁沒說話,她只是覺得沒什么必要,仙盟想搞事情,她奉陪,但私下結(jié)盟玩這種陰謀詭計,就不是姜里雁喜歡的路數(shù)了。 鄭若虛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折扇抵在唇邊說道:“姜宗主盡管放心,此間事了,我要的只是玄山一個認(rèn)可,畢竟就算是分離出去,我也是極愿意維護(hù)好天元人族利益的?!?/br> “就依你說的吧?!苯镅闵袂榈?,不置可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對仙盟這座龐然大物并無什么好感,若是有個人打算搞風(fēng)搞雨,姜里雁還真不介意為他煽風(fēng)點(diǎn)火助燃一把。 至于對方所說的圖謀玄山不多是真是假,隱藏了什么打算,她都不在意,鄭若虛最好是演這出戲的時候別把她護(hù)著的人圈進(jìn)去。 不然她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出手了。 見事情談妥,鄭若虛忽然給了自己一巴掌,通紅的印子浮現(xiàn),他朝姜里雁和神劍笑了笑便撤去雷網(wǎng)。 稽查司眾人鉆出各自潛伏的位置聚回原來位置,就看見他們的監(jiān)察使大人笑得一臉下流,臉上還有個巴掌印。 “……” 大家忽然好像都明白了什么。 鄭若虛收起笑容,年輕面龐上是執(zhí)掌數(shù)座仙盟的威嚴(yán),他好似是特意沉著嗓音說道:“我與姜宗主一見如故,此前種種不過誤會,既然已經(jīng)查明了事情真相,你們都隨我回盟吧?!?/br> 稽查司這些人紛紛神情一肅,目光交流間,大家都明白了。 監(jiān)察使大人恐怕又見一個愛一個的習(xí)慣來了,結(jié)果碰到這塊鐵板,讓人家給揍了。 想到先前破碎的雷網(wǎng)。 眾人忍不住敬佩起鄭若虛,連一宗之主都敢調(diào)戲,打成這樣還笑得出來,也許這就是為什么他能成為天字監(jiān)察使的原因吧。 仙盟稽查司的人來了又走,神劍疑惑道:“跟他扯上關(guān)系有什么意思,仙盟對你來說又算不上威脅,惹惱了干脆平夷他們就是,這人說得好聽,我卻覺得不靠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