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將軍速來 第86節(jié)
第69章 聶容昭也拉開一張椅子, 坐在她旁邊,壓低了聲音。 “變州郡守叫賀成敘,是殷沉的爪牙, 多年來替他斂財無數(shù)。此次賑災(zāi)銀被搶,多半也是他的手筆。你若是想查殷沉, 此去變州, 是個絕佳的機(jī)會?!?/br> “……” 崔小宛沉默著點(diǎn)點(diǎn)頭, 心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查賀成敘,小郡王竟跟狗皇帝想到一處去了。 聶容昭見她沒多大反應(yīng),心知她也早就做了類似的打算,繼續(xù)道:“賀成敘手底下有個厲害的門客, 是殷沉特地挑選, 放在他身邊的,不知有什么過人之處, 你此去要多加小心。” 這倒是冰刃沒同她說的。 崔小宛頓了頓, 抬眼望他,“你那日與青羽夜探許府, 是去查什么?” “四年前的案子。”聶容昭不假思索, 看這架勢也并不打算瞞她。 崔小宛心頭一跳, 四年前的案子與恭王府有什么關(guān)系? 斟酌片刻, 她才緩緩道:“四年前的哪個案子?” “四年前, 西垠國來犯, 巍軍主將與西垠軍隊在西州對上,不料晉州太守里通外敵,泄露了巍軍的計劃?!?/br> “據(jù)說那天月黑風(fēng)高, 巍軍主將帶了一支隊伍夜襲西垠軍, 西垠軍早早便得了消息, 布下天羅地網(wǎng)。巍軍損失慘重,主將戰(zhàn)死沙場?!?/br> 聶容昭說到這,眉梢微垂,看著地面白茫茫的一片月光,輕嘆了口氣,“那位主將,便是我長兄。” “圣上下令徹查,不到五日便將崔太守一家入了罪,誅九族,替我阿兄報了仇?!?/br> 崔小宛斂了神色,“既已抓到罪魁禍?zhǔn)?,又為何要繼續(xù)查?” 聶容昭眸中似凝了冰霜,“五日,便將人定罪,滿門抄斬,實在蹊蹺。父王身體本就孱弱,聽聞此事,一病不起,母妃握著我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叫我蟄伏,一定要蟄伏……” 崔小宛將手搭在他肩上,久久才道:“你查過之后,發(fā)現(xiàn)殷沉在這中間做了手腳?” 聶容昭垂眸,“嗯,起初只是猜測,一直未找到實證,殷沉一直視恭王府為眼中釘,此事八成與他有關(guān)。后來輾轉(zhuǎn)多回,才查到許府去。” “許府起了大火,許奉天卻只受了皮rou傷,身上未有煙熏火烤的痕跡,我那時就猜許府應(yīng)當(dāng)是有個密道,這個密道就在主屋?!?/br> 崔小宛撇了撇嘴,“敢情還是我給的線索。” 她見聶容昭交待得這么徹底,決定再給他一些線索,“我在許府密室找到的東西是一些信函,和幾張筆記,上頭記錄了殷公公吩咐許奉天做的事。晉州的案子到了晸京,也就由許奉天過了個眼簽了個字,便入了館?!?/br> 聶容昭擰了眉,“果然是殷沉。” 崔小宛又想到了什么,“那些信函我都交給皇上了,不然還能拿給你看看,現(xiàn)在也只是我一面之詞,空口無憑?!?/br> “不用,我信你?!?/br> 聶容昭忽然偏頭看過來,瞬也不瞬盯著她的眼睛。 清冷月光下,那雙桃花眼柔和了幾分,似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邊。 崔小宛一怔,忙收回目光,起身到柜子里翻了一瓶藥霜出來,啪地一聲擱在桌面。 “你臉上的傷,還是擦一下藥吧。”看著怪礙眼的。 聶容昭拿過藥瓶,在手中摩挲幾下,揣進(jìn)懷里,然后從袖口中取出一幾張寫滿字的宣紙,交到崔小宛手中。 “我將變州那邊所調(diào)查的信息全寫在上邊了,也許你能用得上?!?/br> “多謝?!?/br> 崔小宛接過來,一張張截圖發(fā)到群里備份,然后取出火盆,將這些紙張全放進(jìn)去,點(diǎn)燃。 【聶靈嫣】大半夜你發(fā)的什么? 【聶靈嫣】全是我不認(rèn)識的人名地名,還有地圖。 【聶靈嫣】是變州的地圖嗎? 【聶靈嫣】等等,這字跡……有點(diǎn)眼熟啊。 【崔晚】你還沒睡? 【聶靈嫣】餓醒了,起來找東西吃。 火光跳躍,幾張宣紙很快化作灰燼。 聶容昭看著火盆,微微蹙了眉,“崔將軍當(dāng)真能過目不忘?” 方才她一張只看了一眼,便將東西燒了。 崔小宛笑了笑,“算是,但比不得你。” 她只是借助工具將信息保存下來,要用時還得回去一張張查看,拿這金手指到別人面前顯擺,有點(diǎn)太欺負(fù)人了。 伸手將最后一點(diǎn)火花壓滅,崔小宛站起身,抬眼看他,“好了,變州那邊我會去查,到時查到什么情報,回來會與你分享的,你還有什么事嗎?”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眼角沾了幾點(diǎn)生理淚水。 這是在趕客了。 聶容昭聽罷自覺起身,推開窗板,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變州兇險,你多加小心。” 崔小宛揉了揉眼睛,點(diǎn)點(diǎn)頭,“行?!?/br> 敷衍地應(yīng)了這句,手還未挪開眼睛,就瞥見前方一道陰影籠下來,擋去大半月光。 聶容昭猶豫片刻,抬步來到她跟前,一手捧起她的臉,如蜻蜓點(diǎn)水般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轟”! 崔小宛腦袋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 還未等她說什么,聶容昭便松了手,動作飛快,推了窗板躍了出去。 她伸手去抓,只碰到一片衣襟。 崔小宛在原地怔愣了一小會兒,心中泛起一股酸脹,有些面熱。 伸手碰了碰臉頰,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聶容昭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次奧,她現(xiàn)在可是女扮男裝! 【聶靈嫣】我記起來了,我在恭王府見過,這是我那個便宜弟弟的字跡。 【聶靈嫣】這深更半夜,你倆怎么會在一塊? 【崔晚】聶靈嫣,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聶靈嫣揉了揉眼睛,確認(rèn)自己沒眼花。 【聶靈嫣】兩個壞消息? 【聶靈嫣】讓我猜猜,聶容昭又被你打了?你還把他打死了?現(xiàn)在準(zhǔn)備畏罪潛逃? 【崔晚】你弟可能有斷袖之癖。 【聶靈嫣】我近視,你再說一遍。 【崔晚】你弟可能有斷袖之癖。 【崔晚】他剛剛親我了。 【聶靈嫣】??? 不出崔小宛所料,她果然一夜都睡不著,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最后累了,盯著紗帳直接等天明。 問題就出在許府那晚,聶容昭一定以為她是故意的。 淦,這讓她怎么解釋? 特地把他找出來道個歉,說那晚不小心親了他,不過是嘴唇碰嘴唇,讓他別當(dāng)真? 所以他選擇深夜溜進(jìn)來,是擔(dān)心被人看到?四舍五入一下,他覺得自己是在跟有婦之夫搞地下戀情? 次奧,沒法細(xì)想。 佘鳳和溫如月醒后,群里消息是一頓狂轟亂炸。 【佘鳳】我早就覺得聶小郡王和小宛不對勁,這也是遲早的事。 【溫如月】那晚中了那什么藥,兩人單獨(dú)出去時就有問題。 【聶靈嫣】我竟感到一絲興奮。 【佘鳳】我也是。 【崔晚】? 【溫如月】一大早就覺得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溫如月】罷了罷了,女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崔小宛看著群里唰唰往上彈的消息,伸手抓了一把頭發(fā)。 早知道就不說了。 【崔晚】我馬上就要去變州了,你們不關(guān)心一下我? 【溫如月】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人關(guān)心過了。 【聶靈嫣】我們覺得你不需要。 【佘鳳】魏臨這是拿你當(dāng)工具人了,你暗訪時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咱就撤,小命最要緊。 晸京軍營門口,百來名巍軍兵士騎上戰(zhàn)馬,等候軍令。 崔小宛領(lǐng)人清點(diǎn)了一下賑災(zāi)銀,從宮人手中接過封條,親自封箱上鎖,又命人拿麻繩捆嚴(yán)實了,固定在馬車上,這才來到最前面,跨上馬背。 楊副將不舍家中妻女,崔小宛將他留在晸京,接替成九河守質(zhì)子府,成九河則讓她點(diǎn)來一起護(hù)送賑災(zāi)銀了。 這家伙一身蠻力,如今又學(xué)了些招式,說不定到時能派上用場。 成九河就在她身側(cè)騎著馬,回頭往香滿樓的方向張望了一下,“將軍,再等等?!?/br> 崔小宛也回頭看去,竟是溫如月從香滿樓出來,手上還拿了個紙包,一路來到她戰(zhàn)馬前,抬手將紙包遞過去。 “給,路上可以吃。我怕做太多你不好帶,就只包了幾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