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將軍速來 第50節(jié)
黑玉抿著唇, 決定還是先將郡主的事瞞下來。 以小郡王的性子, 若是知道郡主被欺負(fù)了, 怕不是又要將自己送到將軍府挨打?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這沉重的秘密終究是只能由他自己背負(fù)了。 “小郡王,王府近日一切安好, 郡主也未再動過輕生的念頭?!?/br> “就這些?” 聶容昭坐在桌邊, 繼續(xù)翻著秘籍, “那你先回去吧?!?/br> “屬下告退?!?/br> 黑玉見小郡王并未起疑,松了口氣,將窗板一開,翻了出去。 少頃,青羽從外頭回來,沾到外屋的床榻上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突然覺著不太對。 翻書的聲音呢? 他睜開眼,只見小郡王手上緊緊捏著書頁,幽幽望著他。 “黑玉有問題。” 青羽坐起身,睡眼朦朧,“什么?” “他有事瞞我?!?/br> * 宮宴過去幾天,香滿樓順勢推出幾樣在宴會中出現(xiàn)的菜品和糕點,把住在銅雀街的一些高門顯貴都引了過去。 這些人平時只會去銅雀街的聽竹樓用膳,聽說香滿樓的菜宮宴都用過,一個個都慕名而來。 張立冬機靈,在大堂跑前跑后,自打知道溫如月記得他的名字,干起活來特別帶勁,小嘴還特別能說。 一會兒是“皇后娘娘都愛吃的糕點”,一會兒是“別地都嘗不到的宮宴菜肴”。 一時之間,香滿樓的生意異?;鸨?,登門的食客差點沒把門檻踩爛。 鄭光遠(yuǎn)灰溜溜路過豐收街,看到這個盛況,心里百感交集。一方面是見不得溫如月好,另一方面,是因為溫璧計謀沒得逞而感到幸災(zāi)樂禍。 呸,那個溫璧,利用完他便一腳踢開,也活該拿不回香滿樓。 他瑟瑟縮縮,低頭繞過豐收街回了苦水巷,推了自家屋門進去,到主屋翻箱倒柜,亂找一通。 “遠(yuǎn)兒,你在找什么?” 一個老婦人顫顫巍巍拄著拐杖進來,見到滿地狼藉,有些心慌,“你這是怎么了?” 鄭光遠(yuǎn)沒有作聲,翻完柜子,又將床褥全掀到一邊,終于在床底下翻出一個上了鎖的小木箱。 他急躁地扯了幾下鎖頭,沒扯開,終于回頭看向老婦人。 “娘,地契是不是就在里邊?鑰匙呢?” 鄭母柱了拐杖過來,一把搶過小木箱,重重杵了兩下拐杖,“你要地契做什么?是不是又要拿去賭坊?這個再輸?shù)?,我們母子倆就要露宿街頭了。” “你給我出去?!彼f著,扯了鄭光遠(yuǎn)的袖子往外走。 屋內(nèi)光線晦暗,到了院中日頭正好。鄭母這才看清他臉上的幾塊青紫。 臉頰腫起一塊,嘴角還有血絲,有一只眼睛也是腫得睜不開。 鄭光遠(yuǎn)一聽這話,撲通一聲跪下了,“娘,我若是不拿這地契去當(dāng)了,他們就要砍下我的右手抵債,我這手還不能丟,我還得用它考功名?!?/br> 鄭母一臉為難,地契沒了,他們娘倆還能去哪? 可若是不交地契,遠(yuǎn)兒的手又該怎么辦,賭坊那幫人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 “哐當(dāng)”! 就在這時,院門被人一腳狠狠踹開,進來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領(lǐng)頭那人環(huán)顧一下院落,兇狠狠瞪著鄭光遠(yuǎn)。 “你說要回來取地契,這就是你那間祖宅?我看最多也就只能換個三十兩。” 鄭光遠(yuǎn)從地上起來,“三十兩也行,等我找著買家,就將先前欠的十兩銀子還給你們?!?/br> “十兩?” 領(lǐng)頭那個打手冷笑了聲,“你這幾天沒還,利滾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十兩了!” “你們這些人的心也太黑了。四十兩,我們哪里有四十兩?” 鄭母揮起拐杖過去,被其中一人推到一邊。 “你們不還錢,我們沒法跟雇主交差,若是還有人在旁阻撓,我們也不客氣,管你是老婦人還是孩童,跟我們硬碰硬,摔著碰著也別賴我們?!?/br> 為首那人將小木盒從鄭母手上拿了過來,晃了晃,聽到里頭紙片摩擦的聲音,獰笑了聲,“這便是這屋的地契?這樣,你把東西給我們,剩下的十兩便用一只手來還?!?/br> 說著,幾個打手上前,一人將老婦人拖到一邊,另外幾人把鄭光遠(yuǎn)摁在地上。 鄭光遠(yuǎn)掙扎了幾下,無法動彈,張口求饒,“地契值個三十兩,給你們便是,剩下的十兩我再想法子,求求各位爺,再寬限幾天!” 為首那人從懷中抽出把小短刀,一把扎到鄭光遠(yuǎn)腦袋旁邊的地上,“你先前也說寬限幾天,我們給了你三天的時間,銀子呢?” “就這一張破地契,能不能值個三十兩都難說。你要我們再寬限幾天,我們也得拿點東西回去讓雇主看個放心,不如就留一根手指下來,我們也好交差。” “??!啊——!??!” 鄭光遠(yuǎn)嚎得聲嘶力竭,整個身子不住地抖,沒過一會兒,身下竟流了一灘黃色液體,尿sao味蔓延開來。 打手舉著小短刀,冷漠地看著他,“我這還沒動手?!?/br> “待會兒你可別亂動,我就砍一根,你要亂動,我怕錯手,把其他手指也一并砍了下來?!?/br> 說罷,他一手死死鉗住鄭光遠(yuǎn)的手腕,另一手捏著小短刀,高高舉起。 “錚”! 刀還未下去,便被一個小石子打落,掉到一旁。 眾人回頭,只見崔將軍坐在墻頭,手上把玩著幾顆小石子。 她往前探頭一看,語氣淡淡,“剁手呢?這么小的刀能行嗎?” 為首那人朝崔小宛抱拳,“崔將軍,我們賭坊正處理私事,還請將軍莫要多管閑事。” 崔小宛拿著石頭,往上一拋,又在半空接住,扭頭看他們,“我有點事要找這狗東西,不知道幾位能不能行個方便?明日再來?” “不能的話……” 她伸手將其中一顆石子打到檐下的柱子上,嵌了三分進去,“下一顆打的,就是你們的眼睛。” 地上那把小短刀被人撿起,上邊的刀刃凹了一小塊進去,可見剛剛那石子力道之大。 幾個打手互相對視一眼,拉開大門,離開了院子。 “我們明日再來?!?/br> 鄭光遠(yuǎn)從地上爬起,腿上還有些軟,他踉踉蹌蹌往崔小宛的方向走了幾步,被崔小宛喝住了。 “你別過來!” 崔小宛捏著鼻子,看著他身前一片濕跡擰了眉。 鄭光遠(yuǎn)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崔將軍救我?!?/br> 崔小宛睨了他一眼,又別開頭,這種人真是看多一眼都覺得惡心,也不知原來那個溫如月是如何看上他的。 “救你可以,但你要幫我辦件事?!?/br> 鄭光遠(yuǎn)連連點頭,“只要崔將軍能給我四十兩銀子,莫說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都行!” “銀子得辦完了才有?!?/br> 鄭光遠(yuǎn)聽到這句,不由吼道:“萬一你食言,我怎么辦!” 誰敢保證崔將軍不會像溫璧那般過河拆橋? 崔小宛滿不在乎,“那便算了,我這就去賭坊把那幾個打手叫回來?!?/br> 說罷,她翻轉(zhuǎn)了身子正要跳下去,又聽得鄭光遠(yuǎn)一聲哀嚎。 “崔將軍要我做什么,我去做便是了!” 【溫如月】小宛,你人在哪呢?看看這是不是杜畫圣? 溫如月發(fā)了一張截圖過來,風(fēng)度翩翩的白面書生正坐在大堂,旁邊的桌上還擱著一個畫囊。 【崔晚】對,就是他。 【聶靈嫣】這杜畫圣長得還可以,可惜我已經(jīng)有崔小宛了。 【崔晚】你離我遠(yuǎn)點! 【崔晚】如月,我處理點事,馬上過去。 【溫如月】那你快些,我盡量拖住他。 溫如月先頭在云上軒看賬本,這會兒也是剛到香滿樓,站在后廚門口朝外張望了下,發(fā)現(xiàn)杜行之桌上的菜都用得差不多了,回頭招呼了張立冬過來。 “大小姐,有何吩咐?” 溫如月掀開門簾,指了指杜行之,“你可瞧見桌上放著畫囊那位白衣公子了?” 張立冬點點頭。 “你過去,編個理由,讓他吃完再等等,稍后送上香滿樓新出的糕點,玲瓏果,還請他留下來品嘗?!?/br> 張立冬又是點點頭,“好嘞……我們店內(nèi)有玲瓏果這種東西?” “等等就有了?!?/br> 溫如月放下簾子,到灶臺邊上忙活起來。 杜行之偏頭看向后廚門口,卻只瞧見簾子一陣輕曳。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方才余光瞥見這溫家小姐偷偷瞧了他幾眼。 溫家大小姐,溫如月,他是聽說過的。這女子與他表弟定了親,原本在半個月前就應(yīng)該進阮家的門,沒想到她與一個窮書生私奔了。 這兩日他從外城回來,正好遇上姨母到府中小坐,他在旁陪了一會兒,聽到的又是這溫大小姐的流言。 杜行之不欲多想,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兩,正要離開,面前忽然閃過一道身影。 張立冬攔在杜行之跟前鞠著笑,“客官請慢,我們還有一道玲瓏果未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