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將軍速來 第33節(jié)
“這……” 大臣們面面相覷。 于丞相站了出來,朝魏臨一躬身,“犬子親耳聽到那名女子說準(zhǔn)備登門殺人,至于她是不是虛張聲勢,還未可知?!?/br> 這話說完,于丞相的幾個門生也出來附和。 “防患于未然,也不是壞事?!?/br> “聽說兩位公子傷得也挺重,以后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更多人遇害?!?/br> 魏臨等這些人說完,抬手按了按太陽xue,“夠了,堂堂七尺男兒被個女子打成這樣,說出去也可笑,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昭文館教的都是什么東西?” 大臣們默默低了頭,暗自腹誹。 大巍本來也沒多重視武藝,軍營設(shè)施陳舊,許久未修繕了,現(xiàn)在的太嘉帝繼位,才換了一批木人。昭文館教的禮樂射御書數(shù),其中射藝也是形同虛設(shè)。 崔小宛則低了頭,在心里默默點了個贊。 這皇帝說得有理啊,就那個聶容昭也是在昭文館修習(xí)吧?那身功夫真是沒眼看。 “崔將軍?!?/br> “臣在?!?/br> 崔小宛正跟那三個女人吐槽,突然被點了名,忙正了臉色,站出來躬身行禮。 “依你看,若是你對上這名女子,勝算幾何???”魏臨神情冷漠。 一眾大臣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只有崔小宛神色自若。 “臣未見過那名女子,這得交過手,方能知曉結(jié)果?!?/br> 反正兩個都是她,她知道那幾個弱雞都打不過她就行了。 崔小宛一邊答,一邊將皇帝說的話往群里復(fù)述。 【佘鳳】就你還以為他真是在問你孰高孰低。 【佘鳳】根據(jù)我這些天的觀察,接下來他就要興師問罪了。 【崔晚】這話能有什么坑? 沒等佘鳳回答,魏臨先開了口。 “朕聽說昨日出事的地點,就在豐收街,亦是晸京軍營附近,從軍營過去不過百來步的距離,事發(fā)之時,有幾名昭文館的生徒前去軍營求救,崔將軍當(dāng)時在哪?” 行吧,這就是個回旋鏢,扔了個馬甲出去,沒想到還能打中自己真身。 【佘鳳】他這是心中已有定論了。 【佘鳳】趕緊認(rèn)罪,別狡辯,不然會死得更慘。 崔小宛擰了眉,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單膝跪下,“臣有罪。臣當(dāng)時有些私事,并未待在軍營?!?/br> 魏臨將手中奏折扔到崔小宛面前,“你身為二品護(hù)國大將軍,行事乖張,擅離職守,沒把國朝家法放在眼里,若是一次兩次,朕興許還能睜只眼閉只眼。自己看看,有多少臣子彈劾你?!?/br> 崔小宛瞄了一眼,不多,也就五六個吧。 她順手截了下來發(fā)群里,以后看到這幾個人得繞著走。 【佘鳳】若我沒猜錯,這幾人是于丞相的門生。 【崔晚】我也覺得是他,也就他一人跟我有仇。 【佘鳳】你是這么猜的? 【崔晚】不然呢? 【佘鳳】平時聽你說多了朝堂之事,也漸漸能看出朝中黨派來。 【佘鳳】這幾位明顯是于丞相一黨,平日里有個什么議題,也是他們抱團(tuán)最多。 【崔晚】記不得了。 【佘鳳】…… 崔小宛將奏折收好,也不辯解,抬眼看向魏臨,目若冰霜。 “臣知錯,還請皇上責(zé)罰?!?/br> 魏臨原本還準(zhǔn)備了一堆罪證,就等崔小宛否認(rèn)時發(fā)難,見著她這眼神,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他懷疑崔將軍想刀了他。 再就是繼續(xù)追究,觀感不好,諸位臣子都在底下看著,少不得給他安上一個心胸狹窄的形象。 這罪名說大也不大,晸京軍營,平日若無戰(zhàn)事,也并未有要務(wù),主將偶爾缺個勤也不是多嚴(yán)重的事。 關(guān)鍵是崔將軍缺勤歸缺勤,還跑去搭上了恭王府。近日崔將軍的名頭在民間也是越傳越廣,風(fēng)頭隱隱蓋過皇室。 這話,沒法放在朝堂上說。 他思來想去,決定還是稍作懲戒,既不會將崔將軍得罪太狠,又能敲打一下對方。 魏臨目光在大殿中掃了一圈,多看了于丞相兩眼,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軍營少了崔將軍也與往常無異,不如暫時革去崔晚晸京軍營主將一職,保留武將品級,留后觀察?!?/br> 還有這種好事? 崔小宛緩了緩神色,,。正想謝恩,又聽到皇帝后邊的話。 “此外,根據(jù)例律,扣崔將軍半年俸祿?!?/br> 崔小宛的臉一下子垮了下去。 【崔晚】半年俸祿? 【崔晚】他要扣我半年俸祿!我拿什么吃飯! 【溫如月】你可以投靠我,我剛接管了云上軒和香滿樓。 聶靈嫣睡了個回籠覺,剛補(bǔ)完前邊的消息。 【聶靈嫣】笑死,我就說今天有大事發(fā)生,果然崔小宛還是被人參了一本。 【崔晚】……你幸災(zāi)樂禍得太明顯了。 “……正好昭文館的教武堂也荒廢許久了,那幫生徒個個文弱可欺,崔將軍便去昭文館教習(xí)武藝,待有成效,再官復(fù)原職?!?/br> 崔小宛不情不愿叩謝皇恩,打開聊天面板在群里繼續(xù)咆哮—— 【崔晚】不給工資就算了,還要我干活! 【崔晚】就昭文館那幫文弱書生,你們說,我怎么帶得動? 【崔晚】還有,我上班還得對著于信仁那副惡心嘴臉?能不能先把他開除了??? 【佘鳳】于丞相和殷公公相互勾結(jié),于信仁又是殷公公的義子,我只能說,保重。 崔小宛領(lǐng)完罰,退了回去,有氣無力地盯著佘鳳第一句話。 【崔晚】你怎么看出來的? 【佘鳳】前些天,殷公公在狗皇帝面前提了一句許奉天,這許奉天就是剛剛彈劾小宛的那幾人之一吧? 崔小宛回去翻了一下截圖,果然是。 【聶靈嫣】就提了一句,有什么問題? 【佘鳳】殷沉這樣的人精,斷不會為不相干的文臣說上一句好話?;实巯厕钠?,他那話說得巧妙。 【佘鳳】只提了一句“許大人似乎也在對弈一道有所鉆研。”,便在皇帝心里留下點印象了。 【崔晚】朝堂真危險,我要辭官回晉州當(dāng)乞丐。 【佘鳳】你先把你從軍之前的身份查清楚再說。 朝會結(jié)束,崔小宛沒精打采出了宣政殿,正對上滿面春風(fēng)的于丞相,終于知道他剛剛為什么一副樂呵呵的模樣了。 敢情是已經(jīng)給她埋好了雷。 一想起自己忽然沒了半年俸祿,崔小宛整個人就提不起精神,再一想到還要去昭文館帶那幫弱雞,就更是渾身乏力。 她混混沌沌出了宮門,突然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將軍?!?/br> 張玉喜守在外頭,一看到崔小宛,立馬塞了個湯婆子過來,“今早風(fēng)雨交加,將軍身上淋濕了容易著涼,我就擅作主張帶了這個來?!?/br> 崔小宛接過湯婆子,垂眸看了一眼,湯婆子還有些溫度,擱在她冰涼的手心,傳了些暖意過來。 雨還在下,不過雨勢已沒有朝會前那么大。 張玉喜手執(zhí)大白布傘,跟在崔小宛身邊。 這張嬸子是真的有問題吧? 哪家雇了幾個月的仆婦能做得這么周到?更何況去掉她行軍在外的那段時間,她們也不過相處了一個月。 崔小宛越想越覺得張嬸子就是長公主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不然這大雨天,誰那么積極會自愿出來給東家送東西? 找機(jī)會還得跟去看看她平日去的都是什么地方。 回了將軍府,待天轉(zhuǎn)晴,崔小宛又偷偷出去,繞到五福坊,帶了一頂斗笠和一套低調(diào)的麻布衣回來。 可惜第二日這些東西還沒派上用場,崔小宛就被催著去昭文館點卯了。 到了昭文館,崔小宛問清教武堂的位置,便自己往那個方向去,還未找到地方,就聽到一陣嘈雜。 她循著聲音,推門進(jìn)去一看,幾十個生徒亂糟糟圍作一團(tuán),中間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景。 “就跟你比這個!” 于信仁一手纏著紗布,另一手指了指桌面,理直氣壯,“公平起見,我們六個,對你一個!” 崔小宛已見過兩次于信仁調(diào)戲女子的齷齪模樣,又是因著他爹的彈劾才到這地方來,此時對著于信仁的臉是越看越厭惡。 相比之下,他對面那個聶容昭雖也欠扁,但好歹賞心悅目……就是坐姿懶散了些,歪七扭八的。 聶容昭的位子后邊就是木柱,他斜倚在朱紅柱子上,睨了一眼桌上的東西,點點頭,“可以?!?/br> 崔小宛沒半點為人師的自覺,也懶得管這幫人,甚至還有些好奇他們在做什么。 她往前湊了湊,看到桌上擺著六個棋盤,旁邊皆放著黑白兩個棋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