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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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轉(zhuǎn)身就溜。 錦云一向特別擅于控制情緒,看著落荒而逃的周清雅,又皺著眉陷入懊惱。 等周清雅洗了澡出來,錦云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 此刻撐著額頭,瞧著外面燈火通明地街道微微發(fā)呆。 聽到身后腳步聲,突然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段時間我跟他演來演去,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他肯定也控制不住……所以我難受,他也難受,你說對吧?” 周清雅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只能默默擦頭發(fā)。 錦云想到這里心里才舒服一些,“既然大家一起難受,那我就沒那么難受了……” 女人的報復(fù)心。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看透人性的人。 錦云天生對人性就有極高的感知力,所以她推測的不假,沈成津這邊,正和梁左兩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的長椅上,有一杯沒一杯的落寞喝酒。 梁左消化了半天,向他確定:“所以孫坤耍了你們兩個?” 沈成津看過來,半晌才默默點(diǎn)頭。 梁左得到確切答案,又打量沈成津兩眼,“師兄,你還好吧?” 沈成津捏著酒杯的那只手,墊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淡淡地眨了眨眼皮子。 半晌才說:“所以我說做人做事要問心無愧,心術(shù)不正,傷人傷己,是我一開始太被金錢迷惑了頭腦,你玩弄別人,別人也在玩弄你。” 他說到這里,搖頭笑了笑。 梁左不知道怎么接,沈成津沉默兩秒,又側(cè)頭去看他,“我淪陷了。” 梁左驚訝地目瞪口呆,“師兄你在開玩笑吧?” 沈成津一臉篤定,“沒有,我很確定沒有。” “真確定?” “嗯,”沈成津深吸口氣,許久才說,“那天晚上我就確定了。” 至于哪天晚上,他沒說。 第48章 次日一早錦云便坐上離開南明市的飛機(jī),昨夜沒睡好,所以錦云在一路顛簸中睡了大半路。 下機(jī)場就有錦家人來接,按照輩分,錦云還得喊他一聲四叔,不過這個四叔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guān)系,在錦家做了十幾年司機(jī),也只是拿薪水上班的。 錦云帶著墨鏡,推著行李箱從機(jī)場出來,兩人才剛會面,手里的行李箱就被奪走,放進(jìn)后備箱。 這次過來輕裝簡行,行李箱不大,里面更沒有幾樣?xùn)|西。 身上穿了一身風(fēng)衣,配上冷白的小臉,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冷漠難相與。 一路上四叔與她說話,錦云心情好就回兩句,心情不好就不回,完全不給面子。 這邊剛下過雨,地面濕漉漉的,空氣清新而潮濕,更顯得凄涼蕭瑟。 天氣一日一日涼下來,錦云過來的時候,沒想到兩個地方溫度相差頗大,也沒準(zhǔn)備幾件厚衣服,所以剛出機(jī)場就感覺到?jīng)鲆狻?/br> 幸好車?yán)餃囟冗m中,她把本來落著的車窗升上去,頭靠著玻璃繼續(xù)醞釀睡意。 半個小時后才到家,一進(jìn)門就見大家表情凝重,禮堂里掛著黑白帆,在微風(fēng)中搖曳。 錦云徑直走過去,點(diǎn)了香燭祭拜,祭拜完站在原地沒動,抬起來頭,看著自個父親那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掛像沉默了會兒。 等身后有人過來,她才轉(zhuǎn)頭,是這邊的某個親戚,錦云一時忘了應(yīng)該叫什么,嫂子或者嬸嬸之類。 知道她路途遙遠(yuǎn),過來一趟不容易,一上來就親切關(guān)懷,噓寒問暖。 錦云勾了勾嘴角,低下頭沒說什么。 要說她也是個情商高的,平常與旁人虛以委蛇,應(yīng)付起來那叫一個得心應(yīng)手。 不過在和錦家沾邊的人面前,就連應(yīng)付的興致都沒有。 見錦云這么不好說話,這嬸嬸或者嫂子可能覺得有些自討沒趣,臉上帶著一絲尷尬離開。 接下來兩天錦云都按照這邊的禮俗,別人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沒有守靈,別的一概沒落下。 想當(dāng)初錦云隨著母親離開,就問過母親為什么不給她改了姓,以后再無瓜葛,只是錦舟山不同意,不同意也就罷了,都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錦云一想也就明白,就錦舟山這種欺軟怕硬的性格,也只有母親一而再,再而三讓步的份兒。 陳年往事隨著錦舟山這一去,也算徹底翻篇,錦云再這么耿耿于懷也沒有意義。 兩天之后,錦舟山入了后山的墓地。 終于告一段落。 這幾天錦云沒和南明市的任何人聯(lián)系,自然也包括沈成津,她仿佛人間蒸發(fā)似的,就連周清雅發(fā)消息,錦云都沒回。 忙完殯葬的事,錦云本想當(dāng)晚就坐飛機(jī)回南明市,奈何老爺子非要留她多住一晚。 有些話錦云不說他們也清楚,倘若這次錦云走了,下次沒有白事,錦云不出意外不會再回來。 至于誰的白事,那就得看兩個老東西誰熬過誰了。 錦舟山這一走,對他們打擊頗大,明顯蒼老起來。 以前那副不省事的樣子,現(xiàn)在也沒了銳氣。 晚上一家人食不知味,奶奶又拿出來父親的相框在客廳里老淚縱橫。 想當(dāng)初帶錦云走的時候,誰能想到錦舟山這輩子沒再有孩子,否則他們估計(jì)拼了老命都不會放手。 這諾大的家業(yè)眼看著沒人繼承,他們沒了依靠,迷茫大于傷心。 錦云嘆了口氣,猶豫半晌才走過去,抿唇許久,終是心軟安慰:“想開點(diǎn),年齡這么大了,以后保重身體?!?/br> 奶奶這個時候抬起來頭,淚眼朦朧的看了錦云一眼,“我跟你爺爺都老了,錦家只有你這一個孩子,你爺爺和你爸爸打下的家業(yè),你就準(zhǔn)備這樣不管——” 這個話題還真是老生常談,每次回來都要拿出來念叨幾句,錦云是個俗人,向來愛錢,自然不可能跟錢過不去。 “這有什么好煩惱?我看要不然這樣,等你倆年紀(jì)大了,管不了公司的時候,咱們把公司一賣,以后就在家里數(shù)錢?” 錦云又沒什么經(jīng)商頭腦,那她看來事情就是這么簡單,這么好處理。 本來自己也是一心為他們打算,真的是掏心掏肺才這么說。 誰知此話一出,奶奶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幾變,“你說什么?” 錦云忍不住教育她,“你們呢,就是執(zhí)念太重,怎么一大把年紀(jì)了,還沒有我這個小輩活得通透?” 老太太呆愣愣地沉默許久,下一秒繼續(xù)老淚縱橫,甚至嗚嗚咽咽地哭起來,顯然是被錦云氣得。 錦云被這么一哭頓時就慌了,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作為一個普普通的人,實(shí)在不知自己這個建議有什么問題,抱著手臂尷尬地直清嗓子。 等老太太這邊恢復(fù)平靜,自知無趣,叫阿姨扶著自己回臥室休息。 錦云這才松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 勞累兩天,錦云回房洗漱以后沾了枕頭就睡,誰知半夢半醒之間,突然“啪”地一聲,有什么東西落地。 她瞬間從夢中驚醒,映入眼簾的是漆黑的臥室,伸手不見五指。 錦云迷迷糊糊打開燈,這才看到手機(jī)在地上。 原來是自己睡覺不老實(shí),把原來放在枕頭下面的手機(jī)蹭到了地上。 她爬到床邊,彎腰撿起來。 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屏幕有一條未讀信息。 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來沈成津。 這幾天忙來忙去,但不管再忙,心里仿佛都有個小角落缺了什么。 盡管她極力去忽視,還是會有淡淡的失落。 其實(shí)人間蒸發(fā)的豈止錦云一個,沈成津也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錦云第六感還是挺準(zhǔn),剛想到沈成津,打開消息,就看到沈成津發(fā)來的消息—— 沈成津:【孫總約我倆吃飯,應(yīng)該是想賠禮道歉,你去不去?】 他雖是主動發(fā)消息,卻仿佛只是為了工作。 錦云作為旁觀者的時候,看到這樣的消息,向來指著手機(jī)一臉不屑。 十有八九會說:“你瞧,這賤人耐不住了,只要他主動找你,就哪怕跟你要錢,都屬于暴露需求感,沒話找話而已?!?/br> 可事情臨到自己身上,感性一旦戰(zhàn)勝理性,就連判斷能力都沒了。 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回,還是不回。 閉上眼深吸口氣,把手機(jī)往旁邊一丟。 躺下來繼續(xù)睡覺。 誰知全然沒有睡意,擰巴了半天又把手機(jī)拿起來,盯著這兩句話看了又看。 一個沖動忍不住回了過去:【什么意思?】 回完消息錦云就后悔了。 一瞬間又想起沈成津羞辱她的事情來。 竟然讓她求他? 瞧他那副高傲的樣子,整得自己多了不起! 沈成津那邊回的也很快,只是在錦云看來,這廝大半夜不睡覺,故意整她心態(tài):【字面意思?!?/br> 錦云情緒一瞬間被挑起來,立馬皺了皺眉,賭氣說:【你去我就不去?!?/br> 沈成津激她:【怎么,這么好的事,打算拱手讓給我?】 錦云深吸口氣:【不想見你而已,怎么就成了拱手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