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風不偷月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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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沈若臻昨晚仔細看過計劃書,今天來公司,準備查些資料,為新團隊的考核機制做個初步設(shè)計。 他沒上十二樓,留在總裁辦公室和項明章一起加班,相隔寬大桌面,誰也不抬頭,一旦忙起來都心無旁騖。 各自用的資料橫亙在辦公桌中軸,形成楚河漢界,碰巧一齊伸手,不小心碰了指尖,兩個人才抬眸對上彼此的眼睛。 目光交錯一瞬,就罷了,低頭又是一時三刻。 沈若臻先搞定,建立機制要參考人數(shù)、資質(zhì)和業(yè)務(wù)體量等方面,現(xiàn)階段只是打個框架,不算復雜。 輕手輕腳撤開椅子,沈若臻拿走桌上空掉的馬克杯。他倒?jié)M了白水回來,繞過桌邊放下,順手將項明章處理完的文件擺好。 雙手快速敲著鍵盤,項明章游刃有余地分心:“還在下雨么?” 沈若臻轉(zhuǎn)身踱到窗前,說:“停了?!?/br> 敲下最后一字,項明章活動了一下脖頸,他端著水杯到沈若臻旁邊,挨著手臂擠在窗臺上吹風。 這間辦公室能望見研發(fā)中心的大樓,沈若臻永遠忘不了項明章帶他去數(shù)據(jù)中心,幾百只閃著綠色熒光的服務(wù)器,給他的震撼無以形容。 項明章喝一口水,問:“在想什么?” 沈若臻想起一樁小事,沒對任何人提過,說:“剛進項樾的時候,有一次我差點鬧了笑話。” 項明章好奇道:“你沈行長處變不驚,怎么會鬧笑話?” 沈若臻說:“我那時只和凌豈熟,計算機的問題都問他,有一次說到保存數(shù)據(jù),我問他文件不打印出來,那保存到哪去了。” 凌豈說保存在公司的“云端”,沈若臻匪夷所思,問“云端”在不在園區(qū)里。 項明章說:“你以為云端是個辦公建筑?” 沈若臻道:“我以為跟我們復華銀行一樣,是項樾的保險庫呢?!?/br> 項明章忍俊不禁,更多的是后悔。早知今日,當初應(yīng)該讓沈若臻一開始就做他的秘書,不懂的、好奇的都問他,還能有別人什么事情。 沈若臻也笑了笑,他看一眼手表,中午了,問:“下午還有安排嗎?” 項明章沒有要忙的,本來打算去俱樂部運動一下,沒想到沈若臻今天會來。 楚家答應(yīng)了接受股份,比預想的順利,干脆趁熱打鐵,項明章說:“下午約律師,聊聊細節(jié)吧?!?/br> 收拾東西離開辦公室,沈若臻朝秘書室望了一眼,他送給馮函的劍蘭養(yǎng)得很好。 搭電梯到一樓,沈若臻先出去,他打電話約雷律師,正好對方在律所辦公,可以接待他們。 勞斯萊斯駛出地下車庫,剎停在辦公大樓門前,沈若臻上了車,將律所的定位傳給項明章。 浸著雨水的路面變得濕滑,項明章開得不快,拐上大街后沈若臻望著園區(qū)的外墻,掠過訪問中心,辦公大樓,圖書館…… 他忽然想到什么:“亦思之后是不是該搬走了。” 項明章打著方向盤一頓,他計劃所有事,卻忽略了這個,說:“不一定吧?!?/br> 沈若臻道:“等亦思和項樾通信沒有關(guān)系了,沒道理繼續(xù)留在園區(qū)?!?/br> 項明章說:“你忘了還有扶持和合作計劃,雙方團隊免不了碰面,在一起會方便很多?!?/br> 凡事皆有原則,沈若臻道:“扶持和合作已經(jīng)是額外的情分,占別人地方終究不太合適。” 項明章踩油門加速,車身周圍飛濺著水花,說:“律師還沒見,協(xié)議還沒簽,你這就考慮著要走了?” 沈若臻聽出幾分不悅,汽車飛馳過園區(qū)的尾端,他收回目光坐正。 靜了兩分鐘,項明章道:“怎么不說話?” 沈若臻說:“我情不自禁地跟你上九樓,就代表我也喜歡離你近一點?!?/br> 這下?lián)Q成項明章沉默,他身兼數(shù)職,是法人、總裁、董事,比誰都清楚,一間獨立的公司不可能“寄人籬下”。 都是因為沈若臻,做他的秘書,每天和他一步之遙,出差、應(yīng)酬,幾乎朝夕相處。 對項明章來說,沈若臻從九樓搬到十二樓都算遠的,如果亦思徹底搬出園區(qū),他無法估計自己的落差。 項明章不情愿,不舍得,但松了口:“一切言之尚早,找地方需要時間,不容易的?!?/br> 沈若臻也退了一步:“找到之前,要麻煩項樾繼續(xù)收留?!?/br> 律師事務(wù)所在繁華商圈的一棟寫字樓內(nèi),盡管是周日,但加班的白領(lǐng)不少,雷律師泡好了咖啡在會客室等候。 沈若臻和項明章一前一后進去,落座寒暄,咖啡太燙了,沈若臻用勺子攪動,抬頭發(fā)覺雷律師正在看著他。 “雷律師?” 移開視線,雷律師推了推眼鏡,說:“楚先生,項先生,二位一起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委托嗎?” 沈若臻道:“是關(guān)于亦思的股份?!?/br> 雙方大概聊了一個小時,有咨詢,有要求,把不太明晰的地方討論了一下,確定了后續(xù)落實的流程。 從律所離開,上了車,項明章系著安全帶說:“是我的錯覺么,談事情的時候,雷律師有幾次盯著你看。” 講話時看著對方是禮貌,不過沈若臻也察覺到雷律師比平常注意他,說:“我有同感?!?/br> 項明章問:“什么原因?” 沈若臻偏頭沖倒車鏡照了一下,沒發(fā)生變化的一張臉,他也不清楚緣由。 手機響,打斷了對話,項明章接聽后沒說什么,“嗯”了兩聲就掛斷了。他發(fā)動引擎,直接駛?cè)胍粭l不能轉(zhuǎn)彎的大道。 方向與楚家背道而馳,沈若臻問:“去哪里?” 項明章說:“去縵莊吧?!?/br> 附近有一家高級百貨,沈若臻道:“那我買點東西,別空著手看伯母?!?/br> 項明章說:“昨晚剛見過面,不用那么頻繁。” 言下之意是去南區(qū),距離沈若臻上次去已經(jīng)幾個月了,那一晚他在馬場知曉了項明章隱秘的家事。 抵達縵莊,沈若臻說:“不知道如云還認不認得我?!?/br> 項明章道:“應(yīng)該認得,駿馬有靈性,識途也識人?!?/br> 南區(qū)風景依舊,別墅開著幾扇窗通風,不久前,茜姨帶著三名項家的老伙計搬來了,讓整棟房子有了些人氣兒。 項明章和沈若臻去衣帽間,換上騎馬服。 沈若臻身形高挑、單薄,穿什么都輕盈不笨重,修身的褲子貼著皮rou收進高筒靴里,腰身和長腿一覽無余。 他把發(fā)絲擼向腦后,戴上圓圓的馬術(shù)頭盔,平添了幾分青春氣。 項明章幫他戴手套,說:“在舊社會經(jīng)常騎馬么?” 沈若臻道:“別張口閉口舊社會?!?/br> 項明章?lián)Q個說法:“在很久很久以前經(jīng)常騎馬么?” 沈若臻差點笑出來,回答:“不經(jīng)常,學會就不怎么騎了。” 項明章盤問道:“學了多久,遇見騎得好的,你有沒有多瞧人家?guī)籽???/br> 沈若臻說:“沒有?!?/br> 項明章又問:“那有沒有人騎馬追在沈少爺屁股后頭,要請你聊聊生意經(jīng),喝杯伏特加什么的?” 沈若臻道:“我十六歲留洋,學騎馬的時候十歲出頭,不會飲酒,不精生意,摔下馬來還要坐在草地上齜牙咧嘴。” 項明章壓著嘴角:“會不會哭鼻子?” 沈若臻又想起丟了的小皮鞋,說:“不哭,不穩(wěn)重?!?/br> 黃昏將至,茵綠的馬場變幻成金,項明章和沈若臻牽了壹號和如云出廄,上一次騎馬是月下西風,借馳騁發(fā)泄。 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人的心境變了。 項明章和沈若臻騎馬跑了幾圈,沒爭出高低,下馬喂壹號和如云吃胡蘿卜,兩匹馬倒是爭先恐后。 沈若臻想試一試壹號,坐上馬背,項明章不放心,牽著走了將近半圈。 “你撒開。”沈若臻扯了扯韁繩。 項明章道:“摔下馬不要齜牙咧嘴?!?/br> 一放手,轉(zhuǎn)眼馬蹄輕踏,壹號蕩著馬尾狂奔而去,天空夕陽似火,沈若臻在草坡上縱馬奔馳,滿身瀟灑拋落在晚霞中。 兩個人騎了一身汗,回別墅洗過澡,茜姨準備了晚餐。 靈團兒聞著香味跑來,被沈若臻撈懷里,它不愛叫,愛撓,攀著沈若臻的一截手臂撲騰。 夜幕垂降,旁人都去休息了,項明章說:“別抱著它了,弄一身毛?!?/br> 沈若臻把靈團兒安置在沙發(fā)上,跟項明章上樓,騎馬太顛簸,雙腿松弛下來有些發(fā)沉,他慢半拍地尾隨在后。 項明章伸手拉著他,拐上二樓走廊,朝南的套房開著一扇門。 到門口,項明章說:“下午接到電話,我訂的床墊到了?!?/br> 沈若臻想起車上的簡短通話,說:“一年都不住幾回,還換了新床墊嗎?” 項明章道:“因為換了一張新床。” 沈若臻更不理解:“為什么,舊的壞了?” 項明章牽沈若臻走進房間,穿過小客廳到臥室,雙人床上換了新床墊,床品是米白色的,看著溫馨又干凈。 沈若臻愣在床尾,這張新床沒什么特別,唯獨床頭很高,皮革軟包,中間居然嵌著一面鏡子。 從定制到運輸花費了很久,項明章也是第一次見,評價道:“還可以,跟設(shè)計圖基本一致?!?/br> 沈若臻尚未回神:“為什么床頭會有一塊鏡子?” “我說過你的背很漂亮?!表椕髡禄卮穑翱赡悴幌矚g從后面,那我換張床,從鏡子里就可以看到了?!?/br> 沈若臻簡直不敢相信,甚至退開了一步:“這太不像話了?!?/br> 項明章說:“國外很流行這樣的?!?/br> 沈若臻道:“舊社會不流行……” “別張口閉口舊社會?!表椕髡乱云淙酥肋€治其人之身,他把沈若臻拽到床邊,還不準人掙扎,“不要亂動,不穩(wěn)重?!?/br> 沈若臻來不及反駁,雙腳一輕被項明章抱起來,跌落在床,彈動間頭昏腦漲。 他扭臉看見鏡子里交疊的身軀,急忙撇開目光,衣衫完整已經(jīng)羞恥不堪,要是……恐怕會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