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風(fēng)不偷月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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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明章在腦中復(fù)盤了一遍,說:“我反而更篤定,骨折、頂替、出事、消失,環(huán)環(huán)相扣絕不是巧合,況且不是還有一個張凱么?!?/br> 楚識琛有些煩:“別人是花錢消災(zāi),這一百多萬花出去是圖什么?!?/br> 項明章冷哼一聲:“不就是圖占人家便宜。” 楚識琛為這個身份背夠了風(fēng)流債,不差這一樁,并且敏感閾值大幅提升,調(diào)侃道:“錢白花了,沒占到?!?/br> “怎么,你覺得可惜?”項明章一步橫擋在他面前,“星宇沒有價值了,你不許再跟他聯(lián)系。” 楚識琛動了動嘴唇,突然,不遠(yuǎn)處的草坪上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他嚇了一跳:“什么事?” 音樂節(jié)開始了,項明章說:“反正都來了,過去看看?!?/br> 楚識琛在二十一世紀(jì)接觸了不少新事物,參加的現(xiàn)代活動卻屈指可數(shù),走到舞臺周圍的草坪上,人頭攢動,大片大片呼喊尖叫的年輕人。 強(qiáng)勁的光束巡回閃爍,音響震天,楚識琛不認(rèn)識臺上的歌手,聽不懂歌詞的含義,但一步步越走越前,他許多、許多年沒見過這般朝氣蓬勃的景象了。 振臂吶喊,不為申訴求索,只有恣意。 高聲呼喝,不求覺醒振奮,只因快活。 楚識琛擠在人群中,樂聲如狂潮席卷過每個人的頭頂,他短暫地忘記了一切煩憂。 舞臺上的歌手吼得撕心裂肺,楚識琛一句也聽不清,他拍一下項明章的手臂,問:“什么曲子?” 喧囂如沸,項明章沒聽到,傾身附在他耳畔,反過來問:“會不會唱?” 身旁的陌生人吱哇亂叫,楚識琛顧不得所謂的規(guī)矩和教養(yǎng),大聲說:“不會?!?/br> 項明章覺得好玩,又問:“你不是喜歡搖滾嗎?” 楚識琛痛快地喊:“忘了!” 燈光掃過,楚識琛額上的薄汗晶亮,雙眸更亮,臺下觀眾都在瘋狂地拍照片,他掏出手機(jī)對準(zhǔn)舞臺。 周圍有人擠了一下,項明章的一半肩膀闖入鏡頭。 楚識琛后退半步,不夠,又退了一步,白色球鞋踏著綠茵,直至手機(jī)畫面框住所有他想記錄下來的東西—— 鋼架高臺,絢爛熒屏,一角晴空,以及晴空之下、人海之中的項明章。 倏地,項明章回首尋找他,逆光的輪廓多了一層不真實的虛影。 楚識琛按下快門,將這一刻定格。 項明章朝他走過來,揩了一把額角的汗珠,隨口問:“拍了什么?” “舞臺?!背R琛裝起手機(jī),莫名地撒了謊。 項明章道:“熱死了,去買點東西喝?!?/br> 景區(qū)有音樂節(jié)主題的秋日集市,熱鬧非凡,除了各式各樣的飲料和小吃,很多攤位在售賣演出紀(jì)念品。 楚識琛肚子不餓,也不饞,純粹是圖新鮮買了一些吃的,上一次這般消遣是二十啷當(dāng)歲的留學(xué)光景,他與同窗好友一起逛舊金山的唐人城。 項明章拎著兩瓶水,說:“你那點胃口,能吃得完?” 楚識琛說:“有你的份?!?/br> 項明章道:“給別人豪擲百萬,給我吃小地攤兒?” 楚識琛在公司里學(xué)了個詞,畫大餅,一般用于上司對下屬,他反方向活靈活用:“你放心,等我以后簽了大項目,幫你賺千萬?!?/br> 項明章覺不出一絲欣慰,從楚識琛手里拿過麻團(tuán)魚蛋桂花糕,塞上一瓶水,說:“小心喝多了?!?/br> 兩個人閑逛一圈,到處都是人,遮陽傘下的座位需要等,草坪上一撮一撮的家庭在席地野餐。 小孩子們四處奔跑,楚識琛感慨道:“真羨慕他們無憂無慮?!?/br> 項明章只覺得吵鬧,說:“我恐孩癥犯了。” 楚識?。骸啊甙伞!?/br> 他們實在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干脆回車上休息,楚家的司機(jī)回去了,項明章的車停在景區(qū)內(nèi)的露天停車場。 一片樹蔭下圍滿了人,排著隊跟停在樹下的汽車合影。 是一輛巨大的改裝吉普,兩米多高,碳黑色車身,看上去無堅不摧,四十寸的龍爪胎凸出在外,能坐上去一個成年人。 這輛龐然大物太吸睛,源源不斷地有人跑過來拍照。 項明章停在兩米之外,不耐煩地掏出車鑰匙,一按,車頭燈猛閃,把圍在旁邊的路人嚇得散開了。 項明章走過去,穿著基本款的t恤和運動褲,亦是一身黑,衣架子身材顯得格外利落。 還有人徘徊在周圍拍照,項明章眼鋒掃過去,對方悻悻然地走了。 在旁人感覺車主比這輛車更不好惹的時候,項明章看向楚識琛,漫不經(jīng)心得泄露了一點溫柔:“不是累了么,上車?!?/br> 楚識琛繞過霸氣的車頭,理解了項明章對平衡車的不屑,他坐進(jìn)副駕駛,車廂寬敞,兩邊的車門一關(guān)陡然靜了下來。 手機(jī)響,收到景區(qū)管理處的短信,提醒游客保管好貴重物品。 楚識琛咬一口桂花糕,問:“對了,1314520是什么意思?” 項明章都把這茬忘了,說:“自己查?!?/br> 楚識琛一搜,明白了,余光往駕駛位上游移,半晌沒動靜,他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漢堡遞過去:“你吃不吃?” 項明章沒理會。 楚識琛正要收回手。 冷不丁的,項明章問:“你以前是上面的那個?” 第42章 楚識琛沒聽懂:“什么上面下面的?” 項明章側(cè)過臉去,楚識琛目光澄澈,充滿探究,竟然跟開會時的模樣很相似,仿佛他問的不是體位,而是項目的盈虧平衡點。 項明章道:“床上?!?/br> 楚識琛琢磨了足足五秒,懂了,頓時變了臉色,剛才在音樂節(jié)上他混在人群中撒歡,已是拋卻了體統(tǒng),但談?wù)摯搀手聦嵲诔隽怂恼J(rèn)知范圍。 關(guān)鍵還有一點,他從來沒聽說過這種問題,更沒考慮過。 舊時沒得了解,難道新時代有這方面的規(guī)矩? 楚識琛甚至開始回想那篇“男同必看”的文章,奈何本就一知半解,他如實回答:“我不知道?!?/br> 項明章說:“不要裝傻?!?/br> 楚識琛一半抵觸,一半疑問:“這很重要么?” “我很好奇?!表椕髡侣犘怯畹目跉饩碗[有猜測,再結(jié)合那次錢樺的說法,“所以你以前一直在上面?” 楚識琛情不自禁地往天上看了一下,說:“應(yīng)該是吧?!?/br> 項明章道:“辦公室那晚,是你第一次做下面的?” 楚識琛微怔,說:“我不記得了?!?/br> 項明章語氣平靜,但一句句窮追不舍:“你不是博聞強(qiáng)記?不記得在上在下,還是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 楚識琛道:“光天化日你非要聊這些嗎?” 項明章反問:“怎么,大白天聊嫌氣氛不夠,你喜歡晚上?” “我不喜歡?!背R琛否認(rèn),“辦公室那晚我已經(jīng)忘了。” 項明章聲音一沉:“我不信你忘了?!?/br> 楚識琛被步步緊逼,感覺車廂都變得狹促幾分,他回道:“為什么不能忘,酒后沖動罷了,難道要放在心里珍藏回味?” 項明章直接轉(zhuǎn)了話鋒:“不值得回味么,那晚你也很舒服是不是?” 楚識琛渾身僵硬,那一晚的事情說好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就算忘不了,彼此心照不宣,他從沒想過會被這樣露骨地翻出來對質(zhì)。 “不。”楚識琛音低得嗓子都啞了,“一點都不舒服?!?/br> 項明章說:“你在撒謊?!?/br> 楚識琛認(rèn)輸了,將腿上的袋子扔到一邊,去開車門:“我說不過你,我下車。” 車門剛推開一條縫隙,項明章傾身過來,一把攥住楚識琛的手腕,嘭!副駕駛的車門被重重地關(guān)上了。 楚識琛猝不及防:“你做什么?!” 話音剛落,項明章松開手,轉(zhuǎn)瞬將楚識琛的雙臂鉗于掌心,那么緊,t恤下繃緊的肌rou若隱若現(xiàn),楚識琛的上半身被按在座椅上動彈不得。 兩個人近在咫尺,項明章說:“忘了?那我提醒你,你在桌上亂抓弄掉了鋼筆,讓你膝蓋貼著我的腰,不聽話,亂動撞倒了酒瓶,叮鈴咣當(dāng)?shù)挠职炎约簢樦?,記起來沒有?” 楚識琛捏爛了桂花糕:“不——” “不舒服?”項明章說,“明明舒服得滿身汗,手心滑得懷表都握不住,擋著眼睛,好比掩耳盜鈴,要不要我清點一下你弄濕了多少文件?” 一句句追訴,楚識琛的臉色一寸寸蒼白。 項明章這次沒有心軟,反而因為施予折磨感到了一絲快慰,說:“新?lián)Q的鋼筆我用不慣,新的地毯有異味,報廢的文件我親自聯(lián)系各部門要了新的,簽名就會想起來,窗子關(guān)久了聞見味道就會想起來,文件臟了皺了就會想起來,你憑什么拍拍屁股走人,說忘就忘?” 楚識琛的胸膛劇烈起伏,咬牙說:“我沒忘?!?/br> 項明章驀地笑起來:“嘴硬的東西,終于肯承認(rèn)了?” “是我嘴硬,還是你反悔?”楚識琛道,“第二天早晨你答應(yīng)了,一切當(dāng)沒發(fā)生過。” 項明章說:“我這個人一向言而無信,你還沒習(xí)慣?” 楚識琛節(jié)節(jié)敗退,別開臉放棄了負(fù)隅頑抗。 “你委屈什么?”項明章說,“酒醉沖動所以戒酒,連沖動后的行為都想一筆勾銷,說不過就要走人。” 楚識琛雙臂被箍得發(fā)痛:“我連車都下不去,往哪走?” 項明章終于松開,拽下安全帶,將楚識琛牢牢地捆綁在椅背上,說:“那就坐好,我?guī)阕??!?/br> 扣好,項明章從安全帶下面抽出楚識琛的小臂,像擺弄人偶,他握著楚識琛的手腕,將掉下的毛衣袖子一寸一寸地往上推。 手掌擦過的肌膚一片灼熱,楚識琛大腦空白,忡然不動。 項明章坐回駕駛位,發(fā)動引擎,胎噪聲轟炸著整片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