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風(fēng)不偷月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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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楚太太說,“你哥被游艇炸過都沒死,福大命大!” 楚識琛被吵得腦殼嗡鳴,疲倦地問:“幾點鐘了?” 秀姐回答:“快十一點了,星期一。” 楚識琛揉了揉眉心,他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四肢無力,他實在不想去醫(yī)院,楚太太便跑去給他找退燒藥。 手機沒電了,楚識琛插上充電器,開機后打開微信,他對著聊天列表凝滯了一會兒,頂端正是“項明章”三個字。 心虛似的,他把項明章取消了置頂。 吃完退燒藥,楚識琛喝了小半碗白粥,身體舒服一些,他不困了,靠著枕頭發(fā)呆。 楚太太拿來幾張露營的拍立得,守著他講這兩天的趣事,說:“下次等你放假,我們?nèi)胰艘黄鹑ァ!?/br> 楚識琛答應(yīng):“好?!?/br> 楚太太眼波一轉(zhuǎn):“工作這么辛苦,適當消遣一下是應(yīng)該的,勞逸結(jié)合嘛,但是不能過度,事后生病要受罪的?!?/br> 楚識琛聽懂了,掩飾道:“我沒有?!?/br> “別蒙我。”楚太太抬手一指,“脖子上紅紅的一片呢?!?/br> 楚識琛捂住,捏緊衣領(lǐng)。 楚太太道:“小琛,你失憶了,我不想讓你知道曾經(jīng)你有多過分,因為都過去了,你變得很乖?!?/br> 楚識琛倍感慚愧。 “成年人有需求是正常的,你這么年輕?!背f,“但你答應(yīng)mama,不要亂來,找一個固定的男朋友對精神和身體都好?!?/br> 楚識琛愣住,比在酒吧還震驚,楚太太居然知道,并且這樣心平氣和地與他談?wù)摚?/br> 他實在難以置信,怕會錯意,忍不住試探:“媽,公司里有個男同事和我一樣。” 楚太太八卦地問:“你看上他了?” 楚識琛急忙否認:“不,一點都不熟。” 楚識繪來找楚太太幫忙拆行李,不知道什么時候立在門口:“帥不帥啊?” 楚識琛又是一驚,原來除了他,全家人都知道。 楚太太和楚識繪走了,門關(guān)上,楚識琛倚著床頭呆坐了許久,他掀被下床,從柜子里抱出琴盒。 里面的琵琶一直不見天日,他取出來細細地擦拭了一遍。 當初挑中這一把不是因為多貴重,是因為跟母親的那一把有幾成相似。 他深知自己沒有與人琴瑟和鳴的福分,所以父親死后,他吩咐老管家將琵琶帶回寧波,作為紀念與父親一同安葬。 楚識琛輕巧一撥弦,心中蕩然,父親母親絕對想不到,真有人送了一把琵琶給他。 那張君子協(xié)議別在弦上,筆墨仍舊,不準陷害他,項明章已經(jīng)補償過,不準隨意開除,項明章昨晚說根本不會再開除他,不準讓他削蘋果,的確沒有,反倒為他斟過了酒。 指腹勾在弦上,掩蓋掉楚識琛的一聲低嘆。 項樾園區(qū),商務(wù)車在大樓門口停穩(wěn)。 項明章開完例會回來,快中午了,辦公區(qū)的氣氛有些放松,他一出現(xiàn),所有人重新打起了精神。 經(jīng)過秘書室,門窗緊閉著,里面空無一人。 項明章進了辦公室,邊邊角角都已經(jīng)清理干凈,辦公桌上,那晚弄濕、弄皺的文件全部作廢了,鋼筆滾落磕壞了筆尖,剩下的半瓶伏特加灑在地毯上,撤掉換了一塊新的。 不知道的以為“激戰(zhàn)”過一場,實際雁過無痕,人家連認都不認。 關(guān)助理敲門進來,送上一份文件,說:“項先生,這是sdr補的附件?!?/br> 項明章接過,神情淡淡的:“怎么不是楚秘書來送?” 關(guān)助理說:“楚秘書請病假了?!?/br> 項明章捻著頁腳,沒抬眼:“他怎么了?” “好像是著涼了,發(fā)高燒?!标P(guān)助理說,“電話里嗓子都啞了,楚秘書沒告訴您嗎?” 項明章道:“我上午開會,哪有時間管誰請假?!?/br> 關(guān)助理愣了愣,直覺項明章憋著股不痛快,她有眼色地說:“那我先出去了,您有吩咐就叫我?!?/br> 剛轉(zhuǎn)身,項明章又問:“楚識琛請了幾天假?” 關(guān)助理懂了,老板是在不滿意秘書請假,她停下回答:“請了一天?!?/br> 項明章皺一下眉頭,發(fā)高燒就休息一天,還不夠時間輸液的,說:“多給他批兩天,告訴他養(yǎng)好了再來?!?/br> 關(guān)助理又不懂了:“好,您有需要轉(zhuǎn)告的嗎?” “沒有?!弊烂嬉粔K沒擦掉的酒漬,項明章?lián)嵘先フf,“不必對他提我。” 第36章 楚識琛在家休養(yǎng)了三天,燒退了,有點咳嗽,身體上的痕跡褪成淡粉色,他挑了件布料挺括的襯衫,盡量用衣領(lǐng)遮住脖頸。 穿好仍嫌不夠,楚識琛極少佩戴首飾,額外添了一只鍍金嵌祖母綠的領(lǐng)帶夾,再將頭發(fā)稍微抓向腦后,顯得精神。 這樣別人的注意力要么在他臉上,要么在他華麗的襟前,就會忽略他頸側(cè)可疑的吻痕了。 從樓上下來,楚識繪正在扯著透明膠打包裹,她網(wǎng)購的戶外椅在露營第一天就瘸了一條腿,要退貨給商家。 唐姨說:“我的大小姐,你還寄回去干什么,直接扔掉好了呀?!?/br> 楚識繪道:“我要讓商家看看他賣的破椅子。” 楚識琛一直覺得網(wǎng)購很神奇,雙方不必見面就做了交易,不滿意還能退掉,他問:“小繪,商家會退錢給你嗎?” “當然了?!背R繪說,“質(zhì)量問題是對方的責(zé)任,不退錢的話生意也太好做了?!?/br> 楚識琛思索著點點頭,車備好了,他出門上班。 江岸大道的車流望不到盡頭,四處響著焦躁的喇叭聲,楚識琛卻希望多堵一會兒,他逃避地想,要是項明章今天出差就好了。 可惜司機太敬業(yè),后半程車速起飛,準時抵達了項樾園區(qū)的大門口。 正值早高峰,辦公大樓的電梯間外站滿了人,楚識琛兩天沒來,銷售部的同事關(guān)心他身體怎么樣了。 這時有個眼尖的咳嗽了一聲,聊天戛然而止,大家齊聲沖著同一方向說:“項先生,早?!?/br> 楚識琛微微僵硬,落枕似的,身體和視線沒有扭轉(zhuǎn)半分。 項明章走過來,正好電梯到了,他雖然總裁架子重,但不屑于占員工的便宜,說:“我不喜歡插隊?!?/br> 大家便按順序進入電梯,楚識琛最后一個,站在最外面,垂眸祈禱梯門快點關(guān)閉。 還有余量,彭昕說:“項先生,您上來吧?!?/br> 項明章無動于衷:“我等另一部,免得擠到別人?!?/br> 彭昕說:“擠擠也沒事啊。” 項明章道:“你不介意,有的人會介意?!?/br> 人一旦心虛,就會此地?zé)o銀三百兩,楚識琛怕別人懷疑到自己頭上,一側(cè)身,讓出旁邊的位置。 項明章這才進來,確實有點擠,與楚識琛相距寸步,古龍水和迦南香的味道都淡淡的,不著痕跡地融合。 從一樓到九樓,楚識琛全程沒抬過眼睛。 秘書室關(guān)了兩三天沒通風(fēng),那盆蘭草徹底枯萎了,楚識琛簡單收拾了一下,開始處理系統(tǒng)積攢的消息。 十分鐘后,他到總裁辦公室門外,抬手敲了敲。 里面,項明章說:“進來?!?/br> 楚識琛吸了一口氣,推開門,目不斜視地走到辦公桌前,放下一本文件夾:“項先生,這是要用的會議文件,內(nèi)容核對過了?!?/br> 項明章翻開看了一遍,拿上新?lián)Q的一只鋼筆,說:“過去吧?!?/br> (一)會議室,橢圓形的長桌可以容納三十人,項明章坐在頂頭的位子上,楚識琛在一旁負責(zé)記錄。 這場會議是關(guān)于亦思的財務(wù)內(nèi)控,項明章擬定的幾條建議經(jīng)過推敲、細化,今天要做一次正式的討論。 參會人員陸續(xù)到齊,包含各部門的主管負責(zé)人,還有幾名高層決策者。楚識琛許久沒見李藏秋了,經(jīng)過任濛那件事,再加上和李桁的沖突,雙方的關(guān)系變化已經(jīng)心照不宣。 但表面工夫還是要做的,楚識琛主動叫了聲“叔叔”。 李藏秋應(yīng)了一聲,沖項明章道:“項先生,人來齊了,咱們開始吧?!?/br> 項明章拿著投影儀的遙控,會議開始,氣氛比平常的項目會議要嚴肅得多,財務(wù)部震蕩剛過,正是心有戚戚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等待接下來的整頓。 財務(wù)內(nèi)控的要義就是加強內(nèi)部的財務(wù)管控,項明章既是項樾通信的決策人,也是老項樾的董事之一,對一間公司的運作進行調(diào)整和把控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幾條大方向講完,項明章放下遙控問:“各位怎么看?” 會議室內(nèi)一片沉寂,收購以來銷售部和財務(wù)部先后被開刀,誰也不敢當出頭鳥,聽吩咐辦事是最保險的。 項明章料到了,說:“李總?” 李藏秋敲了敲太陽xue:“我認為沒什么問題,不過大方向下面要繼續(xù)劃分,再設(shè)立機制,這個粗細怎么把握?太細的話,效率不高,人事成本增加,粗的話影響效果?!?/br> 項明章道:“凡事分輕重,可以先從一個側(cè)重點入手,比如預(yù)算,然后再勻速推進。毛病不是一天造成的,也不能指望一下子改好。” 李藏秋說:“財務(wù)內(nèi)控牽動其他各部門,那項先生想從哪個入手?” 項明章道:“亦思這些年最大的問題就是客戶流失,是研發(fā)的產(chǎn)品不夠好,還是業(yè)務(wù)運行有問題?” 銷售和售前已經(jīng)開過刀,李藏秋絕口不提:“效益不好,研發(fā)投入就要削減,然后影響產(chǎn)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br> 項明章又問了一遍:“各位怎么看?” 身旁,始終專心記錄的楚識琛停下來,打破第二輪沉默:“項先生,我有一點想法。” 項明章道:“你雖然是我的秘書,但畢竟曾是亦思的一份子,可以說說看?!?/br> 楚識琛之前負責(zé)查賬,除了積弊的人為問題,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解釋不清的“爛賬”。 他抬起頭,說:“我覺得可以增設(shè)一條退款機制?!?/br> 一潭死水的會議室隱有sao動,財務(wù)部總監(jiān)問:“哪一方退款?” 楚識琛說:“亦思退款給客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