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的港
06、 夜幕拉下晝光,橋的那處是城市繁華,而這頭的港,僅留有風(fēng)輕緩的步伐。 說出心里話的時候蘇晷以為自己會哭,可是他沒有。也許是啟發(fā)來得太快,一下子就讓衝動翻涌內(nèi)心的湖泊,那本來就不是秘密,但在活了將近三十年的蘇晷心底,這秘密也被藏了近三十年。 愛哪需要什么條件?什么理由?藏多了都難受。 真正吐露的那一刻蘇晷是輕松的,他有些動容,因為他也像電影里的那個少年痛苦過,但就是有時候,人會在不經(jīng)意的某一霎那瞭然些什么,所以那幾個簡單的字再度回到自己耳里時,他已經(jīng)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跟隨內(nèi)心不就好了嗎? 煩人的總會消逝,翹望的總會永存,無需顧慮太多,那盞燈熄了,明天也還會亮,所以,拋開那些,盡情地去享受吧。 額前的瀏海散亂,他瞇起烏亮的雙眸,手背在后,一步一步歪歪斜斜地踏著孩提的步伐向前。法國的夜風(fēng)拂進肺里很溫柔,蘇晷頓時覺得呼吸很通暢,似乎身體的每一處都充滿活力。 夜晚來這里散步的人不多,稀稀落落間,好似看見了一道熟稔。 那人著寬藍(lán)色襯衫和布料柔軟的米色寬褲,一頭捲發(fā)在微風(fēng)里擺動,側(cè)著身舉著單眼相機去捕捉光影的樣子是那樣自在。 消失近半年的人重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蘇晷松開了手,他雙眸放松,濃密的羽睫沾了些濕潤,胸口彷彿有什么要涌出。 他站在那望著他好久,直至他放下相機轉(zhuǎn)身要走離的那一刻,蘇晷攥住了單肩包的背帶,像是在攥那年的書包帶。 「唐其堯!」 那人頓了下步伐,緩緩回過身,在望見自己時難掩驚訝,而眼底更多的是唯有他們才讀得出的東西。 遠(yuǎn)處都市的燈火勾勒出在原地相望的他們,唐其堯沒說話,察覺出面前人的緊張,而他似乎知道他要說些什么,他目光在發(fā)絲下柔和,輕輕牽起嘴角。 這番模樣像是在給蘇晷動力,手一緊,花了些力氣才讓吐出的話語聽上去平靜。 「我們別再等了吧。」 唇微勾,目光無比繾綣得令他情動: 「好?!?/br>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