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帝寵 第27節(jié)
茵姐兒氣得眼圈發(fā)紅。 心里也知道,薛芷語既然是和皇上學(xué)的棋藝,那她就不能亂說話了。 烏雪昭不爭不辯,轉(zhuǎn)身牽起茵姐兒,柔聲說:“走吧?!?/br> 茵姐兒冷哼了一聲,牽著烏雪昭的手一起離開了棋桌。 烏婉瑩自然也待不下去。 她也納悶,烏雪昭怎么會輸。 真的技不如人? 烏婉瑩追出去時,茵姐兒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烏雪昭一個人在一棵大槐樹下四處張望。 一筆寫不出兩個烏字,大家到底是一家人。 她走過去安慰:“薛姑娘的棋藝是和皇上學(xué)的,你輸給她也沒什么,你就別放心里了。” 烏雪昭轉(zhuǎn)身看著烏婉瑩,忽然認(rèn)真地道:“我沒放心里?!?/br> 這就顯得她的安慰多余。 烏婉瑩住了口,也不知再說什么好,便道:“薛芷語是未來皇后,今日沒鬧出什么事來,咱們就該慶幸。茵姐兒就聽你的話,你回去之后也好好管管她?!?/br> 烏雪昭要去找人,就敷衍地“嗯”了一聲,說:“伯府的事還沒妥當(dāng),你快回你婆母身邊吧,我去找茵姐兒?!?/br> 烏婉瑩便離開了。 茵姐兒在鄭喜身邊。 兩人在一處涼亭里頭,鄭喜伺候著茵姐兒吃吃喝喝。 茵姐兒左手一個甜棗糕,右手端起碗喝了一口冰湯飲,說:“你怎么能在侯府花園里也走來走去?” 鄭喜一笑,并不答話。 茵姐兒心想,大概侯府的家生子吧,所以沒那么多約束,又說:“你主子想見我jiejie,那可不行,你主子是男人,我要是把jiejie騙過來見你主子,不就是私會外男?若叫人知道了,我jiejie的名聲豈不毀了?外面人還不知道怎么罵我jiejie?!?/br> 鄭喜道:“姑娘放心,普天之下誰敢罵試試?!?/br> 茵姐兒咀嚼的動作明顯一滯,愣道:“那你們永寧侯府還挺厲害的唄,都管得住普天之下的嘴了?!?/br> 鄭喜忍俊不禁,說:“永寧侯府管不住。” 茵姐兒自顧吃喝。 侯府的吃食真香,哪怕和烏家廚房里做出來的看著一樣,嘗起來味道天差地別,吃一口就上癮。 她真想長在侯府的廚房里。 鄭喜跟她商量:“姑娘若覺得好吃,吃完了這些去叫烏姑娘過來,一會兒還有?!?/br> 吃人的嘴短,但也不能害自己的jiejie。 茵姐兒含糊道:“先等我吃完了再說吧……” 沒準(zhǔn)兒一會兒就吃飽了,誰還要吃第二趟不成? 這么大太陽,跑來跑去她不熱? 不遠(yuǎn)處,烏雪昭找了過來,看到?jīng)鐾だ镯斨p丫髻的小腦袋,和鄭喜在一塊兒。 她差點(diǎn)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鄭喜眼尖,一眼看到了烏雪昭。 他指了個方向,示意烏雪昭,那頭天子在等。 烏雪昭點(diǎn)頭去了。 作者有話說: 茵姐兒吃也吃了,但是絕不坑姐! 這波穩(wěn)賺不虧。 這章隨機(jī)發(fā)紅包。 第20章 侯府花園的一處小軒,掩映在假山里。 朝南的方向還有大片的荷塘,接天蓮葉無窮碧,延伸出一條碧綠的曲線,在風(fēng)中波動。 桓崇郁站在欄桿邊看荷花。 身后腳步聲漸近,他轉(zhuǎn)過身,狹長的眼眸在日光下微斂著,眼色漠然薄涼,見到來人,眸中天然的冷意才漸漸褪去。 烏雪昭過來福身:“皇上?!?/br> 桓崇郁喚她起身,招了手叫她過來。 烏雪昭緩步走過去,湖面風(fēng)起,帶來一陣清淡的荷香穿,游過她浮動的紫色衣裙里,人也跟著靈動起來。 桓崇郁抬眸,直直地看著她,問道:“今天來侯府和男子相看?” 烏雪昭訝然抬眸,輕聲說:“不是。” 她是為阮娘子的雙面繡來的。 但,大伯母的確有給她相看的意思,只不過侯府的門第,烏家應(yīng)該高攀不上。 所以,皇上怎么會這么問? 烏雪昭心下正納悶。 就聽桓崇郁說:“若有麻煩,告訴朕?!彼Z氣微頓,又道:“朕過了孝期你再入宮固然最名正言順,但也不必一定等到那個時候。” 冷淡散漫的語言里,有些霸道在。 烏雪昭并不想提前入宮。 只想按部就班,順其自然。 便搖頭道:“臣女沒有麻煩?!迸绿熳诱娴淖屗崆叭雽m,多解釋了一句:“家中是有讓臣女相看的想法,但臣女都應(yīng)付得來?!?/br> 人家祖母都直接欽點(diǎn)了她。 這叫應(yīng)付得來? 桓崇郁輕哂。 烏雪昭微垂眼睫,朱紅的唇輕抿著,軒內(nèi)又靜默了。 軒內(nèi)也有一張棋桌。 桓崇郁便問她:“會下棋嗎?” 烏雪昭點(diǎn)頭。 桓崇郁走到棋桌邊,道:“陪朕下一局再走?!?/br> 烏雪昭跟過去,卻沒坐下,只是說:“皇上,臣女的棋藝不好,下不贏您。” 桓崇郁已經(jīng)揭開了棋盒的蓋子,先開的黑色棋盒,就將黑子讓給烏雪昭。 掀了眼皮朝她看過去,問道:“你怎么知道下不贏朕?” 烏雪昭說:“臣女剛才和薛姑娘下過一局,輸了?!?/br> 豈料,天子并未聽懂她的意思,還在繼續(xù)分棋盒。 桓崇郁勾了勾唇角,問道:“然后呢?” 烏雪昭蹙了蹙細(xì)眉,說:“薛姑娘的棋藝既是跟著您學(xué)的,臣女連徒弟都下不過,自然也下不過師傅?!?/br> 不用浪費(fèi)這個時間。 桓崇郁輕笑了一聲。 烏雪昭不明白這笑意,眼中疑惑。 桓崇郁撿了一顆白子,放在指尖輕輕摩挲,嗤笑道:“誰告訴你,是朕教她下棋?” 烏雪昭一愣。 不是嗎? 她回憶起來,話是從薛明萱口中說出來的,不是薛芷語親口所言。 看來只是小孩子隨口渾說,她還當(dāng)了真。 不知怎的,烏雪昭臉頰浮上淺紅,細(xì)細(xì)的發(fā)絲從額上飄到鬢邊,也輕拂過頰邊,癢癢的,像有人在她燙紅的臉上刮了一下,越發(fā)的灼心。 桓崇郁道:“你先手。” 烏雪昭只好執(zhí)黑子落下,在天子叮囑完“好好下”之后,軒內(nèi)便再無人聲。 金烏灼熱,軒內(nèi)也是熱浪滾滾。 烏雪昭在天子面前當(dāng)然不會糊弄,一局棋下得臉色一片潮紅,最后還下輸了。 她悄悄嘆氣。 就說不必下的,天子的棋藝必然都是跟國手學(xué)的,她哪里下得贏。 她并不是個好對手。 天子找錯人了。 桓崇郁卻并無意興索然的感覺。 贏了之后,放回了余下的棋子,道:“你回吧。” 烏雪昭起身告退。 轉(zhuǎn)身之際,聽到桓崇郁又冷不丁冒出來一句:“以你的棋藝,居然輸給她?” 她雙肩一僵,假裝沒聽到,繼續(xù)往前走了。 桓崇郁看著近乎于“逃”走的背影,淡淡一笑。